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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古拉二世收到消息,僥幸沒有被趙傳薪俘虜的普提洛夫卻沒收到。
所以,當海拉爾城中軍營飄蕩著“繳槍不殺”的嗡嗡錚鳴聲時,他打了個寒戰。
似乎對三位一體的信仰所帶來的勇氣,沒能驅散對趙傳薪那個惡魔的恐懼。
此時夜幕已經降臨,可趙傳薪馬不停蹄的從紮-蘭屯趕回海拉爾“勸降”此地收攏的潰兵。
之前釋放的俘虜,在這時候起到了效果。
普提洛夫匆匆找到了吳薩締:“怎麼辦怎麼辦趙傳薪打來了……”
吳薩締看著這位驚慌失措的少將滿臉無語:“您確定,即便現在打,我們是防守戰,防守戰也打不過趙傳薪嗎?”
這話倒是給了普提洛夫一點信心,但不多。
他猶豫道:“打或者不打?打,我們敗了,趙傳薪不會放過我們。不打,可不打怎麼知道能不能打的過他?”
萬一贏了呢?
就像日俄戰爭,他們雖然處於劣勢,但日本人為攻堅戰付出了巨大代價,士兵數以萬計死亡,他們的勝利不值得稱道,完全靠人命填出來的。
乃木希典戰後幾乎成了精神病。
防守戰,他們還是有一戰之力的。
隻是軍中士氣不振,似乎回歸的俘虜在軍中說了什麼,導致許多人失去了戰意。
普提洛夫已經派人將周圍拉上鐵絲網,設置了密集的地雷區,他覺得提不起士氣也是有一戰之力的。
吳薩締自然無法給出答案,他不是特命全權公使,他無法替普提洛夫做主。
普提洛夫打定主意:“姑且一試。”
趙傳薪也靠兩條腿走路,趙傳薪也怕電。
走路走多了難免踩雷,翻牆翻多了難免觸電。
海拉爾的百姓聽到了趙傳薪的喊話。
恰逢茶餘飯後,議論紛紛。
“是臚濱府知府趙傳薪招降?”
“普提洛夫已經敗了,知府大人這是要趕儘殺絕!”
“他就不怕沙俄報複麼?沙俄數萬大軍,小小臚濱府能擋住嗎?”
他們不知,沙俄有再多人,此時也運不進來。
有再多炮,同樣運不進來。
是夜,月黑風高,不多時飄起了小雪。
小雪過了晚八點下成了大雪。
趙傳薪握著一把從水連珠上卸下的刺刀,披著暗影鬥篷踩著天梯在空中無儘風雪中漫步。
他低頭看看,火車站附近兵營的鐵絲網處閃耀火花,那是一隻想要鑽過縫隙的老鼠被電焦。
趙傳薪不屑的撇嘴,彆說他早就見識過日俄戰爭毛子的手段,更有昨天胡大對他的提醒。
胡大繳獲了一批地雷。
普提洛夫很小心,在院內外布置滿了人手。
他認為不可能有任何人從天羅地網中,悄無聲息突圍進來,那是不可能的。
他正在給尼古拉二世寫一封謝罪信,信中言明此戰如何詭異,如何敗的莫名其妙,僅小小的提到了自身的不足,但大大的強調趙傳薪有多可惡。
總而言之:非戰之罪。
開門聲響起,普提洛夫怔了怔,不悅回頭:“怎麼不敲門?”
黑暗的角落裡,似乎黑幕正在拉開,露出了趙傳薪的臉。
趙傳薪齜牙,沒聽懂俄語卻猜到了他說的是啥:“我進屋從不敲門。”
普提洛夫手中的自來水筆“啪嗒”落地,可惜了,挺貴的筆,筆尖摔斷了。
“你,你,你……”
趙傳薪把暗影鬥篷摘了,抖落上麵粘著的雪花收起。
“沒聽見我招降?”
普提洛夫萬念俱灰。
他怎麼進來的?
是了,黑魔法。
暗影鬥篷真的像是傳說中的魔法。
趙傳薪拖了一把椅子,發出刺耳難聽的“吱嘎”聲音,來到普提洛夫麵前點上一根煙翹著二郎腿,伸手將桌子上信紙抽過來用刺刀釘在桌麵上。
這是硬木桌,刺刀卻入木三分,看的普提洛夫眼皮狂跳。
這力氣能輕鬆洞穿他的頭蓋骨。
趙傳薪問他:“會說英文嗎?”
“會,會一些。”
普提洛夫彈著舌頭回答。
“真是奇也怪哉,在我們中國土地上,我們竟然要用英文溝通。”
普提洛夫囁嚅著不知該如何作答。
趙傳薪手指頭扣著紅花檀桌麵,煙灰抖落的到處都是。
他說:“你知道你為什麼沒死麼?”
普提洛夫訕笑:“或許因為我幸運。”
“幸運?幸運你還能和我麵對麵交談?”
“啊這……”普提洛夫勉強鼓起勇氣說:“趙先生,請不要意氣用事,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談談呢?況且戰爭形式日新月異,沒準某天我們沙俄的軍事力量讓趙先生不得不正視,或許我們的武器……”
趙傳薪一口煙噴在他的臉上:“正視?你們要是能讓我正視不早就正視了嗎?你們在等什麼?等造更大的炮嗎?”
“趙,趙先生,伱究竟想要怎麼樣?”普提洛夫哭喪著臉。
在趙傳薪麵前說話,他是一點底氣也無。
他們倒是有308口徑巨無霸艦炮,可這裡不是海邊。
“你們兩萬、三萬、五萬乃至更多人來襲,我的確不能招架。但是呢,我卻能拖垮你們的腳步,我能讓你們經濟受阻,我更擅長搗亂,想來你也見識到了。”
“是,趙先生的確讓我刮目相看。”這點不服不行。
任何封鎖對趙傳薪來說都是紙糊的。
比如此時,外麵又是通電鐵絲網又是地雷的,趙傳薪咋來的?
趙傳薪說:“我讓你活著,是要你勸說尼古拉二世,讓他讓出地盤,不要跟我作對,否則我會拖的你們沙俄王朝覆滅。”
“這……”尼古拉二世猶豫:“想來國內的援軍已經在路上,不由我掌控。”
“無妨,他們已經被我打散。”趙傳薪說的風輕雲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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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對普提洛夫來說無異於耳邊的響雷:“什麼?”
他豁然起身。
趙傳薪伸手虛壓:“坐下坐下,彆激動。區區八千人而已,激動個啥。”
普提洛夫:“……”
他是真的心灰意懶。
除非沙俄做好真正大戰準備,集結數萬大軍齊壓境,帶著為數眾多的火炮犁庭掃穴,讓這片土地寸草不生,否則怕是真的製不住趙傳薪了。
然而普提洛夫能夠想象,趙傳薪必然發起瘋狂的報複。
軍隊出動的軍費和趙傳薪造成的巨大損失雙重疊加,會讓俄廷所有大臣深思這是否值得。
普提洛夫坐直了身體:“我會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讓皇帝陛下和群臣明白取舍的。”
“但在這之前。”趙傳薪指著普提洛夫:“我要你將地雷拆了,鐵絲網卸了,我要你讓海拉爾俄兵繳械。做到了這些,我會讓你們將電報線路修好,以便於東西溝通。這些能做到麼?你要是做不到,那我就自己來。”
普提洛夫見趙傳薪目露殺機,頓時說:“我能,我能做到。”
趙傳薪將煙頭按在實木桌上熄滅。
起身後,“呼啦”一聲披上暗影鬥篷,在普提洛夫眼皮子底下隱入黑暗。
普提洛夫又打了個寒戰。
他要告訴尼古拉二世,趙傳薪有黑魔法,趙傳薪能悄無聲息的去莫斯科潛入皇宮,他真的能做到。
……
“知府大人,你為何不去莫斯科,將尼古拉二世宰了,現在我覺得你真能做到。”姚佳唯恐天下不亂的說。
張壽增狠狠瞪了他一眼,這種暴力行徑,他向來不予主張。
趙傳薪坐在府衙喝早茶,晃蕩二郎腿說:“為啥宰了他?讓他活著不好麼?”
“好?”姚佳沒懂,這個尼古拉二世如此能搞事情怎麼能說是好呢?
自從他加冕,變本加厲的想要入侵大清。
張壽增雖不提倡,但也沒覺得留著尼古拉二世能好到哪去。
趙傳薪放下茶杯說:“在沙俄的軀殼裡,還住著另一個尚且渺小虛弱的靈魂。一旦這個靈魂複蘇,你們不會想看到它有多恐怖的。當它占據了身體,我們再想來硬的,恐怕就要掂量掂量了。”
張壽增眨眨眼:“大人,你是說你讓我聯係的那些人?”
趙傳薪暗中囑咐了他一些事。
“是,一定要提前聯係上,趁他們弱小,我們要和他們簽訂密約,穩固我們的收回的土地,有可能我們可以資助錢財武器收買更多土地。否則一旦等他們翻身,說話硬氣起來就不好辦了。”
除了趙傳薪,誰也不明白那群人的恐怖力量。
張壽增沉著點頭。
雖然他並不認為那些人能成事,就好像不認為南方的孫公武能成事一樣。
才中午,陳巴-爾虎處傳來消息,聲稱普提洛夫攜全體俄兵繳械投降。
整個臚濱府轟動了。
“知府大人威武!”
“知府大人蓋世無敵!”
“知府大人萬歲……”
“唔……你說啥呢,慎言!”
趙傳薪在臚濱府新府衙裡群賢畢至。
當初公職人員僅有阿貓阿狗三兩隻,如今卻濟濟一堂。
趙傳薪站在講台上說:“當初我以為要一年,至少也要半年時間才能將海拉爾地區收回,結果呢?呼倫兵備道宋小濂、黃仕福,駐海拉爾沙俄領事吳薩締還有你們這些人,被時局一步步推到了今天。”
趙傳薪取出一副大地圖:“如今從達斡裡亞,鐵路乾線向南向東,一直穿過大興-安嶺到紮-蘭屯前站,今後統統歸我們臚濱府管轄。我們不但奪回來了土地,還要向外延伸4500平方公裡。”
趙傳薪聽著下麵粗重的呼吸聲說:“諸位,接下來你們且有的忙了,任重而道遠啊。”
張壽增指著地圖突兀的多出一塊地:“知府大人,開疆拓土雖然令人振奮,可此處不易守啊……”
“不需要守,在接下來的談判中,先在名義上將這塊土地拿到手。但凡有我趙傳薪在臚濱府任職,俄人就彆想有所寸進。”
霸氣外露。
姚佳目光閃爍,指著地圖西側:“陶克陶胡率馬匪來襲,此事可不能就這樣算了。”
趙傳薪將喬巴山周圍地區在地圖上劃到臚濱府:“這是一片豐茂草場,我看該歸臚濱府管轄。此事等我們先穩定下來再說,貪多嚼不爛。”
姚佳會心一笑。
陶克陶胡來犯,成了臚濱府訛人最好的借口。庫倫辦事大臣不給?他敢!
烏裡雅蘇台將軍不允?他算老幾。
趙傳薪對張壽增說:“鶴岩,待會兒你立即帶人出發去海拉爾,等電報通了,談判就要開始了。”
張壽增已非昔日吳下阿蒙。
開疆拓土啊,這裡麵也有他一份功勞,名留青史的機會!
他激動的起身:“必不讓知府大人失望。”
他卻不知,當電報通了以後,等待他的將是什麼命運……
……
修國內部分電報線路和鐵軌都是由俘虜來做。
天寒地凍的,灰色牲口們正好派上場。
趙傳薪把大興-安嶺內部分的鐵軌交還給普提洛夫的時候,普提洛夫和吳薩締的表情很精彩。
東清鐵路公司的總辦霍爾瓦特早就逃之夭夭,目前負責此處鐵軌修複的是副總辦達涅爾。
達涅爾嘴巴乾澀,問趙傳薪:“趙先生,那西伯利亞地段的鐵軌……”
“哦,那部分啊,早就熔成鐵疙瘩了,不要惦記。”趙傳薪樂嗬嗬的說。
吳薩締默然不語。
他已經沒了叫囂的本錢。
這裡沒趙傳薪什麼事了。
他帶著勝福和波迪格日勒去獵野豬、野雞。
恰好剛下了一場大雪,容易跟蹤野豬的蹤跡。
波迪格日勒說:“如今咱們兵強馬壯,獵豬怎地和往日一樣就帶三四十人?”
獵豬畢竟是個危險活。
因為雪下的很深,不能騎馬,眾人穿著高筒靴在雪中深一腳淺一腳跋涉,馬用來拉雪橇,等獵了豬馱運回去。
勝福說:“有大人在,哪裡需要許多人?”
說到大人,波迪格日勒納悶:“大人去哪了?”
說曹操曹操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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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傳薪踩著縹緲旅者回來,摘掉頭盔,片刻露眼帽的嘴唇部位便掛上一層白霜。
“走,我在前麵活捉了一頭野豬。”
活……活捉?
眾人麵麵相覷。
等到了地方一看,果然有一頭野豬在雪地裡蛄蛹著,因為四蹄被捆住,它攤開好大一塊雪地。
勝福:“這……”
這是碳基生物能乾成的事麼?
野豬老嚇人了,獠牙齜著,身體雄壯,一身鬆樹油子,等閒兩三壯漢也按不住它,有時候利箭也無法射穿它的表皮,當然趙傳薪的重箭不在此列。
趙傳薪不但給它放倒了,還捆上了蹄子?
太匪夷所思了。
一群獵人看趙傳薪好像注視天神。
趙傳薪揮揮手:“裝雪橇上先運回去一頭。”
他怎麼抓的?
踩著縹緲旅者上前和野豬群兜圈子驅趕,人在雪地裡跑吃力,野豬同樣如此,而縹緲旅者卻能“雪上飛”。
趙傳薪先讓它們力竭,磨平它們的蠻性,然後從側麵出其不意揪著豬耳朵用膝蓋頂翻。
不管是野豬還是家豬,它們正麵力量強橫,但側力一般。
趙傳薪小時候見過有成年男人,靠蠻力從側麵將家豬掀翻。
多數人覺得家豬百分百打不過野豬,然而事實會讓人大跌眼鏡。
總而言之,趙傳薪對付野豬不能說簡單,隻能說輕而易舉,什麼一豬二熊三老虎,野豬比熊和老虎容易對付。
野豬氣力強悍,趙傳薪加上狂暴甲和自身蠻力更勝一籌。
還是同一個野豬群,趙傳薪追了上去,用老辦法又頂翻了一頭,其餘野豬一哄而散。
一天之內,趙傳薪活捉了五頭。
“走,今天就到這裡,明天咱們繼續。”
他要趕在張壽增談判完成前將野豬送到京城,送給慈禧,給時日無多的她送行。
人多力量大,海拉爾地區的電報線路在西曆萬聖節這天全部修複。
吳薩締和普提洛夫得以聯絡莫斯科,和俄廷外務部商談海拉爾地區事宜,繼而與張壽增談判。
因為大興-安嶺山內鐵軌路段,趙傳薪切割的鐵軌保存完好,修複速度迅速,此時已經能夠通車。
在外麵的各路記者第一時間買票入海拉爾。
海拉爾街頭巷尾,洋人麵孔隨處可見。
法、德、英、日、俄、西等語言交織。
然而,率先報道戰事的還是喬治·林奇。
喬治·林奇花了大價錢發了一通電報,報道了海拉爾地區戰爭的全部細節。
《泰晤士報》上,主筆喬治·林奇稱這場戰爭為:趙俄戰爭。
是的,他將“趙”字放在了前麵,且不是“中”或者“清”。
這點非常值得讀者玩味。
京城。
袁項城讀《泰晤士報》:這是一場世人都以為曠日持久,然則沒太多懸念的戰爭。戰爭未曾開始前,趙傳薪就已經將沙俄鐵路和電報切斷。兵家言兵馬未動糧草先行,趙傳薪卻是兵馬未動先斷交通、信息,這點或許他學習於日本人,隻是日本人做的不夠好,趙傳薪卻超常發揮。
袁項城摩挲光光的前額,苦笑著心想道理大家都懂,可這也隻有趙傳薪能辦到……
紫禁城,愛新覺羅·載灃正在為慈禧讀報:東線戰場,趙傳薪僅靠一己之力,將普提洛夫少將的兵馬趕進了冰冷的海拉爾河中。我有幸站在雙方角度,目睹整個戰鬥過程。趙傳薪先是在一座座沙丘上開炮,因為他提前將鐵路沿線各站的火炮偷走,誰也不知道他怎麼辦到的,正如大家都不知道他是怎麼一個人扛著火炮四處跑的一樣……
慈禧聽的胸口憋悶,哪怕宮女給她撫背也無濟於事,難以緩解。
她聽不下去了,有氣無力擺手說:“彆念了彆念了,直接給我說結果,孰勝孰負?”
愛新覺羅·載灃抿了抿嘴,喉嚨乾涉的說:“趙傳薪大獲全勝。”
慈禧眼前暈眩:“怎麼可能?”
感情她還盼著趙傳薪輸呢,卻不想想趙傳薪輸了會有什麼後果。
愛新覺羅·載灃不說話了。
……
吉-林,牛子厚讓他兒子牛翰章給他讀報。
牛翰章念:“北線戰場,我雖沒有親臨現場,但通過俘虜和灰斧騎兵團口中得到了一致的信息——趙傳薪在即將降雪的天氣召喚了雷電,粗大的雷電頻頻降落於沙俄軍中,到處是焦臭的屍體,俄兵嚇得四散奔逃。趙傳薪追趕上了領軍者米哈伊爾中校,打死了列昂尼德上尉,活捉了米哈伊爾……”
牛子厚眨眨眼:“這麼說,趙傳薪勝了?”
牛翰章苦笑,想起當初被趙傳薪按住脖子脅迫了一路的事情。
人家他媽的連上萬俄軍都不怕,更不會給他這個公子哥兒麵子。想來當初都是客氣的。
畢竟那是真的殺人不眨眼的煞星啊!
而且召喚雷霆,這不是神仙手段嗎?凡夫俗子豈能和神仙比較?
他點頭:“爹,趙傳薪勝了,而且是毫無爭議的勝利。”
牛子厚笑了:“我看海拉爾不錯,咱們應當去開設分店,去趙知府那謀求商機。”
牛翰章:“……”
……
漢口。
劉華強和卷王技術學院學子也正在看報。
“趙先生勝了,趙先生勝了……”劉華強一手舉著報紙一手握拳高呼。
學院裡,呼喊浪潮一波蓋過一波。
有個學生嚷嚷道:“昨日我在租界看到一個洋人少年,僅僅多看了兩眼,那少年便辱罵我說——你們下等人也配看我?趙先生才離開多久,他們安敢如此?如今我看哪個洋人還敢辱罵我等?”
劉華強聽了眼睛支棱起來:“什麼?竟有此事?我已經入了裁決團,那洋人少年敢羞辱我劉華強的同窗,他有那個實力嗎?快告訴我他是誰!”
原本劉華強一直糾正趙傳薪他不叫劉華強,但此時徹底改了名字,現在的他就是——劉華強!
那學子咬牙切齒:“我已經弄清楚了,那洋人少年是比利時總領事之子,名為保羅。”
劉華強表情一滯,這個仇怕是難報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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