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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冉伸出小短手拍拍沈定海的背,示意他把她放下來。
“這個地方鬼氣已經濃到連二侄子你都能發現不對,確實不適合活人居住。”
沈定海巴不得冉冉附和他的話,他忙點頭,“挺好挺好,說明江雅麗真不在這兒,我們找錯地了!”
“走走,堂姑,我們趕緊打道回府,這鬼地方我一秒都不想多待!”
誰料冉冉搖了搖頭,“江阿姨不在這住沒關係,我們沒有來錯地方,鬼鬼在這裡住。”
聽到這個結論的沈定海魂已經嚇飛了一半,還剩一半在苟延殘喘。
“給大哥下咒的鬼現在就在這兒?”
冉冉點點頭,“是的,冉冉感受到了和大侄子身上相同的鬼鬼氣息,隻是這裡更加濃鬱。”
沈定海看了一眼離他一百米開外、詭異無比的居民樓,心已經懸到了嗓子眼兒。
“堂姑你離這麼遠都能感受到鬼氣,這個鬼的體味是不是有點重啊!”
“‘體味重’?二侄子這麼理解也不是不行,體味越重說明這個鬼鬼越厲害哦。”
沈定海現在聽不得這樣的話。
他哭喪著一張臉,“那這個鬼,和我今天看見的那個‘烏漆嘛黑’,誰比較厲害?”
冉冉誠實道:“這個鬼鬼比纏著二侄子的鬼鬼厲害多了。”
沈定海眼前一黑,他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設,發現自己還是接受不了。
“堂姑,我能不能跟你商量個事兒?”
“二侄子請說。”
“這個你看哈,我爹讓我陪你過來是為了讓我幫你對付江雅麗,遇到鬼他老人家也不讓我衝在前頭的...”
“現在沒有江雅麗,隻有鬼!”沈定海討好一笑,“等下我能不能就在這外麵等你?”
還不待冉冉開口,沈定海沉痛地閉上眼睛,“我知道我這個行為很不好,一點都不像個男人,但!”
“我進去真的有可能會被嚇死!男人和活人,我選擇做個活人!”
冉冉睜大眼睛,“可是二侄子一個人待在外麵更不安全,鬼鬼對活人的氣息很敏感。”
“這個鬼鬼應該早就感知到我們來了,沒有靠近是因為不知道冉冉的實力。”
“一旦冉冉留下二侄子一個人進樓,鬼鬼肯定馬上就來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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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定海感覺他身上的每一根汗毛都在顫抖,“原來是這樣...”他迅速蹲下身子緊挨著冉冉。
“堂姑,等下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要拋下我!”
冉冉聽了反過來認真叮囑沈定海,“二侄子才是,等下不管發生什麼都要牽好冉冉。”
她邁開步子朝居民樓走去,沈定海彆無他法,隻能死死跟住冉冉。
一米八五的大個子,嚇得隻敢蹲在地上緩慢前行。
鬆軟的泥地被他劃出兩道長長的痕跡。
所幸冉冉年紀小,兩條小短腿邁開的步子小,沈定海用這麼彆扭的姿勢前進都能勉強跟上。
“二侄子你這樣走路不累嗎?”冉冉貼心地替他撥開淩亂的綠毛劉海。
“累,可是這樣我有安全感!”沈定海喘著氣,“我感覺我縮的越小,鬼越難發現我。”
冉冉撲哧笑開,二侄子也太可愛了,有時候比她養的小狗還傻乎乎呢。
一段艱難的泥地跋涉過後,一小一“蹲著的”大,終於站在樓道口,裡麵黑漆漆的什麼都看不見。
沈定海隻覺得寒氣一股接一股往他背上竄,他顫顫巍巍地打開手機燈。
笑死,根本照不亮。
那點燈光隻夠將樓道口最外麵的大致情況看清,更深的地方又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
他隻是一個不太紅的演員而已,一生積德行善,為什麼要讓他麵對這一切!他真的很怕黑啊!
“堂...堂姑,光明為什麼不能驅散黑暗?”沈定海哆嗦著,“我的燈照不透更裡麵這科學嗎?”
冉冉睜著一雙清澈的大眼睛,一點都不介意沈定海提出的這些奇葩問題,還認真跟他解釋。
“這是鬼鬼影響造成的黑,手機燈光是照不透的。”
“裡麵隻會更黑,二侄子的燈在裡麵就和螢蟲蟲的屁屁是一樣的。”
沈定海害怕到極點竟然笑了一聲,“螢火蟲的屁股...”
他破罐子破摔道:“那和沒有有什麼區彆!”
“饒了我吧!堂姑您能不能顯顯神通,把我變小揣您口袋裡!我受不了這麼黑!”
“我對黑暗過敏!”
冉冉思忖片刻,“冉冉可以給二侄子用術法讓二侄子像冉冉一樣看得見,就是之前的那個術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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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這樣二侄子也能看見鬼鬼。”
“可以!”沈定海欣然應允,“很好,能讓我看清環境就好!”
“而且能看見鬼才好呢,看得見我才知道自己安不安全,看不見我這心裡就一直沒底。”
冉冉給自己的定位一向是寵晚輩狂魔,此時沈定海說了要,她沒有不應允的道理。
一道金光閃過,沈定海眼中的樓道瞬間清晰起來,要說有多亮堂,那也沒有,但確實能看清環境了。
沈定海感覺他跟帶上夜視儀一樣,在黑暗中暢行無阻,流失的勇氣也逐漸恢複一些。
腳底下的台階每踏一級都發出沉悶的響聲,像是踩在一麵大鼓上,同時還伴隨著似有若無的孩童嬉笑聲。
沈定海想緩解這種可怕的氣氛,開口道:“堂姑,你知道那個鬼住哪間屋不?”
“我們彆找錯了,打擾到彆人...彆的鬼。”
冉冉耐心解釋,“二侄子還記不記得我們在外麵看見的燈光。”
冉冉一說沈定海就想起來了,“記得,那光比螢火蟲的屁股還暗,一看就不是正經人家點的燈。”
說完他反應過來,“可是堂姑,鬼也需要照亮嗎?它住這兒還還開燈呢?”
沈定海一邊說一邊看腳下的樓梯,生怕一步不小心踏錯摔了。
遇見鬼受不受傷不一定,畢竟有他堂姑在呢,但從台階上摔下去骨折是一定的。
“二侄子。”
一聲稚嫩的聲音從沈定海身後傳來,他下意識鬆開了身前牽著的手。
還沒轉頭,他忽然意識到:
冉冉堂姑一直在他前麵走,他身後哪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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