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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8章 揮揮手,湊齊百萬雄師(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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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的投票結果是,同意的隻比不同意的多出兩票。

趙傳薪險之又險的加入到了海牙和平會議軍備限製委員會。

貝勒納特雙手按桌,頗有氣度。

因為他擔任過比利時首相十年,也曾大權在握。

他向來堅持比利時在國際中立,以此取得國家安全。

時間證明,這卓有成效。

趙傳薪在漢口屠宰比兵時,那會兒貝勒納特早已卸任。

他想趙傳薪加入軍備限製委員會,不是對趙傳薪青眼有加,相反他痛恨趙傳薪。

出於公心,他擔心趙傳薪進一步破壞世界和平;出於私心,如果不限製趙傳薪野蠻行動,他擔心會破壞比國在清利益。

雖說比利時在漢口坑蒙拐騙租來的土地,被趙傳薪奪走,但1898年他們和大清簽訂的《盧漢鐵路比國借款續訂詳細合同》和《盧漢鐵路行車合同》,表明在借款期限30年間,一切行車管理權均歸比利時公司掌握。

去年清廷郵傳部迫於民間壓力,決定收回鐵路權,但幾經周轉,加上趙傳薪在漢口鬨騰給了比利時口實,至今還沒有完成贖回。

趙傳薪向來喜歡參合列強和清廷之間,巧取豪奪土地和利益,連日不落也得低頭裝孫子,更何況屁大一點的比利時呢。

但要讓趙傳薪加入軍備限製委員會,就相當於給他上了枷鎖。

投反對票的成員滿臉不甘:“先生們,你們做出了一個錯誤的決定。”

貝勒納特搖頭:“不,恰恰相反。諸位,今後趙傳薪行動,將受我們發號施令的影響。我認為,應當儘快聯絡日本、沙俄、英國、美國、葡萄牙、德國、法國,共同討論太平洋和遠東安全問題,進一步限製趙傳薪肆意掠奪他國利益的野心,簽訂七國乃至更多國家聯合捍衛諸國在華利益……”

貝勒納特提出的國家,都是趙傳薪的受害者,是苦主。

苦主理應聯合起來。

限製軍備委員會中,有來自於各國的“和平精英”,眾人聞言眼睛一亮。

他們立刻回過味,這不但是想要限製趙傳薪,順路找借口利用國際仲裁來限製正在逐漸崛起的日本人野心,因為自從日俄戰爭後,日本人加大了向外殖民擴張的步伐,沙俄都得有所退讓。

這讓列強憂心忡忡,尤其是美國,不得不將打造的大白艦隊千裡迢迢開到遠東去耀武揚威,讓日本人見識見識厲害。

“好,就該這麼辦。”

“那還等什麼?行動起來吧紳士們。”

“趙傳薪絕對想不到他是在自縛手腳!”

……

趙傳薪早起醒來,第一件事不是起床,而是動用舊神坩堝烙印給冰屋內升溫。

太特麼冷了。

也不知道因紐特人是怎麼活在北極圈的,趙傳薪手腳都凍麻了。

他蜷縮在兩層棉被裡,等溫度升上來,暖和了好一陣才掙紮著爬起,將東西收起來。

取出光劍,將結實的冰屋切開口子,寒風頓時灌了進來。

他走出去,練習平衡術活躍氣血。

將八式都練完,才感到內外暖呼呼的。

對付吃了一口,趙傳薪沒耽誤時間,立即趕路。

因為晚上之前,他要回到臚濱府,參加歡迎麵試新人晚宴。

順著烏蘇裡江往東,江河在科瑪洛夫卡轉了個大彎朝北,趙傳薪這時候沒有選擇沿著江走,因為星月提議讓他繼續向東,星月認為隨著地勢漸低沼澤化走勢,向東會進入下一個大主流。

星月的判斷是對的。

趙傳薪在沙俄境內的濱海省穿行,用了兩小時二十五分鐘抵達野豬河。

星月說:這次地圖沒錯,最多再有40公裡,你將抵達入海口。正對岸是日本北海道,我們沿著劄幌的海岸線向北,即能抵達庫頁島南端。

趙傳薪振奮精神,一鼓作氣到了海邊。

看見結冰的日本海,趙傳薪出了軟金甲,抽了一支煙。

這時候,他聽見了密集的犬吠聲,和熟悉的野豬尖叫聲。

趙傳薪詫異望去,見八條或黃、或白、或黑……有細狗,也有粗壯如草原牧羊犬的大型獵犬,正在圍攻一頭野豬。

他確信自己沒有看錯,這些狗真的在圍攻野豬。

不遠處,一個穿著皮衣的粗壯漢子遠遠的呼喝指揮,手持獵弓卻不搭弦,但捏著利箭以備不時之需。

趙傳薪收了軟金甲,饒有興致的看了一會兒。

野豬體型很大,伸著猙獰的獠牙異常凶悍,奔跑速度極快。

趙傳薪從未想過,狗也能資本和野豬對打。

但見群犬一邊吠著,一邊圍著野豬打轉。

它們配合默契,輪流正麵襲擾,其餘狗見縫插針,時不時地從後麵掏一把。

乍看起來,它們隻是在給野豬刮痧。

而且有好幾次,獵犬都險之又險的才避開野豬的獠牙。

但漸漸地,趙傳薪眉頭一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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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豬皮糙肉厚,防禦疊滿不假,但被車輪戰,耐力很快耗儘,跑動速度變慢。

但襲擾沒停,野豬還必須疲於應對。

沒多久,野豬累趴了。

兩條細狗在前麵忽進忽退,後麵一群狗蜂擁而上,彆管能不能破防,先從後麵掏住野豬纖瘦的後腿再說。

野豬和家豬最大區彆就是後腿的強度,那是野豬的弱點。

趙傳薪終於明白那句俗語——好虎架不住群狼。

狼和狗的單體作戰能力一般,可僅僅才七條狗就能將野豬練趴下。

有點意思。

那獵手這時候才舉弓,也不怕傷了自己的狗,一箭射進了野豬脖子當中。

他對自己射術絕對自信。

這獵手並非白人,應當是土地被沙俄占了後還一直定居於此的國人,現在成了沙俄的少數民族。

趙傳薪思忖間,那邊獵手又連射了兩箭,加上獵犬鉗製,野豬已然窮途末路,出氣多進氣少了。

趙傳薪朝那獵戶走去。

獵人也看見了趙傳薪,他倒也不警惕,隻是好奇的看著他。

“&*%¥……”

一開口,趙傳薪就腦仁疼。

幸好有小助手。

星月給翻譯:這是尼夫赫語,他說朋友你來自哪裡?

星月能聽懂,也能寫。

但有一點,它無法開口。

趙傳薪比劃了一下西邊,然後用手勢瞎比劃,問他是不是住在這裡。

獵人半天才看明白,點點頭稱是。

星月見狀,直接給出漢字來發音。

趙傳薪卻看的懵逼。

星月給出發音類似這樣:契(齒後發音)目(送氣)……

趙傳薪張張嘴,覺得自己發不出這種聲音。

於是隻好動用發聲器官囫圇模仿。

獵人瞪大眼睛,仔細想了想,才搞明白趙傳薪說啥。

他問:“你用肚子說話麼?”

因為趙傳薪沒張口。

趙傳薪不解釋,順勢點頭。

然後小聲用漢語嘀咕一句,等星月給出發音問獵人:“自從這裡被沙俄占據,你們過的好麼?”

獵人臉上沒多少波動:“我們族人少,住在海邊林子裡,以打獵為生。這裡很荒涼,俄人管不到我們。”

地上野豬還沒死透,來了個回光返照。

趙傳薪距離野豬近,野豬掙紮著用前肢支撐身體,想要用獠牙撅趙傳薪,那些獵狗開始圍著野豬狂吠。

趙傳薪卻頭都不回,隻是抬腿,側下踹。

砰。

繞過了獠牙,一腳踹在業主太陽穴位置。

獵人見那野豬腦袋一耷拉,小眼中最後凶光消失。

獵人看的眼睛一亮。

“好大的力氣。”

這些漁獵民族向來慕強。

趙傳薪齜牙一笑,掏出一根煙遞過去。

獵人拿著煙卷左看右看,趙傳薪自己也掏出一根點上,抽了一口,然後用火柴給獵人點。

獵人有學有樣,竟然沒有被嗆到,也是神奇。

趙傳薪嘀咕:“這真是學好不容易,學壞一出溜。”

獵人納悶:“你說什麼?”

趙傳薪笑了笑,發聲器官問:“如果有人想要收回這片土地,你們願意跟著一起反抗麼?”

本以為獵人與世無爭,不願意參合到這種事當中。

卻沒想到,獵人腰板一直:“將哥薩克魔鬼趕走麼?那很好。”

趙傳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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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的是,沙俄的很多少數民族都是靠武力征服的,甚至有的族群因反抗沙俄,最後隻剩下千八百人繼續繁衍。

他們的語言係統封閉,所以更講究傳統,認死理,而關外又地廣人稀。所以幾十年的時間,並不會讓他們隨波逐流。

另外有兩點,一是野蠻的哥薩克襲擾,二是沙俄為了限製他們捕魚和狩獵苛以重稅,許多族裔對沙俄深惡痛絕,反抗屢屢發生。

但趙傳薪不知道這些,他反而覺得樣本太單一,需要廣泛采集後才能明確這些少數民族的態度。

他想了想,從兜裡掏出一顆在美國買的綠鬆石雕刻的熊神像遞給了獵人:“送給你的禮物。”

獵人不懂得什麼叫禮讓,徑直接了過去,也不道謝,興奮的向趙傳薪報了自己的名字:“我叫比拉哈拉,為了避開哥薩克魔鬼,我的族人住在山崗的另一邊。伱來我家,我招待你吃肉。”

他愛不釋手的又無比恭謹的將精美的熊神雕像舉著,在陽光下打量。

美國那邊鬆石質量不如國內,但也有好的,這個鬆石熊神雕像的瓷度、密度和顏色皆為上佳之選,陽光下綠的璀璨。

因為索倫部就有不少信仰熊靈的,所以趙傳薪才會雕刻這玩意兒。

比拉哈拉長得很醜,顴骨很高,而且身上臟兮兮的,披著的獸皮都快打鐵了油光鋥亮。

但性子很質樸,對趙傳薪幾乎不設防。

可想而知,這種性子的族群麵對毛子的時候有多吃虧。

趙傳薪搖頭:“下次我去你家,我要翻過海,去對麵的庫頁島。”

比拉哈拉想的少,他指著那幾條獵狗說:“朋友,我要送給你一條好狗作為回禮。”

趙傳薪看了一眼那群圍著已經徹底死了的野豬打轉的獵犬,覺得它們完全可以命名為茹黃豹、睒星狼、金翅獫、蒼水虯、斑錦彪……

長的可比乾飯孩子蘇巴那蠢狗神駿的多。

這是趙傳薪第一次知道,獵狗原來需要成群結隊狩獵,怪不得以前他覺得獵犬這個名字名不副實。

他將煙頭彈飛,笑著說:“帶根的多種,帶氣兒的少養,心意領了,這狗還是給你打獵的好。”

比拉哈拉聽的直撓頭。

趙傳薪揮揮手:“朋友,再見。”

說罷,踩著縹緲旅者朝海中跑去。

他故意讓比拉哈拉看見這一幕,偏偏又沒穿軟金甲,因為特征太明顯了。

比拉哈拉果然看的肅然起敬,低頭看看手裡的熊神手把件,嘀咕說:“難道他是熊神臨凡?”

如果不是神明,他怎麼能跑的這麼快?

裝逼是有代價的。

趙傳薪一直跑到脫離了比拉哈拉視線,這才找個冰麵厚實的地方停下,鼻涕和眼淚都被凍了出來。

他哆哆嗦嗦的取出軟金甲,穿了進去,當甲胄閉合,打開了取暖,這才覺得似乎要被寒風吹裂的麵皮有所好轉。

“害,為了國土,趙某也是付出了很多。”趙傳薪自我感動。

星月卻不明所以:你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趙傳薪說:“目的是讓他對我敬若神明,等回頭我有需要,隻需要揮揮手,便能在關外各地湊齊百萬雄師!”

星月:……

……

外蒙,陶克陶胡等人用皮子裹住口鼻,騎在馬背上,呼吸的時候,因為不透氣濕氣上湧,在眉目和胡須凝結,各個看上去都像聖誕老人。

他們呼喝著,越過了臚濱府的界碑,朝北進入了達斡裡亞地區。

圖海搓了搓眼眉上的冰霜問:“我們要搶多少個毛子的牛錄?”

陶克陶胡嗤笑:“俄人那邊不叫牛錄,咱們搶的都是小村子。我去過西伯利亞,見過許多俄人。俄人吃苦耐寒,貴族管底層百姓組成的士兵叫灰色牲口就可見一斑。我們殺的人,搶掠的那點財物,我擔心那些人甚至不會報官,無法引起重視。咱們向東走,那裡有一個大村落,距離鐵路近,被劫掠的人一定會將消息傳播開。”

圖海低頭看了看臂章上縫製的七扭八歪的灰斧圖案,皺眉道:“咱們真能騙過那些毛子麼?”

他們穿的都是灰斧軍的棉大衣樣式大衣,隻是棉花比較單薄,領子不是羊毛的,另外胸前也不是銅扣,而是用了盤扣。

此外,因為裁縫稀缺,他們的臂章和灰斧軍爺相差甚遠,剪裁粗劣,縫製簡單,或許洗一洗就會脫落。

那斧子的形狀,也不像鹿崗鎮出品的大衣那般整齊,每個人的灰斧袖章無論大小和形狀都有所差彆。

圖海是見過灰斧軍的,他覺得但凡見過灰斧軍的人都能識破他們的偽裝。

畢竟沒那麼多經費可用,因為毛子斷了他們的資助。

目前軍資還是海山四處尋找有反意的草原王公貴族籌來的錢。

陶克陶胡嘴裡嚼著牛肉乾說:“他們會信的,毛子百姓能有什麼見識?放心吧。等搶完這一遭,灰斧軍名聲臭了,趙傳薪名聲臭了,等天氣暖和,就是我等卷土重來之時。”

說罷打馬向前:“走,晚上咱們喝酒吃肉!”

眾馬匪歡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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