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屠睢不按照常理出牌。
淳於越則是有些急了。
“如果不是屠統領派人相告,那趙封為何會那般湊巧在渭水之上截留?”淳於越有些不理智的說道。
看著淳於越這般。
嬴政眉頭一皺。
“淳於太傅。”
王綰忍不住的喊了一聲。
畢竟是一起支持扶蘇的人,他可不希望淳於越此刻鬨出什麼笑話來。
“淳於太傅似乎很不想讓趙封獲此功勞?”
韓非忍不住的開口道。
幾日相處,韓非視趙封也有一種知己的感覺,看著淳於越如此,韓非自然是忍不住了。
“韓大人,你此話何意?”淳於越神情變得古怪,但也隻能如此。
“屠統領都說了,趙封將軍渭水截留救下太後完全是一個偶然,你倒是一直持懷疑,這是何意?”韓非也是淡笑著反問道。
“吾不相信會那般湊巧。”淳於越死鴨子嘴硬道。
“淳於太傅,你這話就有些過分了。”
王翦也忍不住站了出來,帶著幾分斥責。
趙封可是他未來的女婿,如今又立下了一件大功,還被這淳於越如此針對,王翦可忍不住。
麵對王翦。
淳於越看了一眼,不敢回話。
王翦在朝堂上的風頭正盛,更是深得大王的看重,可不是韓非這初入朝堂的人能夠相比的。
“吾也覺得淳於太傅這話有些過分了,既是趙封將軍截留賊人救下了太後,那此功就無從辯駁。”李斯自然也是抓住機會抨擊。
麵對這連續的抨擊。
淳於越也有些啞口無言了。
原本他還想著屠睢會直接領了他的情,認了這一番功勞,畢竟隻是一個通報二字就可以將此功大半給認了。
而且一句通報也可以說是難以查詢。
但屠睢竟然不認,這讓淳於越心底急切的很。
“淳於太傅。”
“事情就是這般湊巧。”
“趙封將軍奉命鎮守渭城,而渭水也是趙封將軍巡視地界,當日趙封將軍帶著麾下親衛巡視渭水,碰巧就看到了賊人自渭水而下,趙封將軍警覺阻攔,結果那些賊人直接動手,被趙封將軍以及其麾下親衛給全部斬殺,成功救下了太後。”
“如若不是趙封將軍截留,賊人已經帶著太後逃入了魏國了。”
“臣追上時,魏國已經有萬眾兵馬聚集接應,但最終還是退去了。”屠睢將前因後果如實的稟告了。
聽到這。
朝堂上的所有人都生出了一種古怪來。
“這趙封的運氣是有多好啊?”
“巡視一個渭水,竟然都能夠碰上這種大功?”
“他真的是福緣深厚啊,這完全稱得上送上門的功勞了,救了太後,將賊人誅殺乾淨,大王會更加看重此子了。”
“難怪每一個人都說趙封運氣很好,自後勤軍轉入主戰營也是因為運氣,如今沒想到真的見識到了,在渭水鎮守還可以撈取一件大功。”
“巡視一下渭水竟然可以救下太後?這當真是令人羨慕啊。”
許多大臣都不由得古怪的想到。
對於他們來說,這種情況也當真是有些難以想象。
“就是一個湊巧,被趙封給碰上了?”
嬴政也是有些古怪的問道。
這湊巧,也未免太湊巧了吧?
“回大王。”
“臣可以肯定完全是湊巧。”屠睢恭敬回道。
“老臣有一事不明。”
“劫掠太後的賊人都是身手十分了得的精銳,哪怕是雍城禁衛軍,還有負責追擊的郡兵都付出了不小的傷亡,趙封又是怎麼憑借身邊區區一百親衛擋住,救下太後的?”淳於越仍然有些腦坑的說道。
“淳於太傅。”
“伱是說趙封身邊的親衛是不如這些賊人戰力了?”
“本將今日告訴你。”
“趙封身邊的親衛都是自後勤軍時,與趙封血戰韓軍的勇士,在趙封成為左庶長擁有組建親衛之權後,這些與他出生入死的後勤軍也整編入親衛。”
“他們都是經過無數次大戰洗禮,縱然賊人為精銳,他趙封身邊的親衛也不弱,皆百戰悍勇之士。”王翦站出來,冷冷對著淳於越道。
“上將軍……”淳於越還想要說什麼。
嬴政眉頭一皺,冷冷喝道:“淳於越,你究竟想要說什麼?”
“為何如此要將趙封之功否決?”
“你並非親曆者,難道你看到的比屠睢更清楚?”
聽到嬴政開口。
淳於越臉色一變,急忙一拜:“臣不敢。”
“趙封救太後有功。”
“當賞。”
嬴政直接大聲道。
“大王聖明。”
朝堂上的大臣紛紛附和。
救了太後之功,又怎能不賞?
“擬詔。”
“趙封救駕有功,賜爵晉一級,為右庶長,加賜良田五百畝,賜千金,賜玉器百件,賜奴仆百人,賜靈丹十顆。”嬴政當即下詔。
“大王聖明。”
群臣自然是大聲高頌。
這一次趙封立下了救太後之功,除了淳於越腦子有坑去針對趙封外,其他人都是聰明人,自然不會去反駁什麼。
隻不過。
等到趙封看到了秦王賜予的最後十顆靈丹,隻怕會直接無語了。
在這時代。
靈丹被奉為真正的神藥,擁有提神之功,還有輔助房事之功,可謂是真正的宮庭靈丹。
但在趙封看來,這就是毒藥。
趙封可不想要。
“屠睢,鎮守雍城王宮失職,降爵一級,罰俸一年。”
嬴政凝視著屠睢道。
聞言。
屠睢一臉正色的一拜:“謝大王隆恩。”
如此懲罰,可以說是對屠睢的開恩了。
屠睢又如何不感激。
當然。
屠睢也明白,之所以大王會輕懲,一切是因為順利將太後給救了回來,如若不然,他必是死罪,絕不可赦。
由此。
屠睢心底也是愈發感謝趙封。
“啟奏大王。”
“臣有一事。”
屠睢這時又開口了。
“說。”嬴政道。
“經過此番賊人劫掠之事,臣有感臣能力不足,不能勝任鎮守雍城王宮之任,故,請命調入主戰營曆練,能夠更好為大王效力。”
“臣請命調入渭城,在趙將軍麾下,與趙將軍一起為大秦效力,為大王效力。”
屠睢跪在地上,帶著堅定之色請命道。
聞言。
嬴政看了屠睢一眼,稍帶思慮之色。
最終點了點頭:“既你有此心,那孤理當成全你,孤給你半月時間處置家務,半月之後去渭城擔任萬將吧。”
“臣謝大王隆恩。”屠睢納頭一拜。
“王卿。”
嬴政看向了王翦。
“臣在。”王翦立刻應道。
“趙封麾下有五個萬將是吧?”嬴政開口問道。
“副將統禦五萬將營,趙封麾下卻是五個萬將,隻不過趙封麾下與其他又有所不同。”
“年關未過,新兵還未曾歸列。”
“趙封麾下並沒有新兵補充,而是整編了三萬降卒,雖然兵力有六萬餘眾,但萬將隻有五人。”王翦立刻回道。
關於鎮守潁川的情況,作為上將軍的王翦自然是非常清楚的,雖然遠在鹹陽,但潁川軍務仍然每過一些時日都會傳來給他處置。
“年關過後新兵入營,給予趙封將兵力補充。”嬴政沉聲道。
“可趙封如今擁有的兵力已經有六萬餘眾了。”王翦開口道。
“其中有三萬降卒。”
嬴政沉聲道,眼中閃過一種正色:“雖說趙封所提刑徒軍之策可施行,但降卒之身不得不防,吾大秦銳士必須對這些降卒有著絕對的掌控權,哪怕他們背叛,也必須擁有絕對的鎮壓之力。”
聽到這。
王翦當即點頭:“臣,明白了。”
“屠睢就在趙封麾下擔任萬將,也無需抽調了,如何安排也看趙封自己吧。”嬴政說道。
從這一句話就可看出嬴政對趙封的看重了。
雖然屠睢從統領五千軍變成未來統領萬軍的萬將,但在朝堂上許多人看來,這種實則是權柄下降了。
禁衛軍與銳士相比,顯然是前者身份更高。
留在雍城護衛,這也是功。
“太後如今在何處?”嬴政看向屠睢問道。
“回大王。”
“在王宮側殿安置。”屠睢立刻回道。
“諸卿可還有奏?”嬴政掃視朝堂問道。
“臣等無本啟奏。”
群臣齊聲回道。
此時此刻。
趙姬被劫走歸來,他們自然是不會去打擾嬴政的重逢了,而且所有臣子都明白大王與太後有很多年未曾相見了。
曾幾何時。
嫪毐叛逆之後,趙姬被幽禁在雍城王宮內,那時候還有趙姬扶植的朝臣為趙姬求情,結果全部都被嬴政下詔處死,在那之後,再無人敢提及讓嬴政迎回太後之事。
而這也成為了大秦朝堂之上的禁忌。
“散朝。”
嬴政一揮手。
直接站起身來,大步向著側殿走去。
而滿朝文武躬身參拜,目送著嬴政離開。
待得嬴政徹底離開了朝議大殿之後,群臣這才紛紛的散開了。
“朽木不可雕也。”
當淳於越走過屠睢身邊時,帶著幾分怒意的說了一句,然後拂袖離開。
這時。
王翦也緩步走了過來。
“屠睢啊。”
王翦輕聲喊道。
“上將軍。”屠睢無比敬畏的應道。
“你為何忽然想去渭城?”王翦笑了笑。
“此次事情太過重大了,末將惶恐,而且此番雖然是被賊人有所謀劃,但終究是末將失職。”
“當然。”
“此事得以解決也是因為趙封將軍,此番如若能夠在趙將軍手下當差,或許末將也可以學到很多。”屠睢老實的回道。
“正好你要去渭城,那就替本將給趙封帶一封信吧。”王翦笑了笑。
“請上將軍吩咐。”屠睢立刻躬身一拜。
“此事不是公事,而是私事。”王翦微微一笑。
屠睢立刻點頭。
而在側殿。
看著眼前洞開的殿門。
嬴政臉上卻有著一種難言的猶豫之色。
對於他而言。
在殿內是他的生身之母,曾經他們母子是這天下最親近的人,母親為了他舍生忘死,縱然下煉獄也不懼,但就是因為一個假閹人,一切都變了。
她生下了兩個讓王族蒙羞的孽種。
在嬴政親政之前,她甚至還幫那個假閹人下達了調兵詔諭,幫助那嫪毐謀反,要殺她這個親生兒子。
對於嬴政而言,他的內心是非常的複雜的。
他是一個重情之人。
對於曾經的母子之情,嬴政又怎會不記得。
但想到曾經遭受到了自己最信任人的背叛,每每想到都讓嬴政遭受到了刺骨之痛。
所以在這近在咫尺,嬴政心底也是無比猶豫。
他想要見,卻又怕,想要見,卻又恨。
嬴政站在大殿外。
殿外跪著數十個仆從,都不敢出聲。
趙高站在嬴政身後,也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沉默了許久後。
嬴政終於做出了抉擇來,大步向著殿門走了進去。
進入其中。
一眼就看到了麵容呆滯的趙姬,此刻她呆呆的坐在了位置上,沒有任何動作,整個人都是失了魂一樣。
而在她身邊有著幾個宮女侍奉。
嬴政一揮手。
“奴婢告退。”
幾個宮女立刻退了下去。
看著呆呆的坐在位置上的趙姬,嬴政的眼神更是複雜。
“這麼多年了,你並沒有變多少啊。”
“母後。”
嬴政緩緩開口道。
雖然喊出來了。
但已經不是曾經那親昵的叫娘,而是母後,可見嬴政語氣裡的生疏感。
聽到嬴政的聲音。
趙姬原本毫無波瀾的麵容逐漸的有了一些波瀾來。
當她目光落在了嬴政身上,她充滿了恐懼,憤怒,還有仇恨。
“你殺了我的孩子。”
“我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趙姬忽然變得瘋狂,猛地站起來,就要向著嬴政撲去。
這一臉瘋狂仇恨的樣子就宛若瘋魔,根本不是麵對自己親生兒子,而是一個仇人,不可化解的仇人。
當趙姬衝到了嬴政麵前,嬴政沒有閃躲,眼中仍然帶著一種失望之色。
當趙姬甩手而來。
嬴政直接捏住了趙姬揮來的手,死死的抓住,有親情,更有憤怒。
“到了現在。”
“你仍然是不知悔改嗎?”
嬴政緊緊握著,眼中儘是失望。
“我殺了你,我要殺了你。”趙姬瘋狂的嘶吼著。
“謀逆作亂,乃不赦之罪。”
“既然做了就要承當後果。”
“沒有殺你,就是顧忌母子之情。”
“本是你自己作亂之罪,你竟然還恨我,你有何資格恨我?”嬴政冷冷道。
對於趙姬此舉,他真的非常的失望。
但趙姬根本不聽,仍然瘋狂的撲騰著,似乎要將嬴政大卸八塊。
“看樣子。”
“孤真的不該來見你。”
“不知悔改,不可救藥。”嬴政眼神越來越冷,最終彙聚了無窮失望。
隨後一甩手。
直接將趙姬甩在了地上。
大步向著殿外走去。
“趙高。”嬴政喊道。
“奴婢在。”趙高立刻應道。
“安排人將太後送回雍城,沒有孤的詔諭,不得離開雍城王宮半步。”嬴政充滿冷意的道。
“奴婢領詔。”趙高心底一顫,立刻領詔。
嬴政最後看了一眼,霸氣之下,帶著一種苦意,轉身離開了大殿。
在嬴政離開後。
原本瘋狂的趙姬平複下來,看著嬴政離開的背影,無神的雙眼竟然出現了一陣波瀾來,也不知道是愧疚,還是如何。
而在嬴政離開了側殿後。
夏無且則是迎麵走了過來。
“見了?”
看到走出來的嬴政,夏無且立刻問道。
聽到了趙姬入宮的消息,夏無且自然也是來了。
嬴政一揮手。
趙高還有周圍的侍從全部都退開了。
沒有了外人。
嬴政緩緩回道:“見了。”
“如何?”夏無且又問道。
“她還是不知悔改,以仇人方式對我。”嬴政歎了一口氣。
“唉。”夏無且歎了一口氣,也不知道如何安慰。
但此刻的情況,或許以後嬴政母子之間再無法挽回了。
除非趙姬主動認錯,或許才有機會。
但從一開始。
在嬴政下詔摔死那兩個野種時,趙姬根本不認為自己錯了,而是覺得嬴政太過殘忍,不給那兩個幼子活命之機。
但作為當初親眼看見的夏無且,對於當初的情況,他是非常清楚的。
在嫪毐被擒後,兩個幼子也被擒下了。
看著原本苦苦哀求的趙姬,嬴政心中其實是有一種憐憫的,但那兩個幼子一句話讓嬴政起了殺心,對於任何一個君王而言,也是不得不起殺心。
他們竟然說了一句。
等他們長大了,要搶了嬴政的王位,還要為父報仇。
他們覺得那王位是他們的。
或許。
這就是極為可笑了。
兩個野種,他們竟然還想要大秦的王位。
說到底。
不僅僅是嫪毐異想天開,更是趙姬異想天開。
趙姬是母憑子貴,可不是子憑母貴。
兩個野種,沒有王族血脈,他們竟然還想奪取王位。
太過可笑了。
在這王權之上,血脈至上的時代,就算嫪毐真的攻破了王宮,就算是將嬴政握在了手中,大秦也絕對不會容忍他的存在。
大秦王族,血統必須純正。
而這也是老秦人認定的。
故而。
當初嫪毐叛亂,嬴政以秦王詔諭號召整個鹹陽百姓鎮壓叛逆,無數老秦人則是仗勢而起,將叛逆儘誅之。
哪怕真的最後嫪毐真的憑兵力登上了那個位置,那整個秦國皆反,最終結果也是被他國吞並。
當然。
這種結果也隻是一個笑談罷了。
“嶽父。”
“她應該是不會悔改了。”
“我之前還對她抱有一絲期待,是我錯了。”嬴政苦笑著說道。
“罷了罷了。”
“原本我想著過去這麼多年她會有些改變,的確是我想多了。”夏無且也搖了搖頭。
“我去見見她吧。”
“終究。”
“曾經也算相識一場。”夏無且說了一句,然後就向著側殿走去。
入側殿。
趙姬呆愣癱坐在了原地。
“趙姬。”
夏無且走進來,對著趙姬喊了一聲。
話音一落。
趙姬呆愣的轉過了頭,當看到了夏無且,她眼神之中閃過了一抹恐懼。
“不是我…不是我殺的你。”
“夏冬兒,你走開。”
“你走開……”
趙姬驚恐失色的喊著。
顯然。
在看到了夏無且後,又刺激到了她。
聽到這話。
夏無且眉頭一皺,猛地走到了趙姬的麵前:“你說什麼?”
“不是我殺的你…不是我。”
“不是我……”
趙姬渾身顫抖的看著夏無且,踉蹌向後倒退著。
“阿房死了?”夏無且瞪大眼睛,死死凝視著趙姬。
雖然趙姬隻是隻言片語,但夏無且也是清楚聽明白了什麼。
自己女兒死了?
這意思就是如此。
“不是我…不是我……”
趙姬仍然顫抖著說著。
“你給我說清楚。”
“究竟是怎麼回事?”夏無且此刻忍不住了,直接蹲下來,死死的抓住了趙姬的手。
一向溫和的他,此刻竟然產生了一種的憤怒,還有急切。
一直以來。
他都對自己女兒抱有希望,但現在趙姬話裡透出的意思,自己女兒死了?
“不是我…不是我……”
趙姬仍然重複著這一句話,或許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而殿外。
聽到了夏無且的聲音。
嬴政也快步跑了過來。
聽到趙姬口中念叨著不是我,不是我。
嬴政一臉驚凝不解。
掙紮了好半天,夏無且的雙眼都變得通紅。
但最終。
他還是忍住了,放開了抓住趙姬的手,平複了心情後:“無事!”
嬴政則是驚凝的看著夏無且。
他剛剛進來,但清楚這事情沒有那麼簡單,自己嶽父什麼性格,他是知道的。
如果不是真正的大事,自己嶽父絕對不會有這麼大的波瀾。
“真的無事?”嬴政不放心的問道。
“無事。”
“你不要多想了。”
“你娘,她真的已經瘋了。”夏無且笑著道,不過這笑容唯有他知道心底苦澀。
嬴政看了一眼趙姬,又看了一眼夏無且。
最終也沒有再多說什麼。
“嶽父。”
“這一次綁走她的人乃是趙國。”
“如今此次謀劃之人已經將其擒住,我還要前去審問一二,嶽父你如若還想見她,有什麼要問的,你就在此問吧。”嬴政對著夏無且說道。
“我也沒有什麼要問的。”
“你去審問吧。”夏無且微微一笑,在嬴政麵前保持著平和。
見此。
嬴政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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