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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控室裡,傅家成臉色隱隱發黑,“嘴裡沒一句能聽的話,你們就喜歡這樣的?”
江妙妙和江牧之安靜地站立在一邊,大氣也不敢出一口。
在父親的縱容之下,他們可以胡鬨,可以任性,可以擁有喜歡的玩具,但前提是這些小打小鬨不會對醫院產生危害。
他們原以為冉冉不過是個比較有個性的孩子、一個十分出色的玩具,再怎麼鬨還能把醫院鬨翻天嗎?
沒想到這個中意的玩具竟然一開始就是抱著把醫院“炸掉”的想法來的!
而且她也確實這麼做了。
江妙妙江牧之現在唯一能慶幸的就是,他們兩個並不是造成如今這樣局麵的主導者。
他們並不會受到太重的責罰。
罪魁禍首是自作聰明的那個女人,她才是最該死的。
江映秋此刻正被懸在旁邊的鐵架上,惡趣味的傅家成扒光了她的衣服,讓她赤裸地被“展示”在人前。
纖細但堅硬的鐵絲刺進她手腕的肌膚,又從另一側刺出,好幾條鐵絲就這樣擰在一起,最後讓她整個人被掛在鐵架上。
自然她的腰上和腳踝上都綁上了緊緊的鐵鏈,否則她薄弱的手部血肉根本沒辦法掛起她整個人的重量。
江映秋早就不複冉冉初見她時的俏麗麵容。
經過江牧之兄弟倆的毆打,她的臉部腫脹且青紫,剩下完好的肌膚卻又因為血液的不斷流失而顯得蒼白無比。
照這個血液流失速度,江映秋要不了多久就會失血死亡。
她的雙唇異常乾涸,正以極其微小的弧度開合著。
如果湊近了聽,就能聽清她說的話。
她在不停地道歉。
“…對不起…我錯了…我不該癡心妄想……”
江祖璿正麵無表情地站在懸掛江映秋的鐵架邊,她勉強能聽到江映秋的話。
她是傅家成為江映秋收養的女兒,可她卻比所有人都討厭這個名義上的母親。
因為她覺得,在整個江氏家族,江映秋是最沒用最廢物的那一個。
如果不是傅先生開口留下了她,她應該早早就被踢出家族了。
江祖璿用看死人的眼神注視著江映秋。
“母親,已經走到生命的最後關頭,你還不能強大一點嗎?”
就因為她的這份弱小,多少年來持之以恒的弱小!連累著她也受到那麼多人的歧視和瞧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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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與這樣懦弱而又惡心的女人母女相稱,真是夠了!
江映秋灰敗的眼神終於有了些許波動,淚水從她眼睛裡湧出來。
“小璿,我沒有對不起你的地方…我可能不是一個好母親…但我自認沒有對不起你的地方……”
“逃…逃走…這些人會毀了你的……”
江祖璿猛然抬起手扇了江映秋一巴掌,“毀了我的,不一直是母親你嗎?”
她的眼神裡沒有任何情緒。
她好像是憤怒的,看著自己養母的生命一點點流逝、嘴裡還說著自以為是的話,卻又好像理智到像在看每天必然會日出日落的景象一般,冷靜至極。
好似堅硬的冰層之下,猛烈燃燒的火焰。
傅家成猛然敲響了桌子。
“小璿,你知道她還是你的母親吧。”
江祖璿低垂下眼簾,沒有一秒鐘猶豫,她立刻以更加恐怖的力道扇了自己一巴掌,白皙的臉瞬間高高隆起。
江牧之在一邊“罰站”也忍不住偷笑。
“她跟她媽一樣,都是蠢貨!是不是以為這樣做父親會誇她打得好啊!”
江妙妙也不屑地冷“哼”了一聲,“隻會些小把戲的賤種罷了。”
之前一直都沒有情緒波瀾的江祖璿卻像是被觸發了某種機製一般,她隱忍地握緊拳頭。
看吧!就是這樣的!就是因為跟這個無能的女人扯上關係,她才會被這些人瞧不起!她才會不被父親看重!
都是因為這個惡心的女人!
江映秋將江祖璿的變化看得清清楚楚,絕望的淚水從她眼角流下。
已經沒有必要了…無所謂……
她的眼神再度變得灰暗,生的希望似乎完全在那一潭死水中乾涸,她的雙唇再次低喃起那三句話。
“…對不起…我錯了…我不該癡心妄想……”
冉冉耐心地在療養院走道上聽了這麼久,可不隻是為了聽他們江家的倫理大戲的。
江映秋好像被折磨得很慘,聲音聽起來有氣無力,然後她是江祖璿的母親,這些她聽出來了。
其他的隻聽了個模模糊糊的大概,應該是其他人距離傅家成所在話筒位置遠的原因。
反正就是亂七八糟的一團,她並不感興趣。
“傅家成,你要是會說話就好好回答我的問題,否則我不介意現在去傅業成的屋子裡拔了你的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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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冉一麵要將心神分成細細的很多很多縷以此牽製那些中了她幻術的人,一麵還要忍受傅業成的聒噪和無聊。
她的耐心真的所剩無幾。
對麵聽完冉冉的話,竟然好長時間都沒有說話。
冉冉隻能聽見他們因為情緒波動而變得急促的呼吸聲。
“你怎麼知道我們的具體位置?”
之前說稀奇古怪名詞但在江家倫理大戲一直沒開口的那個女聲又說話了。
“你竟然還覺醒了彆的能力嗎?!第二序擁有者?!”
她的聲音聽起來很是震驚,冉冉一時有些無言以對。
“什麼能力不能力的,我單純耳朵好,傅業成的屋子我去過,那裡很多機器運轉的聲音我已經熟悉了,所以能聽出來。”
冉冉無奈道:“話說你們怎麼這麼容易震驚,難道麵對敵人的時候你們是靠震驚的表情把對方嚇死的嗎?”
對方又是半晌不說話,顯然被冉冉的嘲諷氣得不輕。
冉冉閉了閉眼,就在最後一點耐心也要消耗殆儘的時候,傅家成終於開口了。
“狂妄的丫頭,你不是要拯救世界嗎?現在這屋子裡就有一個急需你拯救的人,如果我沒了解錯的話,沒有這個蠢女人的幫忙,你根本沒辦法進入轉化大廳。”
“你就不考慮在拯救世界之前先拯救一下她?”
他的聲音聽起來輕蔑又嘲諷,那個不明身份的女聲明顯想打斷他,卻被他阻止了。
冉冉冷下眼神,“說實話,我對你們的死活不關心,因為在我眼裡你們都該死。”
“但如果能在過去那邊的時候,順便扯下你的舌頭,我應該會很開心。”
“這一趟就不算白跑。”
冉冉衝著鏡頭冷笑,“傅家成,我這次行動值不值,你說了算。”
隻差明著挑釁,有種就彆跑。
最好的激將法就是明晃晃的挑釁,讓人明知是挑釁,卻還願意往裡麵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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