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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傳薪叼著煙,在等待對麵開火。
將餐車幫眾救出,不過是順手為之。
他現在其實就是在故意拖延時間。
因為警察全部聚集於此,曼哈頓地區多處發生搶劫、破壞公物和故意傷人事件,犯罪率節節攀升。
終於驚動了紐約市市長和議會,他們中斷了市政債券發行,將注意力放在了第一分局上。
塔塔塔塔……
槍響。
趙傳薪嘴角扯起,幾乎同一時間扣動扳機。
塔塔塔塔……
與此同時,第一分局內警察也開始反擊。
趙傳薪覺得耳邊“嗖嗖嗖”全是子彈破空聲,更兼有無數子彈擊中石牆,碎石與泥土齊飛。
珍珠街街道兩旁的店鋪玻璃碎裂,牆皮被子彈擊打剝落。
這就是為何警察遲遲不敢動用重機槍的原因。
對城市的破壞力太大了。
尤其是,趙傳薪發現街邊的一杆路燈燈杆,被子彈擊穿,與燈杆相連的供氣管道破損。
頓時有煤氣泄露,發出“嗤嗤嗤”的聲音。
轟……
或許是煤氣的濃度,恰好處於爆炸點,又有子彈與金屬燈杆碰撞出火花,燈杆終於爆炸了。
趙傳薪嚇的一縮脖子。
還好,他在街道中央,距離那裡較遠,有點碎片,飛來時動能已儘,有剛毅甲遮擋安全無憂。
兩邊的警察也發現煤氣路燈爆炸,麵上不由得露出凝重之色。
趙傳薪眯起眼睛,將槍口略作移動,對準警察援軍方向的燈杆,專門照燈杆潑灑彈藥。
反正大家都藏於掩體內,雙方打半天,誰也沒傷著誰。
轟……
那邊的燈杆爆開。
趙傳薪看的很樂嗬。
沒有裝甲車,沒有武裝直升飛機,城市中也不可能上大炮。
多好的時代啊。
趙傳薪打完一鏈子彈便停火節約子彈。
換以前,他早就上狙擊槍了,敢露頭便爆頭,能將他們壓的死死的。
現在對待子彈卻和金錢一樣的愛惜。
“停火,停火!”
警司大喊。
有記者小心的從掩體後,探頭觀望。
隻見珍珠街硝煙彌漫,風稍微一刮,到處是嗆人的火藥味。
滿地都是黃橙橙的彈殼。
警司拿起望遠鏡看了看:“他好像沒彈藥了,派人上去圍剿!”
“長官,會不會是他的詭計?”
昨天已經玩過這一手了。
警司皺眉:“可是,市政傳來的話你們也聽見了,他們不想耗下去了。
去給第一分局打電話,讓他們配合,聽我命令,前後夾擊陳宜庚!”
趙傳薪換好彈鏈後,側耳傾聽了一會兒,將煙頭彈飛,一骨碌爬到另一側。
他看第一分局內,警察鬼鬼祟祟陸續而出。
當差不多走出了幾十人後,他忽然摟動扳機。
塔塔塔塔……
頓時人仰馬翻。
“謝特!”
“快回去,這是陳宜庚的詭計!”
塔塔塔塔……
當兩邊都縮回去後,土豆挖掘機再次打響。
而趙傳薪卻躺在地上,兩臂交叉護住麵門,再一次停火。
讓他們消耗去吧。
土豆挖掘機打空了兩個彈夾,期間還卡殼了三次,警察援軍終於再次停火。
趙傳薪默數二十秒,沒動靜,他才翻身從瞭望口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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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隱約約見遠方有警察開始爬屋頂,遞梯子,將屋頂與屋頂連起來。
打的一手好算盤,這是準備從兩側屋頂樓頂進攻。
趙傳薪冷笑,立即收起兩挺馬克沁,在地上四肢並用的匍匐前進。
到了街邊,快速爬起。
砰,砰,砰……
兩邊警察都時刻觀察著他,一看見他身影立即開槍。
趙傳薪助跑,再次躍上咖啡廳門廊上,比他們可快多了,一個呼吸間就連續兩次躍到了房頂。
他在房頂貓腰向後衝了過去。
“他在屋頂,在屋頂!”
“開火,開火……”
砰,砰,砰……
上了屋頂,趙傳薪想躲避子彈輕而易舉。
畢竟大隊伍在下麵,仰射不便,且樓頂高低起伏,難以擊中。
那些用梯子爬上屋頂的警察,看到飛簷走壁如履平地的趙傳薪,持槍的手都在哆嗦。
心態崩了。
趙傳薪掏出戰神1907,邊跑邊射。
突突突突……
一個警察連中三槍,在樓頂翻滾著,砸到了地上,濺起了積水,裡麵夾雜著血花。
另一個警察連滾帶爬到樓沿,想要下梯子。
趙傳薪打空彈夾,掏出溫徹斯特1897,轟……
警察連人帶梯子翻了下去。
轟……
轟……
轟……
《紐約日報》的記者愛德華·湯森親眼目睹了樓頂趙傳薪囂張的姿態,並拍下了照片。
這家報紙是紐約新聞界的巨頭。
其老板威廉·倫道夫·赫斯特在二戰及後期時被稱為是新聞界的“希特勒”。
這家報紙很有特色,專攻兩個方向,其一是黃色新聞,其二致力於凶殺暴力方麵的報道。
發生在珍珠街第一分局的勁爆槍戰,恰好符合《紐約日報》的主題。
趙傳薪打空溫徹斯特1897的彈藥,已經將屋頂清空。
斑斑點點,血灑屋頂。
愛德華·湯森驚呆了。
長這麼大,他都沒見過如此強悍的男人。
他聽見了警察帶著哭腔的咒罵,看見有個警察褲襠洇濕。
他見證一群警察因恐懼一個人而四散奔逃。
也感受到了不乏勇氣之輩的怒火,他們朝屋頂射擊。
然並卵,屋頂之人已經完全占領了高地,將身體後挪,子彈便全部落空。
再露頭的時候,已經在二十米開外。
並且莫名的,將馬克沁搬到了樓頂。
塔塔塔塔……
愛德華·湯森一縮脖子。
雖然攻擊範圍距離他還很遠。
可一些暴露的警察人仰馬翻,沒有冒頭的,緊張的快把手裡的轉輪攥出槍油。
一人之威,恐怖如斯!
然後,愛德華·湯森見那人來到樓沿,用渾厚的嗓音喊道:(必須附上原版)
“i need to deiver a essage.”
(你們給我捎個信。)
“i want to te every otherfucker of this city.”
(告訴這裡的每個城狐社鼠。)
“that i' the king of newyork!”
(老子就是紐約之王!)
說完,那人反身回去。
留下一群灰頭土臉的警察,怒火萬丈又無可奈何。
可聽了趙傳薪的話,愛德華·湯森興奮的渾身戰栗,大腦中立刻浮現了最新標題——紐約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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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起來後,記者中就隻有他有膽量留在這裡觀戰,隻有他才有這第一手資料!
有警察問警司:“長官,怎麼辦?”
警司握緊了拳頭。
太他媽囂張了!
美國自打獨立戰爭以來,都沒有過這般囂張的狂徒!
警司戰栗不已,顫抖著語氣道:“上,給我上,就算是死,也得死的有尊嚴!就算你們收過臟錢,就算你們得過且過混吃等死,就算你們譫妄愚昧,可你們終究還是警察。現在,我將帶頭衝鋒,老子看看哪個孬種敢落後!”
說完,警司抱著斯普林菲爾徳1898,真的帶頭衝了出去!
警察隊伍大受鼓舞。
一群警察嗷嗷叫著衝鋒陷陣。
塔塔塔塔……
馬克沁開始收割生命。
最前麵的警司首當其衝,隻開了一槍便身體顫抖,嘴角溢血!
出師未捷身先死!
趙傳薪成功的激怒了他們。
警察如麥,成排倒下。
他們前赴後繼,可當倒到了第三排的時候,警司帶來的勇氣終於耗儘,如退潮般撤走。
一鼓作氣再而衰,這次他們是真的膽寒了。
趙傳薪擦擦額頭冷汗。
他這是不得已而為之,因為馬克沁的彈藥也不多了,這還是當初在延邊地區,殺敗了小日本後,在背水軍的儲備中補充的。
要是再打不怕他們,趙傳薪將麵臨一場曠日持久的苦戰。
見他們退卻,趙傳薪從樓頂一躍而下。
先是收了警察的大殺器——土豆挖掘機和幾箱彈藥。
愛德華·湯森本來躲在最後麵,可拍照拍的興起,竟然忘記了逃。
等反應過來,警察大隊伍已經超越了他。
然後,在他身後不足十米處,趙傳薪跳了下來。
愛德華·湯森抱起照相機就跑。
他跑,趙傳薪也跑,很快兩人並駕齊驅。
愛德華·湯森轉頭,見趙傳薪也轉頭。
愛德華·湯森驚恐的瞪大了眼睛。
戰場上,要是殺紅眼了,誰他媽管你是不是記者?
好在,那人似乎並未失去理智,似乎還衝他笑了笑,然後加速,瞬間超越了他。
砰,砰,砰,砰……
愛德華·湯森見那人雙手雙手槍,邊跑邊開槍。
數不儘的警察,恨不得爹媽少生一條腿,玩命的跑。
大街小巷,全是逃兵。
後麵,趙傳薪已經不再開槍打人。
隻是跑著跑著,偶爾放一槍,主打一個驅趕。
愛德華·湯森起初還很恐懼,漸漸地,他發現沒什麼可害怕的。
因為那人根本就不打算傷害他,後麵甚至都不再朝警察射擊。
那人似乎有意將警察向紐約市衙門口趕。
念及此處,愛德華·湯森一愣。
此人果然是個瘋子!
這是往大了鬨。
他乾脆不逃了,扛著照相機跟了上去。
到了紐約市的衙門口附近,趙傳薪才拿出溫徹斯特1897。
轟……
這裡沒有淨街,行人聽見槍聲開始尖叫。
衙門口有公務人員跑出來查看,見狀嚇的趕緊返回去。
不多時,整個紐約市衙門亂成一團。
市長喬治·布魯斯·麥克萊倫得知那個膽大包天的狂徒,竟然殺到了衙門口,不由得大吃一驚。
“不是說隻是個瘋子罪犯嗎?幾百上千的警察,打不過一個人?”
“不知道,先生,快躲起來吧,那瘋子就在外麵!”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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