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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容手術的結果完全如醫生所說,慘不忍睹。
拆開紗布的醫生直接當著傅業成的麵吐了出來,跟在他身後的小護士更是嚇得當場暈了過去。
【其貌可止小兒夜啼】成為一句無比貼切的形容。
傅業成甚至都不需要麵對鏡子直麵自己的長相,就已經知曉了結果。
他看著眼前或是嘔吐或是昏死的景象,輕笑起來,“這是老天的安排嗎?要讓醜陋伴隨我終生?”
那笑逐漸大聲,從輕笑變成大笑,再變成癲狂的瘋笑,最後竟帶上眼淚。
醫生又虛弱又害怕地出聲安慰,“傅…傅先生,還請你節哀……”
傅業成的眼神猛然沉下去,變得冷冰一片,“節哀?我已經死了嗎需要你讓我節哀?”
他將陰狠的視線掃向醫生,“還是說你想死?”
醫生被嚇得話都說不清楚,“我!是我說錯了!對不起傅先生!我不會說話!”
傅業成的情緒像一座陰晴不定的火山,沒人知道他什麼時候會爆發,也沒人知道他什麼時候平息。
他又哭又笑,像是自言自語,“你說的沒錯,這樣還不如死了!”
“還不如死了!!!”
傅業成抓住身邊能抓到的一切死命砸向地上,輸液的管子、放置東西的鐵盤,甚至是用來剪開紗布的剪刀。
他的手被鋒利的刀刃割得鮮血直流,他卻渾不在意。
“我不會死的!我連死都不怕!我隻想變好看一點而已!為什麼不行!”
他紅著眼睛抬頭,像是在透過醫院的重重天花板直視那個決定所有人命運的【老天爺】、那個神。
“我不會死的!我也不會讓醜陋終生伴隨著我!我一定會改變這一切!”
頂著更醜陋樣貌回到傅家的傅業成,毫不意外招致了全家人的厭惡。
這次就連父親也不例外,他懶得演下去了。
他能察覺到傅業成漸漸有了自己的心思,不再像從前那麼乖巧,工具就是工具,用得不趁手丟到垃圾回收堆去就是。
傅業成整形失敗就是一個讓他改變態度的好契機。
他不僅能順勢而為也開始厭惡傅業成,還能把責任完全推到傅業成身上。
他甚至仍舊可以對外扮演一個【努力嘗試過、但無法挽救孩子對於容貌執念的失望的好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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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外的說辭他都想好了,傅業成從小到大這麼多年,一直就沒有放下過對於醜陋長相的偏執。
他不僅想不擇手段改變自己的容貌,還要對所有人進行容貌攻擊和打壓。
宣傳稿一放出去,輿論一定會倒向他們的,到時候再讓傅家成出去賣幾波慘,收割同情,新的賣點就又來了。
而這位傅先生如此確信的原因並不是空穴來風。
傅業成是個天才,為家人、為企業爭光的天才,但每天網上仍舊有數不清的人罵他。
“因為他長得醜啊,不像我們家家這麼好看!”
傅業成像個幽魂般路過,冷眼看著母親逗弄傅家成,父親就站在一邊用那種他完全陌生的,充滿愛意的眼光看著傅家成。
他們真的一點都不打算再假裝,一點也不願意顧及醜陋的他的想法。
後續父親完全按照設想那般實施了計劃,外界的罵聲像潮水一樣湧來,傅業成卻管不了了。
他管不了外界、也管不了家人。
他隻是固執地埋頭在自己的世界裡鑽研,固執地相信隻要他擁有了好的樣貌,一切事情都會變好。
他可以像哥哥那樣,毫不費力地獲得彆人的愛,尤其是父親的愛!
既然從自身改變不了,那他就搶!搶來彆人的,變成他自己的!
終於!經曆數不清的日日夜夜,【轉換】誕生了!
有了這項技術,傅家成毫不猶豫地拿自己當第一個實驗小白鼠,他為自己物色的新身體也並沒花費太多時間。
他幾乎是隨便選中了路邊一個無辜的倒黴蛋。
這不僅是因為他急切的心情,更因為他從來就沒有很高的要求。
身高正常,容貌正常,這就夠了!
從始至終他就隻想要正常而已!
他相信隻要他擁有正常人的臉,加上他的能力,他一定會獲得比哥哥更多的愛意。
傅業成的換身計劃很快完成,為了不被家人看做精神扭曲的病人,他事先打過很多預防針。
比如隱晦地提示他很快就會改變,甚至完全變成另一個人,到後來他直接拿著選中目標的照片堂而皇之地宣布,這就是接下來的他!
不僅容貌醜陋,而且形容癲狂,這就是家人們對他的評價。
除此之外,沒人在意他究竟說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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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變成照片裡的人,自卑到精神失常了吧~”傅家成仰躺在母親懷裡,不屑地嘲諷。
傅業成很快放棄了預告變身計劃,因為他發現無論他多麼歇斯底裡地想要證明他不是精神失常、也不是癡人說夢,他的家人都無所謂。
因為他們從根本上就不在意他。
他從一出生就是作為父親的工具存在的。
現在父親不需要他了,他自然也就不應該再存在在這個家裡,隻是他們沒辦法違逆輿論壓力直接趕走他而已。
大家的想法出奇地一致,傅業成…直接死掉就好啦~免得整天晃來晃去礙眼。
隻有傅業成還在努力著想改變什麼…甚至改變他自己。
也正是因為沒人在意的緣故,傅業成竟然直接在自己的臥室裡就完成了手術轉換。
具體手術步驟由他輸入到手術機器上,由機器操縱一切,傅業成隻是打過麻藥之後就沉沉睡去。
他閉著眼睛躺在蒼白的床上,冰冷的泛著金屬光澤的器械手臂執過同樣冰冷的手術刀,分毫不差地切開他的頭骨。
房間裡暗淡的光影反射到機器身上,又投映在空無一物的牆壁上,竟然呈現出夢幻迷醉的光影。
在明亮又昏暗的光影之下,一個人死去,一個人新生。
第二天一早,太陽的光輝像往常那樣眷顧大地,傅業成適應了新身體,開心地拖著被切開半個頭的“自己”敲響父親母親的房門。
這是他的身份憑證,不帶著父親母親不會相信他的。
他滿懷著期待和忐忑,雙眼亮得像天上的星星。
門開了。
傅業成緊張地咽下口水。
“你們喜歡這樣的我嗎?”
在父親母親劇烈顫抖的眼瞳中,可以知道他們的答案。
傅業成瘋了,毫無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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