而後,錦衣衛問的話,那更是不敢有半句虛言。
隻一兩天的時間,就竹筒倒豆子,把自已所犯下的事情給交代了個清清楚楚。
伴隨著這些大臣們招供的內容越來越多,受到牽連的官員,也迅速激增。
不過幾天而已,原本空蕩蕩的天牢居然已經塞滿了犯事的官員。
被打入天牢的官員越多,得到的線索也就越多。
原本以為隻是郭桓及其幾個主謀的貪汙案件,竟然牽扯進來了足足好幾百人!
毛驤傻眼了。
這已經超乎了他的職能極限,隻得連夜求見朱元璋。
不料,朱元璋在得知後,勃然大怒:“殺,全都給咱殺了!膽敢貪汙受賄,死不足惜!”
天子令下,頓時人頭滾滾。
每天菜市口都有排著隊的落馬高官,如喪考妣地排著隊等著砍頭!
行刑的劊子手,甚至都給累得脫力了,專門負責斬首的鬼頭刀,竟然都被砍崩口、卷刃了好幾柄!
當然了,此時郭桓還沒有落網,所以在對外宣稱上,一並都說的是這群人有謀逆之心,竟然暗中與北方的韃子暗通款曲。
這借口相當狠辣,百姓們群情激憤,口誅筆伐個不停。
但在有心人的眼中,這障眼法卻是沒有什麼太大的用出。
畢竟,能夠混到這個資曆的,都沒有傻瓜。
暗通亂黨?
開什麼玩笑呢!
那韃子早就已經被殺破了膽,怎麼可能還敢南下的?
這其中必然是另有陰謀!
於是,偌大應天府內,當值為官的眾人不由人心惶惶,好似驚弓之鳥。
尤其朱元璋對於郭桓案態度之堅決,更是讓他們心生恐懼,夜不能寐。
在這生死存亡的緊要關頭,胡惟庸暗中召集起來了所有淮西派的幸存者們,趁著沒人注意,低調地悄悄前往李善長的府邸。
他們想要商量出個章程來,不論如何,至少也應當報團取暖,免得被殺得不剩下什麼人了。
到了那個時候,還如何去跟浙東派的人競爭呢?
李善長足智多謀,並且深受陛下信任,還是太子少師。
有他出馬,肯定能夠保全淮西派的根基。
彆的先暫且不說,隻要能夠把性命保住,那麼就還有重新來過的機會!
畢竟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嘛!
但是,讓胡惟庸等人未曾預想到的是,在這個緊要關頭,李善長竟然閉門謝客,根本不給他們見麵的機會!
任憑眾人輪番上前爭論,門房就是咬死了一句話“大人請回吧,我家老爺沒在府上”。
胡惟庸氣得肺疼。
他可是李善長的學生啊,而且為了他的事情不斷奔走,想儘了辦法去居中調節,更是不惜以身犯險力薦陛下!
要知道,當時他可是奔著被砍頭的覺悟,去替李善長暗中說情的啊!
將心比心,在現在這個情況下,李善長不論如何,也應該是要見上大家一麵,不論是安撫人心也好,勉勵眾人也罷。
就算再怎麼有心避嫌,也應當要把麵子上的功夫做到位吧!
這般做法,未免有些太令人心寒了。
還好。
胡惟庸是李善長的學生。
憑借著這一層的關係,胡惟庸好說說儘,總算是把房門說動,讓他悄悄開了旁門。
其實,他們不知道的是,這一招是李善長的以退為進。
他就是要做出這個樣子來,好讓無處不在的錦衣衛們知道,他是被逼無奈的。
對此全然不知的眾人,在門房的指引下,便來到了正堂候著。
茶水都喝了三遍,硬是沒等到李善長出來相見!
這可把淮西派的眾人給等得心如火燒,一個個坐立不安,左顧右盼、交頭接耳。
畢竟,陛下突然查得那麼嚴實,讓他們根本就連一丁點兒的機會都沒有。
再說了,他們在場的這些人,有一個算一個!
當真都覺得自已的屁股有那麼乾淨?
不能夠吧?
要是當真沒有什麼問題的話,又為什麼會臨陣磨槍似的,全都一窩蜂跑到了李善長的府邸裡,來尋求解決辦法呢?
彆看這些人平時跟郭桓那都是稱兄道弟,彼此都結為莫逆之交。
但真到了現在出事兒的時候,那撇開得一個比一個乾淨,一個比一個迅速!
之所以這麼快做切割,就是害怕引火燒身了。
他們當初打天下的時候,是天不怕地不怕。
但現在不同了!
現在年齡大了,也享受了榮華富貴,再想重回當年的那種心情,積重難返啊!
“這群該死的混賬東西,自已死也就算了,還非要連帶一大幫子人出來。”
有沉不住氣的,終究還是忍不住低聲罵了一句。
這下,可算是引爆了火藥桶了。
眾人紛紛譴責,一個說得比一個難聽。
“哼!那些個家夥簡直混賬,簡直豬狗不如!為了自已能夠減輕懲罰,竟然亂給大夥兒扣帽子,簡直豈有此理!”
“當真是瞎了眼了,竟然不知道這群混蛋,是如此貪生怕死的小人,為求自保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天道好輪回!這筆賬,我們淮西派遲早一定要找他們清算!就算他們死了,他的子子孫孫也彆想好過!”
……
諸如此類的話,一句重過一句。
胡惟庸雖然表麵上沒有說什麼,但實際心裡卻也早是恨透了這些兩麵三刀的小人。
本來,大家有錢一起賺,多是一件美事啊!
既然出來混,那就要講究規矩。
錢,一起分了。
倒黴,那肯定得自已認栽啊!
這時候像條瘋狗一樣,逮誰咬誰,那他這經營了大半輩子的家族,還究竟要不要繼續下去了?
不講究官場道義,那遲早要被官場政敵給活活玩死!
體麵一些地走,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指不定,他家裡的後輩,還會因為長輩的蔭蔽,多一些機會。
現在看來,他家想要留下一個血脈子嗣,都是奢望了。
隻是……胡惟庸心中惴惴不安的點在於,為什麼老師會選擇在這個節骨眼上閉門謝客呢?
他不明白啊。
同樣不明白的,還有躲在後院的李善長。
“他們還沒走?”
李善長麵色不虞,問道。
“回老爺的話,諸位大人還都在正堂等著呢!說要是今天見不著到老爺您的人,他們是絕對不離開的。”
聞言,李善長的眉頭都皺成了個川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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