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穿著一身休閒裝,長發披在身後。
她和霍北宴下了樓時,停車場這邊的車已經停在他們麵前。
女孩和霍北宴跳上車,車子立刻開走。
許三爺卻望著那車子離開的方向,看直了眼。
停車場距離門口處比較遠,他沒看清楚許南歌的長相,可那如竹般的氣質,卻讓他一眼就認出,這一定是南靖書的女兒。
他愣愣看著他們離開,直到車子離開了醫院,再也看不到了,這才收回了視線。
許池墨見他神色有些恍惚,忍不住詢問:“三叔,怎麼了?”
許三爺默默歎了口氣:“沒事。”
許池墨點頭:“許夫人那邊我們的醫生也去看過了,都說沒事,許夫人是焦慮憂思過度,這次暈過去算是身體的自我保護,讓她好好休息,所以才一直沒醒。沒有生命危險的,所以您現在是回京,還是在這裡再待幾天?”
許三爺聞言抿了抿唇。
他早就知道南靖書沒事了,因此是打算幫她女兒出頭後,就默默離開的。
可剛剛那一眼,卻讓他心底一蕩。
他有一種直覺,他要見見南靖書的這個女兒。
至於為什麼,他自己卻不知道。
或許是因為和南靖書約好了此生永不相見,所以想從她身上看到南靖書的影子?
許三爺想到這裡,看向許池墨:“在海城停留幾天吧。”
“那我陪你,這裡還挺好玩的。”
……
許三爺和許池墨的事情,許南歌並不關心。
車子疾馳在路上,很快就回到了霍家,剛停車,霍北宴就急忙推開車門,衝進了霍老夫人的院子裡。
許南歌速度比他慢了點,等到進去的時候,就看到霍寶祥、霍元傑和劉美珍,霍子辰已經在這裡了。
看到霍北宴,霍寶祥率先發了火:“老太太平時最疼你了,可是她不舒服的時候,你在哪兒?!每天就知道圍著這個女人轉,你對得起老太太嗎?”
霍北宴繃緊了下巴,明知道這句話是在無理取鬨,卻也沒有心情反駁,而是進入臥室看向躺在床上睡著的霍老夫人。
許南歌跟著他一起進入,見平時總是精神很茂盛的小老太太,此刻卻躺在那兒安靜的睡著,呼吸平穩,她和霍北宴這才鬆了口氣。
兩人悄悄退出臥室,來到門外。
霍北宴問向家庭醫生:“奶奶現在什麼情況?”
家庭醫生剛給霍老夫人做了檢查,立刻回道:“霍先生,老夫人的病情……加重了,現在暫時沒事了,但是恐怕過不去這個年了。”
醫生們早就給出了這個結論了,因此家裡這些人對這句話都沒什麼意外。
距離過年還有兩個月的時間……
霍北宴緊緊攥住了拳頭,眼圈微微紅了。
許南歌走上前,正想安慰他時,霍北宴已經再次看向家庭醫生:“還有彆的辦法嗎?”
那醫生是霍北宴的心腹,聞言開了口:“您之前一直讓我打聽的事情,有眉目了,nora研究員的實驗室就在前幾天推出了一種藥,目前處於臨床階段,他們在京都那邊的研究室正在招募病人,那個藥已經是迄今為止,最好的特效藥了……如果能給老夫人用上,或許能挺過這個難關,但是……”
霍北宴眉眼一沉:“但是什麼?”
醫生歎了口氣:“他們招募的誌願病人,一般都是免費治療,是為了配合實驗的,所以一般都會有要求住在他們特定的醫院中,霍老夫人的身體如今已經不適合移動,從海城去京都路途遙遠不說,京都的環境對老夫人來說也不適應。況且,他們招募的病人,一般都是年齡偏小一些的,老夫人如今86歲高齡,她已經沒有任何實驗的價值,基本上沒有一個實驗室會願意接納的。”
霍北宴繃緊了下巴:“那就把他們生物科技公司收購了!”
這話一出,旁邊的霍元傑就忍不住開了口:“北宴,你這話未免太自大了,nora研究員可是國鼎瑞生物醫藥科技公司的,鼎瑞在海外也算是數一數二的大藥企了,先不說咱們霍家的資產能不能收購,就算真有那麼多錢,人家也不會被你收購的啊!”
霍北宴淡淡瞥了他一眼。
他為了能拿到這個特效藥,早就派人去接觸了。
他這些年在海外有些勢力,給足了錢,再加上他的勢力壓迫下,對方已經鬆了口氣,隻不過nora研究員在他們企業裡麵占據了百分之四十的股份,需要她的同意,才能夠收購。
而nora研究員神出鬼沒的,他一直沒聯係上。
隻要她簽個字,並購案就能成功。
霍北宴沒有多說,而是再次看向家庭醫生:“收購他們公司恐怕是來不及了,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必須幫奶奶拿到藥!”
家庭醫生低頭:“是。”
許南歌見狀眼神閃了閃。
她不想泄露nora研究員的身份,是因為海外有幾個科技公司看中了她的能力,一直想挖她過去。
那些人手段狠辣,沒有底線,許南歌不想和他們有什麼牽扯,所以一直隱姓埋名。
許南歌開了口:“這件事我知道,我給京都那邊的研究所投了奶奶的病例情況……”
話沒說完,就被霍元傑打斷了:“你這樣海投有什麼用?剛沒聽到家庭醫生說嗎?奶奶86歲了,沒有任何實驗價值,我聽說他們研究所還油鹽不進,很多有權有勢的人家施壓也拿不到名額,咱們家在京都也沒有什麼人脈,這麼多年因為北宴不肯和京都合作,導致對京都也沒什麼了解……北宴,這件事說來說去,都是你的錯!”
霍北宴眼神一冷:“你說什麼?”
霍寶祥就冷笑了一下:“你大哥說的不對嗎?如果你能放下所謂的自尊,去找你媽,幫霍家打開京都市場,如今我們也不會這麼被動!”
霍元傑又看向了許南歌:“你還給京都的研究所投簡曆,能有什麼用?有這個時間還不如去求求京都許家……或許他們會有辦法!”
許南歌冷笑,反問道:“你怎麼知道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