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南歌聞言微微一愣。
接著,她就垂下了頭:“其實很多人都這麼說。”
霍北宴沒說話,靜靜聽她解釋。
許南歌笑:“小時候,許茵特彆恨我,就是因為我和許夫人站在一起時,彆人總錯認我才是許夫人的女兒。”
小小的孩子不懂掩飾自己的內心。
許茵那時候針對她做的很明顯,推她,打她,喊了一群小夥伴罵她……而她那時候被李婉茹洗腦嚴重,一門心思覺得自己虧欠了許茵,在她麵前永遠低著頭,不懂反抗。
許南歌眸光漸漸深邃起來:“你知道麼?其實我當時也想過,李婉茹對我那麼不好,是不是因為,我根本不是她的孩子?可惜,我和她做過dna,我的確是她的女兒。”
當年被拐賣了幾個月,再回來時,警局那邊為了確定孩子的歸屬,給她和李婉茹做了dna的,那時候她就在想,如果她不是李婉茹的女兒該多好?
可惜,沒有這個如果。
“那的確是挺可惜的。”霍北宴嗓音低沉柔和:“不過我仔細想了想,你和許夫人其實長得不像,隻是氣質很像。”
生活在一起的人,久而久之,就會養成一樣的習慣。
許南歌小時候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觀察許夫人,學習她的接人待物,後來能夠覺醒,不再被李婉茹擺弄,也是許夫人的提點。
她笑:“也就是長得不一樣,但凡我五官裡麵,有一樣和許夫人長得像的,我也會認定許夫人才是我媽。”
這自嘲的話,讓霍北宴微微一笑。
他垂眸,淡淡道:“或許是隔代遺傳?”
許南歌立刻看向他:“霍先生說什麼?”
“……沒什麼。”
霍北宴覺得,不確定的事情,就彆說了,免得又讓她失望。
……
許夫人和許文宗,追著許茵出了門。
就看到許茵進了停車場,兩人知道許茵不會亂跑,鬆了口氣。
許夫人神色呈現幾分遲疑:“文宗,我真的偏心南歌?對茵茵不夠關注嗎?偏心的很過分?”
“那倒也沒有很過分。”許文宗事事以她為先,評論的很客觀:“你對南歌的確很喜歡,但還屬於克製。茵茵這孩子嫉妒心有點強。”
許夫人歎息:“那茵茵怎麼會變成如今這樣,你和我都不是小心眼的人。”
許文宗就扶上了她的胳膊:“都是我的錯,彆人家沒有私生女,孩子都養的陽光開朗,咱們家畢竟不同,況且,如今許南歌又是什麼南博士,比茵茵優秀,她嫉妒也是情有可原。”
許夫人沉默:“人的優秀不能隻用能力來界定,更何況,家裡有什麼都先給茵茵,後給南歌。從小到大,茵茵有的,南歌不一定有,但南歌有的,茵茵卻肯定會有。所以她又有什麼資格怪南歌?你也是的,剛剛逼南歌去認罪,做的很不對。”
許文宗卻撫了撫額頭:“阿書,你忘了人是有遠近親疏的!許南歌隻是李婉茹的女兒,在我心裡,隻有你的女兒才是我的女兒,彆說讓許南歌去認罪了,如果茵茵和許南歌兩條命擺在我麵前,隻能選一個,我也會毫不猶豫的選擇茵茵!”
他握住許夫人的肩膀:“阿書,你也要記住,許南歌再優秀,也和我們一家三口無關,茵茵才是你我的女兒!如果茵茵因為你喜歡南歌,而誤入歧途,你以後會不會後悔?”
許夫人一愣。
許文宗就緩緩道:“以後還是和她保持距離吧,我們一家三口安安穩穩的過日子。”
許夫人攥緊了拳頭,緩緩垂眸,心底卻空落落的。
兩人來到車邊時,許茵已經調整好了情緒。
一家三口開車去了醫院那邊。
今天宋家人要回京都,許夫人帶著許茵前去賠罪。
許茵表現得很乖巧,畢竟隻有獲得了宋家的原諒,霍子辰那邊才可能不會退婚,這兩天,霍子辰一直不理她,她都慌了。
三人到了以後,許夫人態度誠懇的致歉。
宋家一家四口行李都收拾好了,就等著出發。
宋詩詩伸長了脖子看著外麵,期待著恩人的出現。
恩人可是答應她,會來送她的。
可這都過了時間了,恩人怎麼還沒來?
另一邊,許夫人給宋父宋母致歉後,來到了宋詩詩麵前,她忽然從包裡掏出一個房本,遞給了宋詩詩:“宋小姐,茵茵說話不妥當,讓你受傷了,我知道什麼都無法彌補她帶給你的傷害,宋家也不缺這點錢,但這是我的一份心意。”
宋詩詩一愣,看向宋父。
宋母也有點不高興,覺得許夫人是在用錢打發人,上前一步接過房本,正要還給許夫人時,卻忽然瞥見房本上的信息,整個人都愣住了。
這,這不是……京都最有名的金路華府嗎?!
這個小區的房價其實並不是多麼高的離譜,可真正價值貴重的,是小區業主的人脈!
金路華府有價無市!多少人想買那裡的小區,都買不到……
沒想到許夫人竟然會有那裡的房子。
這送的不是房子,而是京都的人脈!
宋母受寵若驚般看向宋父。
宋父也急忙推辭:“這使不得!”
許夫人卻搖頭:“我如今在海城定居,京都的事情都不想摻合了,這是我們的賠罪,就彆推辭了。”
宋父這才收下。
許夫人送了賠罪禮物,帶著許文宗、許茵離開。
等到他們走了後,宋母忍不住感慨:“這個許夫人真有魄力,這樣的東西,也說送就送!”
宋父歎息:“你是沒見過南夫人,她的風采比許夫人更勝……”
宋母蹙眉:“隻是可惜了,母女兩人都是如此風光霽月的人,卻生了那麼一個上不得台麵的女兒!”
提到許茵,宋父也蹙起眉頭。
他忽然又想到了許南歌……
想一想,許南歌和許夫人的母親南夫人長得真的很像,讓他第一眼看去,還以為南夫人是許南歌的外婆……
宋父微微一頓,忽然詢問:“許小姐呢?還沒來嗎?”
“她來不了了。”
宋錦川拿著手指,皺眉說道:“許小姐似乎惹上麻煩了。”
宋詩詩堅定的開口:“我不能走,恩人有麻煩了,我不能在這時候拋下她回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