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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響之前,趙傳薪其實已經抵達港口。
吹水駒說:“掌門,副掌門要求我等打入澳島。現在咱們將澳島的賭坊得罪完了,又和葡萄牙人打起了仗,這蜀山還能開的下去嗎?”
趙傳薪牽著白馬說:“打進澳島,不隻是開一家賭坊那麼簡單,需要一個契機。”
吹水駒撓撓頭:“什麼契機?”
“我也說不好。”趙傳薪搖頭:“但是機會來了,你就能感覺到。”
正在這時,艦炮響了。
趙傳薪和吹水駒愕然,轉頭看了看,見有澳島百姓的民房被轟塌,恐慌蔓延,百姓四散奔逃。
澳島在葡萄牙手中已經幾百年,許多基建都是他們經營出來的。
葡萄牙人自己也舍不得胡亂開炮損毀自己的東西,唯獨中國的老百姓的性命,不在他們的考慮範圍內。
火光映在趙傳薪臉上,有火焰在他眼中閃爍。
將白馬遞給了吹水駒:“你牽著。”
趙傳薪脫掉了大衣,跳進了大海中。
葡萄牙的戰艦又開了一炮。
趙傳薪踩在智能陀螺儀上,精靈刻刀刺入戰艦鐵甲內,他則急速前行,在戰艦上割出一條長長的裂痕,到了三十米外,他壓低了刀刃,豎切。
有過兩次經驗,趙傳薪辦起這件事來遊刃有餘。
精靈刻刀壓入海麵之下,因為鋒刃有兩米長,他隻需伏低了身子,拉著精靈刻刀,智能陀螺儀折返,照例是三十米。
儘頭,精靈刻刀上挑。
這次,趙傳薪割的是三十米的口子。
完成的瞬間,海水灌入戰艦,起初吃水還少,片刻因為戰艦傾斜,開始洶湧而入,速度極快。
戰艦上的葡萄牙海軍,因為艦體劇烈的震動,站都站不穩了。
趙傳薪兀自不解氣,在海水中衝天而起。落地後,先套上大衣。
智能陀螺儀在他後心緊緊附著,讓趙傳薪得以在震動和傾斜的戰艦甲板上站直了身體。
有個葡兵,腳下不穩,朝戰艦沉沒的一側滑來。
他嘴裡嘰裡咕嚕的說著葡萄牙語,看見趙傳薪的時候,明顯錯愕了一下。
砰。
趙傳薪麵無表情,抬手一槍。
放在平時,戰艦上有人開槍,定然要吸引所有人注意力。
可此時,戰艦明顯要沉了,船上海軍觸不及防,隻顧著尖叫逃命,想辦法保全自己,哪還顧得上槍聲?
他們此時慌亂的模樣和岸上被炮轟的百姓沒什麼區彆。
趙傳薪一路走著,一路從容不迫的開槍。
“敵襲,敵襲……”
射殺十餘葡兵,終於有人察覺不妙。
趙傳薪和戰艦上葡兵,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戰艦震動傾斜下,餘者皆站不穩,更彆提持槍瞄準,甚至多半人根本沒帶槍。
戰艦上作業是不需要時刻帶槍的。
而趙傳薪,它沉任它沉,雙腳落地生根。
驚濤駭浪隻等閒。
好像海上的鋼琴師。
戰神1907火舌噴吐,彈殼在甲板上撞擊發出清脆的響聲,向西南滑落,最終落入海中。
一個個本就不穩的葡兵,排隊槍斃,同樣跌落海中,屍體被戰艦擠壓的浪花中翻滾幾下就消失不見。
有人還擊,趙傳薪連麵罩都沒帶,朝敵人信步走去,隻是輕微的挪步,彈藥便落空。
還擊的葡兵瞳孔比戰艦震的還要厲害。
怎麼也想不通有人能躲子彈。
趙傳薪有些餓了,取出一張在港島買的小鳳餅塞進嘴裡,取出彈夾換上,拽拉機柄。
突突突……
反擊的葡兵體若篩糠的抖,和其他人一起跌入海中。
因為口子太大了,此時艦體就已經傾斜的超過了六十度角。
趙傳薪拉住欄杆,膀子發力,智能陀螺儀助力,人蕩了起來,大衣後襟迎風飄擺。
在空中,他看見有想要跳海逃生的幾個葡兵,隨手給他們甩了一串子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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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趙傳薪才穩穩地站在了欄杆上。
遠處的岸上,吹水駒拿著望遠鏡看著,興奮的臉上的疙瘩彤紅:“大佬,乾死這群撲街!”
他知道趙傳薪很強,但沒想到趙傳薪從美國回來,竟然強悍如斯。
失去魔鬼水晶眼鏡,蔚藍幽靈甲變成了智能陀螺儀,然而趙傳薪其實並沒有變弱,反而比以往更強了。
走鋼絲一般的在不穩的欄杆上邁著貓步,趙傳薪微微躬身保持平衡,真如捕食的獵豹,悄無聲息但異常致命。
此時該落水的已經落水了,剩下的在船艙裡來不及逃脫的葡兵,一旦戰艦沉沒,再難逃出生天。
趙傳薪居高臨下,朝海水中手無寸鐵的葡兵射擊。
發現戰神1907的射程和威力不足後,他又取出了麥德森。
在欄杆上,持麥德森這等重器,對他來說是極大的考驗。
塔塔塔塔……
水花翻湧,斑斑點點的血紅色在海中暈染。
海裡的葡兵看見了站在即將沉沒的戰艦的趙傳薪,和麥德森誇張的火舌,絕望的求饒:“發發慈悲,不要殺我……”
這也是個人才,分彆用葡語、英語和漢語輪番喊了一遍。
他也幸運,本來趙傳薪想突突了他,但麥德森在連發的時候,槍口飄的厲害,麥德森的彈匣又好像朝天椒那樣衝上彎著,擋住了準星無法瞄準。
火舌舔舐,7.92x57的子彈,圍著此人畫了個圈,愣是沒打中他。
趙傳薪嘴裡叼著小鳳餅,放下了麥德森的槍口,咬了一口餅子。
小鳳餅這東西很好吃,甜中帶鹹,帶著點蒜香,裡麵有肉餡。
據說起初是一個叫小鳳的女工發明的,所以就叫小鳳餅。
趙傳薪咽下餅子,朝海裡那葡兵笑了笑:“焯尼瑪的,你們向岸上發炮的時候,可有發慈悲?”
趙傳薪多半時候鐵石心腸。
此時彆說這人是窮凶極惡的葡兵一員,哪怕他是葡萄牙的孩子,趙傳薪也不會憐憫。
行慈悲心腸,須得先有金剛手段。
他換上了曾經定製的那把大狙。
砰。
海水中的葡兵的腦袋,
如同拿重錘敲爛的西瓜。
趙傳薪此時的體型,有點吼不住這把大狙,被震的身體往後一仰,腳下不穩就要跌落。
乾脆,趙傳薪後空翻,落入海中,踩著智能陀螺儀卻沒有上岸。
因為岸邊距離了大量的葡兵,葡萄牙人在港口是修築了炮台的。
看見趙傳薪的時候,那邊喊:“開炮。”
轟……
轟……
轟……
也許是覺得戰艦上的船員難以幸免,戰艦也救不回來了,他們選擇直接開炮。
岸邊的吹水駒頭皮發麻,心揪了起來。
在炮彈入海,掀起浪花的時候,他失去了趙傳薪身影。
然後再也沒看見。
吹水駒心中一凜,掌門不會是……
越想越怕。
越怕越想。
炮火不停。
彆說是趙傳薪,就算有落海幸存的葡兵,肯定也活不了了。
吹水駒拿著望遠鏡,呆若木雞的盯著海麵看。
這一看就是二十多分鐘,連炮都停了。
這時,有人從後麵拍拍他的肩頭。
吹水駒猛地回頭,見趙傳薪渾身濕漉漉的站在他身後。
“擦,我落海了,怎麼你臉色比我還白?”
“掌門……你,你沒死?”
“這他媽叫什麼話,盼著我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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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水駒語塞:“不,不是,我是說……”
“好了,你什麼也不要說了。”趙傳薪將濕漉漉的大衣脫下擰出一把海水,乾脆把襯衫也脫了。
看著趙傳薪那一身走之前還不存在的紋身,吹水駒張張嘴。
有點小震撼那。
尤其趙傳薪瘦了以後,那些規則的幾何圖案有些緊縮,顯得漆黑如墨。
趙傳薪說:“你在這等著,我去去就回。”
說著,他拿出了要你命三千,光著膀子拎著提手往炮樓那邊走去。
吹水駒疑惑,他沒見過這種武器。
趙傳薪將師徒手搓的子彈塞火箭筒裡,將要你命三千扛在肩上,對準了炮樓。
嗖……
火箭彈發射。
轟……
炮樓爆出一團火光。
撕心裂肺的慘叫從那邊傳來。
火箭彈而已,沒有蘑菇雲,但高溫和金屬流體,會教炮樓裡的炮兵做人。
據說炮兵很難培養。
趙傳薪繼續填彈,發射。
轟……
轟……
沒火箭彈了。
這都是他們師徒手搓的火箭彈,數量極少。
吹水駒瞪大眼睛。
這武器好威!
尤其趙傳薪扛在肩上,自信回頭的模樣。
收起要你命三千,趙傳薪回來,接過白馬韁繩:“走,回去。”
……
第二天,發生在澳島的事便被鋪天蓋地的報道。
一群賭坊的老板聚集在茶樓,茶桌上放著今天最新的報紙,眾人麵如土色。
“這,這……”
之前還有人叫囂,說蜀山不能一手遮天。
但現如今……他們還在江湖打打殺殺,人家直接打退了澳島的葡萄牙軍隊,鑿沉了一艘戰艦,不知用什麼大威力武器,炸了葡萄牙在港口修築的炮樓。
這要是對他們這些賭坊老板下手,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諸位,說說吧,我們何去何從?要不大家集體散夥改行?”
“額,我覺得可行。”有人被嚇破了膽。
一個叫譚壁理的老板臉上多有不甘:“諸位切不可妄自菲薄。”
“譚老板有何見教?”
譚壁理起身,背著手來回踱步:“譚某在日本有人脈,可走私一批武器。既然裁決團可以武裝,我等有何不可?”
這些人也不是沒有槍,但像裁決團那樣大規模裝備的卻是一個也無。
江湖廝殺,多半靠的還是冷兵器。
有人讚同:“如此甚好。”
有人反對:“即便我等有了槍,也未必是裁決團的對手。”
讚同者怒道:“難道你願意舍下產業?何不拚一把?”
最後,三分之二的人讚成,三分之一的人決定退出。
譚壁理豪氣的揮手:“譚某身負眾望,這就去發電報,儘快將槍運來。”
除了澳島的老板,消息迅速傳回內地,以及——日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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