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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萊裡斯在旁邊小聲的說:“曼努埃爾·阿瑪多說不定會很高興你這樣做。”
趙傳薪自然不知其中密辛,聞言眉毛一揚,有所覺悟。
果然,他不適合從政,對這些錯綜複雜的關係想的太少。
此時,張尚誌忽然說:“對了。之前還有個一個人,好像是美國士兵裡麵的一個大官,他視察運河的時候,我遠遠滴看見過,剛剛還在的……”
趙傳薪聞言就說:“彆怕,過了今天,不管誰問你,你就說是我趙傳薪指使的。誰敢報複你,你告訴他,不管逃到天涯海角,我趙傳薪都會找上門和他算賬。
但是,也不能一味的強硬,我教你一句話——死的白人都是烏埃爾塔斯的幫凶,你隻是自衛反擊。”
張尚誌眼睛一亮。
我焯……
那誰能不怕?
誰還敢報複他?
這便去了他最大的憂慮。
可他疑惑道:“那這句話什麼時候會用上呢?”
“到時候你自然就會知道。”可趙傳薪緊接著就說:“今天讓你釋放了心裡的魔鬼,但我要是聽到風聲,說你頂著我的名頭胡作非為,你同樣會死的很慘。”
張尚誌愣了一下,趕忙搖頭:“可不敢,可不敢,今日是氣的厲害了才殺人。”
趙傳薪點點頭:“走,我們去看看烏埃爾塔斯的寶庫。”
克萊裡斯帶路,去了乾燥房。
角落裡的陳濤,見趙傳薪和張尚誌都沒理會自己,很是愣了一下……
所謂的乾燥房,就是在此房間周圍,二十四小時生火,驅逐濕氣。
因為巴拿馬太潮濕了。
在克萊裡斯想來,怕潮濕的,也唯有金銀寶器和紙鈔了。
乾燥房上了鎖,趙傳薪用精靈刻刀將門鎖切開,懷著期待的心情推門而入。
房間裡並不像惡龍的巢穴那樣,有堆積如山閃瞎人眼的金銀珠寶,而是一口口木箱子。
克萊裡斯“咦”了一聲:“或許錢都裝在了這些箱子裡。”
趙傳薪走過去,掀開一口箱子的蓋板。
不是金銀幣,不是紙鈔,不是古玩珍奇。
箱子裡竟然是黃橙橙的子彈。
這……
他接連打開箱子,不是子彈就是毛瑟步槍,型號倒是統一的很。
趙傳薪大失所望,無語道:“烏埃爾塔斯也是個他媽的奇葩,腦子怎麼長的,竟然敢在家裡放彈藥?”
克萊裡斯經過剛剛的修羅場,說話已經不敢那麼隨意了。
她唯唯諾諾道:“這個,我真的不知道會是這樣,我以為是錢呢,因為他對乾燥房向來是諱莫如深,神秘兮兮的。”
“算了。”趙傳薪見大大咧咧的她,說話變得小心翼翼,心知這個女人被嚇到了。“我帶走一些,剩下張尚誌你能拿多少就拿多少,回去給工友分了藏起來防身用。”
趙傳薪帶不走全部,空間不夠。
儘量的往裡塞,總之不能白來。
張尚誌拿起一把槍:“這是老套筒啊,我熟。”
近一個世紀的時間,大清兵燹四起,戰爭不是新鮮事,老百姓見過槍的大有人在。
趙傳薪嗬嗬一笑:“這不是老套筒,這是88式委員會步槍,德國人忽悠凱子的玩意兒,好在單槍管,不像老套筒雙層管還要加箍套。”
雙層管加箍,是因為老套筒的槍筒質量不過關,容易炸膛,就在槍管外麵又套了一層,固定住。
所以格外笨重。
烏埃爾塔斯也沒吃過啥好豬肉,儘淘些這種武器,想來也是一味地靠累積人數打熱鬨仗的無能之輩。
趙傳薪見張尚誌扛了兩把槍揣了些彈藥,便已經到了極限。
就說:“行了就這樣吧,咱們先走。”
三人朝外走,為保險起見,趙傳薪沒散去霧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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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宴會廳的時候,張尚誌猶豫了下,畢竟陳濤是他的朋友,要不要叫他一起走?
可旋即一想,狗東西竟然連累朋友,那還算是朋友麼?
他一狠心,跟趙傳薪離開。
而趙傳薪,壓根將這麼個人拋之腦後了,任其自生自滅。
直到出了大門,也沒發生意外。
來到了運河上,時間將至午夜。
三人都很疲憊。
張尚誌的住處,是老城區的西班牙殖民地風格建築。
黃色的牆皮剝落的厲害,上麵還全是生出的苔蘚。拱形門一棟挨著一棟,密密匝匝,趙傳薪覺得這很容易進錯家門。
但比趙傳薪想象中的要好。
將張尚誌送進門後,趙傳薪拿出了傷藥:“這天氣傷口容易腐爛,感染了就會死,傷口得及時處理。我再給你留下十把槍,回頭你找靠譜的同胞發下去,成立一個華人自保會。”
張尚誌激動又感激,他覺得今天的事,改變了他的命運。
人生有個開關被打開了。
他感激道:“趙戰神,今日若非你及時趕到我則必死。趙戰神定然聽見了我心裡默念你的名字才顯聖的吧?廟裡和尚講,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望趙戰神長命百歲,此外當真無以為報……”
張尚誌家徒四壁,想拿出點吃的都費勁。
趙傳薪能求什麼回報?何況事情本就因他而起。
他說:“算了吧,長命百歲就是在咒我早點死。
加上你的命,我至少已經勝造了幾百級浮屠了。”
如果加上遼地去鹿崗鎮的人數,說不定幾萬級浮屠了……
張尚誌:“……”
趙傳薪留下槍後,在分彆時忽然說了一句:“有心殺賊,無力回天。有時候,有些人的思想,配得上他們的苦難。”
張尚誌沒聽懂,他隱隱覺得這句話和今天的遭遇有關。
但趙傳薪根本沒有解釋的意思。
張尚誌要送,他沒讓。
兩人在風雨交加的夜裡趕路。
克萊裡斯緊緊跟著,又距離趙傳薪兩米開外。
她愁眉不展道:“走的那個人,應當是威廉·埃莫裡,他可是美國陸戰隊的駐巴拿馬司令,會不會有麻煩?”
趙傳薪擺擺手:“他應當是跳窗跑了,有門不走,跳窗是狗,這個狗東西及時跳窗,就是為了避免麻煩,放心,我不會找他麻煩的。”
“……”
克萊裡斯心說:我是這個意思嗎?
她又問:“那咱們現在去哪?”
“先睡一覺,正好你想想是走是留。”
趙傳薪說先睡一覺,可能克萊裡斯有所誤會。
克萊裡斯的家也在巴拿馬老城,竟然是個三層小樓,外牆的黃漆是新塗的,窗框和門都塗刷成了藍色,門上有長條形玻璃,不是模糊的琉璃,是透明的玻璃。
克萊裡斯說:“我回來帶點東西咱們就走,我家裡不安全。”
趙傳薪看看左右,雖然三層小樓,但左右照樣是連成片的房屋,都很低矮。
這條街外麵的圓形廣場,還有一座高聳的鐘樓。
趙傳薪說:“不用,今夜就住你家。”
他就喜歡這等複雜地形,哪怕被大軍包圍,高來高去,來去從容。
克萊裡斯見他灑脫,又上來了大大咧咧的勁兒,聳聳肩:“那好吧,都聽你的。”
趙傳薪直接拿涼水,衝刷身體,擦乾淨後也不問克萊裡斯,隨便找了個房間兜頭就睡。
曾經月亮不睡他不睡,這幾年卻已經養成了早睡早起的習慣,或者早睡晚起……
然而,但意識模糊的時候,有豐腴而結實的火熱的身體抱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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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傳薪意識恢複了些清醒,來者不拒。
和花姐不同,
雖然兩人都是豐滿類型。
她充分的發揚了巴拿馬人的熱情,這種熱情一度被道貌岸然的美國偽君子稱為欲望和墮落的化身。
甭管此時的歐洲還是美國,像克萊裡斯這種體型的女人都不多見。
普遍都很瘦削。
趙傳薪卻精神奕奕。
這就是她和花姐的不同了。
花姐也練平衡術,體能上佳。
第二天,當克萊裡斯渾身酸痛的醒來,發現趙傳薪已經在客廳鍛煉。
他穿著寬鬆休閒的長褲,赤著上身,身上幾何圖案扭曲變形,一招一式讓他的肌肉充滿炸裂感。
克萊裡斯不明覺厲,內心又有欲火升騰,眼中便秋波盈盈。
誰說女人不好色?
趙傳薪收勢,拿毛巾擦擦汗:“你決定走還是留?”
克萊裡斯:“走!”
烏埃爾塔斯已死,但她覺得,等趙傳薪離開,他的親信或許還會來找自己的麻煩。
將軍的女人更刺激,這種想法會激發某些人的獸性。
趙傳薪刻意報出自己的名號震懾宵小。所以昨晚上,並沒有什麼人來。
逆風如解意,容易莫摧殘。
早早溜之大吉為上策。
克萊裡斯沒有磨磨蹭蹭的毛病,帶了些衣服,將所有的存款,從一處暗格內的保險箱取出,便說:“可以走了。”
趙傳薪帶她出門。
兩人披戴雨衣,壓低了帽子,在滿是積水的城巷中跋涉。
每每落腳,都有啪嘰啪嘰的踩水聲。
也沒有公共馬車可乘,一路上全靠步行。
克萊裡斯熟悉巴拿馬城的每條街巷,完美避開所有可能有巡邏隊排查的節點,一直走到了巴拿馬城港口。
趙傳薪說:“你去打聽一下,有沒有去夏威夷的船隻。”
當然有,還不少。
巴拿馬運河是一處重要的通道,連接兩大洋,而夏威夷又是通往亞洲的最方便補給站。
至於巴拿馬城在港口的守衛,那更容易解決。
即便趙傳薪在這裡鬨的天翻地覆,隨便拿出了一百美元賄賂巡邏隊便輕而易舉的放行。
可見這個國家才獨立,就已經開始腐朽。
上了船後,克萊裡斯悵然若失的回望了巴拿馬城一眼,就恢複了興高采烈的模樣:“我還沒見過巴拿馬以外的地方呢。”
趙傳薪說:“可惜了你那個三層小樓,挺漂亮的。”
克萊裡斯無所謂道:“我會寫信,讓親戚幫忙照看,房子又丟不了。”
然後她看了看趙傳薪,想起早上他鍛煉身體的樣子,大眼睛水汪汪的說:“海風大,還下雨,我們回船艙吧……”
趙傳薪:“好啊。”
可等回到船艙,克萊裡斯懵了。
趙傳薪取出躺椅,拿出了《舊神法典》翻閱,根本不是她想的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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