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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茶並不擔心她跟白醫生待在一起被其他仆人看到。
因為這個副本存在一個很有趣的現象,即使黑茶才來到這裡沒多久,也清晰感受到了。
“這裡的人,尤其是地位越低越底層的人,似乎總喜歡把愛情掛在嘴邊,就比如那些女仆看見你微笑,就算隻是禮節性的微笑,她們也一定會想入非非。”
黑茶皺著眉頭表示不理解,“我們倆走在一起,其他人也隻會懷疑我們是不是互相看上了。”
“他們完全不會介意,甚至樂見其成,就好像…”
黑茶仔細感受了一下竟然說不出那種感覺,白醫生微微一笑溫和道:“就好像他們見證了一個人脫離苦海。”
黑茶猛然睜大眼睛,眸中的驚訝完全掩不住,“對,就是這種感覺。”
“你很厲害,把我想說卻形容不出來的話完美說出來了。”
白醫生的視線掃過在城堡裡四處打掃的仆人們。
“產生這種現象的原因,可能是這裡太畸形了,畸形的環境自然會產生畸形的現象。”
“畸形?”黑茶順著白醫生的目光看過去,隻聽見他說:“你沒發覺她們在做無用的勞動麼?”
“各種家具很乾淨、扶梯很乾淨,就連我們腳下的地板也是一塵不染,可她們沒有一刻停止過擦拭。”
“每天醒了吃了之後要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擦拭這些乾淨的東西。”
黑茶:“可女仆的工作不就是乾這個的麼?”
“是這樣沒錯,可工作也講究有用功和無用功,對工作來說,最佳狀態難道不是努力做好該做的部分麼?”
白醫生緩緩道:“就拿非調局舉例,那麼龐大的組織被劃分成六個部門,每個部門的每個人在工作時都很少出現無用功。”
“測量部隻在需要測量的時候工作,他們不會時時刻刻拿著測量工具,善後組隻在探索部結束之後抵達現場,他們不會一直一直守在恐洞周圍。”
“當然非調局的工作也不可避免會有無用功的部分,但組織要做的就是極力減少這一部分。”
白醫生對上黑茶困惑的雙眼,“如果我們將古堡也看做一個組織,且裡麵的人大多數時候都在做無用功,你會怎麼看待這個組織?”
黑茶:“非常不合理。”
“組織裡的成員每天都很辛苦,但對組織的實際貢獻卻微乎其微,確實非常不合理,但還有一個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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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座城堡之所以是古堡,正是因為它曆史悠久、傳承久遠,也就是說這樣極度不合理的組織已經流傳了很長很長的時間。”
黑茶皺眉,“按照演化的正常規律,這樣的組織隻有兩種結果,一是隨著時間的變化而產生改變、與時俱進;而是在漫長的時間裡走向滅亡。”
白醫生笑了笑,看向扶梯牆壁上掛著的曆代古堡主人的肖像畫。
“古堡兩種結果都不是,它既沒有產生改變,也在時間的長河裡傲然屹立。”
黑茶搖搖頭,“不應該是這樣的。”
白醫生麵上的笑容擴大,“黑茶你剛剛也說了,我們推算的是正常的演化規律。”
“而我之前也說了,這裡不屬於正常,這裡是畸形的。”
黑茶順著白醫生的思路想,一時想不出所以然。
白醫生輕輕道:“一個分外畸形的產物能在悠悠歲月中存在這麼久,那能夠滋養這個產物的這片土地…”
“你能想象到它有多麼畸形麼?”
白醫生歎息一聲,“這是一個完全畸形的世界,我們這些玩家最需要改變的一點,就是不能再用往常在正常世界的觀念看待這裡的事情。”
“不出意外的話,古堡就是這次副本的主要活動場景,我們會在這裡完成一切,但我們的目光絕不能隻局限在這座古堡。”
“你和高部長還有小寧一上線就在古堡裡,還沒看過古堡以外的景象…但我看過了,即使隻看到這個世界的冰山一角我也知道…”
“這是個很糟糕的世界。”
黑茶怔住,白醫生安慰地笑笑,“以上是壞消息,好消息是…”
“我有種預感,我們這次的任務就是要摧毀這個畸形的世界。”
黑茶有些不可置信,“玩這麼大?”
白醫生抬頭看了眼高懸的屋頂,“先從這個‘小世界’開始也說不定啊。”
倆人和高部長鐘寧彙合後,又開啟新一輪的討論。
高部長傷得雖然重,但幸好隻是皮肉筋骨上的傷,白醫生在療愈的過程中還能抽出心神參與討論。
“聽你這話說的!老子真不樂意聽!什麼叫隻是筋骨皮肉上的傷,你知道我有多疼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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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醫生笑眯眯地將手掌按壓在高部長的傷口,“注意言辭哦高部長~病人可不該在醫生麵前這種態度。”
高部長吃痛地大叫,一旁的鐘寧聽得心驚膽戰,一顆毛茸茸的頭在灌木叢外探了又探,深怕他們的集會被人發現。
“好你個白醫生!你不講醫德!你平時治人的時候那手掌不是懸空的嗎?!怎麼到我這兒就要死死按下來!”
“你就是故意的!”
白醫生麵上笑容不改,“的確是故意的,這是我專門為高部長你準備的治療方式。”
“皮肉相觸,我的力量才能以更快的速度注入,這樣你的傷才會好得更快。”
“我信你奶奶個腿!”
白醫生仍舊保持著溫和的笑容,用更大的力道按壓在高部長的傷處,痛得他鬼哭狼嚎。
鐘寧滿臉擔憂,“高部長你彆叫了,我害怕!聲音太大彆人真的會發現我們的。”
高部長欲哭無淚,“你來被這白條子按按試試!保管你叫的比我大聲。”
鐘寧滿臉純良說出實話,“可我沒受傷,不需要白醫生醫治,我也不會跟白醫生頂嘴,所以白醫生不會欺負我的。”
高部長聞言不止身上痛,心更痛!就連小寧這種小屁孩都能放任那白條子欺負他!還有黑茶那丫頭也隻是看著!沒一個人心疼他的!
心寒!真正的心寒!高部長的心寒就是大吵大鬨,於是他的痛叫以更加誇張的音量從灌木叢中傳出。
鐘寧害怕得嘴唇顏色都變白了些,“高部長這樣…真的沒事麼?”
黑茶不以為意,“就他這叫聲,就算真的被人聽到,彆人也隻會覺得城堡周圍多了不乾淨的東西。”
鐘寧心悸道:“寧願相信有鬼,都不相信有人在喊疼…好可怕……”
黑茶:……
這到底是什麼奇怪的恐懼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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