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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2章 師父喊麥,弟子胡鬨(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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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人這一詞,多是僧人的法號,比丘的尊稱。

趙傳薪隨便胡謅八扯了一個名號。

他這身裝扮,看著咋也不像道士,若說自己是魔法師,怕是對方要以為什麼邪門歪道,不能理解。

總不能說自己是女巫吧?

索性來個非僧非道非巫。

不多時,梅樹楠親自出來迎接。

趙傳薪的胡子,此前亂蓬蓬的,由古麗紮爾修剪後,順眼了許多。

猶如鍋底灰的“煙熏妝”很重。

梅樹楠見了,虎軀一震——光看著就非同凡響。

“雲卯上人,快請進。”

趙傳薪拎著救贖權杖,矜持的點點頭。

會客室裡,還有幾人。

梅樹楠給趙傳薪介紹:“這位是巴雅爾孛額,這位是玄誠道人。這位是巴雅爾孛額的徒弟其木格孛額。”

然後又指著趙傳薪:“這位是雲卯上人。”

“三位上師,舟車勞頓,先安排酒菜,今日休息一日,待明日去看看那洋人馬漢達,便拜托三位上師,事後必有酬謝。”

玄誠道人頓首:“無量天尊。”

巴雅爾孛額則咕噥了一句趙傳薪聽不懂的話。

玄誠道人,比起趙傳薪更有道士的出塵之意,胡須細長,發髻高聳,仙風道骨。

巴雅爾孛額,滿臉橫肉,丘壑縱橫,麵向咋看很凶惡,但仔細觀察不難發現他其實很木訥。

而他的徒弟,其木格孛額就有意思了。

圍裙短衫,帽子手套,腰帶、刨花和皮帶俱全,另有皮鼓神鴉偶像。在他圍裙正麵,還畫著雙龍雙虎,蜥蜴和蛙。

當徒弟的,這套行頭比師父更光鮮。

關鍵是那張臉,趙傳薪一眼就認出他是日本人。

但不是此前去何慧貞家裡的鬆崎保一。

趙傳薪剛吃完飯,就隨著管家回屋休息。

等管家離開,趙傳薪出門,上了房頂,四下裡打量,探明布局後,他也沒有鬨幺蛾子,老老實實的睡到了晚上。

在天上飛的時候,他很難這麼清閒。

在彆人家裡,還能睡得如此踏實的,怕也沒有幾個人。

晚上,趙傳薪被引著去吃飯。

玄誠道人衝他稽首,巴雅爾孛額點點頭,其木格孛額卻很倨傲麵無表情。

趙傳薪心想,基督教吃飯前都要禱告一番,那其它的宗教也應該有所表示而已。

所以,他坐下之前,先張開雙臂,仰天吟唱:“風,重重吹向東;火,在那五行中;雷,來勢氣洶洶;電,閃過無影蹤。天,也空地也空,浩精生法那麼壽無窮;日,也空月也空,兩耀澄澈那麼凝三宮……呼……好了,開吃。”

喊了一段麥,真是神清氣爽。

果然飯錢禱告是有道理的,令人胃口大開。

前來作陪的梅樹楠,和玄誠道人、巴雅爾孛額、其木格孛額等人目瞪口呆。

趙傳薪已經開炫,半天,才發現眾人都沒動筷,錯愕抬頭:“看啥看,沒聽過念咒咋地?快吃吧,梅知縣想來不會給我等加餐了。”

梅樹楠:“……”

要臉麵的人,在不要臉的人麵前,吃不儘的虧,太多開不了的口。

能魚肉百姓的梅樹楠,卻在趙傳薪麵前手足無措起來。

趙傳薪又招呼:“大家坐,彆外道。”

席間沒有飯,隻有酒菜,趙傳薪對管事喊:“那個誰,上麵條,一點碳水都沒有,這叫我如何充饑?”

管事頻頻給梅樹楠打眼色,示意這人或許是來蹭吃蹭喝的。

梅樹楠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彆多管閒事。

吸溜,趙傳薪喝完最後的麵條湯底,吃飽喝足,起身拍拍肚子說:“你們慢慢吃慢慢喝,我先回去養精蓄銳。明日,咱們辦正事。梅知縣放心吧,我雲卯上人向來零投訴,全好評,驅邪扶正,聞名遐邇。”

梅樹楠一聽,“零投訴”“全好評”這都是什麼神仙術語,真是頗有幾分高深莫測。

趕忙點頭。

多少有點被套牢智商的意思。

就如同後世的一些聰明人被騙,不是他們從不懷疑,而是他們不想被彆人覺得自己智商被碾壓了,索性一信到底。

趙傳薪重新在房間裡撒上驅蟲粉,守護他被褥所在的一畝三分地,放出紙豬作警衛,沾枕頭又沉沉睡下。

好久沒這樣肆無忌憚的連睡了,終古閒情歸落照,一春幽夢逐遊絲。

這直接導致個嚴重的後果——陷入美夢當中……

……

在趙傳薪離開的時候,本傑明·戈德伯格也沒閒著。

他跑去觀察那些給天上飛乾活的百姓。

他拿著紙筆,記錄這些人每天的食量和工量,記錄趙傳薪遺留下來的兌水的臭液,這些百姓每天給新扡插的植物澆水數量,拿著尺子,嚴格卡著每一株草24小時生長的速度等等……

古麗紮爾覺得趙信的徒弟很古怪。

問他,他隻是笑而不答。

晚上的時候,本傑明·戈德伯格找到郭禿娃,拿來賬本,看每天給那些百姓的“工錢”,也就是糧食。

他皺皺眉,對郭禿娃小聲嘀咕:“明日,你須如此這般如此這般……不要抗拒,我師父是掌櫃,我是他親傳大弟子,我說的話在天上飛好使!”

郭禿娃憨厚,覺得言之有理,趕忙點頭應下。

這樣過了一天,早上當百姓準備乾活前,本傑明·戈德伯格拍拍手,喊道:“都等等。”

眾人疑惑,有個男人搖搖頭想走。

本傑明·戈德伯格是帶著膀大腰圓的郭禿娃來的。

本傑明·戈德伯格給郭禿娃打了個眼色。

郭禿娃拎著一根碗口粗的棒子,掄的虎虎生風,看的一群百姓臉色蒼白。

郭禿娃是那個唱白臉的角色,他喝道:“都特娘的站住,誰敢動,彆怪老子手裡的棒子不長眼!”

本就是一群饑腸轆轆,怕餓死,圖口飯吃才來天上飛的百姓,哪裡敢反抗?

劉艾、王改名等一群刀客也過來看熱鬨,他們各個扛著刀,反而讓本傑明·戈德伯格狐假虎威增加氣勢。

這時候,本傑明·戈德伯格開始唱紅臉了,他埋怨說:“郭禿娃,你瞅瞅,你都嚇到他們了。切記,俺們師門……啊不,是咱們天上飛要以德服人。

好了,諸位。

俺是趙掌櫃的親傳大弟子。

至今日起,由俺指揮你們乾活。”

有個漢子嘀咕:“乾活還需要指揮?”

本傑明·戈德伯格趕緊給郭禿娃使了個眼色,郭禿娃沒看見,倒是劉艾激靈,在後麵踹了郭禿娃一腳。

郭禿娃將棍子往岩石路上一頓,發出“砰”的聲音。

那漢子嚇了一哆嗦。

這個黑漢滿臉橫肉,眼睛好像銅鈴,屬實有些駭人。

本傑明·戈德伯格見沒人敢多嘴,很滿意的點點頭:“劉艾,你將男人,女人和小孩分成三隊。男人割草,運送,女人扡插,小孩澆灌,拎不動桶沒關係,隻需要拿自己的水囊汲水,每囊水澆灌二十株小苗,排隊前進……”

男人粗心,女人細心。所以男人割草,女人扡插。

而小孩子力氣小,但腿腳靈活,負責澆灌。

本傑明·戈德伯格事無巨細,統統籌劃分工。

但是這些百姓腦袋都不太靈光,加上劉艾沒學過算數,鬨得雞飛狗跳手忙腳亂。

劉艾抱怨說:“看看,這日頭都老高了,還沒開始乾呢,等趙掌櫃回來,必然訓斥你胡鬨!”

“嗬嗬,俺師父慣著俺,就算俺把天上飛拆了他也不會說啥。”本傑明·戈德伯格自信的說。

劉艾無話可說。

如此折騰的半個上午,終於才開始正八經乾活。

古麗紮爾一直在旁邊好奇的看著,覺得十分有趣。

以往,這些百姓自己乾自己的,割一捆草,再扛著去扡插,然後再澆水,孩子在旁邊幫忙打下手。

看似有條不紊,每天的工作量卻有限。

但經過本傑明·戈德伯格這麼一鬨騰,不斷調整,半個上午快乾出來全天的量了。

因為每個人都悶頭乾,不必因為分工而分心。

古麗紮爾問:“平時都要澆灌很多水的,隻澆少許草場能活嗎?”

本傑明·戈德伯格取出幾張紙,上麵畫著圖表:“其實貧困是有陷阱的。

你看,無論是植物生長速度,還是人力,都是有極限的。

沙漠植被耐寒耐旱,據我記錄看,無論澆多少肥液,都不可能無限生長。

人力也是如此,他們確實每天都在辛勤勞作,中國的百姓是我見過的最勤奮的百姓,但是他們將大量時間浪費在來回奔走的路上。

據俺所知,在貧困線上掙紮的人,如果每天從糧食中攝入能量增加10%,生產力最多能增加4%。郭禿娃給他們發放的糧食,足夠吃飽一天兩頓飯,也就不會大幅度增加生產力。

所以,即便增加糧食發放,他們攝入能量與生產力之間的關係,一定不是s形曲線,而是反向l形曲線,這時候要增加生產力,就需要進行流水線配合作業……”

幾張圖表上,清楚的表明了植物生長的速度和澆臭液之間的關係,以及人力和攝入量,人的勞作分配等等關係。

古麗紮爾不明覺厲。

郭禿娃卻憂心忡忡道:“那今天乾的活比往日多,是不是就要多發糧食?咱們糧食也不多了。”

本傑明·戈德伯格搖頭:“俺這一路漂泊觀察,發現當百姓擺脫餓死的困頓後,他們或許就不會隻買能供給能量最多的糧食,反而熱衷於美食,否則就會心生怨氣……”

對需要自給自足的自耕農,或許還會繼續節衣縮食。但對於工人,尤其如此。

但即便最窮的人,也是要偶爾打打牙祭的。

所以,本傑明·戈德伯格給出的建議是,晚上不加餐,但要給點油水葷腥……

眾人雖然覺得掌櫃的這個徒弟好像聰明到讓人不理解,但還是將信將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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