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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月21號,袁慰亭在報紙上看到趙傳薪罵他。
難以言喻的火氣直衝他天靈蓋。
趙傳薪的言論,已經嚴重動搖其統治威信。
袁慰亭對趙秉鈞說:“我誓殺趙傳薪!”
趙秉鈞聞言亡魂大冒:“總-統不可妄言,讓外人聽了去,恐遭殺身之禍。”
說完,他還心虛的看看左右,打開門向外張望,見沒人偷聽這才放心。
見他如此,袁慰亭更怒。
他感到十分憋屈。
他心裡鼓一口氣,隻覺得不乾點什麼難以消怒。
……
也是這天上午。
趙傳薪拿了克裡門特·博亞吉耶夫的五萬馬克。
這五萬馬克,是克裡門特·博亞吉耶夫和格奧爾基·托多羅夫兩人私下裡不知從何處籌措來的。
此事並未告知第二集團軍總指揮尼古拉·伊萬諾夫。
拿人錢財與人消災。
趙傳薪去了南線戰場,加利科斯河後麵的123號防線。
整個南線戰場,保加利亞方有8萬人和200門野戰炮。
對手是希臘國王康斯坦丁麾下的11萬希臘軍。
尼古拉·伊萬諾夫不可能將8萬人交給趙傳薪來指揮。
當然,他此時也根本不知道趙傳薪出現在己方戰場上。
此時,對麵希臘軍第2師,正與河岸後的保加利亞軍炮火交鋒。
克裡門特·博亞吉耶夫生怕趙傳薪不了解情況,對他說:“昨夜希臘第2師和我們對轟了一夜,我猜測他們今天就會發起進攻。”
趙傳薪腦子裡裝了很多關於戰爭的東西。
他表現個人勇武的時候多,帶軍打仗都是小仗,順風仗。
這還是第一次正八經兩軍對壘,尤其是作戰雙方與他非親非故,完全可以不顧他人死活。
這讓他腦細胞分外活躍。
趙傳薪眼睛轉了轉,手指頭敲打桌麵,問:“你說,你們比希臘軍強在哪裡?”
克裡門特·博亞吉耶夫驕傲挺胸:“我們的炮兵打的更準,另外我們防守,有塹壕,希臘軍進攻必須付出巨大代價。”
說完,他眉頭一皺:“然而,希臘軍人數占優,並且因為上次戰爭他們偵察兵不足而吃虧,所以這次他們投入了一個騎兵旅。關鍵時刻,他們的騎兵會給我們帶來很大麻煩……”
趙傳薪想起一件事。
他讀高中時期,眼瞅著高考了,但他的數學不大好。
父母給他找了個當地挺有名的補習老師臨陣磨槍。
那老師隻給他上了一節課,就是讓他做題,全然不顧卷子上的疑難雜症,隻做有百分百把握的題。
本來他每次考試數學都不及格,可經過那次補習後,高考數學分卻勉強及格。
關鍵在於他沒浪費時間,將所有不會的全部掠過,在高考中這麼乾是需要勇氣的。
可趙傳薪——渾身是膽。
現在他也渾身是膽。
他大手一揮:“既然你給錢了,就要信任我,不然錢白花了,你說是不是?”
克裡門特·博亞吉耶夫心中掙紮。
按說是這個道理。
可戰爭畢竟不是兒戲。
萬一趙傳薪搞砸了呢?
臨戰前,他難免患得患失。
可最終,他還是咬牙:“對。”
趙傳薪不可能像給自己打仗那樣傾儘全力。
他熱情洋溢道:“既如此,我要求步兵在塹壕養精蓄銳,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要管。炮兵先給我往死裡轟。”
“連退路也不顧了?”克裡門特·博亞吉耶夫猶豫。“塹壕也不是萬能的。”
趙傳薪趕忙說:“要麼聽我的,要麼我也不退款,你看著辦。”
克裡門特·博亞吉耶夫一咬牙:“好,就聽你的。”
他去部署,趙傳薪也沒閒著。
雙方正對轟呢,趙傳薪也不進塹壕,反而在外麵溜達。
許多保加利亞的士兵在塹壕裡看著,覺得這人是個傻子。
趙傳薪找好地點,就從《舊神法典》中往外倒沙子聚沙成塔。
一座座帶基座的機槍碉堡平地拔起。
一發炮彈在距離他三十多米外炸響,炮彈落地前,趙傳薪恰好來到碉堡另一側,背靠碉堡點了個煙麵不改色。
這看的塹壕內保兵瞠目結舌。
長這麼大,從未見過如此囂張之人。
克裡門特·博亞吉耶夫在指揮所部署時,還要讓手下不停地出去窺探趙傳薪動向。
得知他所做一切後,克裡門特·博亞吉耶夫腦門青筋直跳。
單從目前來看,錢似乎白花了。
此時,有人來報說:“希臘派了一架飛機,已經到了我們上空。”
飛機剛用於戰場,暫時還有些無解。
克裡門特·博亞吉耶夫隻能祈禱,祈禱希臘的飛機投擲炸彈時投歪……
保加利亞炮兵陣地也發現了飛機。
他們大驚失色。
此時,就見趙傳薪將一個帶基座的炮管坐在地上。
嗵……
shr……
一枚巡飛彈升空。
希臘飛機飛行員沒等投彈呢,就見有一道火光衝自己飛來。
此時飛機飛行速度還很慢,高度很低。
沒等飛行員反應過來。
轟……
保加利亞炮兵和塹壕內步兵仰著脖子看傻了眼。
這是什麼炮,居然這麼準?
趙傳薪叼著煙,煙灰自動脫落,他嘀咕道:“希望希臘不要再派飛機,畢竟巡飛彈100金幣一枚,打多了要賠本的。”
打完飛機。
趙傳薪原地插眼,然後頻頻朝希臘方閃現。
他在對方炮兵陣地附近,尋找高地,迂回插眼,一連插了六顆銅眼。
插完眼,他傳送回去。
來到保加利亞炮兵陣地,幫一組炮兵調教火炮。
炮兵懵逼:“你乾什麼?”
他倒是認得趙傳薪,就是剛剛將飛機打下來那人,所以說話還算客氣。
趙傳薪推開他:“少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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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他戴上墨鏡,開了一炮。
此時雙方的炮火交鋒,不能說盲射,也隻是大致犁地。
能奏效的炮彈寥寥無幾。
可趙傳薪不同。
星月根據銅眼窺探到的炮彈落地點,給趙傳薪數據調整坐標。
趙傳薪連開三炮,第三發炮彈精準落在敵方炮兵陣地。
對麵的火力為之一弱。
我焯……
一眾炮兵看趙傳薪眼神不對了。
趙傳薪再次微調,開炮。
轟……
歪了。
微調。
轟……
擊中。
趙傳薪打了28炮,擊中7次。
直接將對方打啞火了。
趙傳薪擦了擦熏的發黑的手和臉,將抹布隨手丟掉,轉身離開。
“這究竟是什麼人?”
“不知道。”
“敵人為什麼不開火了?”
“想來是被他打怕了。”
“那他為什麼不繼續開火?”
“這……”
趙傳薪離開,是因為他通過銅眼看見對方炮兵向後撤,並部署約麼兩個團的兵力朝基爾基斯鎮這邊挺進。
實際上,趙傳薪沒看到的地方,希臘第1師和第6師的六個步兵營和騎兵營從其它方向朝這裡迂回包抄。
趙傳薪去指揮所,告訴克裡門特·博亞吉耶夫:“他們來了,先鋒是兩個營。你讓炮兵後撤,給我兩個連的騎兵使喚,其餘人嚴守123防禦線。”
克裡門特·博亞吉耶夫聽說了趙傳薪打掉一架飛機,並親自操炮,打的希臘炮兵啞火的事後,對他的信任陡然增加。
呐……這個,就叫作專業!
他從無線電中得知,希臘的第七師已經在東部側翼占領了卡拉科利,直逼黑格裡塔。
保加利亞戰場頻頻失利。
唯獨他這裡略有起色。
戰後論功行賞,說不定他能獨占鼇頭呢。
而旁邊的卡利諾沃山區的格夫格利亞防線正陷入苦戰,他的123號防線若是能守住,對戰局十分有利。
他當即答應下來。
趙傳薪率六百人騎兵部隊,利用強機動性抵達加利科斯河。
他讓所有人下馬藏馬,以河岸陡坡為掩體,然後取出了二十挺馬克沁,和彈藥若乾箱。
趙傳薪下令:“兩人一組,一個裝彈一個機槍手,餘者埋伏好等敵人過河。”
騎兵營長丹尼爾·日夫科夫雖然驚訝,不知道趙傳薪從哪搗鼓出的馬克沁和彈藥。
但他從骨子裡抗拒趙傳薪的命令。
他知道,這個亞洲人不是保加利亞軍人。
趙傳薪抬手一個大嘴巴子甩過去。
啪……
“伱他媽聾了嗎?克裡門特沒告訴你要聽我命令麼?”
丹尼爾·日夫科夫臉上立即多了五指印。
他大怒,就想要掏槍。
碎顱者被趙傳薪掏了出來,一把按住丹尼爾·日夫科夫掏槍的手,照著他小手指就是一錘。
稀碎!
“嗷……”
趙傳薪罵道:“你媽了隔壁的,還不下令?”
旁人看呆了。
他們不知所措。
要說幫自己營長吧,可這一路上,營長都聽這個人的。
不幫吧,那可是營長,他們直係上級。
他們又不認得趙傳薪。
趙傳薪又要舉錘子,丹尼爾·日夫科夫吼道:“聽他的,聽他的……”
趙傳薪冷哼一聲:“來人,把他嘴堵上,彆讓敵人發現了端倪。”
此時,希臘的兩個團已經趕到了加利科斯河。
他們的偵察兵騎馬先過河查看敵情,但為了進軍速度,後軍同時過河。
趙傳薪眉頭一鎖。
他明白了對方為何如此自信。
星月將後方基爾基斯鎮銅眼的畫麵,傳送到墨鏡上。
趙傳薪看到希臘一個營的騎兵已經率先從西邊迂回騷擾。
這能保證123號防禦線上的保加利亞步兵不敢越過塹壕。
偵察兵上岸,希臘後方先頭部隊已經涉水。
趙傳薪這邊,眾人屏息凝神,大氣不敢喘。
因為希臘偵察兵近在咫尺。
那偵察兵手搭涼棚,端坐馬背眺望。
看了片刻,又取出望遠鏡向遠處望去。
他皺了皺眉,放下望遠鏡,朝趙傳薪這邊趕來。
趙傳薪能聽見身邊的人呼吸變得粗重。
這裡隻有六百人。
而希臘一方卻有4000多。
人數相差懸殊。
隻要再走幾步,偵察兵就會發現他們!
就在這時,趙傳薪忽然原地消失,出現在希臘偵察兵身後,同樣坐在馬背上。
他捂住偵察兵的嘴,一錘子敲下去,偵察兵後腦勺塌陷。
趙傳薪一裹馬腹,馬踢踏向前,消失在坡後,將屍體拋下。
因為這一切發生的太快,又沒有發出聲音,其餘希臘偵察兵竟然沒有察覺。
躲在陡坡後麵的丹尼爾·日夫科夫瞠目結舌。
雖然趙傳薪砸碎了他的小手指,可他不得不佩服趙傳薪藝高人膽大。
當希臘先頭部隊進入河水中央,趙傳薪一擺手:“開火!”
砰砰砰……
塔塔塔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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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渡擊之。
希臘軍大驚。
他們本該順利渡河,與各方彙合一起攻打基爾基斯鎮的。
保軍怎麼敢冒險來這裡伏擊?
他們無論如何也想不通。
趙傳薪自己一組,架著馬克沁瘋狂掃射。
希臘軍進退維穀,在水中難以還擊,被打的丟盔棄甲狼狽後撤。
付出了五百多人的代價後,對方撤回對岸。
趙傳薪下達停火命令,告訴丹尼爾·日夫科夫:“帶兵撤退,馬克沁留在原地,你們朝東走。”
丹尼爾·日夫科夫不知道自己該佩服,還是該恨趙傳薪。
但此時他顧不上那些,急著問趙傳薪:“為什麼不回防線上?”
“蠢貨,你現在回去,正好撞上敵方一個營的騎兵,你能打得過?”
丹尼爾·日夫科夫心裡一緊,很想追問趙傳薪如何知道。
但最終還是閉嘴,乖乖聽令。
事實證明,隊伍由趙傳薪指揮比他強的多。
趙傳薪見他終於聽話,對他說:“無線電設備彆弄丟了,你們守在東邊等指揮所命令,另外將這個吊墜戴好,記得一定要戴在衣服外麵,否則軍法處置!”
說著,趙傳薪給他了一個銅眼吊墜。
“是!”
他們一走,趙傳薪將馬克沁和彈藥全收了,還抽空回了一趟奎特沙蘭卸貨。
基爾基斯鎮指揮所。
克裡門特·博亞吉耶夫滿腦門汗。
他已經收到消息,敵人從兩個方向來襲,並且希臘第10師阻斷了卡利諾沃山區與基爾基斯鎮的援兵路線。
格夫格利亞岌岌可危。
現在他們要孤軍奮戰了。
他急忙問副官:“趙傳薪呢?他還沒回來麼?丹尼爾·日夫科夫營長沒有發無線電麼?”
副官搖頭:“沒有。”
克裡門特·博亞吉耶夫自言自語:“一個營的騎兵襲擾,肯定是不想讓我們走出塹壕。趙傳薪帶著騎兵去加利科斯河,他肯定是察覺到了希臘軍會渡河襲擊,想要伏擊他們。趙傳薪膽子真大,他怎麼能保證必勝呢?”
越說越焦躁。
正愁眉不展,趙傳薪推門而入:“怎麼樣了?”
克裡門特·博亞吉耶夫看見他大喜過望。
但又發現趙傳薪是一個人回來的,他心裡一突——那兩個連的騎兵,不會是打光了吧?
他告訴趙傳薪:“希臘軍第1第6師組建了6個營步兵和1個營的騎兵準備進攻我們側翼,騎兵營已經到了。你那邊怎麼樣了?”
趙傳薪輕描淡寫:“希臘軍第二師的兩個營過河,我半渡擊之,他們死傷五六百人撤回河對岸了,但恐怕會卷土重來。我讓兩個連騎兵朝東撤退,避免撞上希臘騎兵。”
我焯……
克裡門特·博亞吉耶夫瞪大眼睛。
如果趙傳薪沒有扯淡,那他未免太牛逼了些。
用兵如羚羊掛角無跡可尋,且料敵先機,提前就能推斷出希臘騎兵襲擾?
他當然不知道,趙傳薪是“看”到的,不是料到的。
趙傳薪告訴他:“從現在開始,我隻負責123號防線,其餘防線你自己看著辦。”
他拿的就是123號防線的錢,剛剛所為不過心血來潮。
說罷趙傳薪轉身出了指揮所,去了塹壕陣地。
他在每個碉堡插眼。
然後看著希臘騎兵在外麵耀武揚威,不為所動。
原本應該是從南邊來的希臘兩個團的兵力先到。
可因為趙傳薪帶人伏擊,先來的是另外六個營。
他們直接朝陣地發起進攻。
趙傳薪設了6個碉堡,他率先來到1號碉堡,架好馬克沁,取出一個星月為他專門打造的望遠鏡。
這望遠鏡內部有中控符文碎片和蟲絲可調節焦距。
但趙傳薪肉眼所見,並非望遠鏡鏡筒,而是後麵的真視水晶。
這望遠鏡有點像潛水鏡,有彈力帶直接套在腦袋上。
趙傳薪穿上混沌甲,操縱機槍進行1.5公裡超遠掃射。
因為距離過遠,雙方都沒開槍,全場就隻有他開火。
塔塔塔……
起初,星月需要調教準星。
趙傳薪抬高槍管15度角,不斷移動機槍槍口,並調整上下角度。
火舌噴吐,彈殼拋飛,但什麼都沒打到。
這個距離,真的是需要讓子彈飛一會兒。
馬克沁開槍時,上下跳動幅度大,左右幅度小,所以槍口跳動的軌跡形狀是橢圓形。
打出去超遠距子彈,落點就是長左右短的橢圓形區域。
理論講,隻要射擊時間足夠長,這個橢圓形區域每一處都能落下子彈。
老趙臂力超強,能將這軌跡縮小縮小再縮小。
保加利亞藏身塹壕的士兵嘀咕:“這麼遠,能打到個屁啊?”
另一邊,希臘軍士兵也在嘲笑:“保加利亞的蠢貨,這麼遠就開槍,能打到人就怪了!”
話才說完,前麵的幾個人就中彈倒地。
“……”
那些中彈士兵,子彈從他們肩膀射入,從他們的腰上透出。
因為子彈是拋射過來的……
趙傳薪看的真切,心中忽然就有了個新戰術,將來絕對能派上大用場!
克裡門特·博亞吉耶夫的副官,拿著望遠鏡瞭望。
看見趙傳薪在1.5公裡外,將希臘兵成排槍斃,頓時吃了一驚。
起初他以為是狗屎運,旋即他發現這絕非偶然。
趙傳薪是真的有能力在這麼遠的距離下精準射殺敵人……
他趕忙回去向克裡門特·博亞吉耶夫彙報。
克裡門特·博亞吉耶夫不可置信道:“你看清楚了嗎?你真的看清楚了嗎?”
副官一口咬定:“我看的清清楚楚,絕對沒錯,希臘兵避無可避!”
我焯!
克裡門特·博亞吉耶夫,這下徹底服了趙傳薪。
怪不得,人家有能力一個人對一支軍隊!
怪不得,亞洲人管他叫戰神,歐美人叫他屠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