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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冉冉這麼一說,四人不再有顧慮,紛紛站了上去,高部長大手一伸,直接將冉冉的輪椅拎了起來。
“走!去見見天國!”
鐘寧激動地幾乎說不了話,“我這輩子還沒見過神呢!”
高部長開懷大笑,大手爽朗地拍在鐘寧瘦弱的肩頭,“你這傻小子,我們誰也沒見過啊!”
白醫生微微搖頭,“可惜他隻是這個世界的神,我想見的是我們世界的。”
黑茶不免困惑,“白醫生你還會有這種想法?”
“怎麼?覺得我不像相信這些的人?”白醫生微笑起來。
“也不能這麼說,隻是在我印象裡醫生總和冰冷的器械打交道,感覺和理性脫不開關係,而理性和迷信是截然相反的東西。”
白醫生笑著搖頭,“和我們打交道的,除了器械,還有病人和生死。”
“經曆了太多離彆時刻,我總是忍不住想…”
“如果我們的世界真的有神,並且我能和祂對話,我能不能說服他讓病痛消失。”
“世界上沒有一個人會被病痛折磨,每個人都能不受折磨地老去。”
金色長梯一級級回縮,很快他們就升到了高空。
鐘寧感興趣地加入話題,“沒有病痛相當於每個人都隻會老死,那樣應該很幸福吧!”
冉冉不這樣認為,“我聽過一個說法,如果真的存在神明,疾病就是祂降下的,讓人類保持和平的能力之一。”
“得病是一種能力?!”鐘寧大為震撼,“惡童你從哪兒看的這種東西?”
冉冉垂下眸子,“隻是在神明看來是人類的能力,人類本身自然不這樣認為。”
“那降下疾病和保持和平又有什麼關係呢?這兩個詞怎麼聽都完全相反。”
“因為人的欲望。”冉冉淡淡道:“人的欲望無窮無儘,永遠也沒有膨脹上限,讓人類擁有疾病,在神明的角度可以把人類的欲望局限在生老病死中。”
“阿寧你可以想想,如果白醫生說的世界真的實現,那時候人類會以什麼為樂趣。”
“難道不是吃吃喝喝玩樂了?”鐘寧很是困惑。
“人類不會生病,即使不吃不喝也不會,所有人的軀體永遠健康,攝取食物已經不是必須要做的事,品嘗美酒佳肴或許會繼續成為一種樂趣,但絕不會是大眾的樂趣。”
“人類的欲望注定了他們會將目光放在比這更刺激的事上。”
鐘寧撓著額角,“我想象不到。”
“其實很簡單。”冉冉冷靜道:“你隻需要知道我們世界裡那些吃喝不愁、且永遠有充足的資金為身體健康買單的人是什麼樣的,就能大概想象沒有病痛的人類大致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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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那個程度,吃要吃最貴的,喝要喝最好的,男人/女人要睡最好看的,興致來了隨便買下的東西就是普通人一輩子也掙不到的價格…”鐘寧不確定道:“跟他們差不多?”
冉冉笑了笑,“隻會比他們更誇張。”
“有錢人會那麼做是因為他們的思維隻局限在那,沒有病痛的人類上限比他們更高,能想到的東西也更多。”
“鬥獸場演變成鬥人場,壟斷娛樂的財閥明目張膽地用人體實驗,弱勢群體變得更加無助,你在影視劇中看到的東西可能都會成真。”
“一切都會不一樣。”
“好吧…”鐘寧的聲音低落起來,“我大概知道神為什麼要這麼做了。”
“隻有將人類的視線局限在較低高度,他們才不會將視野放在足以毀滅他們的事上。”
說話間,金色階梯隻剩下了最後一級。
稀薄的水汽撲麵而來,眾人好像沒穿過任何東西,可他們眼前的景象完全不一樣了。
沒有湛藍無垠的天空,入目隻有潔白的雲層,金色的階梯消失不見。
可眾人並沒有下落,而是腳踏實地地踩在水汽上。
“…我害怕…這是可以說的嗎?”鐘寧抱著高部長的一隻胳膊瑟瑟發抖。
“不用怕,掉不下去。”
高部長的安慰對鐘寧不起作用,他更相信他的眼睛。
“我知道我們現在正安全站著,但眼睛看過去就是什麼也沒有呀…高部長您不害怕?”
“本部長怎麼可能害怕!”高部長發出爽朗卻慌張的笑聲。
“您不害怕為什麼不走兩步試試?”
“你這臭小子!”
冉冉用手抬起雙腿,讓腳接觸恍若透明的水汽,就在那個瞬間,她忽然感到失去知覺的下肢重新有了感覺。
她試著動了動腿,竟然奇跡般地站了起來。
“不愧是神的地盤。”白醫生看著冉冉的腿,滿眼感歎。
“我無能為力的雙腿,竟然這麼簡單就恢複了。”
冉冉有些不習慣地邁開步子,一步一步,看似空無所依,卻都結實地踩在空氣上。
令眾人都想象不到的畫麵出現了。
隨著冉冉邁開步子,她的雙腿旁邊從無到有、由小變大搖曳起美麗的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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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以極快的速度向遠處延伸而去,很快就在淡淡的水汽之上形成一片燦爛的花海。
而冉冉走過的路,成為花海間唯一一條路。
“高部長你怎麼不跟上?”
高部長有氣撒不出,“臭小子,你怎麼不跟上去?”
鐘寧老實道:“那我跟上去了?”
“等等!”高部長緊急出聲,“先彆動!”
“還不知道是什麼情況呢!萬一這路隻讓惡童一個人走呢?這可是阿爾芒送給她的禮物,咱們又沒有份。”
白醫生笑著搖頭,“彆把伯爵想的這麼小氣好嗎?”
說著他邁開步子踏了出去,高部長和鐘寧緊張地捂住眼睛,像是不忍心看。
但什麼也沒發生,白醫生結結實實踩在了冉冉走過的路上,黑茶緊隨其後,用頗為無語的眼神看了兩人一樣。
高部長尷尬大笑,大手拍上鐘寧的肩,“我逗你玩的,上當了吧!”
鐘寧自然不會懷疑,隻是笑聲埋怨著,“部長你嚇死我了。”
“我真的有一點恐高的。”
一行五人在花海中不知走了多久,終於看見一個矗立湖中的亭子。
“沒路,怎麼過去?”黑茶將目光投向冉冉,冉冉搖搖頭,“從踏上這裡的第一秒,我就是跟著感覺在走。”
“那種感覺指引我的最終地點就是這裡。”
高部長總算弄明白,“合著不是你走出來一條路,也不是花海根據你的路線形成了路。”
“路本來就在,冥冥中你的感覺在指引你前進。”
冉冉點點頭。
就在眾人發愁要怎麼達到湖心亭時,平靜的湖水表麵忽然有了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