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三人都不說話,醫生卻沒那麼多閒工夫在這裡耗著,轉頭對著許母說道:
“這位母親麻煩先出去回避一下,我跟這兩位詳細說明一下情況。”
許母回過神來,帶著一臉的懵逼緩步走出了病房。
隨後醫生看著許父跟許大茂,解釋了什麼叫做失去生育能力。
“總而言之,就是那玩意兒不起作用了,連正常的排尿都有點問題。”
既然是關起門來說話,屋裡還都是男的,醫生便不客氣了,一點不委婉的說了出來。
許大茂的臉色發白,沒人知道他腦子裡想的什麼。
一旁的許父表示難以接受,怎麼好端端的一個人突然間就廢了,辛辛苦苦養大的兒子那方麵沒了用,這事兒傳出去豈不是讓人笑話?
“醫生,這是什麼原因造成的,還有的治嗎?”
許父就這麼一個兒子,他不可能輕易放棄,結果得到的答複讓他瞬間心灰意冷。
“都這樣了還怎麼治,你兒子昏迷的時候我們時不時的就測試他的反應能力,看恢複的怎麼樣,期間其他指標都在慢慢好轉,就是那方麵一直有問題,排尿也讓我們頭疼了好久,所以可以完全斷定那玩意兒沒用了。”
“如果真要說是什麼原因導致的,要麼是他自個兒的問題,是要麼是這次被打到了要害……”
醫生話還沒說完,許大茂就趕緊說道:
“肯定是被傻柱那王八蛋打的,爸,我的身體我知道,進醫院前我好的很,什麼毛病都沒有,結果現在出問題了,這都得賴傻柱!”
許大茂能不急麼,他可不想被人發現自己長期練手藝活的秘密,不然他都不知道該怎麼麵對自己父母了。
外頭的嘲諷也好譏笑也罷,大不了許大茂躲著就是了,可如果是家裡人的異樣目光,許大茂真不知道該怎麼去麵對。
醫生沒有再多說什麼,反正該通知的都通知了,後麵的事與他無關,於是醫生搖了搖頭,背著手離開了。
看到醫生出來,許母立馬衝進了病房,質問許父跟許大茂怎麼一回事。
許大茂搶答道:
“媽,傻柱把我身子打壞了,醫生說治不好!”
說著說著許大茂就開始擠眼淚,擺出一副又委屈又痛苦的表情。
但實際上,許大茂聽著醫生的闡述能大致推測出自己失去生育能力的根本原因是什麼,不出意外就是練手藝活太猛導致的。
對許大茂而言,這絕對是不可接受的結果,但事實已經發生且無法更改,許大茂唯一能做的就是死守這個秘密,做不做男人的先放一邊,最起碼要把最後的尊嚴保住。
於是,許大茂決定把鍋甩給傻柱。
聽到這話,許母瞬間變臉暴怒,咬牙切齒的說道:
“好啊,傻柱這是要死了,居然下這麼狠的死手,看樣子我今晚必須好好鬨一鬨才行了,不然真當我們許家人好欺負是不是?”
說著,許母轉頭衝了出去,許父也是臉色陰沉的跟著,許大茂不敢猶豫,邁著才恢複好的雙腿,一晃一晃的追了上去。
在路上,許大茂看著父母越走越快越走越遠,自己心裡則是越來越慌,無法想象一會兒鬨起來會是什麼情況。
“許大茂啊許大茂,甭管今晚大院裡發生了什麼事,隻要不把自己的秘密暴露出來,彆的什麼都可以接受!”
心裡這麼想著,許大茂咬了咬牙,儘量以自己最快的速度跟上去,同時也鐵了心的要把鍋甩給傻柱。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婁曉娥那邊怎麼處理,許家人已經不關心了。
許大茂已經廢了,失去了傳宗接代的能力,意味著將來肯定沒有後代,也就不存在去繼承婁家財產的可能性,自然也沒必要執著於和婁家結親。
對許父許母來說,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找到傻柱,把這筆賬算清楚。
而心虛的許大茂要求就低多了,隻要能守住自己難以啟齒的隱秘就算目的達成。
等許家人火急火燎的趕到大院,已經是下班的時候了,大院裡人很多,正好傻柱也回了家。
“傻柱!你個王八蛋給我滾出來!”
許母站在傻柱家門口,叉著腰嚎了一嗓子。
聽到這熟悉的叫囂聲,大院裡的老人們都是精神一振,知道有好戲看了。
早些年,大院裡的潑婦可不止是賈張氏一個,還有許母,當年也是旗鼓相當的存在,尋常人不敢輕易招惹。
隻是後來許父在軋鋼廠越混越好,學到了放映技術後生活上逐漸有了保障,許母也就不用再為了一些蠅頭小利去與人起爭執了。
反觀賈家這邊發生了意外變故,老賈死於工傷,一家子沒了支柱更斷了經濟來源,賈張氏就是想不做潑婦都不行,因為一旦示軟就容易被人欺負,當然賈張氏天生就這種蠻狠潑辣的性子,結合現實情況就一直把潑婦的威名保持到了現在。
而許母的這一嗓子,把不少知情人當年的回憶拉到了現在。
很快,整個中院就被圍了個水泄不通。
此時的傻柱正在做飯,他在廠裡每天要為軋鋼廠工人的吃食負責,等回了家還得為易中海跟聾老太太負責,妥妥的一位全職廚子。
要知道這年頭廚子在老百姓們心中的地位算是很高的了,因為再難過的日子也苦不到廚子,如果是大單位的廚子就更彆說了,做飯炒菜的時候光是嘗嘗鹹淡就夠吃到撐,根本餓不著。
傻柱就是位廚子,而且還是主廚,結果他是從早乾到晚,在廠裡被領導命令,在大院又被易中海和聾老太太呼來喚去,這要是被何大清知道了肯定要暴打傻柱一頓,這樣太丟他們老何家的麵子了。
正忙活著,聽到外麵有人叫囂喊自己滾出去,傻柱是什麼性子啊,哪裡受得了這種氣,管他是什麼原因,也甭管是誰,敢罵自己就得付出代價。
於是,傻柱把菜刀一撂,擼起袖子就往門外去。
來到門外,看到鄰居們已經圍了一圈準備看戲,傻柱就更不願示弱了,也跟著嚎起了嗓子。
“是哪個不長眼的來找小爺我的麻煩?”
許母見傻柱做了惡事還如此囂張,又想到自己親兒子被對方打成了廢人,當即怒火中燒,張牙舞爪的就衝了上去。
傻柱一看這架勢還得了,也跟著握緊拳頭進行反擊,兩邊戰鬥力如此懸殊,一個照麵就見了分曉。
許母敗退,知道用暴力不占優勢,便看向周圍的吃瓜群眾,聲音尖叫的喊道:
“你們都來評評理啊,傻柱把我兒子打進了醫院,還把他身子打壞了,現在他居然跟個沒事人一樣,簡直是欺人太甚!”
念頭閃爍間,許母還是沒好意思把許大茂最嚴重的問題說出來,這是作為男人最後的尊嚴,也是全家的臉麵,而且許母也怕這事兒一說,大家就光顧著看笑話了。
這話一出,現場一片嘩然,每個人臉上都帶著不可思議的表情。
對於許大茂被夜襲這件事兒,大家早有猜測和推斷,想著和許大茂有直接利益矛盾的人隻能是賈東旭,卻沒想到許母跑來指認傻柱是罪魁禍首,這跟大家想的完全不一樣。
雖然傻柱平日裡跟許大茂之間也會有一些矛盾什麼的,可那些事兒跟這一次比起來都是小打小鬨,何至於做到這個地步。
再說每次有矛盾最後的贏家總歸都是傻柱,他又沒吃過虧,就算是要報複也是許大茂報複傻柱才對,怎麼變成了傻柱偷襲許大茂?
大家想不明白,主要是裡麵的邏輯理不清楚,但許母憤怒的樣子又不像是裝的,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無人知曉,但是每個人都有一顆看熱鬨的心,一個個瞪大了眼睛在張望。
對比這些人的吃瓜心理,傻柱心裡卻是涼了一大截,想著自己應該沒暴露才對,許家人怎麼知道是自己動的手?
下意識的,傻柱看向了不遠處的易中海,這個主意是易中海幫著出的,眼看著情況不對勁,他便隻能向易中海求助。
得知許家人上門找麻煩時,彆說傻柱心慌了,易中海也是心裡一個咯噔,生怕事情敗露,那樣自己就再也彆想坐一大爺的位置了。
偏偏這時傻柱還看向了自己,易中海頓時倒吸一口涼氣,立馬臉色一沉,喝聲道:
“傻柱!你怎麼回事,在你爹離開以後,我每天煞費苦心的教育你,結果你就是這樣做人的?”
麵對易中海的一頓訓斥,傻柱也懵了,不是,這主意你給我出的,怎麼出了事你就不管了?
在傻柱發愣間,易中海繼續說道:
“行了,你彆在那裡杵著當啞巴,趕緊給大家夥兒解釋解釋,到底是什麼情況!”
聽到這裡,一根筋的傻柱也終於反應過來,是啊,光站著不說話哪兒行,得說點什麼。
於是傻柱深吸一口氣,故作鎮定的說道:
“我傻柱就不是那樣的人,平時我跟許大茂也就是小打小鬨,從來沒動過真格,至於這樣一次許大茂被打,我也覺得很驚訝,也就是我人不在,不然我肯定上去幫許大茂,又怎麼可能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