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水是個行動派,想到什麼就立馬去做,當即跳下凳子跑出了門。
見何雨水離開,一大媽看向張元林,低聲說道:
“元林啊,我和雨水肯定是尊重你的,就怕淮茹她想不開,要不然你進去勸勸她吧。”
張元林聞言點了點頭,站起身來說道:
“好,我現在進屋找她談談,因為不知道哪天我就要走,就想著提前跟你們說一下,淮茹有能力,我也相信她,但一個人照應三個孩子肯定有難處,希望你們能多留心一下。”
一大媽聽後也是起身抓住張元林的手,鄭重的承諾道:
“元林,你有事兒就儘管去辦,家裡你不用操心,任何事情我一定衝在最前頭,這些年多虧你們夫妻倆的照顧我才能在這大院裡有個像樣的家,我已經把你們當成我的家人了。”
“而且雨水大了懂事不少,她放了學就能幫著帶懷國,這樣我一個處理懷家和清歌很容易,這倆孩子隻要喂飽他們就不會鬨騰,等再長大一些,懷國也就大了,做哥哥的肯定會保護弟弟妹妹。”
張元林聽後應了一聲,感歎道:
“都說生孩子難,女人是在鬼門關走一遭,可生出來了一樣很難,這一個個的小屁孩子就跟小鬼似的,難纏又難帶,我不在的這段日子裡怕是要讓你們吃儘苦頭啊!”
“一大媽,我是這麼想的,軋鋼廠有對應的單位托兒所,我走之前會提交申請,這樣懷國在白天的時候就有地方呆了,也能替你省不少麻煩事兒。”
聽到張元林這麼說,一大媽笑著點頭說道:
“好,那好啊,我年紀也大了,腳步跟不上,就怕懷國到處亂跑被人抱走,這孩子長的好看也聰明,就擔心他被人盯上,要是能送去你們單位的托兒所,那安全方麵肯定是有保障的,這樣我也可以全心全力的照顧懷家和清歌還有這一大家子的生活起居。”
兩人就這麼討論著張家三個孩子的處理問題,何雨水已經大了,思想和行動都特彆獨立,已經不需要他們多操心。
和一大媽交代的差不多了以後,張元林走到臥房前深吸一口氣,然後敲門而入。
屋內,懷家和清歌吃飽了都在熟睡著,懷國也被哄睡了,秦淮茹就一個人坐在床榻邊上,看著窗外發呆。
張元林在心裡打好腹稿後,走到秦淮茹身邊坐下,伸手將她抱住。
“媳婦兒,咱有什麼想法就直接說出來,不是說好的嘛,有話直說,都放在台麵上把事兒講清楚,絕不藏著掖著。”
秦淮茹試圖掙脫張元林的手,卻怎麼也掙脫不開,話還沒開始說,眼眶又紅了,跟著豆大的眼淚往下掉。
“唉,我說什麼來著,眼睛大就是這點不好,哭起來跟下雨似的,擦都來不及擦。”
張元林歎了一聲,起身去把手帕拿來。
等好不容易說了一堆好話哄好秦淮茹,張元林自顧自的說道:
“媳婦兒,我知道你在生什麼氣,的確懷家和清歌都還小,但我也是沒辦法,開大會的時候都推舉我去起頭,恰好大領導剛剛升職,就是我跟你說的那個王秘書,現在他接班了,我是他帶上去的,那肯定得主動做這個表率,隻要能做出成績來,將來對我對我們家都是有幫助的。”
聽到這裡,秦淮茹一臉嚴肅的看向張元林,抱怨道:
“老公,我不是反對你去做事情,隻是孩子還小,你這一去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將來誰教他們喊爸爸呀?”
張元林聽後深吸一口氣,說來說去還是孩子的事兒比較難處理,他知道秦淮茹很聽自己的話,也願意為自己付出一切,但是在孩子的問題上,秦淮茹有她自己的堅持。
“淮茹,既然你問到了,那我也實話跟你說吧,這次外派出去雖然是上報給了組織,但我和大領導說好了,去哪裡乾什麼呆多久,是由我說了算的,也就是說,我會安排好時間和路程,隻要有機會我就會回來看看你們。”
秦淮茹聞言抬起頭來,蹙著柳眉說道:
“真的?”
張元林用力點了點頭,一臉鄭重的說道:
“絕對不是空話。”
秦淮茹撇了撇嘴,說道:
“你可彆騙我,現在答應的這麼好,等我和孩子們想見見你了,你又拿領導不讓走,事情沒辦完之類的理由來忽悠我,這日子過的快,你要是錯過了孩子的成長想補都補不回來!”
“現在你說要走,去的還是全國各地,就和我一個大伯當初出去當兵一樣,說是很快就會回來,結果一去就是十多年杳無音信,等他回來的時候,老婆孩子都跟著彆人過了。”
張元林聽後哭笑不得,知道秦淮茹是故意這麼說的,當即也故意板著臉說道:
“好啊,你還想趁著我離開家就跟人跑嘍?說說是哪個不要命的,居然敢拐我張元林的老婆孩子,我非弄死他不可!”
看著張元林的神情突然變得緊張和擔憂,秦淮茹噗嗤一下笑出聲來,她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倘若她說了這樣的話張元林還是無動於衷,那肯定會傷到秦淮茹的心。
如果隻是表麵夫妻,沒有真感情,張元林自然是不會這麼重視的,相反秦淮茹也會覺得張元林並不愛自己。
隨後秦淮茹拍打著張元林的手臂說道:
“好啦,我就是這麼一說,自從嫁給你以來,你從來沒有騙過我,相信你這次說的話也是真的,那你再跟我說說你的計劃是什麼,大概多久回來一次?”
張元林聽後仔細想了想,說道:
“半年吧,我要去處理的事情有很多,地方建設,農田開拓,作物耕種等,我算過最快也要五六年才能完成大致的目標,萬一行動不順利,可能還會更久。”
秦淮茹聽後立馬搖頭否決道:
“不行,半年太久了,你得一個禮拜回來一趟!”
張元林聽後一臉的為難,歎氣道:
“媳婦兒,你這給我出難題呀,都說了是全國到處跑,去近點的地方還行,趕一趕也就回來了,這要是跑的太遠,或者到了那個犄角旮旯去,這讓我怎麼回來,能按時給你寫信就不錯了。”
秦淮茹嬌哼了一聲,不再言語,隨後整個人都貼到了張元林的懷裡。
張元林也就順勢把秦淮茹抱住了,但下一秒就感覺到了一陣壓力,一個沒留神和秦淮茹一起往床榻上倒了下去。
此刻張元林心頭一動,立馬明白了秦淮茹為什麼要求自己一個禮拜就回來一趟。
“哎,我看單位裡給你安排的活兒還是少了,閒的想找事兒是吧?”
話是這麼說,張元林卻很清楚秦淮茹變成這樣和自己脫不了乾係,平時喂的太飽,灌的太多了,後麵突然要求減少飯量餓肚子,這哪兒受得了啊!
“得,這次是我沒考慮周全,是我的不對,我應該想辦法補償你,後麵甭管我多久回來一次,這期間你想到一次就在日曆上做個幾號,我先賒賬,等回來一並給你結了,這樣總行吧?”
既然是自己理虧在先,那就沒什麼好狡辯的,人都給教成這樣了再說滿足不了之類的話,那也太丟麵了,再說了,在這件事情上男人決不能說不行!
秦淮茹聽後這才抬起頭來,露出了滿意的表情,隨後眼珠一轉,說道:
“那是你人走以後的辦法,現在你還沒走呢,要不你先預支點吧,省得後麵賒賬太多你一下子還不上,要是欠到下一次我可就得和你算利息了,彆怪我沒提醒你,這利滾利嚇人的咧!”
張元林聞言哭笑不得,揉著秦淮茹的腦袋說道:
“好好好,你說啥就是啥,我聽你的!”
心裡卻想著生完孩子身體激素也該消退了吧,都一個多月了還這麼旺盛,到底是被我把胃口撐大了呢,還是這娘們天生就有這麼好的牙口?
算了算了,人的**是會被內分泌的激素左右大小的,也許等後麵激素穩定以後就沒這麼多事兒了。
但是心裡想歸想,眼前的問題還是得想辦法擺平。
“嗯,也是有段日子沒有加班教學了,來吧!”
……
另一邊,在何家。
因為今天是張元林親自掌勺做飯,傻柱就隻能在家自己一個人做飯吃。
這個時候何雨水找上了門來,讓傻柱一陣驚喜。
“喲,什麼風把我妹妹吹來了,是專門來陪陪你哥的?”
下意識的,傻柱認為何雨水是來陪自己吃飯的,所以才會這麼開心。
以前年輕的時候傻柱不覺得一個人過有什麼,隨著年紀慢慢增長,他也不再是當年十八歲的愣頭青,逐漸認識到了冷清和落寞的痛苦滋味,知道了一個人生活真的太孤單寂寥。
這期間傻柱想過母親,想過父親,也想過妹妹,但是一個已經過世,一個行蹤不明,一個就在後院當彆人的家人,每每想到這裡,傻柱就直搖頭,認為自己真是這個世界上最失敗的人。
當然傻柱也想過娶個媳婦成家,可他就這點本事,打架在行,罵人也擅長,偏偏和女人一接觸就開始啞火,要不就是搞點滑稽或者惹人誤解的事兒來,總之是一次都沒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