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0.略施小計(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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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子青心頭狂喜,爽朗的說道:“好!愚兄馬上動身!”

被石天雨一番話說的熱血沸騰。

誰不想有個好前程呀?

在宋子青的心目中,石天雨的關係確實是通天的,是能直接見到皇帝的人。

而石天雨向來也是善於為兄弟們謀福利的大好人。

“轟隆隆!”

雷鳴電閃。

豆大的雨點,霎時間傾盆而下。

石天雨掏出五錠大銀錠,塞給宋子青,低聲說道:“宋兄,等雨晴了再走吧。

帶點錢去,把事情做細點,該請客送禮的,就請客送禮,不要在乎這點小錢。

錢這個東西,花出去了,便是錢,沒花出去的就是廢銅爛鐵。

但是,錢花出去了,人氣就攢到了。你去各縣的目的隻有一個,就是替我了解更詳細的情況。接下來,咱們在川中大地,要好好的為老百姓辦點實在事,行善才能積德啊!”

“好!”宋子青接過五錠大銀錠,心裡頓時熱呼呼的。

對比之前,石天雨送給唐關和潘棟的銀子,現在宋子青拿到的,又多了兩錠大銀錠。

看來,石大人對宋某人更好啊!

石天雨沒有再言語,起身背手走出廳堂,站立在屋簷下,心想:把宋子青打發走了,石某就更方便與戴如意交往了。

不然,宋子青總是擔心我的安全,總是要跟著我。

談個戀愛還帶著一個人去警衛,可不方便。

石天雨繼而又心想:最好能有機會把戴如意弄到石某的府上來,在戴府與戴如意溫存可不方便。或者,有機會的話,就偷偷領著戴如意出去,到青山碧水的地方去浪漫一番。

但是,怎麼樣才能去創造與戴如意獨處的機會呢?

夜幕降臨,風停雨晴。

夏雨清掃著悶熱,涼風送爽。

宋子青連夜喬裝上路。

石天雨正要吩咐張慧提水來沐浴更衣。

此時,賀蘭敏月外出行醫回來了。

石天雨激動的說道:“敏月,我可想死你了。”

張開雙臂,熱情的擁抱賀蘭敏月。

有一個多月沒見賀蘭敏月了,真的是很想念賀蘭敏月。

可不是嘴上說說的那樣。

賀蘭敏月也激動的說道:“公子,我也想你。”

說的也是真心話。

頓時,依偎在石天雨的懷抱裡,混身顫動,熱淚盈眶。

石天雨能感覺到賀蘭敏月對自己的情意。

但是,賀蘭敏月的身體乃是小昭的,當年明教教主張無忌的女友小昭的,也算是自己的祖師婆婆。石天雨怎麼敢想得到自己祖師婆婆的身體呢?

不過,小昭的身體仍然是年輕的,也是純潔無暇的。

張慧過來,趕緊倒茶端水,替賀蘭敏月取下已經空了的藥箱,又去給賀蘭敏月拎水來,準備給賀蘭敏月沐浴更衣。

石天雨輕輕的分開賀蘭敏月,伸手輕輕的拭去賀蘭敏月俏臉上的淚花,低聲說道:“打探來的情況如何?”

賀蘭敏月並非完全出去行醫濟世,而是替石天雨收集各路消息,因為她是天地會的總舵主。

她又依偎在石天雨的懷裡,低聲說道:“唐關、潘棟均已經回到師門,並讓師門中人聯絡西北武林中人,籌備錢糧,準備在川中起事。

而且,從山東逃到川中來的大乘教餘孽還真不少。

再加上唐關、潘棟等人的師門中人發動的人,共計不少於兩萬人。

另外,天下之大,現在也隻有潘汝湞一人在江南推建魏忠賢之生祠,其他官員均無響應。

相反,反對給魏忠賢建生祠的聲音很大,無論朝野,均是都在反對給魏忠賢建生祠。

還有,根據混入皇宮之中當太監的兄弟探報,魏忠賢現在把在推建生祠的期望寄托在你的身上,並不時的怒罵潘汝湞出這樣的餿主意,弄得隻有江南一座魏忠賢生祠,孤伶伶的,怪可憐的,丟儘了顏麵。

估計,一旦有了知府的空缺,便會讓你補上。

魏忠賢始終認為,隻有你才有可能強力推動建生祠之事。

而且,魏忠賢已經交辦吏部尚書周應秋,隻要大明朝廷有知府職務的空缺,即刻讓你遞補上,即刻讓你兼任知府。”

石天雨心中有數了,點了點頭,低聲說道:“很好!你辛苦了,接下來,你要嚴密天地會的組織,尤其是建好天地會的最底層的組織,像鄉村這一級,是最重要的。

因為他們是直接接觸老百姓的。

將來,能不能讓老百姓動起來支持我,得靠天地會的一幫最底層的好兄弟。

反正,每一級組織都要嚴密。

明天開始,你再帶些錢到鄉村去行醫,多發展一些貧困的農民弟兄。

他們生活苦,無依無靠,最聽你的話了。”

說罷,抬起左手中指,探手從係統空間裡拽下一箱大銀錠,放在地上。

賀蘭敏月幽幽歎氣,無奈的從石天雨懷中移開身子,點了點頭,便拎起一箱大銀錠,回房去沐浴更衣了。

石天雨則是漫步街頭,在數家藥鋪裡,買來幾種名貴藥材,爾後便前往戴府。

夜空如洗,星光格外燦爛。

戴如意剛剛吃過晚飯,剛剛沐浴更衣好,渾身香氣,聞得仆人報稱石天雨來了,便急急從閨房出來相見,滿臉喜氣的說道:“你來了?”

語氣很是親熱,竟然沒有再稱呼“石大人”了。

石天雨關切的問:“伯父伯母好點了嗎?我原本想明兒再來,但是放心不下你。你好些了嗎?”

見戴坤夫婦不在廳堂,便又說出讓人激動的情話來。

戴如意低聲說道:“你下午走後,爹娘也喝藥睡了。”

心頭暖暖的,望向石天雨時,她的眼角眉梢都掛滿了柔情。

石天雨隨即伸手摟戴如意入懷,香了她一口,低聲說道:“那我給你運功療傷吧,這些藥材,你待會讓仆人熬雞湯給你喝,要熬濃點,但也會有點苦。”

隨即鬆開戴如意,將一大袋藥材遞與戴如意。

“嗯!”戴如意柔情的點了點頭,接過藥材,又轉遞與貼身丫鬟戴玉環,正要帶石天雨回房去。

但在此時,戴坤卻出來了。

戴坤現在是時時刻刻都在提防著石天雨的。

尤其是對於石天雨與戴如意之間的情感,更是不放心。

所以,戴坤十分努力的保護好呂家的未來兒媳婦。

在戴坤心目中,女兒是用來賣的。

而且,得賣一個好價錢。

目前,能賣到最好的價錢,便是將戴如意嫁到呂家去,嫁給呂源之子呂初生,以助自己當更大的官。石天雨雖然是從二品官員,但是,沒有實權啊!

目前的石天雨,在權力方麵連一個小知縣也不如。

可以說是連丁點的話事權也沒有,怎麼幫戴坤呀?

所以,很勢利眼的戴坤,是絕對不會讓石天雨和戴如意發展感情線的。

石天雨急忙親切的說道:“喲,伯父,你好的真快!底子好啊!”

有些不好意思地迎上前去,朝戴坤欠欠身。

戴坤也親切的說道:“賢侄,勞煩你為我家意兒療傷了。”

說罷,也朝石天雨欠欠身。

然後,便在石天雨對麵坐下,眼神有些奇怪。

這是首次在石天雨的對麵坐下,目的是更好的觀察石天雨,不愧是官場中的老狐狸。

石天雨機靈的說道:“戴姑娘,你坐下,略側身子,本官立即為你療傷。”

感覺到了戴坤的疑心,不敢再去戴如意的房間裡,提出就在廳堂裡為戴如意療傷。

“這?!好!”戴如意看到父親來了,也隻好這樣答應了。

其實,石天雨丁點也沒有運功輸氣,隻是雙掌按著戴如意的後心,閉著眼睛。

如此做做樣子給戴坤看的。

原本的意圖是想和戴如意一起進入戴如意的房間的。

但現在,被戴坤盯的死死的。

隻能在廳堂裡假裝運功為戴如意輸氣。

有乾坤聖水治療戴如意的內傷,不需要人為的運功為戴如意輸氣。

不過,人都是有心靈感應的。

戴如意閉上眼睛,漸漸的安靜下來,背心能感受到石天雨的雙掌,能感受到愛的力量。

有心愛的人陪伴就行。

不一定要嘴嘴,也不一定要睡覺。

半柱香功夫後,石天雨收回雙掌,睜開眼睛。

戴坤見證了石天雨運功為戴如意療傷的整個過程,這才稍稍放心,便打了個哈欠,站起身來。

意思是:夜了,石天雨,你走吧!

石天雨自然明白戴坤的心思,便起身告辭。

走出戴府,心裡嘿嘿冷笑,能完全感覺到了戴如意對自己的情意,心道:戴坤呀戴坤,你這老柴骨看得女兒再緊,又有什麼用呀?

青年男女之間的情感,能是你這把老骨頭看得住的嗎?

嘿嘿,石某總會讓你後院起火的。

你這老柴骨,總想暗算我。

哼!我倒是要看看,到頭來到底是誰暗算誰?

哼!我要是鬥不過你這個老柴骨,我以後跟著你姓戴。

但是,戴坤每天都要盯著石天雨給戴如意“運功療傷”,丁點機會也不給石天雨和戴如意回臥室裡去獨處。

石天雨這次倒是給戴坤氣著了。

戴如意這次也給戴坤氣著了。

五天後的夜晚,繁星點點。

石天雨給戴坤父女倆服用完乾坤聖水之後,便抱拳拱手,說道:“伯父,你與大小姐體內的淤血已經全清,氣血正常。盼你們早日完全康複,告辭!”

戴坤躬身道謝,說道:“謝謝!賢侄幾時啟程回成都呀?老夫為聊表謝意,想組織些鄉民再送送您。”感覺這些天,石天雨與戴如意之間的語氣和眼神有些不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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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怕愛女被石天雨所圖,急盼石天雨早點離開涪城。

儘管石天雨幫了戴府很大忙,但是,戴坤便是魏雪妍所說的官迷和財迷。

可不講什麼人情的。

絕對不近人情的。

石天雨心知肚明,淡定的笑道:“小侄在助大小姐驅逐魔功之後,也須靜養幾天。約五天後回成都吧。唉,小侄這些天與伯父相處,學識增長不少,真舍不得離開伯父啊!”

自然明白戴坤意圖,但是也找到了借口。

戴坤捋須笑道:“那好,伯父這幾天就不去打擾賢侄了,等賢侄靜養好之後,伯父將召集涪城下屬各縣主官,隆重給賢侄送行。”

又朝石天雨拱拱手,欠欠身,以此送行為名,堵死石天雨留在涪城的後路。

石天雨心裡很是無奈,但也隻好強顏歡笑,說道:“謝謝!伯父早點歇息,小侄告辭了!”

隻好拱手道彆。

戴坤望著石天雨離去的身影,又讓戴嶽吩咐府裡的丫鬟和仆役,此後不得再讓石天雨進入戴府。戴府一家三口的命救回來了,石天雨對戴坤而言,再也沒有利用價值了。

石天雨漫步回府,一邊走,一邊心道:這幾天,我與戴如意沒說幾句話,就竟然給戴坤看出了些端倪。格老子的,戴坤這老柴骨也真是厲害,不愧曾經是錦衣衛的高手。

月亮時顯時隱,不時的躲到烏雲裡。

戴如意黯然回房,忽然間好舍不得石天雨離開涪城。

這些天,雖然和石天雨沒說上幾句話,但是,兩人畢竟天天能在一起。

但是,自己的傷好了,石天雨就再無借口來戴府了。

這些天,自己與石天雨雖然沒有獨處的機會,但是每一個眼神的交流都是讓人激動。

每一次見麵都是讓人怦然心動。

往後,自己與石天雨真的就沒有機會見麵了嗎?

多天前的一次嘴嘴,真的成了永恒的回憶了嗎?

唉!可惜好景不長。

長的都不是好景,誒!

戴如意倚靠在窗口前,仰望星空,時而甜蜜一笑,時而愁腸百結。

在情路迷茫中,度過了一個不眠之夜。

朗朗晴空,萬裡無雲。

又是兩天過去。

戴如意兩天不見石天雨,心裡實在難受。

一天不見,尚且如隔三秋,又何況兩天沒見石天雨了。

戴如意在房裡來回踱步,心裡怎麼也放不下石天雨,暗道:石天雨靜養的如何了?

真的過幾天要回成都了嗎?

難道我們再無見麵機會了嗎?

不!石天雨臨走之前,我一定要去見見他。

戴如意真怕從此與石天雨再無見麵的機會了,苦惱之時,忽然想到了一個法子,心道:咦,我可以以逛街為名,趁沒人注意的時候到石府去看看石天雨呀。

於是,戴如意含笑的走出房間,卻不曾想戴坤仍然把戴如意看的死死的,竟然沒去公堂署理公務。因為戴坤是絕對不會辦什麼民生之事的。

至於斷案嘛,則有通判王朝和推官劉叢。

所以,戴坤去不去公堂,都是一樣的。

戴如意很是無奈,畢竟是大家閨秀,從小接受傳統教育,是一個很聽父母話的小姑娘,乖乖女。此時看到父親,也隻好對父親說道:“爹,女兒悶了好些天了,想出去逛逛,如何?”

戴坤笑道:“好,讓你娘親陪陪你逛街吧?”

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忽然間又加上一句話。

也就在那刹那間,想到女兒出去,可能會遇上石天雨的,必須要有人來監控女兒。

戴如意聞言,心裡好不氣惱,可看看向來香、鄔正道、路海也在廳堂裡,又不便發作,隻好再找借口,說道:“娘親非練武之人,身體沒有完全康複,天氣又熱,女兒不敢要娘親相陪,還是讓玉環陪女兒去逛逛街吧?”

戴坤眼珠一轉,又提出一個條件來,說道:“意兒,你也沒有痊愈。要不,讓路海領些捕快遠遠的跟著你?意兒,爹疼你啊,實在是放心不下呀!如果你又出現上次那樣的暈倒在街頭的場景,爹的這張老臉往哪裡擱呀?”

“好!”戴如意無奈的點頭同意。

在和父母之間的爭執,戴如意也隻能永遠的妥協。

但是,同意父親的“建議”之後,心情很不好。

戴如意低頭出府,路海領著兩個捕快遠遠跟著,路過石府時,戴如意還是不敢進去找石天雨。

在經過石府的一瞬間,抬頭看了“石府”二字,心思瞬息而變,暗道:石天雨在府上嗎?會不會提前走了呢?

戴如意的腳步不知不覺的放慢了些。

石府破舊的木門緊閉。

戴如意聞身後腳步聲響,急急又加快腳步,心頭卻係著石天雨,心道:石天雨都當大官了,住的房子還這麼破呀?

為何不修繕一下呢?

聽說石天雨很富有,是殷商之子,不缺錢啊!

但是,戴如意瞬間又想到了另一個層麵上的事情,不由恍然大悟的心道:哦,對了,這是官家宅子,我爹是知府,如果爹不讓人修繕這處破房子,石天雨再富也不敢修繕啊!

唉,石天雨對我們家裡人那麼好,爹為何總是小心翼翼地防著他呢?防賊呐!誒!

心頭暗暗歎息,不知不覺走進了那間金鋪。

不意石天雨竟然坐在金鋪裡。

看到戴如意走進金鋪來,石天雨便含笑相問;“客官,想買點什麼呢?”

戴如意看到石天雨,心頭一陣狂喜,聲音都變了。

激動萬分的說道:“你,你,你為何在此呀?”

奉命嚴密監視戴如意的丫鬟戴玉環躬身說道:“石大人好!”連忙以行禮請安的方式,抬頭又眨眨眼睛,如此提醒石天雨:後麵還有其他人跟著戴如意呐。

石天雨是很懂得收買人心的,便起身背手,走到戴玉環的身前,背對著戴玉環,從腰間的鹿皮袋裡掏出一錠銀子,偷偷的塞給戴玉環。

戴玉環接過這麼一錠大銀錠,心頭一陣狂喜,頓時感動的熱淚盈眶,激動的渾身發顫,急忙偷偷的將這錠大銀錠放進懷兜裡。

“石大人好!”

果然,路海也緊跟而來,躬身向石天雨問安。

“嗯!”石天雨朝他們點了點頭,又對戴如意說道:“我在訂做一對龍鳳戒指。戴姑娘,小生告辭了!”又朝戴如意眨眨眼睛,便轉身走開了。

戴如意聞言,心頭一震,暗暗心道:龍鳳戒指?什麼意思?

一對龍鳳戒指呀?一隻戒指是石天雨戴的,另一隻戒指呢?給誰戴的?

不由怔怔地望著石天雨離去的身影。

石天雨又側身朝戴如意擺擺手,眨眨眼。

戴如意見狀,心頭又是一陣狂喜:另一隻戒指是給我戴的嗎?真的嗎?

他,他,石天雨真的要娶我嗎?

戴如意激動的淚光閃閃,也朝石天雨眨眨眼睛,蹦蹦跳跳地走出了金鋪。

路海與戴玉環急急追在戴如意的身後,異口同聲的說道:“大小姐,小心點。”

話是如此,戴玉環卻是又偷偷的溜回金鋪裡,將懷兜裡的那錠大銀錠,兌換成一些碎銀子。

不然,懷揣著一錠大銀錠,會惹來麻煩的,會讓戴府中人懷疑的。

心裡也想著,待再攢些銀子,便不在戴府裡當丫鬟了。

戴坤的家,真的很難侍候。

“沒事!”戴如意隨口應了一聲,反而加快了腳步,腦海裡泛現著石天雨剛才的眼神,心情舒服多了。暗道:石天雨朝我眨眨眼睛是什麼意思?那對龍鳳戒指真是為我和他訂做的嗎?

回府後,遂立即回房,和衣躺在床榻上,沉浸於美好的幻想之中。

少女就愛幻想。

戴如意甜笑一會,心頭忽然又湧上了苦惱,難過的暗道:但是,我與呂初生訂親了!我與石天雨根本是不可能的呀?誒,石天雨都當大官了,為何還這麼不現實呀?

長歎一聲,把臉埋在被窩裡,甚是煩躁。

真想放聲大哭一場。

天地間沒有一絲風。

樹葉被毒辣的陽光烤的有氣無力。

石府裡。

張慧聽到石天雨的腳步聲響,打開府門,迎接石天雨進來,看看石天雨又含笑回府,不由又是一陣奇怪,奇疑的問“公子,為何笑的這麼燦爛呀?真像個小姑娘!”

石天雨笑道:“我兩天沒笑了。我這陣子都是三天笑一次。”

繼而伸手捏捏張慧的下巴,便背手走到廳堂坐下。

“唉,公子爺最近真是讓人捉摸不透啊!”張慧朝石石天雨的背影搖了搖頭,便在樹下給“嘟嘟”和“詩語”喂骨頭吃。

石天雨回到廳堂,燒水泡茶,心道:格老子的,戴坤竟然讓路海領著一些捕快去陪戴如意逛街,真他姥姥的不是東西,連女兒也相信不過,真是可笑!真是卑鄙無恥!

姥姥的,防我就如同防賊一樣。

笑過之後,又是一陣苦惱。

石天雨泡好茶後,拿起茶杯又放下,冥思苦想的思索如何接近戴如意的法子,心道:我如何才能與戴如意獨處呢?石某現在在地方上,遠離萬歲爺和皇後,沒什麼依靠,不抓緊和戴如意那個,以後可就沒有機會當上知府了。

咦,調虎離山吧?

好計策!

讓王朝請戴坤出去吃一頓,我趁機偷偷的潛入戴府去和戴如意那個?

哈哈!好,好辦法!

老子可是抗金名將,戴坤這老柴骨想和我玩什麼毒計,去他姥姥的。

哼,戴老頭根本就不是老子的對手。

嘿嘿,戴坤真是白活了幾十歲了。

石天雨拿起茶杯,在手中捏了捏。

忽然靈光一閃,計上心來,便放下茶杯,隨即走出府門,前往驛館。

烈日炎炎,烤得地上都裂縫了。

街道凹凸不平。

石天雨汗流浹背,步行前往驛館的路上,看到城防破爛,街道坑坑窪窪,不由暗自歎息:街道這麼難看,這麼難行,戴坤也不籌措些銀子修繕修繕。

格老子的,枉戴坤當知府八年了。

“石大人好!”路海領著兩名捕快守在驛館樓下,看到石天雨來了,隻好一起躬身向石天雨問安。石天雨溫和的笑道:“天氣這麼熱,難為三位兄弟了。三位兄弟如此儘職,本官很高興,來來來,拿幾錠銀子去,買些涼果吃吃,免得中暑。”

心知這些人是攔路虎。

於是,急中生智的掏出三錠碎銀塞進路海手中。

有錢能使鬼推磨,就不相信支不走路海等人,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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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石大人!”路海伸手接過銀子,登時笑逐顏開,領著兩名捕快就到對麵商鋪去買涼果吃了。石天雨趁機溜上驛館二樓去,親熱的喊道:“恩師大人!”

王朝聞聲,急急出房相迎。

雙方坐下,寒暄一會。

石天雨便拱手說道:“恩師,晚生與戴坤往昔有些矛盾,你應該知道吧?”

王朝尷尬的說道:“聽聞過。現在,你已經離開涪城,到成都任職,過去的事情就算了吧。”

不想夾在石天雨與戴坤的矛盾之間,連忙勸說石天雨就此罷手,不要再與戴坤鬥氣。

石天雨笑道:“恩師,我不是想與戴坤鬥氣,繼續鬥下去,也沒有什麼意思。但是,戴坤快要與布司呂源成為親家了。晚生如若不與戴坤解開心結,恐怕戴坤還會給晚生小鞋穿的。所以,晚生想請恩師幫幫忙。”

如此道出更深層的意義。

王朝點了點頭,說道:“那也是。石大人的意思,是如何來解決這個問題呢?”

話是如此,心頭卻是一陣矛盾:幫石天雨吧,又怕得罪戴坤。

不幫吧,又有可能會得罪石天雨。

而且,王朝還瞬間想到一個問題,心道:姥姥的,這可不好弄。

這個石天雨,現在又成了親爹的人。

霎時間,左右為難,有些不知所措。

石天雨機靈的笑道:“其實就是請恩師幫個小忙,邀請戴坤夫婦、向來香、鄔正道等人吃頓晚飯,您幫晚生美言幾句,爭取解開晚生與他們的心結。晚生在此,先謝過恩師了。”

這才說明來意,同時掏出一隻金元寶,塞進王朝手中。

有錢能使鬼推磨,就不相信王朝收錢會不幫忙。

嘿嘿!

王朝接過這隻小小的金元寶,有些尷尬的說道:“這?!好吧,為師試試著去辦這件事,看看能否解開戴坤的心結。”

原本不願意幫忙的。

但是,看看這隻金元寶,便心動了。

暗道:王某自來涪城以來,已經收了石天雨百餘兩銀子,不看僧臉也得看佛麵啊!

石天雨看看目的已經達到,隨即拱手告辭。

渾身汗濕地走進驛館附近的藥鋪裡,隨便買了幾種藥材,又讓掌櫃介紹這些藥材的功效。

其實,不是不懂這些藥材的功效,而是借此機會,觀察王朝的情況,看看王朝會不會離開驛館去戴府。

不一會,石天雨便看到王朝走出驛館,上了轎子。

於是,石天雨便遠遠的沿著屋簷下走,跟著王朝走過的路徑,直到看見王朝進了戴府。

石天雨這才放心的回歸石府。

張慧打開府門,迎進石天雨,嗔罵道:“公子,怎麼現在才回來呀?快去吃午飯吧。”

石天雨含笑的點了點頭,說道:“好,你躍到樹上去,看著大街,隻要看到王朝與戴坤的轎子出來,就下來告訴我。”

說罷,揚手指指自己府院裡的那株大槐樹。

張慧不滿的說道:“那些奸佞密切來往與你何關呀?”

眼神全是疑惑。

石天雨伸手扶住張慧的雙肩,滿含深意地說道:“慧兒,我不會做無緣無故的事情。你小心點,彆讓人發現了。”

張慧為難的說道:“好吧!”

不便再問什麼原因,便點了點頭,飛躍上樹,鑽進濃枝密葉叢中,雙目緊盯著大街看。

日薄西山,終於迎來了一絲涼風。

張慧從樹上一躍而下,跑進廳堂裡,說道:“公子,王朝、戴坤夫婦,還有向來香、鄔正道出來了,慧兒認得他們的轎子和轎夫。”

石天雨聞言,急急放下茶杯,眼綻異彩地說道:“好,辛苦慧兒了。你再出去遠遠跟著,直看到他們進哪家客棧,再回府來報。”

張慧聞言,既是很吃驚,又很擔心的說道:“這?!公子,你不是要乾什麼傻事吧?”

石天雨笑道:“慧兒,你放心,公子不會傻到去殺人放火。我可是從二品官員,領著很多俸祿呐!”伸手拍拍張慧的肩膀,又頗有深意的一笑。

張慧這才放心地點了點頭,急急快步出府去了。

晚風送爽,夕陽映得西邊天際紅彤彤的。

此時,張慧嬌喘籲籲的跑回石府來,進門就嚷嚷道:“公子,戴坤夫婦、王朝、向來香和鄔正道他們一起到新開的涪陵客棧就餐,把裡麵的客人全趕出來了。”

石天雨點了點頭,說道:“好,慧兒,你去做飯吧,我的肚子餓了。”

說罷,便在廳堂裡佯裝泡茶。

張慧也餓了,聞言便到後廚去了。

石天雨看到張慧走入後廚,便起身出府,悄然關上府門。

走出府門後,四下張望了一下,便飛身躍上對麵的屋頂,然後沿屋頂飛掠而過,直奔戴府。

天幕落下,夜空漆黑一團。

戴府裡,卻是燈火通明。

石天雨伏在府衙的屋頂上,俯觀戴府,不由啞然而笑。

戴府裡,如臨大敵,警衛森嚴。

路海領著兩名捕快站在戴府的屋頂上站崗。

戴嶽領著家丁在前庭後院之間來回走動。

戴如意的閨房裡,透出微弱的燭光。

石天雨見狀,好氣又好笑,心裡滴沽著:戴坤這老柴骨,既怕我偷入戴府,也怕戴如意偷偷出府。誒,戴府守備的這麼嚴密,我該如何進去呢?

若是使用“隱身神功”進入戴府,穿牆而過,可能又會嚇著戴如意。

若是用隔空點穴的手法將路海三人定在屋頂上,戴坤若是早點回府後,發現情況,一定會查處此事,然後是小事變大事了。

而且,以後讓戴如意知道此事了,她也會反感我的。

石天雨心裡盤算著如何潛進戴府裡,去見戴如意,卻一時間想不出什麼好法子。

有些苦惱,沒想到談一場戀愛,竟然這麼艱難。

就在此時,忽然間靈光一閃,心道:哦,有了,請馬德輝出麵。

相信戴坤也沒那麼快吃好晚飯的,他得給王朝麵子,他們一定會喝酒的。

石天雨思忖一會,便沿屋頂飛掠而去,然後快步前往馬德輝的家裡。

繁星點點。

石天雨來到馬德輝的破房子前,伸手敲敲房門。

馬德輝開門一看是石天雨,不由驚喜交集,趕緊抱拳拱手,躬身說道:“哦,原來是石大人呀?可有要事交辦?小人即刻去辦。”

石天雨急急低聲說道:“小聲點,彆驚動家人。本官是有事讓你辦,你出來一會。”

馬德輝雖然驚詫,但心裡惦記著石天雨對自己的好,連忙說道:“大人隻管吩咐,小人願意為大人赴湯蹈火。”

石天雨低聲授計,說道:“本官今天從一個捕快嘴裡套出戴坤暗中又參我一本,那參我的折子就在戴坤的書房裡,但是,戴府裡,有家丁巡邏,路海還坐在屋頂上。

這樣,你將這兩錠大銀錠包好,到戴府去,就稱想複捕頭之職,給戴大人送點禮物,分散戴府中人的注意力。我借此機會,潛進戴坤的書房裡,把折子偷出來。

過幾天,你跟我去成都,我另給你安排更好的差事。”

編了一個很好的借口,又掏出兩錠大銀錠遞與馬德輝。

馬德輝伸手接過兩錠大銀錠,憤憤的說道:“格老子的,戴坤那老柴骨老是暗中辦這種損人利己之事,真是可惡!石大人,你小心點,卑職這就去戴府引開路海等卑鄙無恥之徒。”

始終牢記石天雨的恩德,低聲大罵戴坤。

然後,掏出汗巾包好兩錠大銀錠,立即走向戴府,實施“調虎離山”之計策。

星光燦爛。

馬德輝來到戴府大門前,伸手敲了敲大門。

“咚!”

“誰呀?喲,德輝賢侄呀?戴大人不在府上。”

戴嶽出來開門,一看是馬德輝,既是很親切的稱呼馬德輝,又委婉的拒絕馬德輝進入戴府。

馬德輝對戴嶽躬身說道:“老叔,讓小侄進府等等戴大人吧?小侄今晚前來,是想給戴大人送點小小心意,小侄實在是很想恢複捕頭之職啊!”

說罷,揚了揚手中的包裹,又故意大聲稱是來送禮的。

這就涉及到與路海之爭了。

因為現在的路海兼任了捕頭之職。

這麼好的職務,這麼肥的職務,怎麼可能又讓給馬德輝呢?

於是,屋頂上的路海聞言,便乘梯子下來。

穩定身子,便朝馬德輝怒吼一聲:“姥姥的,馬德輝,你還想恢複捕頭之職呀?你撒泡尿照照你自己吧。什麼東西?滾開!不然,路某對你不客氣了。”

馬德輝以牙還牙,怒罵道:“路海,你長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你憑什麼兼任捕頭之職?馬某又不是到你府上來?你狂什麼?老子就不走,你能把老子怎麼樣?”

想到石天雨已經為自己安排好了後路,便壯著膽子,反而諷刺路海一頓。

有後路可走就不怕,最怕的惹事之後還繼續在戴坤麾下當差。

路海聞言,暴跳如雷的喝道:“大膽!馬德輝,你想作反呀?來人,將他趕出去。”

氣的嘴巴都歪了,馬上招來屋頂上的另外兩名捕快,要驅逐馬德輝。

那兩名捕快真是很為難。

他們之前在馬德輝手下當差,現在要驅趕馬德輝,可拉不下臉來。

戴嶽急道:“慢!”

看看馬德輝手中的包,又有些猶豫。

因為戴坤嗜財如命,所以,戴府中人,都是嗜財如命。

如果此時讓馬德輝走開,那馬德輝手中的包裹呢?

這個包裹,裡麵裝著多少銀兩呀?

府衙屋頂上的石天雨,憑著一雙黃金瞳,看戴府大門前的情景,看的清清楚楚,便趁機飛掠至戴府的屋頂上,又飄落於戴府的天井裡。

然後,躡手躡腳地來到戴如意房前,輕輕的敲門。

戴如意老是被戴坤派人看管著,就像是一個犯人,心裡早就悶的發慌。

心裡也想著石天雨,但是,出不去,誒!

苦啊!心苦!快要悶死了。

此時,聽聞敲門聲響,以為是丫鬟前來查房,心裡更是沒好氣,便怒道:“誰呀?煩死了。要進就進來,門沒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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