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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救治了靈蛇劍門的傷者,便背手觀戰,坐山觀虎鬥。戴如意調息一會便站起身來,走到石天雨身旁,低聲說道:“相公,你的離間計使的真好,敵人已經中計,以後,那些賊人便會相互殘殺了。不過,現在,你也可以殺了他們的。”
說罷,深情的香了石天雨一口。
石天雨看到呂初生在閉目調息,便橫臂摟著戴如意入懷,又側頭香了戴如意一口,低聲說道:“現在殺了那兩個賊人,豈不是便宜他們了嗎?讓他們將來繼續相互殘殺,豈不更好?天下武林中人圍殺我五年了,這回,得讓他們嘗嘗被彆人誤會,被彆人追殺和暗算的滋味。”
戴如意無聲甜笑,分開石天雨,又去看望那些師姐妹。
遠遠觀望的楊妙雲看到石天雨與戴如意的親熱,真是雙眼冒火,氣呼呼的,真想即刻就殺了戴如意,心道:原來石天雨這狗雜碎與戴如意這賤人竟然也有一腿。
哼!石天雨,你這狗雜碎真是壞死了,伱自己有心上人了,還來碰我。真不是東西!
哼!石天雨,我此生不殺你,我跟你姓石。
我呸!你姥姥的,總是占我便宜,總是搶我寶刃。
我恨死你了!
楊妙雲雖然現在就很想殺了戴如意,但是,看到有石天雨在,也知道殺不了戴如意的。
又看到父親此時正處於下風,便掏出一隻小瓶子,倒出一粒小藥丸,放入嘴裡,仰頭吞咽下去。接著,便從背部纖腰間,取出一雙一尺七寸的係綢短劍來,雙足一點,撲向金真彩。
她的寶貝兵器真多!
楊嵩看到女兒加入戰團,不由焦急的說道:“雲兒,你不是金真彩此賊之對手,快走開!”
人很毒,卻也很疼愛自己的女兒。
但是,楊妙雲敢上前來刺殺金真彩,也是自有道理的。
尤其是,楊妙雲的輕功甚是了得,東繞西閃,飛蝶穿花,手握一雙短劍,竟然出招甚是奇詭毒辣,招式紛繁複雜,猶如水銀瀉地,無孔不入。
金真彩雖然功力深厚,但是,也僅是稍勝於楊嵩,也隻是稍占上風。
還得麵對楊嵩毒蛛氣流的攻擊。
而楊妙雲自然也有解藥,剛剛吞下去的便是解藥。
有此解藥,便不懼其父的毒蛛氣流。
現在,楊嵩父女倆變成了對金真彩的夾擊,倒讓金真彩有些應付困難。
隻要金真彩露出丁點破綻,眼神稍有疏忽,就有可能立斃於楊妙雲之劍下。
石天雨仍然背手觀戰,坐山觀虎鬥,但是,倒是有些暗暗佩服楊妙雲,心道:這小妮子懂的門派武功路數真多,奇門兵器層出不窮,雖然毒了點,但是,也很有孝心,石某還是可以將她改造成為賢妻良母的。
好啊!那石某就繼續行善積德,將天下武林的各大邪派的不是特彆壞的漂亮姑娘都改造一遍。
沒辦法,石某向來都是一心為民的。
於是,石天雨雙足一點,飛身而上,對楊妙雲說道:“夫人,相公助你一臂之力,揍死金真彩這孽畜。”驀然對著金真彩的有形掌影,彈出縷縷劍氣,將金真彩的有形掌影彈穿擊碎。
因為剛才楊嵩怒罵金真彩,並在謾罵之中,喊出金真彩的姓名。
所以,石天雨此時知道金真彩的真實姓名。
頓時,金真彩氣得七孔生煙,卻不敢再戰,縱身跳出戰圈,飛奔而去。
楊妙雲握著一雙短劍,指著石天雨,怒罵道:“姓石的狗雜碎,你彆落單,你若落單,我必殺你。哼!如果不殺你,我跟著你姓石。哼!”
石天雨笑道:“我現在不是落單嗎?來吧,殺我吧!如果我不死,必娶你為妻。”
戴如意聞言,還天真的以為石天雨仍然在實施離間計呐!
又是滿臉甜笑的望著石天雨,眸子裡含情脈脈。
楊妙雲聞言而氣極,握劍就要撲上,卻被楊嵩攔住。
楊嵩握住楊妙雲的手腕,轉身對石天雨說道:“石大人,你真是戰神啊!我們都中了你的離間計了。你真毒啊!!!世人皆言楊某很毒,但是,在楊某看來,楊某在你麵前,哪有你毒呀?那真是小巫見大巫了。不過,世上沒有常勝將軍,你也會有失敗的一天,總有一天,我會殺了你。”
石天雨神定氣閒,抱拳拱手,一副禮敬有加的樣子,笑道:“謝謝楊穀主的誇讚!若是不焦急著走,那就請楊穀主到草廬裡喝杯茶。若是喜歡喝酒,也可以品品石某的好酒。”
楊嵩頓時給石天雨氣得血壓狂飆,雙目竄起陣陣火苗,但是,沒有其他高武之人的支持,不敢對石天雨怎麼樣,便“哼”了一聲,鬆開楊妙雲的纖纖玉手,轉身扶起龍域和雷霆就走了。
楊妙雲揚劍指指石天雨,但也隻好悻悻的離去。
石天雨便走向戴如意,低聲說道:“你和師姐妹們看護好你們的傷者,我去跟蹤那些賊匪,避免他們又到回來欺負你們。多設置一些機關,保護好自己。”
戴如意柔情的點了點頭,依依不舍的眼望石天雨離去。
石天雨走出樹林,真的雙足一點,淩空飄飛,憑借著一雙黃金瞳,緊盯著地麵,搜索眾賊匪的下落。在滇池畔,發現了楊嵩等人。
雷霆一瘸一拐的走著,並問楊嵩:“穀主,現在我們被石天雨那狗雜碎實施了離間計,若是我們離開雲南,必定會遭到唐關和金真彩那幾個毒賊的攻擊,而且,唐關此人聯絡能力極強,江湖上不少門派都暗中投靠了大乘教。”
楊嵩說道:“雷兄弟說的太對了,我們飄渺穀從西域而來,原本是想從郭東湘手裡重新奪回九毒教的,但是,幾經浴血奮戰,咱們飄渺穀傷亡慘重,所剩下的弟子已經不多了,現在又被石天雨那狗雜碎實施了離間計,莫說要奪回九毒教,便是現在連保命都難。算了,先去玉皇湖找雲龍幫吧,先找個落腳點,以後再圖謀東山再起。”
此時,有潛伏在此的飄渺穀弟子牽馬過來。
楊嵩分彆抱起龍域和雷霆,將此二人放在兩匹好馬上。
然後,便率眾策馬奔赴昆陽州平定鎮的玉皇湖。
石天雨便施展“飛絮輕煙功”,尾隨楊嵩等人而去。
清晨,到達玉皇山下,發現很多武林中人走向玉皇山。
石天雨嘀咕了一聲:“怎麼回事呀?怎麼這麼多的武林中人走向玉皇山呢?”
感覺很奇怪,便飄身於地麵上,蹲下身子,隨便捏一把泥,塗在臉上,混雜在三三兩兩的武林中人之中。一邊步行上山,又一邊偷聽一些武林中人的對話。
“塗兄,一個月內,咱們西南武林,六大門派掌門人失蹤。此事真是太奇怪了。”
石天雨心道:西南六大門派是什麼門派呀?
但是,他雖然好奇,卻不敢問什麼,生怕彆人生疑。
生怕有人會認出他。
一個涪城知府,怎麼跑到雲南來呢?
“是啊!何兄弟,六大門派掌門人失蹤消息傳出來之後,咱們西南的武林盟主李清泉發出綠林令,於上個月的十八日在玉皇山集結,商議對策。各掌門人前往玉皇山彙合商議,但是,途中,各掌門人又相繼失蹤了。”
“是啊!現在,各派人馬認為武林盟主李清泉耍奸計,殺了前往玉皇山名泉山莊的各派人馬。塗兄,待會,必定是群情激湧,你我還是觀戰吧,千萬不要惹事生非。”
“何兄弟,你說的對。事情沒有查清楚,你我切莫動手。李盟主絕對不是那種卑鄙無恥之徒。但是,現在西南武林中人都誤會他了。就如之前天下武林中人誤會兩次威震遼西的抗金名將石天雨石大人一樣。”
石天雨聽說這些事情,心裡明白了,此事與楊嵩無關。
心裡不由一陣輕鬆。
心道:沒想到雲南這邊的武林中人對我評價這麼高。
但盼我建好魏忠賢生祠後,能直接成為巡撫,最好是巡撫滇川,哦,不要。
最好是巡撫中原數省,得再次把福王的錢糧拿過來。
我妻妾多,兒子多,以後孫子會更多,養家糊口艱難啊!
哈哈!
石天雨一邊偷聽著西南武林人士的對話,一邊思考著大事。
好奇心也驅使他忍不住繼續往玉皇山上走。
名泉山莊位於玉皇山腰,綠樹掩映,繁花錦簇。
莊門之前,是一個很大的廣場。
石天雨和姓塗的、姓何的漢子趕到這裡時,廣場上已經集結了千餘人。
“姓李的,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人呢?把我恩師放出來。不然,老子燒了名泉山莊。”
“李清泉,你真是夠毒啊!你設下連環計,如此害我西南武林各派,你真不是東西!”
“對!燒了名泉山莊!”
“滅了名泉山莊!”
“李清泉必須對這次事件負責。”
“李清泉,你再不放人,老子殺你全家。”
“反正李清泉今天必須給俺們一個交代。”
果然如姓塗的和姓何的意料的那樣,廣場裡,已經是人聲鼎沸,群情激憤。
石天雨來到廣場前,擠入人群之中。
看到各門派、各幫會弟子和各幫派匪徒都已經拔出了刀劍,憤怒聲和斥責聲彙聚在一起。
但是,沒有發現楊嵩、楊妙雲父女的身影。
可能人太多了。
無數人握著刀劍,不時的舉起來,刀劍晃眼。
石天雨心裡暗暗吃驚:
此情此景,比當年我慘遭武林中人圍殺還要慘啊!
李清泉的武功有我高嗎?能殺出重圍嗎?
今天,被千餘武林中人所困的李清泉可是一家子啊!
李清泉要殺出去,可是極不容易的。
看來,今天不打都不行了。
唉!難啊!
各門派,各幫會的人都紛紛斥責西南武林盟主李清泉不仁不義,總想獨霸武林,害死了各派掌門人,囚禁了武林各門派和各幫會的弟子。
各門派人馬,各幫會人馬,除了站在廣場上的,其他的人都包圍了名泉山莊。
此時,西南武林盟主李清泉就站在廣場中間。
其夫人汪星月就站在大門前,懷中還抱著一個嬰孩。
李清泉年約四十,中等身材,大腹便便。
生活富裕,原本也不想當這個武林盟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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豈料,三年前,西南武林各派都力捧李清泉為西南武林盟主。
如此,李清泉無奈的就任西南武林盟主。
上個月十八日,西南武林六大門派掌門人應邀趕赴名泉山莊,共商要事。
豈料,六大派掌門人卻失蹤了。
後來,西南武林的六大門派弟子尋師尋到名泉山莊。
李清泉卻說沒有邀請西南六大派掌門人到名泉山莊作客和共商盛事。
事後,這六大派的弟子在離開名泉山莊之後,又失蹤了。
於是,西南武林六大門派的弟子便四處相告,邀請西南武林各派、各幫會於今天到玉皇山名泉山莊向李清泉討還一個公道。
現在,李清泉麵對群情激湧,真是張嘴難言,百口難辨,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此時,李清泉滿臉淚水,數次張嘴,都無法說話。
終於,緊握雙拳,大吼一聲:“諸位首腦!諸位大俠!且聽李某一言,好嗎?”
聲若洪鐘,言語清晰地傳遞到千餘人的耳朵裡。
武功還是蠻高的,內功也很深厚。
但是,憑其武功,能殺出西南千餘武林中人的重圍嗎?
能確保妻兒的安全嗎?
李清泉終於可以開口說話了,刹那間,廣場肅靜。
石天雨也是一驚而醒,怔怔地望向李清泉。
旭日東升。
冉冉升起的陽光,把無數人的身影都拉的很長很長。
李清泉滿臉淚水,哽咽地說道:“彆說李某有獨霸武林之心,想當初,我多次推辭西南武林盟主之位,但是,在場的所有人,都力捧我為西南武林盟主。我推辭不得,這才做了武林盟主。可是,這麼些年,我也沒乾什麼事。我對不起你們。至於西南武林六大門派掌門人失蹤,後來,六大門派的大弟子又失蹤,李某真的不知道是何人所為。本來,李某想在中秋節後,集聚大家一起商議如何破案的。無奈,諸位卻提前行動了。今天,西南武林中人都要向李某討要一個公道,李某真是百口難辯啊!你們今天肯定不會放過我。但是,我懇請你們,不要傷害我的家人,好嗎?李某相信天地間自有公道在。為保護家人,為證清白,李某願意把命交給你們。請你們不要傷害我的家人。李某拜謝諸位了。”
說罷,抱拳拱手,團團作揖。
然後,直起身子,回望李府大門前的嬌妻愛子一眼,笑了笑。
又正正身子。
驀然拔劍,橫於脖子上,用力一抹。
“砰!”
李清泉竟然就此橫劍自儘,以證清白。
其性格竟然極其剛烈。
霎時間,李清泉脖子濺血,寶劍落地,身子砰然而倒。
塗某、何某、石天雨三人異口同聲地驚叫一聲:“不要!”
但是,已經遲了。
李清泉已經濺血而亡了。
也由此證明,李清泉確實是清白的。
他絕對沒有傷害西南武林六大門派的掌門人及其弟子。
李清泉的夫人汪星月抱著年僅三歲的愛子李之星過來,跪在李清泉遺體旁,哀嚎大哭,悲痛欲絕,落淚如雨。
又邊哭邊問:“嗚!相公,你怎麼舍得忍心拋下我們母子呀?你走了,你讓我們孤兒寡母怎麼活呀?我們還有活路嗎?”既是在質問李清泉,也是在質問在場的武林中人。
懷中的幼子李之星,也“哇哇”大哭起來,還探手去抓李清泉的遺體,兩隻小手全是血。
婢女冼淨和一群丫鬟和奴仆過來。
冼淨蹲下身子,流著傷感的淚水,低聲相勸汪星月。
汪星月將李之星往冼淨懷裡一塞,悲淚嘩嘩而下,說道:“冼淨,你是陪嫁過來的丫鬟,但是,不是陪嫁通房丫鬟,所以,我一直當你是好姐妹,拜托你,照顧好我兒子。”
說罷,驀然抓起寶劍,橫劍於脖,血濺而亡,撲倒在李清泉的遺體上。
冼淨大驚,抱著李之星,滴著淚水,俯身急喊,放聲大哭:“夫人,夫人,嗚!夫人,你怎麼那麼傻呀?嗚!夫人,你走了,你又讓奴婢怎麼活呀?公子年幼,父母雙亡,一輩子怎麼過呀?”
哭聲震天,一字一泣血,一字一滴淚。
江湖之殘忍,由此可見。
石天雨瞬間也是感慨萬千,甚是同情李氏夫婦的遭遇。
因為石天雨自己也有同樣的遭遇,感同身受。
眼望“哇哇”大哭和甚是無助可憐的李之星,石天雨不由一陣淒然淚下,暗道:李公子才兩三歲,便沒了雙親,僅靠一個無助的丫鬟來撫養他,他又將如何生活呀?誒!
將來,又有誰來教他武功呀?
誰幫他去找出幕後仇敵呀?
誰替他報此血海深仇呀?
我原本想著我是天下最慘之人,但沒想到,李之星比我還要慘。
我好歹還有朱盈雅相助,李之星呢?誒!
“唉,都散了吧。”
“走吧,李清泉已經家破人亡,俺們走吧。”
“這說明李清泉是清白的。唉,兩條人命啊!”
“到底是誰挑起此事端的呀?誒,這不是害人嗎?”
“把盟主都逼死了,西南武盟還有什麼意義呢?”
“走嘍,老子以後再也不加入什麼武盟了。”
“沒人性啊!你們怎麼能夠把盟主給逼死了呢?誒!”
“盟主死了,以後誰去尋找西南武林的六大門派掌門人及其門人弟子之下落呀?”
“李盟主真是死的太冤了。”
“誒!這叫什麼事呀?”
“誒!什麼世道呀?唉,天理不容啊!”
“李盟主,你一路走好!”
“姥姥的,今天真是晦氣!大清早的,竟然看到彆人自儘,真他姥姥的倒黴!”
“李盟主真是一個硬茬,真是令人佩服!”
大多數武林中人,都是感慨萬千而去。
他們說什麼的都有。
李清泉夫婦死了,武林中人什麼也沒撈著。
大多數人的心,都很沉重。
他們的腳步都是很沉重,每走一步,都沉重的發出聲響。
名泉山莊的丫鬟和奴仆都呆立著,猶如傻了一般。
現在,他們連哭都不會了。
瞬間的家庭巨變,讓這些奴仆丫鬟無所適從啊!
唯有冼淨,哭得暈頭轉向。
“快拿錢跑啊!”
奴仆丫鬟之中,忽然有人喊了一句。
真是樹倒彌猴散。
一群奴仆和丫鬟,隨即跑回名泉山莊,把好東西,把能夠看的到的金銀珠寶,全卷跑了。
然後,又一哄而散,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去了。
千餘武林中人,很快的也就歎息地散去。
偌大的名泉山莊,現在隻有冼淨和李之星的哭聲在回響。
石天雨沒有走,呆呆地望著眼前的一切,心裡百味陣雜。
也曾有過如此遭遇,隻是自己武功好,獲得的奇遇多,還不時的有貴人相助。
看到李氏夫婦自儘,不由對李氏夫婦甚是同情。
尤其是李氏夫婦留下的幼子李之星,今年才三歲。
漫漫人生路,李之星往後怎麼活呀?
姓塗和姓何的兩名漢子相視了一眼。
姓塗的對仍是呆愣著的石天雨說道:“這位兄弟,勞煩你一起把李盟主夫婦葬了吧?”
石天雨點了點頭,抬起衣袖抹抹淚水。
三人分開冼淨,抬起李清泉夫婦的遺體,來到名泉山莊側門外,挖坑掩埋,然後又生起了一堆火。沒有香,隻有找些樹枝來當香燒給李清泉夫婦了。
接著,姓塗的漢子取下腰間的雙斧,為李清泉夫婦伐木立碑。
然後,姓何的漢子拔劍在木碑上刻上了:李清泉、汪星月夫婦之墓。不孝子李之星立。
冼淨木訥地呆立在一邊,懷抱著已經睡過去的,滿臉淚痕的李之星。
姓塗的漢子抱拳拱手,對冼淨說道:“姑娘,塗某得罪了。不過,塗某這次不是來討債的。原本是來湊熱鬨的,也是來名泉山莊打抽風的。但是,沒想到的是,名泉山莊卻發生如此不幸之事。姑娘,你帶孩子回去喬扮一下,帶點金錢細軟,趕緊逃吧,找一個沒有人認識你的地方,先好好的活下去,把孩子撫養大。不然,有些人會去而複返的,有些人肯定是不甘心的,肯定會對李公子斬草除根的。為了李公子的安全,你儘快走吧。塗某留下,為你把把風。塗某和何有義兄弟的馬是好馬,待會給你弄一輛馬車,你們乘坐馬車快走。記住,逃的越遠越好,先把孩子撫養成人。”
冼淨回過神來,甚是感動。
驟然下跪,泣聲說道:“謝謝塗大俠和何大俠,還有這位大俠,你們的救命之恩,小人沒齒不忘。”說罷,要給姓塗的漢子和何有義、石天雨三人磕頭。
何有義眼疾手快,伸手扶起冼淨,說道:“姑娘,快行動吧。這周邊還有些眼線。李盟主被冤至死,此事不簡單。幕後必有推手。我和塗越兄弟一起,先把你送到昆明的金滇鏢局去,通過鏢局走鏢的方式,把你和李公子送走。這裡,可真是萬萬留不得的。快走吧!不然,就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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冼淨含淚地點了點頭。
抱著李之星,跌跌撞撞地走回府裡去。
眾奴仆和丫鬟已經走了。
府內很是狼籍,遍地垃圾。
冼淨想要找到值錢的東西,已經不可能了。
隻好收拾了她的幾件衣服和李之星的幾件衣服,把李之星用綁帶縛在懷中,又急匆匆地出府。
塗越和何有義已經弄好馬車了。
他們倆人扶著冼淨上了馬車。
石天雨趕緊從腰間的鹿皮袋裡,掏出幾錠銀錠,塞給冼淨,低聲說道:“也不能給你太多的銀子,否則,會更加不安全的,小小心意,請笑納。”
塗越看到石天雨如慷慨,便問石天雨:“這位兄台,你要去哪裡?”
看到石天雨滿臉淚水,感覺石天雨似乎是好人。
石天雨抬起衣袖抹抹淚水,搖了搖頭,說道:“我也是來湊熱鬨的。但是,現在,我也不知道要去哪裡?走吧,我和你們倆人一起護送這位姑娘和公子上路吧。剛才,我看到四周仍然有些漢子探頭探腦的。估計,天黑之後,他們就會動手。或許,待會,他們就會對咱們動手,記住,你們倆要保護好這位姑娘和李公子。那些探頭探腦的漢子,肯定會搜索這座宅子的。宅子裡,肯定會有價值連城的東西,不然,千餘人都走了,不會還留下一些人的。”
塗越和何有義兩人聞言,皆是心頭一震,東張西望。
果然發現有些人在四周探頭探腦的。
於是,塗越便低聲說道:“兄台,咱們一起走,待會再折回來。這夥人是雲龍幫的,雲龍幫是西南的第一大幫會,水上、陸路都有見不得人的營生,和官府的關係也很好,一直把控西南這一帶水陸兩路的營生。江麵上的來往貨船,都由他們代官府檢查。兄台還有可能猜對了,雲龍幫待會肯定要對李宅下手的。”
何有義也急促的說道:“那咱們儘快走。不然,待會打起來,我們會吃虧的。雲龍幫高手如雲啊!咱們還得保護冼姑娘和李公子之安全。人比物值錢,先保住李盟主的骨血再說吧。至於這宅子裡的東西,任由他們搜吧。”
在等待冼淨收拾好東西,又聊了一會。
石天雨點了點頭,伸手扶著冼淨和李之星上了馬車。
接著,石天雨、塗越和何有義三人也跳上馬車,正要駕車而去。
忽然,一陣箭雨射來。
“嗖!”
“砰!”
兩匹馬中箭,慘鳴慘嘶,側倒在地上,馬車也被掀翻在地上。塗越不幸中箭,跌出馬車外,慘叫了一聲,急急拔出一雙板斧,揮斧擋箭。
何有義和石天雨動作快些,也因為沒駕馬車,就在箭雨襲來的瞬間,雙雙飛身而起,淩空拔刀拔劍,舞刀舞劍擋箭。
馬車內,冼淨因為馬車側翻,摔得頭破血流。
但是,她死死地護著懷中的李之星。
李之星丁點沒傷,但是,卻因此驚醒過來,又是哇哇的淒涼大哭起來。
卻是雲龍幫幫主花書青領著副幫主花書簽、兒子花千裡、幫中長老花長壽和花深海殺到了。
花書青是逍遙門下之弟子,單手握著一對吳越鉤,步步走向馬車,對於他來說,馬車裡的人更重要。搜索名泉山莊這座大宅子,很費時間,隻要抓著馬車裡的冼淨,便可問出一些事情來。
花千裡年約三十歲,用的是流星錘,即刻甩錘砸向塗越。
“錚!”
塗越因為左肩中箭,隻能右手握著單斧一格,身子側移,跨步往前,又劈向花千裡。
斧錘相碰,火星閃閃,各自手臂發麻,虎口發疼。
花千裡高大威猛,立足不動,收錘又甩去。
兩人狠鬥起來。
塗越雖然拚死而戰,玩的仍是心計,期盼著在打鬥中找到對方一個破綻。
然後,希望能虛晃一招,再順利的帶走冼淨和李之星。
花千裡則是年輕氣盛,儘全力而戰,隻想打敗或是打死塗越,然後去搶奪冼淨和李之星。
花書簽是花書青的弟弟,握著一雙短戟,撲向何有義。
何有義握劍凝神而戰。
知道典韋曾經用過一雙短戟,而典韋是猛將之中的虎將。
所以,何有義甚是小心翼翼地應付花書簽。
他使用的是無極劍法,不緊不慢,不慌不忙,一招既出,便是連綿不絕,以柔克剛,握劍緊貼著對方的一雙短戟轉。
花長壽和花深海各握一條軟鞭,瞬間也是甩卷向石天雨。
雙方大戰起來。
石天雨因為臉上塗了些泥巴和灰塵,沒有人能看出他真實的相貌,也不知道石天雨年紀有多大,更不知道石天雨武功如何?此時,花長壽和花深海兩人隻想殺了石天雨滅口。
石天雨看到兩條軟鞭揮卷而來,呼呼風響,矯如遊龍,毒如靈蛇,便腳下一滑,瞬間避開兩鞭,躺在地上滑向花深海。其內力厚,動作快,招式奇,瞬間即到,奇快的拔出腰間的龍紋雁翅寶刀,又握著龍紋雁翅寶刀一招“潛龍飛天”使出,握刀一劃,正中花深海的褲檔。
為避免暴露真實身份,這回,石天雨用刀了。
石天雨心裡也很喜歡這把很薄的刀,感覺此刀輕如羽毛,刀柄的手感極好,很輕。
彆在腰間也沒什麼感覺,也不會成為自己的累贅。
對於現在圍殺自己的武林中人,石天雨是要給予他們嚴厲的懲處的。
但是,也不會隨便去殺他們。
“哎呀!”
花深海一聲淒厲慘叫,隨即成為一名太監。
仰天而倒,棄鞭一邊。
雙手捂著褲檔,就地打滾,淒厲哀嚎,渾身抽搐,繼而雙手一攤,雙腿一蹬,便慘死過去了。
因為他還被傷及了腹部。
石天雨不由呆愣了一下,暗叫不妙,出手用勁大了些,真不想殺人啊!
儘管這些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是,讓這些人成為太監就好了,何必殺了他們呢?
這不是影響石某修行嗎?誒!
於是,石天雨急急收縮內勁。
又就地翻滾翻身,躍身而起,舞刀一招“指天劃地”使出,刀光罩向花長壽甩來的軟鞭,卻忽然雙足一點,虛晃一招,又淩空換招為“天羅地網”使出,刀光罩向已經走到馬車前,探手去抓馬車內冼淨和李之星的花書青。
花長壽不及追敵,跑去扶起花深海,哀哭地道:“嗚!賢弟呀,你死的好慘啊!”
看到花深海臨死前已經成為太監,不由甚是同情花深海。
花書青聞風而動,倏然轉身,握著雙鉤,一招“揚眉吐氣”使出,勾攔格擋撩向石天雨。
“哢嚓!”
“哎喲!”
花書青的雙鉤被石天雨的龍紋雁翅寶刀削去了鉤頭,肩膀也挨了石天雨一刀,慘叫一聲,血染衣衫。遂不敢再戰,急躍而退,飛身而逃。
花千裡和花長壽見狀,也急忙逃走。
四周的黑衣漢,也紛紛逃跑,連箭都不敢放了。
石天雨收刀入鞘,從馬車裡抓出冼淨和李之星,扶她們倆坐好,從懷中掏出金創藥,淋在冼淨的頭上,低聲說道:“姑娘,再堅持一下,山下有馬匹。”
冼淨難過地說道:“想不到雲龍幫竟然有此陰謀。也好,將來可以找他們報仇雪恨。知道仇人是誰就好!”這丫頭倒是心胸豁達,目光頗為長遠。
何有義收劍入鞘,喘著粗氣,也為塗越包紮,止血療傷。
塗越氣喘籲籲地罵道:“雲龍幫一幫狗賊,武功真高!娘的,這幫惡賊,真不是東西,竟然連三歲的李公子也不放過。還真是沒天理了。”
何有義急道:“塗兄,我們必須儘快離開這裡。我們都被雲龍幫的人認出來了,我們不能再去金滇鏢局了。我們得另覓他處。不然,雲龍幫不僅會追殺你我,還會對金滇鏢局實施暗算的。”
塗越說道:“看來,我們隻有去西域,自己撫養李公子長大成人了。雲龍幫勢力太大,我們即便逃往北方,也會被他們搜索到的,被他們抓捕到的。”
石天雨走過來,掏出兩隻金元寶塞給何有義,說道:“塗兄,何兄,你們二位護送這位姑娘和李公子避難吧。趁雲龍幫的人還沒有走遠,我跟蹤他們。查看他們為何要對李公子趕儘殺絕?剛才,有人很緊張馬車內的人,不知道他們是要斬草除根?還是要抓李公子?好了,有緣再見!撫養李公子成長,就拜托諸位了。”
說罷,轉身要走。
何有義收起兩隻金元寶,又倏然伸手,抓住石天雨的手臂,熱淚盈眶的急問:“兄台尊姓大名?您的大恩大德,往後一定圖報。”
石天雨笑道:“你我都是武林義士,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此乃份內之事,無須回報。山風寒,彆冷著李公子,快走吧。”遂分開何有義的手,雙足一點,飄身下山。
很快,石天雨就追上了花書青等人,跟蹤他們到了玉皇湖。
此湖呈菱形狀,周長約有數裡。
湖中有數座耦斷絲連的小島。
湖泊也被湖中的幾座小島分成三大塊,北湖、南湖、西湖,湖岸之間,有亭台樓閣,橋堤相通。石天雨無聲地快走幾步,探手要去抓人質。
忽然,湖邊有人嬌叱一聲:“不好!老花,有人跟蹤。”
“嗖!”
湖邊大樹椏上有人握劍疾衝而下,一劍刺向石天雨咽喉。
劍快!劍狠!劍寒!
石天雨來不及拔刀,側身而倒,就地一滾,已經拔刀出鞘。
那人握劍追殺而來,如影隨形,身法奇快。
寒光閃閃。
石天雨心裡甚是驚駭:想不到西南武林竟然有如此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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