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視周圍對自己的議論聲,閻埠貴還在眼巴巴的等著。
即便是閻埠貴願意掏錢買餌料,那也得等張元林同意才行,畢竟決定權在對方手裡。
不得不說閻埠貴的如意算盤打的是真響亮,花錢買餌料,然後自己費勁釣魚,就按照張元林這個節奏,最後絕對是穩賺不賠。
可閻埠貴不知道的是,張元林做事向來講究禮尚往來,因此閻埠貴想掏錢買餌料的算盤落空了,甚至他還得被張元林坑一把。
誰讓閻埠貴有求於張元林,或者說他想從張元林身上撈好處呢?
張元林是多有原則的一個人啊,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那必須加倍奉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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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這些人不是為了一己私利故意搞事情,張元林也不至於想法子整治他們。
所以啊,閻埠貴想花錢買餌料,這種行為本身是沒問題的,但張元林偏偏不答應。
張元林知道閻埠貴心裡打的什麼算盤,無非就是看到科技餌料的好,覺得花錢買來餌料換釣魚大豐收是隻賺不賠。
至於人力時間,他一個教書先生,平時下了班又不教育孩子,自己也不愛逛街,大把的時間不用來釣魚還能乾什麼?
既然閻埠貴覺得這樁交易利潤巨大,那張元林就得好好給他上一課,告訴他天上的餡餅沒那麼好撿的。
要買餌料,可以,但是價格必須由我定,而且是限量版,渠道唯一不說,量還賊少,這麼一來,最後的結果必然是價高者得啊!
但張元林是不會去得罪人的,所以他要做的就是轉移矛盾,自己充當一個兩邊跑,賣苦力送人情的角色。
老規矩,先演戲,再引導,接著是鋪墊過度,最後帶著萬般無奈的表情給出不容對方選擇的結果。
劇本已經寫好,剩下的就是個人表演了。
“三大爺,說實話這就不是錢不錢的事兒,是我沒法兒給你啊!”
“那啥,剛好大家夥兒都在,一起來評評理吧,我帶著老獵戶特製的裝備過來比試,也包括餌料,甭管我是輸還是贏,那都是老獵戶的麵子,同樣的,我使用的一切,什麼武器裝備了,餌料了,還有打獵經驗,都是老獵戶的。”
“現在老獵戶本人不在場,我靠著人家贏了比試,還自說自話的把屬於老獵戶的東西給彆人,這像話嗎?”
“各位,你們的師父當年教你們的時候,也不會允許你們隨隨便便收徒吧?”
“所以啊,三大爺你還是不要再為難我了,這些餌料我不能給你,更不能拿來做交易,當然了,你要真想要,等比試結束了,我去還裝備的時候幫你問問老獵戶他肯不肯賣。”
張元林一本正經的說著,同時動作不停,連續掛餌甩鉤,收獲著一條又一條鮮活肥美的魚兒。
雖然個頭大小不一,可每一條魚都為抵禦寒冬做足了準備,提前儲備上了厚厚的脂肪,肉厚油潤,讓人光是看著就嘴饞的不行。
眼看著張元林的收獲還在不斷增加,圍觀群眾們饞的狂咽口水,閻埠貴更是瞪大了雙眼,身體微微前傾,好像下一秒就要伸手向前抓一把似的。
在彆人眼裡,這一條又一條的魚或許隻是吃的,可是在閻埠貴的眼中,這不僅是食物,是肉,是豐富的營養,更是自己省錢賺錢的新方式!
釣到魚除了自己吃,還能晾乾儲存起來當存糧,更能到周圍的單位食堂賣了換錢,三種自由的選擇方式,能吃能存能賺錢,這不美滋滋麼?
關鍵是這個餌料的效果太牛皮了,那一大碗餌料能換二三十條魚回來,自己人肯定是吃不完的,百分百有剩餘,存一部分賣一部分,好日子這不就來了嗎?
想到這裡,閻埠貴毫不猶豫的露出了諂媚的笑容,彎著腰對正坐著釣魚的張元林說道:
“好好好,等今天這事兒結束了,勞煩您去和那位老前輩知會一聲,價錢嘛好商量,隻要不讓我吃虧就成。”
張元林聽罷,忍不住在心裡哼笑了起來。
還不想吃虧,怎麼,你真當這是白撿的大便宜?
開玩笑,這麼好的事兒我憑啥讓你占?
所以啊,你能盼著不吃虧就行了,還想大賺特賺,沒門兒!
張元林哪裡會看不出閻埠貴的心思,他是覺得買餌料是一本萬利的買賣,所以才會這麼主動要求花錢交易。
之所以說不讓他虧錢就成,其實是在擔心利潤不高,那樣就沒了折騰的意思。
殊不知,張元林在寫好劇本的時候,就已經大概確定了最終的定價。
既然閻埠貴為了個人利益站在了張元林的對立麵,那張元林也可以為了賺錢耍閻埠貴一次。
因為這個時代的生態環境極好,野外的東西都是真正的純天然無汙染,所以釣到的魚隨便去哪個單位都能輕輕鬆鬆的賣出去,根本沒人懷疑魚有問題。
同樣的,因為生態環境好,這些魚兒根本沒體會過科技的厲害,自然對狠活餌料無比著迷,吃一口就上癮,想拒絕都不行。
所以甭管張元林去哪裡釣魚,靠著科技餌料都能收獲頗豐。
加上張元林還親身體驗了一波,知道一定數量的餌料大概能釣多少魚,再根據這個時代的物價進行等量換算,通過計算機劈裡啪啦一頓操作,一公斤餌料賣多少錢合適,這不就一清二楚了麼?
張元林就沒打算讓閻埠貴占便宜,直接算兩頭極限,取中間值,給餌料定價後,等於是一比一的買斷了閻埠貴釣魚的價值。
比如說一公斤餌料能釣二十條魚,那麼張元林給這一公斤餌料的定價就等於二十條魚的總售價。
不過張元林會象征性的打個折,像是九折賣出去,這樣閻埠貴忙乎了大半天,看似是賺了,實則是虧的。
彆以為掏了錢就是所有的成本,閻埠貴還得耗費一整天去釣魚,時間成本,人力物力加在一起,這才是最終的總成本。
總之,張元林隻會讓閻埠貴賺到那麼一丁點的蠅頭小利,根本不會讓他體會到大賺特賺的滋味。
或許一開始閻埠貴會覺得是自己的運氣不好,就不斷的嘗試。
這期間閻埠貴可能會偶爾有驚喜,一口餌料掉到大魚,也有可能運氣極差,所有的餌料隻釣到小魚。
在這種不斷上升下降的驚喜與驚嚇之間來回搖擺,閻埠貴的身心會漸漸疲憊。
直到他發現自己一直以來的忙活其實沒多大意義,都在浪費時間瞎折騰時,最後就會不得不停下來。
費力不討好的事兒,誰會樂意去乾?
但是這期間張元林一直都是賺的,他賣東西又不要成本的,直接靜止世界裡具現出來就行,等於是白收錢,還一點兒都不費力。
雖然張元林不差錢,可閻埠貴做錯了事情就該教訓一頓,誰讓閻埠貴為了一己私利站錯隊來坑自己呢?
禮尚往來嘛,這麼做公平的很!
“三大爺,你有想法我肯定幫忙傳達到位,但是價格怎麼算,會不會讓你虧本,那可就不是我能確定的事兒了。”
張元林笑嗬嗬的回應了一句,繼續認真釣魚,等把剩餘的餌料消耗完就收工回家。
倒不是張元林顯擺釣魚,也不是想要繼續擴大比分,反正都是穩贏的局了,再當著這麼多人繼續垂釣確實沒啥意思,因為他們全都過了剛開始那股震驚的勁頭。
但張元林還得釣下去,主要是要想辦法把剩餘不多的餌料全部用乾淨。
否則一旦有剩餘,閻埠貴張口討要就不好了。
再說這麼好的東西肯定誰都想要啊,到時候閻埠貴想要,其他人也有想法,那到底該給誰?
好在剛才當眾做演示的時候用掉了一大半,現在隻剩了一些底子,要不了多久就能全部用完。
聽到張元林的話,閻埠貴表情一僵,想著自己又見不到那個老獵戶,你又不肯為我說話,那這價格怎麼談?
想到這裡,閻埠貴又問道:
“張元林,那你不妨說說看,這個老獵戶的性格怎麼樣,他有沒有什麼喜好之類的。”
“那啥,我也沒彆的意思,就是純粹有些好奇,想了解一下這位經驗豐富,本事高強的老前輩,我想各位也肯定想知道吧?”
麵對閻埠貴那拙劣的演技以及漏洞百出的措辭,張元林真的很想笑。
論算計的本事,閻埠貴確實可以,但是在為人處世,溝通交談方麵就差了不少。
也許是閻埠貴在學校隻負責教一年級有關,他常年不和社會上的人士打交道,成天麵對的都是小孩子,難怪說話水平不行。
閻埠貴這樣的表現明顯就是想和老獵戶見麵溝通,試圖提前打聽然後投其所好,以此來把價格談下來。
誰知閻埠貴說完還拿群眾來打掩護,多少有些掩耳盜鈴的意思了。
但這也正中張元林下懷,他就是在等閻埠貴主動表露要見麵的想法,然後將計就計。
正好現在人多,張元林一次解釋讓全院都聽見,省的後麵有人單獨找上門提出要見老獵戶。
“咳咳,三大爺你要這麼問,那我可得好好說道說道了,都說人越老越怪,還真是這樣,我和老獵戶的認識起源於一次上門維修的活兒,也就是我手藝比一般人強一些,否則老獵戶根本瞧不上我!”
“後來我又上門幫老獵戶做木工活兒,當然我也乾彆的,隻要錢到位,我都能乾,反正去哪裡都是乾嘛,這期間我就見過不少人上門求老獵戶辦事兒的,有討要武器裝備的,有討教打獵經驗的,當然也有購買魚餌的,反正上門的人不少,需求也是各種各樣。”
“但是你們猜怎麼著,老獵戶非但沒答應,還把他們一頓臭罵,甚至抄起一根木棍就要砸上去,嘴裡還罵罵咧咧的,說什麼哪個王八蛋暴露了他的養老住所,讓他知道了非得上門同歸於儘不可!”
“後來我才知道,這個老獵戶原本是有孩子的,結果一次帶著孩子進山打獵遇到了意外,導致孩子意外身亡,後來媳婦念子心切加上身體不好也走了,老獵戶隨之意誌消沉,提前退休養老,脾氣也變得異常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