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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鐘寧崇拜的話,高部長詭異地沉默了一會兒。
“如果我要是告訴你,我原本也是怕黑的呢?”
鐘寧雙眼放光,“那樣我會更開心的!既然您可以克服,那我以後也一定可以!”
高部長捂臉無奈道:“我話還沒說完…我能克服怕黑的恐懼是因為另一個更大的恐懼克服了我。”
鐘寧差點沒在風中淩亂,“啊?”
高部長甚至有些不忍看著鐘寧懵懂疑惑的表情,他把那麼殘酷的答案說出來,完全就是在傷害這個少年稚嫩的心啊!
“我跟破曉協會的屠夫打過一架你知道吧?”
鐘寧點點頭,在試探身為阿諾德的白醫生之前,他已經從高部長和黑茶部長零零碎碎的講述中知道了大概。
“那一戰給我留下的,可不止是身體上的傷痛…”高部長捶了捶心口,“還有這裡的恐懼。”
鐘寧震驚地睜大雙眼。
高部長苦笑道:“我在彆人眼中一直是強大的,我自己同樣這麼認為…”
“直到我被屠夫的火燒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一個s級能力者被另一個s級能力者踩在腳底,什麼強大、什麼自尊,在那一刻都沒了。”
鐘寧完全沒想到高部長會是這樣的心態,明明他在和其他人提起這件事時…都是玩笑的態度,無論是和黑茶部長,還是和白醫生,他都任他們拿這件事打趣調侃…怎麼會是這樣的呢……
高部長伸手揉了揉鐘寧毛茸茸的頭發,“這可是我相當難以啟齒的事。”
“告訴你是希望你明白一件事。”
“恐懼是人之常情,你不必急於克服消解它,它也沒有那麼容易被你消解,這就是恐懼之所以是恐懼的原因不是嗎?”
高部長微笑著,語氣柔和,“但它終究會被你克服消解的。”
“即使你根本不知道那一刻會發生在哪一天、會以什麼樣的方式。”
鐘寧怔然著,被這話震動。
高部長站在他身後推著他往前,“彆發呆呀,需要達成那一刻發呆可是沒用的,你需要一刻不停的前行。”
“隻要你在不斷向前,一路上你會消解掉很多恐懼,甚至會發生在不知不覺中。”
“在你前行時你很可能毫無察覺,可當你偶爾停下來回頭看時,就會知道…原來你跨過了又一個難關。”
高部長用雞湯的語氣調侃著,還不忘提醒鐘寧注意方向,“而且你腳下的方向隻有你自己能看見。”
“即使有人在身後推著你、敦促你,你也千萬彆迷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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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似乎是在說血紅箭頭,細細聽來又好像有另一層意思。
鐘寧再次看向腳下的箭頭時,心中的恐懼消散無蹤。
按照高部長的話,這血紅箭頭哪裡是什麼恐怖的指引,分明是他未來的方向!
就是!現在解開城堡的謎團、揭開所有真相,和大家一起離開恐洞,不正是他迫切需要做的麼!
鐘寧心中頓時升起無限勇氣和力量,向前邁開的步子也變得雄赳赳氣昂昂。
高部長在他身後滿意地笑著,眉眼間都是欣慰。
“等等高部長,我突然想到,您說你克服怕黑的恐懼是因為和屠夫打了一架,這裡麵的因果聯係是什麼?”
“你可不能為了寬慰我而胡編亂造啊……”鐘寧可憐兮兮的。
高部長伸手在他頭頂一敲,“你小子還真是個笨蛋!”
“屠夫暴打我一頓用的什麼?”
“火。”
“火能乾什麼?”
“發熱…可以燒烤?”
“還能發光啊!”高部長恨鐵不成鋼般,“被屠夫差點弄死之後,我還能怕黑嗎?我怕光都來不及!”
“我看見太明亮的東西我都覺得是屠夫來了!你懂不懂那種恐懼啊你!”
鐘寧默默的,“…那您這情況…是ptsd誒,要接受心裡治療的。”
高部長再次陷入詭異地沉默。
再次開口他的語氣變成惡狠狠的威脅,“不許透露給任何人!”
鐘寧立刻求饒,“絕對不會告訴彆人的!”可憐又好笑。
月亮不知道什麼時候從雲層中鑽了出來,皎潔的月光照耀在兩人身上,驅散了黑暗,寧靜而美好。
“你小子給我好好前進!而且!不準因為我怕屠夫這事泄氣聽到沒!”
“絕對不會的!我相信自己能克服恐懼,就像我堅信您能戰勝屠夫一樣!以後有我在,您一定能跟我一起克服恐懼!”
“……”
“…你小子你還挺會說話,中聽。”
兩人的聲音在花園中逐漸遠去,一個黑影從隱秘的灌木叢中鑽出來,低低的聲音像風在搖晃葉子,讓人分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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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人怎麼也往那個方向去…但沒關係,人越多越好。”
“一場完美的複仇需要足夠多的觀眾見證。”
*
白醫生幾乎沒費力氣就走到冉冉身邊,原因是,他一靠近那些女仆就不約而同地低低“呀”出聲,然後紛紛散開。
如果不是知道他這具皮囊在女人中很受歡迎的話,白醫生都要以為他長得很見不得人了。
魅力在很多時候,都是一種通行證。
白醫生朝各位女仆點頭致意,立刻引起她們雙頰的紅暈。
還守在冉冉身邊的男仆則是滿臉警惕,“阿諾德醫生,您有什麼事麼?”阿福也是滿臉困惑。
白醫生依照小隊商量好的說辭開口。
在來到古堡的路上,他聽說了伊麗莎白小姐的情況,想試試看能不能為她治療。
阿福聞言皺起眉頭,“主人為小姐請遍了醫生,小姐的情況隻能等,如果時間足夠長說不定能夠恢複視力,聽力嗅覺這些已經完全沒辦法了。”
白醫生露出得體的微笑,“阿福管家,您不該這麼灰心,在看過世界上所有的醫生之前您都不該這麼說。”
“請讓我試一試吧,伊麗莎白小姐實在不該繼續承受這樣的痛苦。”
阿福的態度並沒有鬆動,白醫生隻好搬出梅爾裡斯這個有力論據。
“梅爾裡斯伯爵的頭痛症同樣無藥可醫,起碼在我出現之前是這樣的。”他的語氣裡滿是自信,“可現在隻要我能一直跟在他身邊,他便不用再受頭疼困擾。”
“這樣的奇跡為什麼不能發生在伊麗莎白小姐身上呢?請讓我試一試吧。”
阿福明顯猶豫起來,如果可以他當然希望伊麗莎白小姐能好起來,可…
他還有疑慮。
阿福用他紅色的眼睛盯著白醫生,一種和阿爾芒類似的銳利出現在他眼中。
“如果白醫生你真的想這麼做,為什麼不在主人的麵前提出這個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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