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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6章 免疫係統輕鬆拿捏鼠疫杆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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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趙家添丁,趙傳薪沒能回去。

趙傳薪大閨女趙靈均哭著喊著要找爹,趙傳薪同樣沒敢去。

臚濱府和鹿崗鎮的鼠疫最先被控製,所以趙傳薪乾脆沒有回他的地盤,跟著伍連德等人四處遊逛。

哈-爾濱,長-春府,奉天……

除夕那天,趙傳薪親自下廚。

伍連德詫異道:“竟能吃到鱸魚?”

趙傳薪戴著圍裙,沒有廚師帽就用遮陽帽替代,防止頭發絲掉入鍋中。

操作台上擺著一溜的油鹽醬醋耗油味素……

儘管人多,他卻沒做大鍋菜。

勺子被掄成殘影,每次蒯油恰到好處,爆鍋,下料,顛勺,爆炒。

伍連德看的嘖嘖稱奇:“趙大人真是無所不精。”

他算是看明白了,對趙傳薪這個人的總結是:對待敵人秋風掃落葉,對待朋友像春暖花開。

片刻,辣椒炒肉熟了。

趙傳薪快速裝盤:“端走。”

他同時控製四個灶,一個炒,兩個蒸和燉。

煎烤烹炸,片刻湊齊了兩桌菜。

他用圍裙擦擦手,取出同盛金燒鍋四壇,龍舌蘭兩瓶,拉菲葡萄酒兩瓶:“招待不周,還望海涵。”

“趙大人所言折煞我等,這一路全靠大人照拂。”

“是極,若非有趙大人,豈能如此順利?”

伍連德給大夥斟酒,感慨道:“起初我以為隻能一地一地的去防疫,若非趙大人,如今我們或許還在付家甸呢。”

按照原曆史,這會兒付家甸已經死了四分之一的人口。

伍連德他們隻能顧得上哈-爾濱,然後才得以輾轉長-春府和奉天。

可有趙傳薪在,直接征調日俄的列車,不載乘客,專門載防疫物資和醫護人員,多地齊頭並進。

感染人員日漸消減,如今已經能看見曙光。

“趙大人隨行調度,功不可沒。”

這些人並非拍馬屁。

哪裡缺乏口罩和藥物,趙傳薪一封電報過去立即解決。

長春府和奉天有許多人自願參與防疫工作。

但這些人缺乏現代醫學知識,即便中醫大夫也是如此,所以殉職比例極高。

可趙傳薪派遣鹿崗鎮和臚濱府的專訓醫生到處培訓,並分配特效藥抗生素,首先供給醫護人員服用,死亡人數減至最低,極大調動了防疫熱情。

資源調度方麵,其實是由星月計算策劃,效率極高。

趙傳薪舉杯:“諸位,共飲此杯!”

說著他一飲而儘。

大家喝的齜牙咧嘴,嘶嘶哈哈。

酒酣耳熱,氣氛更活躍。

他們已經不像最初時那樣害怕趙傳薪。

“這段時間,在下已經記不清趙大人為我們做過多少頓飯了。”

大家分工合作,趙傳薪負責震懾人心,拿著大棒讓各地官員配合,調度資源,運輸物資……除了這些外,他還負責隨行做飯。

大家都很忙,吃飯是個大問題。

趙傳薪變著花樣做飯,奧爾良風味的烤肉,墨西哥卷餅,臚濱府大塊肉,布裡亞特包子,熱狗,小雞燉蘑菇……

辛苦奔波的醫護人員,這段時間反而胖了不少。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對趙傳薪的畏懼先轉為敬畏,隨後變成愛戴。

趙傳薪說:“再加把勁,趕在天暖前徹底戰勝鼠疫。”

喝到八點多的時候,趙傳薪讓他們先喝,自己則傳送到奎特沙蘭,先消毒,然後進入地下堡壘,放出傀儡奴仆幫忙包餃子。

人多就不能玩花活了,兩種餡料:韭菜雞蛋蝦仁,酸菜肉。

包了三百七十個。

包完拿回去煮上,出鍋放在高粱杆編的蓋簾上:“人多,每人十個,誰也彆多拿奧。”

眾人看著熱氣騰騰的餃子淚目。

“敬趙大人。”

誰能想到,趙傳薪能給他們洗衣做飯?

趙傳薪每次洗衣服都是幾十上百件的洗,眾人很難想象他是怎麼洗完的。

趙傳薪怎麼洗?

他先造個巨大的石盆,裡麵注滿水,舊神坩堝烙印加熱,放入大量天上飛生產的皂粉,操縱潤之領主的致意攪動水流,蒸發水分,漂洗,再蒸乾……

衣食住行方麵給他們安排的明明白白。

除夕夜,大家心神輕鬆,難免多飲。

喝多了有痛哭流涕者,有嘔吐的,也有喊著要跟趙大人炸雞頭燒黃紙拜把子的。

“拜把子倒是沒啥,你給我跪下磕頭算怎麼回事?不給壓歲錢昂,這次防疫我他媽花了幾百萬塊了。”

從沙俄和日本那敲詐和盜來的錢財,早就消耗一空。

現在屬於自掏腰包階段。

趙傳薪花了三百多萬塊大洋,清廷也已經出了三百多萬兩銀子。

半夜時分,趙傳薪仍舊清醒,旁人包括伍連德在內卻是東倒西歪。

趙傳薪忽然一愣。

星月給他在眼鏡上呈現出一副畫麵。

薑明辛在她裝點溫馨的房間裡,舉著趙傳薪給的“神燈”,對著神燈說了一番話:“神仆神仆,我希望大大平安無事,這是我一年內最後的一個願望,你千萬要保佑他……”

……

此時,許多報紙都在罵趙傳薪獨斷專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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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東報》上稱:趙傳薪屠人,神色自如,可屠日兵,亦可屠黎民。焚人屍身麵不改色,有百姓跪地轉圜,趙令兵弁緊扼其肩不得起身,於冰雪上三個時辰雙腿因氣血不暢而廢,是以關外百姓如沸羹……

《青浦報》稱:反對即殺不稍恕,挫骨揚灰逞淫威,以殺戮維護權威亙古第一人,未嘗有見如此苛斂百姓之人……

《天鐸報》稱:時人皆稱趙爾豐為屠伯,唯趙傳薪讚之,蓋殺機已久兆之,關外百姓為趙所斃者共計9人,太子太傅亦被其掌摑,猖狂至極……

互聯網公屏上,發帖子痛罵趙傳薪的為數不少,熱帖留言洋洋灑灑數百條。

“趙傳薪真屠夫。”

“該死的是趙傳薪。”

“百姓何辜?”

因為鼠疫橫行,消息不暢,醫護人員馳驅勞瘁,向奉天報告的皆為防疫消息,沒人有精力關注彆的。

關於趙傳薪防疫過程中手段殘忍的消息傳出,卻無其它具體細節,以至於慣會捕風捉影的各種報紙同時謾罵。

加上互聯網推波助瀾,外界已經唾沫星子亂濺的開噴。

……

在奉天,錫良終究與趙傳薪見了一麵。

錫良視察防疫工作時,看見一個身材高大胡須滿麵的男人拎著噴壺過來。

錫良沒反應過來時,趙傳薪那噴壺對準他狂噴。

“你,你乾什麼?”

“少廢話,消毒。”

伍連德趕忙出麵調和:“總督大人,進出須得消毒,對抗鼠疫須防微杜漸。這位是趙傳薪趙大人。趙大人,這位是東三省總督錫良大人。”

趙傳薪戴著口罩,麵無表情,敷衍道:“總督啊,幸會幸會,沒啥事沒擋道,下一位。”

錫良:“……”

伍連德感激趙傳薪,同樣感激錫良。

當時抗擊鼠疫初期,還有個資曆更老的法國醫生,名字叫梅斯尼。

梅斯尼不信伍連德關於唾沫星子傳播鼠疫的理論,質疑伍連德。

但錫良大力支持伍連德。

梅斯尼一氣之下,不戴口罩給患者看病,結果感染身亡……

這大概就是淹死會水的,打死犟嘴的,感染不信唾沫星子的。

錫良身後還跟著一乾洋人醫生。

還有……一個記者。

《遠東報》記者周鳳全落在最後,當趙傳薪給他噴完消毒劑後,他麵無表情,站在趙傳薪麵前。

“好狗不擋道。”趙傳薪同樣麵無表情。

周鳳全繼續麵無表情:“我是記者,《遠東報》特聘疫區記者。”

“哦?”趙傳薪驚訝:“你挺有膽量嘛。”

麵對趙傳薪,周鳳全目光毫無退縮:“《鹿崗鎮期刊》記者敢於上戰場,我們《遠東報》記者同樣敢於來疫區。”

趙傳薪齜牙笑:“牛逼。”

“趙大人,我想問你幾句話。”

“看在你膽子這麼肥的份上,但講無妨。”

周鳳全盯著趙傳薪道:“趙大人,你除了殺人外,還做了些什麼?”

趙傳薪朝空氣裡噴消毒劑:“洗衣,做飯,就這些。”

周鳳全看向旁邊醫護人員:“趙大人所言是否屬實?”

“是,隻是……”

“多謝回答。”周鳳全打斷他,然後跟隨錫良他們進去。

“……”

錫良雖然關心疫-情,卻也不敢去隔離區。

他倒是去了醫護人員的臨時居所和作息區觀看。

每個房間都有上下鋪,空氣中彌漫著消毒水的味道。

錫良看著這些做工精良的實木上下鋪床位,驚訝道:“此床甚好。”

伍連德點頭:“大人,此為趙大人親手所造,趙大人還是位能工巧匠。”

周鳳全皺眉。

錫良打開衣櫃,見裡麵全是白大褂,漿洗的乾乾淨淨,除了消毒水味外,還有一股淡淡的薰衣草香味。

錫良拿起一件衣服,見衣服由木頭撐著撐住掛在橫梁上,方可如此整齊。

他點點頭:“如此甚好。”

伍連德剛要說這都是趙傳薪的功勞,周鳳全卻插嘴:“衣物雖漿洗乾淨,可卻頗費時間,於防疫無益。”

伍連德皺眉:“此言差矣。許多病,都是由衛生狀況引起。已故法國醫生梅斯尼於天津衛防疫時,便著重維護市區整潔衛生與患者個人飲食、服裝之整潔。可見,這也是極重要的。”

周鳳全不以為然。

錫良視察一圈,見防疫工作井井有條,大為滿意,極力讚許伍連德。

周鳳全也表示:“伍大夫醫者仁心,在下佩服。”

伍連德又想開口,錫良擺擺手:“既然一切妥帖,本官便不在此擾亂防疫。”

伍連德隻好送他們離開。

離開時,他們見趙傳薪正叼著雪茄,坐在門口翻書看。

書名——《春秋》。

錫良麵色複雜。

這吊兒郎當的男人,讓全天下的君主畏懼。

有他在,即便錫良有雄心壯誌,也難以在關外開展工作。

可得的利益,都讓臚濱府與鹿崗鎮占儘。

偏偏這男人卻在旁人畏之如虎的隔離營進出自如。

想來他也是真的將生死置之度外。

錫良知道趙傳薪沒少花銀子,殺人也隻為震懾宵小,畢竟每逢天災必生人禍。

他理解趙傳薪,打心裡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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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知道外間多有誹謗構陷趙傳薪的人,但他裝不知道,也不會幫趙傳薪開脫。

周鳳全路過趙傳薪的時候,伸頭朝書裡麵瞥了一眼,不由得瞪大眼睛。

書皮是《春秋》,裡麵竟然是日本的春宮圖,男女側臥,姿態栩栩如生,白花花一片。

那個啥,其中女子還拿著一把扇子。

周鳳全啐了一口。

趙傳薪立即將書合上,一把揪住周鳳全衣領。

周鳳全嚇一跳:“你做什麼?你彆亂來……”

趙傳薪惡狠狠道:“隨地吐痰,罰款一塊大洋!”

眾人:“……”

周鳳全見趙傳薪不像開玩笑,隻能肉疼的掏出一塊大洋。

趙傳薪接過,用噴壺噴藥,然後揣進兜裡:“今晚上每人至少能加條雞腿。”

醫護人員:“大人威武。”

周鳳全和錫良:“……”

最後一個洋人醫生站在趙傳薪麵前,伸手說:“趙先生,你好,我是西克特·卡爾,來自於英國的醫生,同時還是一個畫家。趙先生,我聽說你也是個畫家,我對你很感興趣。”

趙傳薪和他握了握手,然後拿消毒手給手消毒:“起開,死變態。”

西克特·卡爾:“……”

他臉上仍然掛著笑,眼中卻閃過一絲慍色。

他剛想走,忽然想起什麼,轉頭對趙傳薪說:“鼠疫消息傳出,有十一個國家醫生代表前來奉天,準備開‘萬國鼠疫研究會’,我很期待在那裡再見到你,趙先生。”

“滾。”

等周鳳全回去,《遠東報》繼續詆毀趙傳薪,說趙傳薪即便防疫過程中也照樣耽於享樂,吃喝不誤,說了許多細節來佐證,比如滿屋子的薰衣草香味……

眾多報紙齊上陣,各種小道消息,勢必將趙傳薪釘在恥辱柱上。

對伍連德和一乾醫護人員卻是極儘誇讚之能事,說他不辭勞苦,辦理防疫妥當等等……

過完年,因鼠疫而死者病例降到了零個。

醫護人員全員歡呼。

趙傳薪正高興著呢,卻收到了來自於漢口劉華強和跟著黃興他們造反的雙喜的電報。

劉華強告訴趙傳薪漢口出事了。

被稱為東方芝加哥的漢口,人力車多到令人發指。

有個人力車車夫吳一狗,拉車的時候,不小心軋到了印度籍巡捕的腳。

巡捕當即大怒,一棍子將吳一狗打倒,旋即連踢數腳,吳一狗當場死亡。

這是其他趕到現場的人力車夫同行所述。

趙傳薪摸著下巴,給劉華強回了電報:你確信是巡捕踢死的吳一狗?

之所以有此一問,是因為趙傳薪在漢口殺的洋人太多,如果這都殺不怕他們,那洋人當真各個長著熊心豹子膽。

劉華強不敢撒謊,在回複中實話實說:此事存疑,還有一說,吳一狗載客後,突然倒地,隨後印捕、華捕兩人才至現場。英租界一聲與衙門的仵作驗屍,發現沒有傷痕。究竟是仵作與英醫是否勾結做偽證,便不得而知。

然而,此事到此未了……

如果事情隻到這裡,劉華強不會給趙傳薪發電報。

當吳一狗死後,眾多車夫停業罷工,包圍了巡捕房。

可能這過程中還有不法之徒偷摸的打砸搶。

這時候,英國駐漢口領事調動海軍陸戰隊上岸彈壓,同時還有英國租界誌願者拿著步槍幫忙鎮壓車夫和百姓隊伍。

隨後英兵和誌願者朝車夫和百姓隊伍開槍,殺傷總計21人,有14人死亡。

如果事情僅僅到這裡也就罷了,後續漢口當局對吳一狗之死置若罔聞,以《鹿崗鎮期刊》為主的報紙報道了此事,迫於民眾壓力,湖廣總督瑞澄向英國領事討要傷亡民眾撫恤。

英國領事說:“示威群眾損壞租界設施,還有偷搶打砸的百姓,我現在正式向你們總督府提出索賠。”

瑞澄傻眼了。

此事暫且擱置。

漢口百姓氣憤。

他們想起一人——趙傳薪。

趙傳薪雖然不在漢口,但漢口總是有他的傳說。

他們去俄租界的卷王技術學院找到學生會會長劉華強,請願讓趙傳薪主持公道。

於是劉華強才給防疫的趙傳薪發電報。

雙喜發來的電報告訴趙傳薪,侵略緬甸的英軍進犯雲南西部的片馬。

十年前,英軍就已經占領了片馬附近的茨竹、派賴等寨。

這次,他們直接占領了整個片馬。

雙喜請戰,要召集怒江兩岸的傈僳、景頗等族加上漢民去抵抗英俊,但是黃興和孫公武不允。

他們的大事業還沒完成呢,如何能分心他顧?

雙喜是暴脾氣,一氣之下給趙傳薪發了封電報。

同樣,路途遙遠,電報也要幾經周折。

趙傳薪在電報裡說不清楚,當即去找伍連德,問他:“星聯,你覺得鼠疫已經平息了麼?如果我此時徹底消毒後出關,還有沒有傳播的風險?”

伍連德實言相告:“趙大人,最好不要。病菌有潛伏期,誰也無法保證你是否感染。”

趙傳薪皺眉,將伍連德拉到一旁:“我跟你說個秘密,此事你知我知,旁人不能知。”

伍連德賭咒發誓:“我欽佩大人為人,必為大人保密,即便是天大的事。”

趙傳薪摘掉口罩點上煙說:“趙某百毒不侵,服下毒藥,片刻能從皮膚排出。但鼠疫杆菌不是毒。如果感染,當我自身免疫係統工作時,我自會感應到。此前感染過一次,很顯然,鼠疫杆菌被我免疫係統輕鬆拿捏。但我不確定衣服上,或者體內是否還攜帶鼠疫杆菌,我擔心消毒不徹底會傳播出去。”

伍連德聽得瞠目結舌:“趙大人,你莫不是拿我開涮?你戰勝了鼠疫杆菌?什麼時候發生的?”

無論是百毒不侵,還是身體能戰勝病菌,他都聞所未聞。

趙傳薪齜牙樂:“我抽煙,戒不了的,抽煙要摘口罩就被感染了。記得有幾天我沒露麵麼?那幾天我感染了,隻是沒跟你們說,更擔心會傳染給你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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