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了,賈東旭的真實情況到底如何,還得去現場一探究竟才行。
以張元林的手段,醫院查不清楚的病因他有辦法,有靜止世界在手,兩個時代的醫療差距可以輕鬆彌補。
嘮嗑結束,大家排隊洗漱準備休息。
……
第二天,張元林把媳婦送去上班,自己也去了軋鋼廠點卯打卡。
完成日常工作後,張元林來到食堂找到了傻柱。
經過了幾年的沉澱,昔日懵懂且彷徨的年輕人也成為了職場的老油條。
在見到傻柱的時候,對方坐在一張老舊的躺椅上,邊上擺著一個略新的搪瓷杯,正翹著二郎腿指揮學徒做菜。
此時傻柱教的專注投入,唾沫星子四處飛濺,伴著些許的臟話,聲音越講越大,儼然是一副老師傅的模樣。
張元林覺得有點意思,便沒有出聲打擾,而是在一旁觀察,反正時候還早,等傻柱訓完了徒弟也不遲。
再看被教訓的幾位徒弟,有的人一臉的不服氣,有的人則是聽話的埋頭乾活,還有人擺出一副滿不在乎的表情。
彆看這裡的學徒有不少,但最後能留下來的屈指可數,除了天賦以外,更重要的是心性,畢竟沒有哪個師父願意受徒弟的氣。
而且傻柱就是一個很容易暴躁的人,單衝這一點時間久了也沒幾個人受得了。
突然間,張元林通過觀察找到了一張熟悉的麵孔,也是現場年紀最小的孩子。
“嗯?這是少年時期的馬華?和成年時的模樣有些區彆,乍一看還沒瞧出來呢!”
如果是原劇情裡的馬華,張元林肯定一眼就認出來了,可現在的馬華才十三四歲,相貌上差距還挺大。
說到原劇裡哪幾個人比較靠譜,馬華算是一個人,雖然他不是什麼天才,做不到一點就通,但他的人品是可以的,性格也好。
都說天賦難有,但張元林認為品行更難得。
印象裡,馬華的家庭條件很不好,要不然也不會這麼小就跑出來當學徒。
這年頭還沒有義務教育一說,實在過不下去的家庭也隻能想辦法先解決生計,哪裡能考慮到讀書的事兒。
雖然這個年紀當學徒拿不到工資,但是可以要求管吃管喝,至少人要活下去的基本要素有了。
在傻柱訓話的時候,馬華就很老實,師父怎麼說他就怎麼做,臉上的表情無比認真,做事的態度一目了然。
然而馬華的天賦確實不咋樣,張元林遠遠的看著都忍不住輕輕搖頭。
儘管傻柱有藏技的嫌疑,可人一旦沒這方麵的天份就做不到舉一反三,倘若師父不掏心窩子的教,徒弟很難有什麼成就。
這時候傻柱越說越上頭,突然從躺椅上起身,看樣子是想找徒弟們活動一下筋骨了。
張元林見狀,找準時機開口說道:
“傻柱,你這師父當的不賴啊,徒弟們都給你訓成孫子了。”
傻柱專注於教訓徒弟了,沒注意到張元林就站在後邊看著,等聽到聲音才知道有人來。
待轉頭一看,見聲音真是張元林的,立馬就擺起了架子。
“怎麼著啊,你一機修工跑我食堂來,不知道的還以為哪位領導來視察呢!”
張元林聽後笑了起來,知道傻柱平時被自己壓製的難受,現在到了他的地盤,肯定是要想辦法嘚瑟一下的。
“你這是說的什麼話,難道隻有領導能進這個門?”
傻柱見張元林笑容還算友善,便沒有得寸進尺,因為徒弟們都看著呢,萬一鬨出矛盾來要動手,吃虧丟人的可是他自個兒。
“當然不是隻有領導能進,這兒又不是什麼秘密基地,說吧,找我乾啥來了。”
張元林聞言拍了拍傻柱的肩膀,示意他出來說話。
等走到門外,張元林感慨道:
“你小子玩真的啊,昨晚當那麼多人的麵擺譜,要麼出錢要麼出力,你這是打算兩樣都不辦了?”
“今個兒我來就是喊你一起去看賈東旭的,你要是不去,那我敬你是條漢子。”
傻柱聽後歎了口氣,他還真不敢說不去,否則他以後在大院裡很難混下去。
大家都乾了的事情就你一個人不乾,除非你有對抗所有人的本事,不然就是作死。
人是群居動物,不合群的下場就是被孤立甚至是邊緣化,傻柱性子再怎麼耿直也清楚自己一個人過不下去的。
猶豫了片刻後,傻柱點了點頭,說道:
“知道了,我去還不行麼,在這兒等我一下,我跟我們主任打個招呼。”
彼時距離下班還有兩個小時左右,食堂沒有得到任務說晚上有飯局,那就可以提前下班,但是要跟領導請示好才行。
等傻柱離開,張元林重新走進廚房,一眾學徒們齊刷刷的看了過來。
“你們師父去找領導說個事兒,我在這裡等等他,那啥,你們該練的練,不用管我。”
張元林笑著和學徒們打著招呼,然後就不客氣的在廚房裡閒逛了起來。
學徒們初來乍到認識的人不多,也不知道張元林是什麼來頭,一個個的趕緊低頭繼續練習,免得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
軋鋼廠的食堂很大,畢竟有上萬名工人在這裡工作,要是地方小了中午一兩個小時的時間排著隊吃幾輪都來不及。
這會兒除了傻柱帶著學徒在一方角落裡教學,其餘的廚子都在彆處忙活,主要還是準備第二天的飯菜。
要知道做飯也是個體力活兒,擇菜,焯水,切剁等等,菜從土裡摘出來再到清洗烹飪上桌,期間的工序和講究可不少。
表麵上張元林是在廚房裡參觀閒逛,實則是在觀察學徒們的表現。
走著走著,張元林來到了馬華的身邊。
“你這手法不太對,仔細想想你師父,他是這麼教的嗎?”
馬華聽後愣了一下,隨後老老實實的說道:
“領導,我師父就是這麼教的。”
說完,馬華還給張元林演示了一遍當初傻柱提著菜刀教學的樣子。
看完馬華的表演後,張元林樂的笑出了聲來。
“嘿,我看你小子不適合當廚子,倒是可以去跟著說相聲的老師學習兩年,模仿的還真不錯。”
憨頭憨腦的馬華一時間聽不出這是誇獎還是教訓,便尷尬的站在原地扣腦殼。
“說的我也不說了,你瞅瞅其他的師兄,他們是你這樣耍的麼?”
馬華聞言這才抬頭向四周望去,然後驚愕的發現自己的手法與師兄們的動作存在著不小的差距。
“哎?真是奇怪了,我那天明明看到師父就是像我這樣用的菜刀,怎麼我們的動作會不一樣呢?”
張元林有些無奈,心想天賦這玩意兒還真的是沒辦法彌補,不過有句話叫有誌者事竟成,馬華沒這天賦還願意堅持下去,這也算是他比彆人都要明顯的優點了。
說實話,張元林就是看中了馬華的脾氣和品行才選擇搭話的,也是真的想幫他一把,不然剛才就不會再進廚房的門。
“你小子叫啥,我看你這憨樣兒都不忍心吊著你了,隻要你肯告訴我你的真姓實名,那我就把原因告訴你。”
這一問主要還是想確認對方的身份,以免認錯人,其次也是建立彼此間的基本聯係,如果連名字都叫不出來,這算哪門子的認識?
麵對張元林的詢問,馬華卻愣住了,看起來十分的糾結和猶豫。
“怎麼了這是?難不成你的身份特殊,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張元林忍不住打趣了兩句,也在催促馬華抓緊時間,等傻柱回來了就沒法兒再幫他了,總不能當著彆人的麵挖人。
馬華聽後搖了搖頭,解釋道:
“不是不是,我能有什麼秘密,名字我告訴您就是,我叫馬華,來這裡仨月了,主要是我認了何雨柱主廚做師父,彆人的話再怎麼對我也不應該聽。”
張元林一聽樂了,果然是你啊馬華,你小子還挺忠心的,認了師父連彆人的話都不願意聽了。
“嗨,我又不是要當你師父,隻是在提醒你剛才的手法錯在哪兒了,不然你以為你師父起身要乾嘛,就是你們的手法不對。”
“當然了,嚴師出高徒嘛,你們何師父的本事肯定沒話說,但這兒這麼多人呢,他也不可能誰都能顧上,我看你年紀最小,好心指正你幾句。”
得知自己誤會了對方的意圖,馬華的臉立馬就紅了,低著頭開始道歉。
這時候周圍的學徒們也注意到了張元林在和馬華搭話,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
見一眾學徒注意到自己,張元林便順勢看向眾人,大聲說道:
“那啥,你們師父一會兒要跟我出去辦點事情,就是要把你們師父借走一會兒,但這不耽擱你們學手藝麼,正好我也懂點兒,你們有不懂的就說出來,我給你們提點提點。”
“不過話得說在前頭啊,這事兒可彆告訴你們師父,比技術你們師父肯定是最厲害的,但他廚藝太高超,這種簡單的基礎反而教不好,就好比切菜的功夫吧,應該我示範的你們會更加容易理解。”
這話說的可謂是給足了傻柱麵子,免得後麵被他知道以後找上門討說法。
但實際行動遠比嘴巴上說的管用,說完以後張元林就拿起菜刀給眾人演示了一遍真正的刀功應該是什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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