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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查選手業餘身份,此事在美、法、意、加拿大等國引起強烈的不滿情緒。
這事兒是英國佬乾的。
這屆奧運會,他們舉辦的有聲有色,英國佬“日不落”的驕傲,加上最近滋生出的強烈民族自豪感,讓他們開創了許多規矩。
必須與眾不同,誰來都不好使。
等輪到中國選手報名時。
工作人員問王隆:“你的業餘身份是什麼?”
此時很多國家的運動員,平時拿不到補助,要靠自己工作掙錢來訓練。
因而,所謂業餘身份,其實應該是主業,參賽才是業餘的。
工作人員其實也有些頭疼,規矩定了,但美、法、意、加拿大等大國不是好拿捏的,想儘各種辦法來抵抗,說話時極儘諷刺之能事。
工作人員聽人說,這些清國來的人也不是善茬,還以為王隆會嘲諷兩句。
然而,王隆隻是淡淡道:“我是廚子。”
旁邊作為翻譯的劉寶貴,將話傳述。
工作人員眉頭一挑:“如何證明?”
王隆從背後拎出一把菜刀,不顧工作人員驚駭,又拿出削好皮的土豆,咄咄咄咄……
刀工十分精湛,姿勢非常標準的切墩。
洋人廚師不講刀工,工作人員哪裡見過這個?被唬的一愣一愣的。
王隆切完了,對他說:“你若有鍋,俺可以給你炸薯條,連番茄醬都準備好了。”
工作人員擦擦額頭汗:“不必,不必,下一位……”
王隆和劉寶貴相視一笑。
就這?
當時劉寶貴聽說要審查業餘身份,還有些不知所措。
但苗翠花提醒說,保險隊的人也並非天生都是戰士。
例如進入保險隊之前,王隆確實是廚子學徒。
就算曾經無所事事遊手好閒者,進入保險隊,多半也有興趣愛好。
第二個選手:“俺是農民,種地的。”
“怎麼證明?”
“閏月年,旱種田。二月清明麥在前,三月清明麥在後,過了芒種,不可強種……”
“過,過,過了……”
背誦小課文可還行?
“俺是戲劇表演者,給來一段吧――正月裡來是新年啊……大年初一頭一天啊……”
“過,過了……”
保險隊成員的多才多藝,吸引了一群英國佬和國際奧委會工作人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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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焯,那是真的多才多藝。
例如洋人廚子的刀工,就沒法和中國人廚子比。
有人唱二人轉,有人背節氣歌,有人跳了一段戰舞,有人撒了一把網佯作捕魚,有人拉了一段二胡,有人表演打籃球胯下運球帶球晃人,有人能像賣油翁那樣把酒穿過銅錢……苗翠花聲稱自己是老師,精通中英文,懂曆史,各種問題對答如流……
周圍人不時地發出驚呼,這實在太出人預料了。
其餘國家就乏善可陳了,而且找茬的人比比皆是。
兩相比較,國際奧委會對清國選手刮目相看。
第一關算安然度過。
第二關,東道主英國佬傲慢的表示,各代表團應統一著裝入場,並要在各自國旗引導下,列隊入場。
這又算是開創了先河,並且今後的奧運會都是如此。
但現在,卻讓各國代表團措手不及。
他們的職業有糖果商人,有廚師,有藝術家……首先列隊入場,他們根本就沒練過,還需要重新排演,隻能臨陣磨槍;其次著裝需要重新統一定製,不,應該說是趕製。
反觀鹿崗鎮保險隊,他們來之前,幾家成衣鋪子和裁縫店讚助商就提供了統一的訓練服和參賽運動服、入場服和運動鞋。
這些都是劉寶貴去拉的讚助。
因為保險隊向來都是統一著裝,所以製作的運動服也是如此。
其次,保險隊每天都要列隊訓練,有一套自己的標準,列隊入場根本無需練習。
隻是大清的龍旗,讓劉寶貴心生抵觸,卻又無可奈何。
總之這一關他們又歪打正著的過了。
第三關,是開幕式進場順序。
鹿崗鎮的隊伍被要求在波西米亞、南非和土耳其的後麵,也就是倒數第一。
王隆聽了直接炸鍋:“焯他媽的,俺趁天黑,取幾顆人頭,他們就學乖了!”
“彆鬨。”劉寶貴不以為意:“知道什麼叫壓軸出場嗎?嗬嗬,等著瞧吧。”
更奇葩的是,開幕式雖然籌備,卻要先比賽,比兩三個月的賽後再搞開幕式。
此事便暫時放在一旁,劉寶貴憋著一口氣,帶著隊員安心準備比賽。
……
王改名經不起趙傳薪念叨,終於還是去了涼州城。
自那起,便經常有受傷的刀客去天上飛養傷,並且有日漸增多的趨勢。
天上飛的生意離奇的變好了起來。
“哎呀,歡迎之至,禿娃趕緊去準備上房一間。”趙傳薪迎接新來的顧客。
在李光宗將經費送來之前,來天上飛養傷的刀客,是非常重要的收入來源。
那臉上帶疤的刀客,和牧羊的老狼神似。
他猶豫了片刻:“掌櫃,錢能不能少交些?”
“害,這說的是什麼話?好像我鑽錢眼裡了一樣,我們天上飛是極好客的。”趙傳薪一臉埋怨,最後乾脆的說:“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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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客:“……”
另一個刀客嗤嗤的笑:“這位老兄,彆提錢,提錢大家就沒那麼親熱了,痛快的交錢,趙掌櫃能給保你平安給你療傷。”
刀客歎口氣:“行走江湖,營生不易啊趙掌櫃。”
“賺錢哪有輕鬆的,其實大家跑江湖都一樣累。”趙傳薪深以為然:“不同的是,我們掙的都比你多。”
“……”刀客不忿:“虎落平陽被犬欺。”
“彆失望,這未必是你人生的低穀。”趙傳薪也不生氣:“在你未來的日子裡,如今都能算得上是巔峰了。”
刀客越聽越不是滋味,無語的交了錢,跟著郭禿娃去自己房間了。
古麗紮爾看見趙傳薪手裡顛著錢袋子,就滿眼都是小星星:“趙信,你真厲害,彆人做生意都沒你賺的多。”
“你以為這就厲害?以為錢很多?以為我很聰明?”趙傳薪嗤笑:“古麗紮爾,我隻能告訴你,你說的都對。”
古麗紮爾笑彎了腰。
今年無疑是她人生中最快活的一年。
在天上飛,羊有吃不儘的草,還有老狼看顧。
她洗衣做飯,幫忙打理天上飛,每天圍著趙傳薪轉,醒著的時候比蜜蜂更活躍,比螞蟻還要勤快,睡得時候雷打不醒。
並且趙傳薪總能讓她開懷大笑。
這樣的生活不要太美好。
此時,古麗紮爾見窗外,一個齙牙孩子手裡拿著一張紙,就出去問:“小耗子,此為何物?”
小耗子抖動手中報紙:“學問,這是學問。”
古麗紮爾扶了扶牛仔帽,她看不懂報紙:“學問為何?”
“學問能讓我飛黃騰達,能讓我娶上何小姐。”
跟著出來的趙傳薪笑了笑:“小耗子,你要是喜歡那位何小姐,就該好好讀書,將來努力掙銀子。”
小耗子苦惱的拿著報紙:“這樣我就能娶何小姐了嗎?可她比我年長該如何是好?”
“不。”趙傳薪說:“這樣等何小姐成親的時候,你就能多隨份子錢了。”
“……”小耗子失望至極,小大人一樣歎口氣。
趙傳薪將他手裡報紙奪過:“屁大點歲數,就想女人了?真是沒出息。報紙你都拿反了,還學問呢。”
他隨便看了看報紙,卻呆住了。
“我焯……”
報紙上稱,大清代表團鹿崗鎮運動員參加倫敦奧運會,奪得了兩枚金牌,一枚銀牌。
金牌得主,一人叫劉佳慧,一人叫王隆,而銀牌得主名叫苗翠花……
從執筆者文風,不難看出寫這篇報道時有多激動,甚至有些語無倫次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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