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目前郭桓案的受案金額,肯定比後世要稍小一些,但也足夠他親自提頭去見朱元璋了。
他讓鐵鷹士將密信封好,綁在了信鴿的腿上。
夜空中,信鴿撲棱翅膀飛向天空,朝著應天府飛去。
郭桓案隻是個引子,倘若朱元璋因此慍怒,開始大開殺戒。
那麼正好,就利用這個導火索,一步一步將線索遞交到朱元璋的手裡,借助他的手,將那些蛀蟲們殺個乾乾淨淨,還這世間一個太平祥和。
“荀子《勸學》有雲:‘君子生非異也,善假於物也’,凡事要懂得動腦子,能借刀殺人的,就不需要親自動手。”
“謝尊主教誨!”
鐵鷹士們恭恭敬敬回答道,他們的臉上寫滿了崇敬和佩服。
作為親自去探尋線索的成員們,這群鐵鷹士自然是知道郭桓案背後的牽扯極廣。
倘若朱元璋當真因此震怒不休,那麼將要問斬的官員,可不是一個小數目。
屆時,隻怕朝野震蕩,人心惶惶。
但這又跟他朱柏有什麼關係呢?
冤有頭債有主,就算朱元璋將涉案的人員進一步擴大調查,那也輪不到他朱柏出來頂缸。
畢竟,天高皇帝遠。
他可隻是區區執掌荊州城左近的一個藩王罷了。
不論那些貪官、氏族的怒火有多猛烈,所能針對的,也不外乎是當朝的天子、天下的共主:朱元璋一人而已。
彆說。
隻要運用得當的話,朱元璋這把快刀倒還是挺好用的。
非但沒有任何的後顧之憂,而且他辦事情也遠比當朝任何人都更加細致、徹底。
到時候,隻怕那些被摘了腦袋的貪官汙吏們,去了閻王殿、去了奈何橋,都隻知道朱元璋,而不知道他朱柏。
一想到這裡,朱柏便不由暗中一陣暢爽。
這種身處帷幕之後的感覺,著實帶勁。
等胡恒案屆時告一段落,朱元璋勢必會對天下的貪官、氏族開始新的打壓。
到了那個時候,李善長、胡惟庸等人,就算狐狸尾巴藏得再怎麼深,都隻能乖乖露出來。
看著手中還有大把沒用掉的線索和證據,朱柏不由開始期待起了並稱明初四大案的後續三個:“胡惟庸案”、“空印案”以及“藍玉案”。
這時候,門外傳來一陣嘈雜之聲。
“何事喧嘩?去看看。”朱柏眉頭微皺,說道。
“是,尊主!”
沒等太久,便有鐵鷹士前來回報:“尊主,外麵翻牆進來的蟊賊,還沒來得及行竊,便被抓了個正著。”
“賞他一頓打,然後丟牢房去。”
朱柏淡然說道。
“是,尊主!”鐵鷹士躊躇了片刻,又道,“不過尊主,那蟊賊自稱是尊主四哥……”
“嗯?”
麵對這個意外到訪的客人,朱柏罕見地驚喜了一把。
“十二弟!哈哈,意不意外,驚不驚喜?”
朱棣熱情抓著朱柏的胳膊,滿眼都是激動,眼中的歡喜更是壓製不住。
“你小子,不聲不響的就離開了應天府,跑到荊州城來當藩王了,可以啊!”
“四哥,你怎麼來了?”
朱柏看著在軍中磨礪得黑了一圈,也瘦了一圈的朱棣,心中頗為歡喜。
“山人自有妙計!這個是你四哥我的獨門絕技,可不能告訴你!”
朱棣一臉得意洋洋地說道。
“你不說我也猜得到,無非是私自偷跑而已。若是讓父皇知道了,肯定又該抽你鞭子了。”
“怕什麼!天高皇帝遠,大不了我繼續跑就是了!”
朱棣看得開,全然沒有害怕的。
“對了!說起來,這段時間十二弟你雖然沒在應天府,但應天府的大街小巷,可全都是你的消息啊!”
“一會兒是什麼怒斬了貪官汙吏,一會兒是什麼鎮壓了世家豪強,還有說你麾下的水兵,把倭寇都給殺光了。”
朱棣竹筒倒豆子似的說個不停。
“可不得了!茶館裡的說書先生,每天都在編排你的故事,天天不帶重樣的!哦,最近是你搞了個什麼土豆、玉米和大豆的糧食,都快給他們吹上天去了!”
他一臉興奮盯著朱柏。
“你是不知道啊,這些事情,可不光是老百姓之間傳得厲害,就連咱們朝廷裡的那些個大臣們,聽完都是一愣一愣的!”
“還記得跟咱們兄弟不對付的那幾個家夥嗎?尤其是那個老三!當初在大本堂的時候,就是他經常給咱們兄弟打小報告的!”
“這小子,他聽到你的消息之後,哈哈哈哈……你是沒看到他那個表情!哎喲,真的是笑死我了!”
朱棣說到動情處,更是手舞足蹈,興奮不已。
也就是在自家兄弟老十二麵前,他才真正卸下了防備,沒有任何拘束。
但要換在彆人麵前,可看不到這番表現。
朱柏嘴角噙著笑,靜靜聽朱棣說著話,一如他們兩兄弟年幼時在應天府裡那般。
這些年,一直都是這樣過來的。
朱棣逮著什麼好玩的、可樂的新鮮事,總是會忍不住第一時間跟足不出戶的弟弟朱柏分享。
兩兄弟之間的情誼,也是這般一點一滴積累起來了。
“還有還有!那些個大臣,尤其李善長、胡惟庸他們,一直說十二弟你搗鼓的那幾種糧食是歪門邪道,還說畝產注了水。”
“哈!結果,父皇讓楊憲去試種了,長勢相當喜人!一下子,這些個大臣的臉,就給打得啪啪響!甭提有多過癮了!”
說著說著,朱棣的肚子忽然咕咕叫了起來。
他頓時停了嘴,低頭揉了揉肚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朱柏見狀,笑道:“看來是我這個當弟弟的招待不周,怠慢了。”
說完他輕輕拍了拍手。
侍女們便端來菜肴、美酒,擺在了書桌上。
這似曾相識的一幕,不由讓朱棣感覺有些動容。
當日,他偷摸要去參加北伐軍之前,便是跟朱柏在他書房裡,兩兄弟吃著野味喝著酒的。
沒想到,多日之後,在荊州城裡,再度聚首,仍然是如此吃菜喝酒。
朱棣心頭百感交集,對朱柏又是感動又是自豪。
自家弟弟,不論多麼牛逼,多麼厲害,他仍然沒有忘記是自已的弟弟。
“四哥,愣著乾什麼?喝酒啊。”
朱柏舉起朱棣的酒盞,塞進他的手中,又端起自已的,跟他碰了一杯,而後一口抿儘。
“好,好!”
朱棣笑著也一口喝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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