倔小五這個名字,除了霍二老爺子會這麼喊他,還會這樣喊他的,隻有一個人。
那就是小豆包!
被人販子拐賣後,他察覺到人販子想要撕票,因此一直對自己的名字忌諱莫深,就算是給小豆包也沒說過名字。
隻說自己在家裡排行第五,二爺爺喊他倔小五。
可是,小豆包不是葉可柔嗎?
葉可柔什麼時候給他寄的快遞?
霍北宴疑惑的看向老宅司機,詢問:“這快遞什麼時候寄的?二爺爺忘記給我?”
司機撓了撓頭:“不是啊,前天晚上送到的,老先生讓我連夜趕回來,親自給你,說您之前說過,這個快遞對您很重要。”
前天晚上到的……
難道說,這是葉可柔在跳樓之前寄給他的?
霍北宴的心情頓時沉重下來。
他垂下了眸,深深歎了口氣:“知道了。”
他再次進入書房,視線落在了那個快遞上麵……接著就走過去,將快遞盒拿了起來。
卻見裡麵裝著一個盒子,盒子用泡沫密密實實的包裝著。
旁邊還夾著一封信。
葉可柔會在信中說什麼?
這是她的遺言吧?
霍北宴譏諷一笑,將信扔回了桌子上,他靠在椅子上,看向了桌子上的結婚證和戶口本。
直播間裡,許南歌那樣說,是下定了決心。
他再耍賴也沒用了。
他拿起那結婚證,打開看向了上麵的照片。
女孩對著鏡頭,羞澀的笑著,眼角的淚痣和許南歌一模一樣……
霍北宴卻猛地坐直了身體。
這照片上的女孩,不是她!
許南歌的眼神是堅定的,從來沒有這麼羞澀膽怯過,這個人可以易容成許南歌的相貌,卻模仿不了她的精髓。
霍北宴繃緊了下巴。
可即便是這個女人是假的,在法律上,這個結婚證卻是真的……
霍北宴思索的時候,房門被叩響了。
他抬頭,就看到霍老夫人在阿芳的攙扶著顫顫巍巍的走了進來。
霍北宴立刻站了起來:“奶奶……”
霍老夫人就歎了口氣:“臭小子,孫媳婦是不是要和你離婚?”
霍北宴沒說話。
霍老夫人就道:“臭小子,有些事情要拿得起,放得下。如果你不能解決了葉可柔的問題,那麼就不能拖累孫媳婦。不然的話,你讓孫媳婦怎麼辦?她現在的處境多尷尬?”
霍北宴繃緊了下巴。
他萬萬沒想到,之前提起離婚,就會洋裝犯病的奶奶都不支持自己了……
他嘴巴張了張,想要說什麼,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他內心的掙紮和痛苦,就像是有一個怪獸,在那裡狠狠撕抓他的心肺……
他緊緊攥住了拳頭,嗓音乾啞道:“奶奶,我這輩子除了您,沒有親緣,她是我唯一一個,想抓住的人,我不想放手……”
這話說完,霍老夫人已經走到了他的麵前,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臭小子,我讚同孫媳婦的做法,你這個個性太重情了,救命恩人如果就這麼死了,你一輩子走不出來,未來或許還會成為你和孫媳婦之間,一道跨越不過去的坎兒。不如先離婚,放她自由,也給你足夠的時間去處理葉可柔。”
她微微笑著:“不用想的那麼悲觀,如果你和孫媳婦有緣,我相信你們未來還會再續前緣的……”
霍北宴卻神色冷冷:“可是奶奶,如果她不會再給我機會了呢?如果離婚後,她愛上了彆人呢?”
霍老夫人一時沉默不語,最終無奈歎息:“那說明你們有緣無分。臭小子,你好好想想吧。”
她留下這句話,轉身離開了。
書房門關上的那一瞬間,霍北宴忽然一拳頭狠狠砸向了旁邊的牆壁。
“砰!”
牆壁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霍北宴這才回頭,直接看向了書桌上的那個結婚證……
最終,他大步走過去,將結婚證和身份證、戶口本全部放進了口袋裡。
距離下午二點,還有三個小時。
而三個小時後,許南歌就再也不是他的霍太太了……
霍北宴低笑了一下。
那笑聲滲人,卻又帶著淒楚和無奈,以及身不由己的絕望。
他靠在了椅子上,忽然將書桌上的東西全部掃到了地麵上!!
接著緊緊抱住了頭。
他的拳頭在顫抖。
好巧不巧的,那盒子掉在地上後忽然打開,接著玉扳指從裡麵跳了出來,在地板上滾動,發出了“咕嚕”的聲音。
霍北宴微微一愣。
他順著聲音看過去,就看到那玉扳指在地麵上滾了幾圈後停下來……
霍北宴在看清楚那玉扳指後,瞳孔猛地一縮。
這玉扳指……葉可柔不是說被她媽媽賣了嗎?
怎麼會在這裡?!
這玉扳指是霍老夫人的東西,屬於家裡的傳家寶一類的,所以當初葉可柔說被賣掉了後,他讓葉曄這幾年一直在尋找。
如果可以的話,想要買回來還給奶奶。
畢竟奶奶是想把這玉扳指送給孫媳婦的……
所以東西怎麼會忽然出現?
是葉曄找到了?
……不對!
玉扳指是和信一起送到老宅的!
難道說……
霍北宴瞳孔一縮,他急忙推開椅子,蹲在地上將文件拿開,終於看到了那封被他扔到旁邊的信。
他顫抖著雙手,緩緩將信打開……
上麵的字跡,不是葉可柔的,反而有些詭異的熟悉感。
那種熟悉感,讓霍北宴心中猛地產生了一個不可思議的猜測……
他急忙順著信往下看……
接著就看到上麵的署名後,他整個人驚愣在原地!!
卻見信上寫著:
“對了,小時候我沒有名字,現在有了。我叫許南歌,電話183,如果你來了海城,我請你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