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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金石追上石天雨,低聲說道:“石大人,呂源成為巡撫,節製三司,可以說是川中之王嘍。卑職看他獨攬政績,恐怕他之前對你施恩有假,得小心他會報王才之死之仇啊!”
石天雨沒有吭聲,心思如潮,心情不好,花費這麼大的努力和心血,建了三座千歲祠,卻沒有獲得晉升。心裡真的很不舒服。
看來,某個環節出了差錯啊!
咦,會不會是上官樹跑到萬歲爺那裡告了我一狀呀?
嗯!有可能!
從朝廷調派各路兵馬為各地和恒連鎖銀號分號維持秩序來看,上官樹與萬歲爺的關係非常好啊!當今天下,誰能調動各路兵馬呢?
從大明朝廷治軍的體製來看,五軍都督府隻是負責招兵買馬和訓練兵馬的。
兵部負責調兵,但是,無權遣將。
各路總兵隻是負責具體的前線打仗的。
各都指揮司隻是負責各地駐軍兵馬的後勤保障的。
惟一同步有權調兵遣將的便是皇帝。
由此看來,必定是上官樹跑到萬歲爺那裡告了我一狀。
無論如何,上官樹也要讓我承擔些損失。
嗯!肯定是這樣的。
石天雨想通了這些環節,反而側頭朝彭金石一笑。
彭金石點了點頭。
還因為沒有鼻子之事而蒙著蒙麵巾呐!
心裡是甚恨石天雨的,但是,又不得不服侍石天雨。
白優龍和盧寶川二人故意走在最後麵,竊竊私語。
白優龍低聲怒罵石天雨:“姓石的這隻小貪龜,收了咱們那麼多銀子,卻總是不空出通判之職來給本官當。今天慘了吧?朝廷來的大員之中,沒有一個人是稱讚石烏龜的!哼!石烏龜你收錢不辦事,去死吧!”
盧寶川對石天雨也是恨的咬牙切齒,低聲怒罵道:“可能是崔大人對涪城轄區內的三座千歲祠不滿意吧。石天雨這小雜碎,總是想往上爬,這回死了吧?得罪了九千歲,崔大人回到朝廷向九千歲稟報姓石的狗雜碎胡作非為,姓石的這回肯定是死定了。”
想像著石天雨的末日,嘴角邊又露出了陰險的微笑。
白優龍對著石天雨的背影“呸”了一口,又罵道“咱們待會到姚府上去,姓石的暫時住在姚府裡,咱們得向姓石的討回那些銀子來。這死雜碎,收銀子不辦事,真不是東西。”
盧寶川思索一下,連忙阻攔白優龍,低聲說道:“不行啊!白知縣,這姓石的這小雜碎心狠手辣,咱們討回了銀兩,恐怕也許無命消享啊!”
白優龍對盧寶川瞪了一眼,不滿的說道:“那怎麼辦呀?難道就這麼算了嗎?老子的錢就不是錢嗎?老子弄點錢容易嗎?就這樣白白送給姓石的狗賊了嗎?”
盧寶川險惡的獻計,低聲說道:“白知縣,不如,咱們偷偷密報按察司府?上次卓越舉報程修竹,馬大人很快就派出田路風和袁偉清來抓捕程修竹一家人,雖然程修竹家裡人被滅門了,此案不了了之,但是,程修竹一家人也是身敗名裂啊!咱們倆最好的做法,就是讓姓石的身敗名裂。收回那點錢有個屁用呀?還不如讓姓石的身敗名裂更好!”
白優龍感覺這倒是一條很好的很毒辣的計策,遂點了點頭,咬牙切齒的說道:“好!姓石的這狗官不讓咱們上去,咱們也要把他拉下來。哼!就這麼定了,讓姓石的狗賊從此身敗名裂,讓他永世不得翻身。”
呂源陪著崔呈秀一行,沿著姚路陽替石天雨修通的涪城至成都的大馬路,在雪地裡留下一串串的馬蹄印,很快就回到了成都,並且又獲得了崔呈秀和魏廣微等人的嘖嘖稱讚。
這些非同凡響的朝廷大員紛紛稱讚呂源好魄力,竟然修通了涪城至成都的大馬路。又說如此平整的大馬路,大明天下,除了京都,也就隻有穀香縣至涪城,涪城至成都這兩條大馬路了。
呂源耳聽這些讚美之詞,真是臉紅,好在內功深厚,也天生紅臉,不然,真的無地自容,真的會找一個地洞鑽進去。
畢竟,崔呈秀和魏廣微等人對呂源的稱讚之詞,都是石天雨的功勞啊!現在,把石天雨的功勞攬到了呂源身上,真讓呂源暗叫慚愧。
崔呈秀和呂源並肩走進布司府,說道:“呂大人,長香公主的意思,讓您在川中儘快推廣涪城的經驗,在川各府州之中早日建好十座千歲祠,如此提升九千歲的影響力。”
呂源拍胸保證,說道:“崔大人,請您放心,下官一定在明年上半年完成此等重任。哦,對了,長香公主與潘公子的事情,發展的如何呀?”
很想知道魏雪妍現在到底有沒有意中人?真的很想將愛子呂初生送到魏家去當上門女婿。心裡也明白,自己未能巡撫數省確實還不夠討好魏忠賢,要想得到更進一步的提升,還得依靠魏忠賢。
崔呈秀慨歎一聲,說道:“唉!長香公主的眼界很高啊!沒有人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她和潘公子僅僅在九千歲府大門前見過一麵,之後,長香公主便一直拒見潘公子。”
說起此事,頗替魏雪妍的終身大事擔憂。
認了魏忠賢為親爹,也把魏雪妍當成親妹妹來看了。
呂源急忙又問:“那九千歲的意思呢?”
心想魏雪妍今年也有二十歲了吧?
怎麼還不成親,那魏忠賢不焦急女兒的終身大事嗎?
崔呈秀又慨歎一聲,說道:“唉!此事連九千歲也作不了主,女生外向,九千歲已經勸說長香公主好多次了,但是沒有用!而且長香公主也不喜歡長期待在京都,總是離開京都的時候多。”周應秋見呂源忽然關心魏雪妍的終身大事,不由奇怪地問:“咦,是不是呂大人有什麼合適的人選呀?”
呂源很想介紹自己的兒子呂初生,推介呂初生,但是,話到嘴邊,又感覺很不妥,便又機靈的推出石天雨,說道:“哦,下官之,哦,周大人,您感覺那個涪城知府石天雨如何呀?這小子能力很強,人也長得很俊。”周應秋是吏部尚書,習慣了不隨便表態的,便不吭聲。
田爾耕卻嘴無把門的大笑說:“哈哈!就石天雨那小子呀?俊是挺俊的,但是,此人已經被萬歲爺判了死刑,再無前途,不算個屁啊!”
川中官員頓時無不驚愕起來,無不黯然對石天雨失望。大部分官員對石天雨好是因為石天雨年輕,而且已經是從二品官員了,現在,聽田爾耕說石天雨再無前途,頓時就對石天雨很失望了。同時,也想到了今天的聖旨為何沒有提及石天雨的功勞並且晉升石天雨呢?
哦,原來如此,一切都明白了。
隻是,石天雨能力這麼強的人,怎麼會得罪皇帝呢?以前,皇帝對石天雨不是挺好的嗎?不是不斷的晉升石天雨嗎?怎麼回事呀?石天雨因為哪件事得罪了萬歲爺呀?
田爾耕發現自己說漏嘴了,急急伸手捂嘴,低頭去找茅廁,避免尷尬,避免太多的人圍過來問他什麼什麼的。
呂源不敢再吭聲,吩咐備宴,盛情款待崔呈秀一行。
但是,對石天雨也甚是失望,決定不再培養石天雨這樣沒前途的人,並悄然吩咐呂初生,從此不可以與石天雨再有任何的往來,避免將來石天雨有什麼東窗事發而被石天雨給連累了。戴坤和向來香聽到這樣的消息,急急跑到外麵大笑起來,均是笑的見牙不見眼,太激動,太高興了。
哈哈!石天雨從此再無前途,真好!
上天終於有報應了。
任你石狗崽如何努力也沒用。
哈哈!爽!
向來香隨即對戴坤說道:“戴大人,呂大人現在當上巡撫了,您得多多討好呂大人啊!呂大人現在可是咱們倆的登天梯啊!有了呂大人撐腰,咱們倆便可以整死石天雨,報之前在涪城被石狗崽誣陷之仇了。”
戴坤點了點頭,說道:“向兄弟的建議好啊!還有,兄弟你抽空跑京都一趟,攜帶我家意兒的畫像去,找吏部周大人的公子周星星說說媒,看看我家意兒能否入其法眼?隻要我家意兒能找到王孫公子成親,你我將來的仕途還會差嗎?”反正你現在也是一個閒職,可以去當差,也可以不去的,沒有人管你,而且,還有老夫和呂大人給你撐腰,你就辛苦跑京都一趟。”
向來香點了點頭,躬身說道:“戴老哥,隻是小弟現在沒錢,窮啊!這來回的車馬費食宿費?嗬嗬!”戴坤現在還真的不缺錢,便笑道:“你明天到和恒連鎖銀號分號去取錢吧。給你三千兩銀子,夠用嗎?現在,和恒連鎖銀號又可以存取現銀了。”說罷,從懷兜裡掏出一張麵額三千兩銀子的銀票,塞給向來香。向來香頓時激動萬分,接過銀票,顫聲說道:“謝謝戴兄!謝謝!三千兩銀子足夠了。小弟到了京都之後,一定見機行事,請您放心。”
戴坤點了點頭,又說道:“你到了京都之後,除了推介我家意兒,還要多說說姓石的壞話,要把姓石的描繪成一個大貪官,利用建設涪城及其轄區的那麼多工程,從中漁利。”
向來香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
兩人隨即又回到呂府大廳裡。
石天雨心情鬱鬱的回到係統空間裡,來到08號儲物櫃看望戴玉環,向戴氏一家通報了戴玉剛、戴玉田已經置宅並相中了兩門親事,準備給戴家娶兒媳婦,準備給戴家延續香火,戴父戴母頓時激動淚下,向石天雨千道謝萬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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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玉環又低聲說道:“相公,您看賤妾已經身孕,不能侍候您了,您看,是不是把我姐姐和妹妹都娶了?可以讓她們侍候您。再說,這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啊!”
石天雨哈哈一笑,點了點頭。
戴玉環頓時歡天喜地的給石天雨準備新房去了。
當夜,石天雨便和戴玉環的姐姐戴玉季以及妹妹戴玉香一起洞房花燭夜,如此洞房花燭夜,真的很有新鮮感,很過癮,歡度了一個極其難忘的夜晚。
翌日一早,便領著戴父戴母來到了涪城的戴玉剛府邸,真讓戴父戴母如夢似幻。
戴父戴母真不敢想像自己的兩個兒子在大城池裡,也會有大宅子住,又是一陣激動淚下。
均是哭著感謝自己的三個女兒,並對石天雨說暫時不回“仙界”了,得留在人間照顧兩個兒子。
反正“仙界”裡,還有戴玉季和戴玉香服侍懷孕的戴玉環,以後,戴玉環生完孩子,也可以反過來照顧也許已經懷孕的戴玉季和戴玉香的。
石天雨點頭同意,遂神采奕奕的去府衙署理公務去了。
冬日的京城,寒風凜冽,大雪飛舞。
皇宮禦花園裡,白色的梅花猶如銀雕玉琢雪塑,冰肌玉骨,清麗超然,清雅脫俗。
朱由校和張皇後一起,陪著朱俊凱在玩雪人,在堆雪人。
置身於如此美麗雪景之中,欣賞梅花的漂亮景致。
朱由校望著眼前佳人美景,興味盎然,低聲吟詠:“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
張皇後把握機會,拿著風天柱和韓朝真兩人微服私訪涪城收集而來的官報,並提起石天雨,又將官報遞與朱由校,同時感慨的說道:“是啊!寶劍鋒從磨礪出,梅花香自苦寒來。萬歲爺,您看看石卿家,自從出任涪城知府以來,還真變化了許多,不隻再會血腥洗牌了,把上下左右的關係都處理的甚好。
而且,把涪城及所屬各個縣的縣城都鋪上了方磚,重新整修了排汙道,加寬加厚加高了城牆,淨化了護城河,每座城池各建了四座公園,各建了四座興川學堂,涪城及五個縣城,全部移植種上了參天大樹。現在,聽說涪城的環境比京都都要好,都要美。萬歲爺,咱們倆什麼時候也到涪城去微服私訪呀?”
朱由校接過涪城的官報,一目十行地看完了這些官報,難過的說道:“誒,朕被上官樹誤導了,朕錯了。真錯了。上官樹害朕誤朕啊!”
張皇後又說道:“萬歲爺,風聞涪城之前是靠地方官員威逼小公差小稅吏自個買稅,才能繳足稅賦的小城府,但是,石卿家接任知府幾個月以來,不僅建了三座千歲祠,還抓治安、鋪街磚、修城池、興水利,自籌銀子批給所屬各縣去辦一正二抓三修要務,要是大明天下所有的府州縣都能像石卿家那樣,那麼,萬歲爺就真的可以高枕無憂了。”
朱由校被張皇後的話語觸動,自個念叨起石天雨的政績,變通起來,感慨的說道:“是啊!石愛卿在穀香當知縣時是妙計除匪幫、熱心修水利、鐵腕正吏風、足額繳賦稅。當知府了,又提出一正二抓三修,為社稷黎民辦了許多好事實在事啊!半年前呂源、戴坤還參石愛卿一本,現在呂源、戴坤卻多次舉薦石愛卿,不僅舉薦石愛卿兼任涪城知府,還稱讚石愛卿政績突出,必須嘉獎晉升品級,可見石愛卿現在不僅僅隻會鐵腕正吏風了,還懂得融洽上下左右了。”
百花凋零,寒風刺骨,梅花猶如婀娜多姿的仙女,飄落在禦花園的林徑旁,彆有韻致。
張皇後見朱由校對石天雨又好起來,便不失時機的提出讓石天雨晉升為地方大員之事,說道:“萬歲爺,現在石愛卿政績又出來了,是不是該到了讓石愛卿出任封疆大吏的時候了?呂源及其他大員已經晉升,不加封政績突出的石愛卿,可是不合適啊!”雖然對石天雨建三座千歲祠有所不理解,但也知道石天雨與魏忠賢並不和。
所以,張皇後隻想早日提升石天雨之地位和權力,讓石天雨替她抗衡魏忠賢。
對於魏忠賢與客氏的為非作歹,早就甚是不滿了,隻是苦就苦在自己是一個女人,無法扳倒魏忠賢與客氏。
憑著對石天雨當年為她守護寢宮的了解,現在感覺也隻有石天雨才可以抗衡魏忠賢和客氏二人了。而朱俊凱母親被毒殺,明裡雖然是幾個已經自殺的宮女所為,但是,張皇後心裡也明白,這肯定是客氏和魏忠賢所為,隻不過,朱由校對魏忠賢和客氏的感情太深,對魏忠賢和客氏太過依賴,所以,朱由校沒有對此事深究下去。
而今,風天柱與韓朝真奉旨到涪城替朱由校微服私訪,也是說儘了石天雨的好話。
但是,朱由校卻是懼怕石天雨真是石飛揚之子,心裡有所顧忌,便委婉的說道:“等等吧,朕因多番越級加封石卿家,已經讓石卿家遭到朝廷大員的猜忌了,石卿家要是再升的太快,那可能會有更多的朝廷大員參他啊!”
張皇後不語,想想也是。
夫婦倆牽手朱俊凱,在眾多侍衛的擁衛下,一邊賞雪觀花,一邊走向寢宮。
冰天雪地,透骨奇寒。
魏府裡燈火通明。
魏忠賢正與一群乾兒子們圍著炭爐取暖。
崔呈秀對魏忠賢說道:“親爹,姓石的小雜碎還是很守承諾的,其所建之三座千歲祠堂,每座之規模都比潘汝湞所建的千歲祠還要大,還首創千歲祠護衛營,而且,這小子甚得民心,涪城境內竟然無人反對建親爹的祠堂。親爹在涪城的千歲祠,香火甚旺,天天都有無數百姓給親爹燒香和跪拜啊!親爹之影響力,大幅度提升。隻是,我等為了攏絡呂源,不得不把石天雨之功績歸功於呂源。”
遂向魏忠賢稟報在涪城的所見所聞,說的繪聲繪色。
田爾耕也向魏忠賢介紹情況,躬身說道:“親爹,涪城原是要靠眾官差年底自個買稅才能繳足稅銀的,府衙窮得要靠向各縣衙借銀子過日子。姓石的兼任知府之後,不僅沒有再向各縣衙借銀子,還有銀子批給各縣衙,不僅建好親爹的三座金身祠堂,還為老百姓辦了許多好事,現在,涪城上下都稱石天雨為石青天了。另外,石天雨這小子這兩年來,還為錦衣衛公署貢獻了兩百萬兩銀子,真不簡單啊!真是另一個戶部尚書。長香公主對石天雨這小子刮目相看了。最重要的是,石天雨的這些銀子不是搜刮來的,也沒有加重任何百姓的負擔,而是那些殷商經過石天雨的動員勸說之後,主動捐獻給錦衣衛公署的。”
許顯純也向魏忠賢介紹情況,躬身說道:“親爹,石天雨這小子確實是文武全才,要是能為親爹所用,倒是一員猛將悍將。真是活見鬼了,親爹舉薦石天雨這小子出任有職無權的四川布司府右參議,但是,石天雨借微服私訪之名,待在涪城裡月餘,戴坤竟然舉薦石天雨兼任知府?呂源也讓其子呂初生與石天雨結義為異姓兄弟。”
魏廣微見狀,便轉移話題,翹指稱讚魏雪妍,躬身恭維的說道:“親爹,還是長香公主高明,既提議晉升呂源為巡撫,又讓她舅父馮大人出任四川都指揮司。呂源這株騎牆草,明麵上是節製川中三司,其實是馮大人在節製川中三司。雖然都指揮司隻管後勤糧草和招兵買馬,不管行軍打仗,但是,馮大人出任都指揮司就不一樣了,多少人得向馮大人套近乎呀?簡直就是身兼幾個總兵職務一樣。”
顧秉謙提起呂源就來氣,躬身對魏忠賢說道:“是啊!親爹,呂源原本就是靠著他的老丈人鄒百佳那死鬼才到地方任職的。而鄒百佳則是張居正之門生,張居正和鄒百佳死後,呂源又靠向葉向高一夥,現在親爹掌權了,呂源又靠向親爹,又怕葉向高、楊漣等老不死治理他,便舉薦馬致富、高迎強出任提刑按察司和都指揮司此等要職,讓東林讜人執掌川中各項大權。現在,呂源被長香公主擺了一刀,總該清醒了吧。今後,我等也要不時的敲打敲打呂源一下。不能一味的捧他讚他,得讓他不時的出點血。”
田爾耕又把錦衣衛搜到馬致富送來的信遞與魏廣微,又躬身對魏忠賢說道:“親爹,涪城三座千歲祠堂一建,馬致富、高迎強就托人送信到京都,派人找楊漣狠參呂源和石天雨一本。”因為魏忠賢不識字,這些書信公文之類的,隻能讓魏廣微念給魏忠賢聽。
魏廣微一目十行,閱看罷勃然大怒,立馬請示魏忠賢,躬身說道:“親爹,孩兒等人明裡提攜馬致富和高迎強,實是削掉他們手中的刑兵二權,現在可以讓呂源隨意整他們了。馬致富雖然是新任的川中布司,但是,布司府裡的人都是呂源提攜起來的人,而現在,呂源又執掌了川中人事大權,完全可以修理馬致富了。”
國子監祭酒許禮不待魏忠賢開口,便為魏忠賢獻上一條毒計,說道:“親爹,其實這回不必親爹出麵。馬致富的信件送到楊漣那裡,楊漣必定煽動東林讜人高攀龍和左光鬥等人一起參呂源和石天雨的,呂源和石天雨與馬致富和高迎強必然就會鬼打鬼起來。”
魏忠賢點了點頭,說道:“嗯!川中自古富有,有天下糧倉之稱,得天下者必先圖川。禮兒說得好,這樣朝野的人都看不出是爹出手讓馬致富和高迎強落馬的了。到時候,再從諸孩兒的親友中物色兩個人執掌川中財刑二權,那麼,川中就是爹的天下了。”
如此,充分肯定了許禮的計策。
許禮登時笑得見牙不見眼。
崔呈秀不甘落後,比許禮還更毒辣,躬身對魏忠賢說道:“親爹,許大人足智多謀,涪城現在又開始富起來,不如讓許大人去涪城任知府,到時減減他的稅銀,讓他把多餘的銀子直接繳到親爹府上來。”既想要提攜許禮,又不忘向魏忠賢獻媚。
魏廣微卻想的更絕,不愧為內閣首輔兼戶部尚書,也躬身獻上一條毒計,說道:“親爹,孩兒從石天雨成立千歲祠護衛營一事得到啟示,既然可以成立涪城千歲祠護衛營,為何不可以成立川中千歲祠籌建局呢?”
崔呈秀白了魏廣微一眼,連忙與魏廣微比起毒辣來,又向魏忠賢獻上一條計策,躬身說道:“對!親爹,可以讓呂源成立川中千歲祠籌建局,正四品規格,派許大人出任籌建局大使,統一籌建各府州的千歲祠。至於銀子和擇址嘛,由呂源出麵交辦各府州,讓各府州至少各上交籌建局十萬兩銀子和五千平米的風水寶地。”
生怕因為自己不夠毒辣而被魏忠賢瞧不起。
田爾耕拍手叫好,又說道:“好!這樣既可以同時統建十座親爹金身,又可以全都建在風水寶地上。到時,十餘座親爹金身同時竣工剪彩慶典,那氣勢,真比萬歲爺登基還氣派啊!還有,讓馮大人在川軍中也籌建親爹金身,以此帶動天下兵馬效仿。往後,各省及朝廷各部還敢不跟風籌建親爹之金身嗎?再往後,天下兵馬大權還不落入到親爹手中嗎?”修補了一下崔呈秀的毒計,顯得更為完善,並得意地心想:世人誰能跟我比毒辣呀?
魏忠賢現在最想得到的便是兵權。
於是,魏忠賢點了點頭,說道:“嗯!好啊!孩兒們,接下來就看你們的了。”
說罷,又哈哈大笑起來,心裡暗道了上百個“爽”字。
崔呈秀等人見魏忠賢似乎也累了,便紛紛下跪告辭,然後披上厚實的外套,裹住全身,隻露出兩隻眼睛張望四周,接著,偷偷的溜出皇宮去了,生怕被朝廷正直大員撞到。
風雪交加,冷氣襲人,雪花飄舞。
成都。
巡撫府前庭裡的梅花,秀美多態,豔麗多彩,氣味芬芳。呂源不願意搬離布司府,便把布司府改成巡撫府,讓馬致富與高迎強暫時同在按察司府裡署理公務。
因為現在馮振庭已經出任都指揮司,得在都指揮司裡署理公務。而呂源暫時也無錢籌建新的布司府,心裡還有些苦惱,承諾了在明年上半年之前籌建十座千歲祠,哪來的這麼多錢呀?想用石天雨吧,但是,田爾耕又說石天雨已經被小皇帝判了死刑,從此再無前途的了。
故此,呂源也不敢啟用石天雨,隻能又乾著得罪馬致富和高迎強的事情。兩個司衙合署辦公,馬致富和高迎強心裡能不冒火嗎?肯定很火的。
呂源就是用屁股想,也能想像的到馬致富和高迎強現在有多麼的冒火了。
戴府。
戴如意腆著大肚子,漫步於庭院,沒有感覺絲毫的寒冷,心頭全是即將要當母親的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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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前,戴如意躲著不出來見呂初生,除了不想見到呂初生,最重要的原因便是因為懷孕了,已經懷上了石天雨的骨肉了。接著,又躲著不見戴坤。
而現在的戴坤也是天天忙,畢竟占據著都鹽轉運使司這個最肥缺的位置,天天多少人來拜會他呀?多少人來給他送禮呀?真的很忙。
韓鳳凰自然知道此事,所以,之前才那麼心急的要派戴嶽去涪城找石天雨,但被戴坤以死相脅迫。無奈,隻好中斷與石天雨之聯係。
戴如意等著肚子大起來之後,這才見戴坤,以此迫使戴坤同意她嫁給石天雨。
但是,戴坤怒歸怒,氣歸氣,就是不讓戴如意嫁給石天雨,並撂下一句狠話,說可以把孩子生下來,以後讓孩子姓戴,但是,無論如何也不同意把戴如意嫁給石天雨。
否則,就和戴如意斷絕父女關係,並讓黑枯師太將戴如意逐出門牆,讓戴如意從此無家可歸,沒有師門派彆。
真夠狠的。
戴如意已經有了身孕,還能去哪裡?
原本就是戴大人之女,嬌貴的萬金大小姐,又不會謀生?可能連討飯也不會,還能去哪裡呢?
誒!真是痛苦!
剛開始,戴如意以淚洗臉,十分痛苦,但韓鳳凰開導戴如意,最重要的是要讓肚子裡的孩子健康,其他的都不重要,彆讓情緒影響了肚子裡的孩子。
不管這個孩子將來姓什麼?
最重要的就是這個孩子是你和石天雨的愛情結晶。
如此,戴如意這才恢複穩定的情緒,安心養胎。
但心裡對石天雨的思念卻是與日俱增。
整天都想著見到石天雨。
不過,大著肚子,又能跑到哪裡去呢?
騎馬顛簸,也受不了。
石天雨是涪城知府,守土有責,不可能隨便離開涪城的。又與戴坤等人水火不容,也不便跑到成都的戴府裡來。更重要的是,石天雨現在有三座千歲祠要守護。
難啊!
此時,忽然看到呂源帶著一隊人馬過來看望戴坤,戴如意便急急閃躲在梅花下。
因為呂源當上巡撫,也就高興了幾天,激動了幾天,幾天過去,收到了不少線報,稱馬致富和高迎強在背後搗亂,還派人送信到京都去參呂源和石天雨一本。
這讓呂源很是苦悶,所以,來找戴坤聊聊天,解解悶。
戴府浩大的廳堂裡。
向來香儼然是戴府總管一樣似的,每天公務回來,首先便是來戴府侍候戴坤。
此時看到呂源來,便親自端茶倒水讓座。
接著,向來香便大聲恭維呂源,躬身說道:“呂大人,這次朝廷要員來川觀瞻千歲祠,黎民百姓紛紛稱讚呂大人麵子大啊!若不是呂大人麵子大,朝廷哪會派內閣首輔魏大人來川呀?那兵部尚書崔大人和吏部尚書周大人公務多麼的繁忙啊!但是,這幫朝廷大員都來川了。真好!”
室外花園。
戴如意聞言一怔,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腳步。
室內廳堂。
戴坤也隨即恭維呂源,躬身說道:“是啊!呂兄,還是您麵子大呀,連崔呈秀、魏廣微他們也得給您麵子,不遠千裡來川啊!”雖然和呂源曾經有些不愉快,但是,在官場上卻是聯手的,合作的,也必須聯手和合作。
安子午遂又分析深層次的原因,躬身說道:“那是當然,呂大人提出一正二抓三修,並在涪城搞試點,僅半年不到,便政績突出,朝廷大員豈能不給呂大人麵子呀?”
說來說去,就是討好和恭維。
不過,好話順耳,也讓呂源高興。
此時,呂源心情舒暢多了。
室外花園裡。
戴如意聽著戴坤和向來香以及安子午他們的議論,心頭由明忽暗,一陣難過,心道:一正二抓三修不是我家石相公率先提出來的嗎?怎麼現在功勞又算在呂源的頭上了?
誒,我家石相公真是命運不濟,總是遭人暗算啊!
室內廳堂裡。
戴坤把握機會,看到呂源高興和激動起來,便對呂源說道:“呂兄,向大人在按察司府不如意,那田路風調到都鹽轉運司之後也胡作非為,是不是讓他們都挪挪位呀?”
還是想把向來香這位患難與共的好兄弟好盟友調到都鹽轉運司來一起共事。
以前在涪城,可是收了向來香不少賄賂的,現在得好好關照向來香。
呂源笑道:“戴老弟所提人選,老夫一概應允你之舉薦,你擬份名單來吧。”
點了點頭,心想自己現在是節製三司,提攜官差人員,再也不用三司會商了。
忽然間感覺好愜意,雖然未能夠達到巡撫數省的目的,但當這個川中王還是挺威風的。既然馬致富和高迎強在背後搗亂,拉幫結派,那呂某也得拉幫結派,壯大實力啊!
向來香機靈的急忙下跪,給呂源磕頭,又趴在地上說道:“謝謝呂大人提攜之恩,下官沒齒不忘呂大人之大恩大德。”
呂源剛才的話,意味著向來香接下來便可以晉升從四品官銜了。
戴坤急忙替呂源扶向來香起來,又向呂源透露一些消息。
因為現在戴坤掌握著川中鹽幫,消息靈通,遂低聲說道:“呂兄,風聞馬致富、高迎強就建千歲祠一事,上書朝廷,托楊漣參您與石天雨一本。”
呂源一怔,忽然又笑出聲來,說道:“高迎強已經被削掉兵權,馬致富空領布司銜,他們倆算個屁啊!”安子午率先安慰呂源,躬身說道:“呂大人,不管將來發生何事?下官們一定聯名保舉大人周全。”向來香更是說的斬釘截鐵,擲地有聲,又跪在呂源麵前,趴在地上說道:“呂大人,下官生是您的人,死是您的鬼,大人需要下官做些什麼,但請大人吩咐,下官一定死而無悔,甘心情願為大人赴湯蹈火。”
戴坤又替呂源扶起向來香,也大表忠心,躬身對呂源說道:“呂兄,老夫就不說什麼了,一切以行動為準。咱們倆同僚數十年,自當有福共享,有難同當。老夫的九洲棍法可是從來沒有落下的。”
說得含蓄,卻也透著願為呂源生願為呂源去死的勇氣。
呂源點了點頭,自認為自己一個巡撫,還怕什麼呢?
房中忽然寂靜下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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