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北宴這次沒有阻止許三爺。
畢竟他現在也氣得不輕。
和許南歌在一起的這段時間,他算是很了解許南歌。
她表麵上似乎對“私生女”這個身份不介意了,可因為許夫人的關係,她有點自我厭棄。
許南歌是個外柔內剛的性格,無論麵對任何事情都可以從容應對。
唯獨在這件事情上,她不知道受了多少傷。
現在知道許夫人才是她母親,她不知道會有多高興!
至於許茵和李婉茹……
霍北宴眼底都閃過一抹殺機,即便許三爺不這麼說,他也不會放過那兩人!!
兩人這麼想著,並肩從樓梯口進入走廊。
就看到許南歌背對著他們,正在盯著前麵的許茵。
……
鄭怡這句話說完,李婉茹就不可置信的看向了許茵,她顫抖著嘴唇詢問:“茵茵,你,你早就知道?”
許茵咬住了嘴唇,沒有回話。
鄭怡冷笑道:“我們調查了李盛全的轉賬記錄,從她小學期間,她就知道了!她一直被李盛全威脅,每個月的零花錢都轉給了他。”
李婉茹瞪大了眼睛,看著許茵隻覺得自己像是個小醜!
這麼多年來,她一直捧著許茵,哄著許茵,哪怕在兩人單獨相處時,也一直討好她。
許茵總是對她不屑一顧,有時候眼神裡還帶著恨意,李婉茹對自己的安慰是她從來都不知道真相,不怪她。
可如果她早就知道,明知道自己才是她親生母親,為什麼對她還是那麼招之則來揮之即去?
尤其是兩人私下裡時,她多少次想要和親生女兒親近,可許茵總是對她惡意滿滿,完全將她當成了保姆!
李婉茹忽然覺得自己就是個笑話!
自己做了那麼多,都是為了她,可是這個女兒卻乾了什麼?
她對自己從來沒有過敬重和親近也就算了,剛剛鄭怡說她竟然勾搭李浩軒,言語誘惑著李浩軒殺了李盛全?!
那是她親舅舅!
李婉茹再也控製不住,猛地從地上站起衝到她的麵前,“茵茵,你告訴我,她說的是真的嗎?”
許茵死死咬住了嘴唇。
她驚慌失措,整個人都處於崩潰當中。
怎麼會這樣……
事情為什麼會發展成這樣!
明明應該是她絕地反殺的,怎麼忽然就一切都開始變了呢?
李婉茹揪住她的胳膊,讓她萬分厭惡。
她不耐煩的推開李婉茹:“真的假的又如何?你還打算跟我計較嗎?”
李婉茹聽到這話驚呆了:“我不跟你計較,可是你舅舅呢?你怎麼能……”
許茵咬死了自己不知情:“你彆亂說話,我可從來沒有殺過人,李盛全的死跟我沒有任何關係!”
鄭怡立刻道:“許茵,李浩軒都把事情真相說了,你竟然還不承認?”
許茵冷笑道:“那是李浩軒個人的言論,他有證據指控我嗎?”
許茵誘惑李浩軒殺人時,從來沒有說過類似的話,一直都是在訴苦。
她很謹慎,的確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鄭怡皺起了眉頭,本來還想詐她一下,結果沒想到她竟然不上當。
這個許茵好深的心機。
許茵見鄭怡沒有說話,隱隱有些得意,她冷笑道:“鄭怡,你有證據就來抓我,沒有證據的話,我勸你彆在這裡胡說八道!否則我一定去投訴你!”
鄭怡繃緊了下巴。
許茵得意起來,可下一刻……
“孽障!你這個孽障!”
李婉茹無法相信,自己生出來的女兒竟然是這麼一個冷血無情的人!
李盛全是她家裡唯一的弟弟,也是李家唯一的男丁!
李浩軒是李盛全唯一的兒子,李婉茹對李浩軒一直都很寵著。
可現在,李家的兩個男人,被許茵害死了一個,送進去一個!
李婉茹一時間無法接受,直接衝到許茵麵前,狠狠給了她一巴掌!
“啪!”
許茵不可置信的捂著自己的臉,接著看向李婉茹,怒道:“你敢打我?你憑什麼打我?”
“憑我是你媽!”
許茵冷笑:“媽?你一個小三憑什麼給我當媽?”
她情緒激動起來:“你知不知道,我本來是許家的大小姐,忽然發現自己才是那個私生女時,是多麼慌張和絕望!你知不知道,這些年我如履薄冰,生怕爸媽會發現,我過的有多麼辛苦!都是因為你,我寧可自己從小在普通家庭長大,我也不想過這種落差的生活!”
她邊吼邊捂住了小腹,整個人的臉部表情變得極其猙獰可怖。
她又看向了周圍的記者們:“我走到今天都是被他們逼的!我沒有錯!”
見她到了這種時刻還不認錯,站在走廊的許三爺冷笑了一下,他直接給手槍上膛,就要推開人群走上前去。
哪怕有這麼多記者在,他也不管不顧。
霍北宴看到他的動作,這才意識到,許三爺剛剛拿槍對著他隻是恐嚇,並沒有真開槍的意思。
他無奈的搖頭,跟在他身後。
許三爺如果今天真的殺了許茵,那麼他會來善後。
可兩人還未走到人群,就忽然聽到李婉茹的尖叫聲:“血……茵茵,你怎麼了?”
兩人腳步都是微微一頓,這才發現許茵褲子上全是血……
許茵被李婉茹提醒了以後,低頭看去,這才發現自己竟然大出血了!!
她慌亂無措,瞪大了眼睛。
越是緊張,就越是感覺有溫熱的血液流出,怎麼也止不住……
李婉茹再恨她,也是從小寵到大的親生女兒,因此直接驚呼道:“醫生,醫生!!救命啊!!”
許茵為了不留下把柄,是沒有吃流產藥的,她為了流產,是真的用足了力氣撞到了桌子上,又狠狠摔倒在地上。
這種猛烈撞擊下,本就應該好好休息,可卻非要作死的起身陷害許南歌。
身心俱疲,再加上緊張刺激,讓她忽然大出血……
幸虧這是在醫院,及時被護士推走了進入了搶救室,如果是在外麵,不出二分鐘就會失血而亡。
許茵被推走後,又有保安來清理了記者,整個走廊安靜下來。
一時間,這裡隻剩下了許南歌,霍北宴,還有許三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