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是張元林大婚的日子,也是傻柱最高興的一天。
以往在大院裡傻柱隻能逮著許大茂欺負,但許大茂人慫膽小,還沒被打就撒丫子跑,一點都不好玩。
今天就不一樣了,賈東旭沒得跑,身後還有全院人的支持,傻柱打的特彆嗨。
在後院,眾人起先是聽到賈東旭的慘叫,大家並不覺得意外。
而且從前院到後院,兩道門,四堵牆,根本擋不住賈東旭的淒慘叫喊。
光是何大清一個人就夠賈東旭受的,再加上一個傻柱,隻希望他們彆在這大喜的日子搞出人命來。
但很快,又有一道慘叫聲響起,那是賈張氏的。
這讓眾人麵麵相覷,顯然大部分人都沒想到這一點。
好家夥,賈東旭挨揍,賈張氏跑去分擔火力,她是怎麼想的,難道她還想跟何大清這種莽夫打滾撒潑?**://
不會吧不會吧,你賈張氏沒這麼愚蠢吧?
但事實證明賈張氏還真就這麼乾了,不然她也不會挨打。
何家父子能打,但不會隨便動手,除非有人作死,要不然大院裡早就亂套了,也輪不到三位大爺當管事。
當然了,何家父子真要這麼莽,怕是早晚被請去吃花生米的。
大家聽到賈張氏的慘叫後,先是有些驚訝,但很快就反應過來,直呼打的好。
經過幾天的時間,賈家在大院裡的口碑徹底崩塌,成了比許家還要讓人討厭的存在。
但易中海嘴角一抽,臉上的愁容又深了一些。
完犢子了,小的被揍也就算了,怎麼大的也跟著送人頭,那今晚家裡必定會被鬨的雞犬不寧啊!
拳頭隻打在賈東旭身上,賈張氏鬨一陣也就過了,可現在疼在賈張氏身上,易中海都想象不到對方今晚會怎麼鬨騰。
偏偏自己還是院裡的一大爺,還能推到誰身上去?
想到這裡,易中海隻覺得一陣頭疼,差點站不穩了。
這時,張元林說道:
“咳咳,一大爺,二大爺,三大爺,還有各位,咱也彆在這裡杵著了,都動起來,該去前院拉架的拉架,該到中院擺桌子的擺桌子,菜也可以上了,我這邊很快就能結束。”
張元林說完,聾老太太跟著幫腔,叫停了所有人的討論,讓今天這頓酒席能按原計劃繼續進行下去。
說實話,他們對賈家忘恩負義的行為耿耿於懷,恨不得去現場鼓掌歡呼。
張元林卻是知道這件事情差不多就行了,鬨大了真的不好收場,賈張氏平時打滾撒潑還是帶了腦子的,等達成了目的,知道見好就收。
可如果讓她的情緒持續膨脹超過閾值,指不定就化身瘋狗,見人就咬,那這頓飯鐵定是吃不好的。
對付賈家來日方長,因為他們的作死本性不會改,張元林清楚這一點,所以整治他們不差這一天。
在今天,一切都得往後推,隻有辦好這場酒席才是最重要的!
有聾老太太開口,大家也不好繼續磨蹭了,易中海不想去麵對賈家,讓劉海中和閻埠貴出麵,自己則是在後院指揮,準備等賈家母子灰溜溜的回了家他再出來。
好在何大清今天沒犯渾,清楚的記得自己今天的主要目的是為了討好張元林,表現自己,以讓張元林同意教自己娶媳婦。
所以,何大清沒有為難來勸架的人,很快就收了手,並且招呼傻柱一路小跑回了家。
“走走走,趕緊把大鍋裡的菜分一分,要上桌了,可彆耽誤了張元林的事兒!”
傻柱應著,有些戀戀不舍的放下了被打成豬頭的賈東旭。
而來勸架的人看到何家父子這麼聽話,有些詫異,但也鬆了口氣。
幸好這兩人給麵子,不然他們真要凶狠起來,還真沒人鎮得住。
何家父子走了,來勸架的人也是立馬跟上,根本就沒看賈家母子一眼。
反正都還能動,這兩人全都在地上打滾哀嚎,麻溜的很,說明骨頭沒事,頂多就是被打疼打腫了,問題不大。
看來何家父子今天的動手很有分寸啊,一點事兒都沒鬨,這這樣挺好,不然還得找人把這對母子送醫院,那才叫麻煩。
賈張氏看到有人來,立馬就開始滿地打滾,試圖引起這些人的注意。
可賈張氏這邊還在賣力的打滾,那邊已經跟著跑路了,一眨眼的功夫,這群人跑的沒了影,連頭都沒回一次。
“好啊,你們這是在欺負我們賈家沒人了是吧?信不信我讓你們全都吃不上飯!”
賈張氏爬了起來,對著院子裡憤怒的叫喊。
但是無人回應,沒一會兒的功夫,一群人陸陸續續的從後院來到中院,每個人的手裡拿著鍋碗瓢盆,桌子板凳。
反正每個人的手裡都是家夥事,他們哪裡聽不到賈張氏的嚎叫,隻是他們聽張元林和聾老太太的,認真做事,不搞幺蛾子。
畢竟這頓飯是全院一起吃的,而且他們都已經在閻埠貴那邊交上了禮錢,今天這三頓飯是一頓都不能少,不然就是虧本。
可現在,賈張氏居然要讓他們吃不上飯,這能忍?
於是,除了賈家以外的所有人,無論大人小孩,誰的手裡都沒空著,他們集中在大院,一臉嚴肅的看向趴在前院到中院那道門檻上的賈東旭,以及站著準備撒潑鬨事的賈張氏。
他們就這樣看著,也不說話,但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凶狠和嚴肅的表情,看起來一言不合就會動手。
開玩笑,你特麼的要砸我們所有人一整天的飯碗,有本事你就過來,我們保證不打死你!
全院老小近百人,兩百來隻眼睛,就這麼死死的盯著,這壓迫感,誰頂得住啊!
在對麵,賈張氏喉嚨一動,吞咽一口唾沫,結果發現乾的發疼,她自從當了寡婦到現在,撒潑無數回,連易中海都怕她,可此時的她頭一次感覺到自己原來是個大慫包。
至於最先被混合雙打,此時已經成了豬頭的賈東旭就更加了,在全院的威懾下,他試圖起身,但是幾次都沒能爬起來,因為兩條腿軟的沒勁!
這時,難得打爽了一次的傻柱端著菜出來了,結果看到這麼多人都傻站著,臉上的因幻想自己娶上媳婦的笑容瞬間一僵。
“嘿!我說你們這乾嘛呢,都準備站著吃飯呐?”
緊跟著何大清也出來了,他一眼就清楚了現場的局麵是怎麼回事。
當即大聲喝道:
“抬桌子的先放!”
有人指揮,那這事兒就好辦了。
他們隨便誰,單獨碰上賈張氏真的鬥不贏,也就是全院人團結一致,不怕賈張氏打滾撒潑。
但還是爹有個人來鎮場,剛揍完他們的何家父子真的剛合適。
砰!
十張桌子整齊的擺放到位。
這十張是給大院裡的人準備的,然後還有兩張桌子在後院,專門給張元林和秦家人吃飯。
本來這些桌子應該擺在一塊兒的,可考慮到秦家人和大院裡的人不熟,張元林就提出了分開吃。
這樣大家都能吃的儘興一些,沒有陌生的人在場,吃起來也不會覺得拘束。
十張桌子一起落地,發出的聲響讓賈張氏和好不容易爬起來的賈東旭嚇了一跳,後者又癱了下去。
“所有的凳子,放!”
嘩啦!
各家的長條凳以此擺放到位。
發出的聲音又讓賈張氏和賈東旭眼皮狂眨,仿佛那些凳子招呼在了自己的身上。
“各家碗筷瓢盆,該上桌的上桌,該放腳邊的放腳邊,可彆一上菜就裝走啊,我是做給大家吃的,誰也彆想獨吞!”
“放!”
又是一聲令下,這次是更加密集的聲音,直接讓賈張氏和賈東旭臉色發白。
等東西全部到位,何大清這才笑了起來。
“來來來,都坐下吧,上菜咯!”
一時間,現場熱鬨無比,每桌都有人幫忙傳菜,這場大席就這麼開始了。
反正是分開來吃的,沒啥事兒的先吃好了,因為張元林沒打算發表什麼致辭,自己才和秦淮茹結婚一個禮拜,當然也就不存在什麼愛情感言。
再說忙活到現在,期間又被賈東旭搞了兩次幺蛾子,時間已經來到九點鐘,要放平時,各家七點多就吃過了早飯。
隨著一道道菜上桌,頓時香味飄滿全院,各家交了禮錢的全都開開心心的吃著,劉海中早就不客氣了,帶著一家人占了好位置,這樣每次上新菜他們桌能最先吃到。
閻埠貴沒吃,他還是有些不放心,又拿著記賬本,親自下場到各桌轉了一圈,確認禮錢和人數都能準確無誤的匹配上。
該說不說,閻埠貴雖然摳門愛算計,可是在算賬方麵,他的確是沒話說的,相當的負責。
等來到劉海中這一桌,看著劉家人已經吃的滿嘴油,不由的投去了一個白眼,心想吃飯的時候你這大爺當的也太親民了,一點領導做派都沒有,平時怎麼沒你這樣的呢?
就這樣,全院人無視了賈張氏和賈東旭,對著滿桌量大管飽的大餐開開心心的吃著,嬉笑熱鬨一片,把偌大的中院填的滿滿當當。
看到這一幕,賈張氏的口水直接順著衣領子流到腳丫子上。
賈東旭也是抱著門口咬牙啃去,好像自己也正在吃著。
那可不是簡單的一頓飯啊,雞鴨魚肉全上了,叫人饞的都忍不住做白日夢,腦子都開始出現幻覺了!
賈東旭賺錢到現在,每個月都上交,一分沒留。
然後賈張氏天天在家不乾重活兒,也不需要吃多少好東西,導致賈東旭上班四年了,就沒吃過好的。
那錢去了哪裡呢,當然是被賈張氏省下來藏著了,因為她得為自己攢錢養老辦後事。
這事兒外人不知道,不然都得驚掉下巴,好家夥,你兒子到底是有多差勁,連你這個親媽都不願信任!
所以,易中海絕對是踩坑了,可現在反應過來為時已晚,有賈張氏盯著,他想跑路都難。
“媽,我也想吃雞鴨魚肉……”
腫成豬頭的賈東旭艱難爬起身來,歪著嘴,發出混亂難辨的聲音。
賈張氏也饞啊,但她不想掏錢,尤其是藏起來的錢她一份也不想拿出來。
接著又想到要不是自己兒子搞事情,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局麵,自己守寡到現在除了那天被張元林打,這是最狼狽的一次。
當即惱火的說道:
“班不好好上,錢不好好賺,你還想吃好的,虧我那麼辛苦的幫你攢錢,我自己都不舍得吃,隻為了給你娶媳婦,結果你……哼,想吃你就留在這裡吃,彆找我!”
不得不說,賈張氏這人pua家裡人有一手的,想來當年老賈活著的時候日子肯定也不好過啊!
說完,賈張氏低著頭,灰頭土臉的進了屋,再待下去,兩隻手捏著嘴巴都關不住口水了!
賈東旭眼看著自己孤立無援,瞬間變成了自卑的大慫包,遠處大家都在認真吃飯,可賈東旭看誰都像是惡狠狠的盯著自己,便也顫顫巍巍的溜回了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