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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給眾人倒酒之後,便從魏忠賢開始敬酒,說道:“九千歲,酒逢知己千杯少,不醉無歸,來,乾一個。祝在九千歲和萬歲爺的治理下,大明江山更加錦繡,萬年長青。”
真會拍馬屁。
不過,事實也是如此。
就目前而言,這大明江山是魏忠賢和朱由校一起的。
因為朱由校是萬歲。
而魏忠賢是九千歲。
魏忠賢得意的哈哈大笑,端杯仰頭一飲而儘。
石天雨又給魏忠賢倒酒,然後又給自己倒酒,端杯去敬周應秋,先從懷中掏出一張千兩的銀票,塞給周應秋,說道:“周大人,酒酒酒好朋友,萬事不過杯中酒,小小心意,請笑納。來,乾一個,往後請吏部多多關照,多多支持。”
周應秋現在窮啊!
家裡的巨額財產昨夜被人清空了。
今天家裡買菜,都是他的原配發妻掏的錢。
收了這張千兩的銀票,頓時心花怒放,端杯仰頭一飲而儘。
換作平素,彆說一張千兩的銀票,便是萬兩的銀票,也不會放在眼裡的。
現在,石天雨屬於雪中送炭啊!
周應秋能不感動嗎?
眾奸佞聽石天雨說的那麼滑稽,也都被逗的大笑起來。
眾人又滑稽大笑起來。
魏廣微更是笑的見牙不見眼。
若是平素,哪會瞧得起這一千兩的銀票呀?
但是,現在窮啊!
對石天雨頓時也有了好感。
如此,石天雨給一幫奸佞,一一敬酒,一一塞銀票。
把這幫奸佞全哄的心花怒放。
然後,又說道:“九千歲,微臣忠於萬歲爺,也忠於您,以後有什麼事情交辦微臣,但請吩咐無妨。”話是如此,心裡卻想:自己若是稱呼魏忠賢這麼一個太監為親爹,那豈不是要留下千古笑話?
於是,仍然委宛的稱呼魏忠賢為九千歲。
魏忠賢見石天雨仍然不肯認自己為親爹,心頭頗為失望,便客套的笑道:“哈哈!好,石大人有心就行了,千歲爺改日再宴請石大人吧。看來,石大人也有些醉了,這樣吧,石大人就住千歲爺的府上吧!”仍然挽留石天雨留府住宿,以示恩寵,盼能收服石天雨。
也盼明天能繼續與石天雨談心聊天。
周應秋、魏廣微、崔呈秀等等奸佞皆是心頭一凜,均想:親爹竟然留石天雨這狗雜碎住在府上?什麼世道呀?孩兒們從來也沒有享受過這等殊榮呀!
妒忌歸妒忌,卻甚是無奈。
石天雨的這份“殊榮”是憑他的軍事才華掙回來的。
石天雨也不敢再強行推辭,連忙朝魏忠賢躬身道謝說:“謝謝九千歲,諸位大人晚安!”
又朝呆若木雞的周應秋和崔呈秀等人欠欠身,轉身隨魏府丫鬟去偏房歇息。
不過,兩名丫鬟剛扶石天雨走了幾步,卻見後廚餐廳門框倚靠著魏雪妍。
石天雨急忙分開兩名丫鬟。
魏雪妍一笑,燦若朝霞,豔似桃花。
石天雨急忙走向魏雪妍,說道:“你回來了?”
魏雪妍卻忽然轉身而去,走向地窖。
浩大的地窖裡,空蕩蕩的。
魏忠賢藏在這裡的數千萬兩銀子全部給石天雨清空了。
石天雨跟著魏雪妍來到地窖裡,不由一怔,驀然感覺中計了,上當了。
不過,魏雪妍倒是沒有譏笑這個地窖怎麼會空了的之類的話題,反而嗬氣吐香,燦爛的含笑說:“看來,你在官場上已經修煉的很滑頭了,既然這麼滑頭,這麼會討人歡心,為什麼不求求我爹,賞你一個巡撫或是布司當當?”
石天雨說道:“如果我認令尊為義父,將來,後世人書寫大明曆史的時候,必定會把我寫成呂布式的三姓家奴。”
魏雪妍俏臉一紅,又問道:“那你剛才向我爹提親,如果我真的嫁給你了,你不也一樣的要稱呼我爹為爹嗎?將來,後世人書寫大明曆史的時候,不也一樣會罵你嗎?”
石天雨搖了搖頭說:“那不一樣,我娶你,自然應該尊稱令尊令堂為爹為娘。後世人沒有罵我是三姓家奴的理由。隻會罵我是謀權謀利的小人,但也會有一些真正的曆史學家深研我和你的這段曆史,稱讚我們倆是真心相愛的。不過,後世人這樣罵我,我也認了,因為我得到了你。無論後世人怎麼罵我,我認為都是值得的。”
魏雪妍俏臉頓時紅豔豔的,真是好氣又好笑又無奈,說道:“好,算你牛!等你當了巡撫再來娶我吧。”說罷,轉身而去。
卻拋給石天雨一個巨大的誘餌。
不過,要求也真高。
石天雨心道自己要當上巡撫,那不是一件容易之事。
因為六部尚書都控製在魏忠賢的手中。
在魏忠賢當上九千歲的這一刻,朝局就進一步的掌控在魏忠賢的手中,恐怕賞賜石天雨當巡撫,現在得朱由校與魏忠賢一起商量了吧?
石天雨呆愣的望著魏雪妍曼妙優美的倩影,久久未能回過神來,但是,清醒過來之時,心裡也明白:魏雪妍這是在考驗他,若是隻為了娶魏雪妍,現在馬上就認魏忠賢為親爹,明天或許就能當上巡撫。
但是,熟悉曆史大事件的石天雨也深知,到頭來,自己隻會惹上萬世罵名,遺臭萬年。
如果能憑自己的本事,當上巡撫。
誒,算了,暫時不要想這些,還是先扳倒呂源和戴坤吧。
爭奪涪城知府之位,才是最現實的。
那絕對不是夢。
官,還是一級一級的當的好。
於是,石天雨走出地窖,隨剛才那兩名丫鬟去偏房歇息。
明月朗朗,溫柔鮮活。
月亮飄出雲端,由圓變彎,慢慢西沉。
魏府裡,仍是燈火通明,高朋滿座。
前來祝賀魏忠賢的官員,絡繹不絕。
魏府的仆役又開始抬著一箱箱的金銀珠寶,前往地窖裡儲藏了。
僅僅一個夜晚,魏忠賢又有二百萬兩銀子的收入。
石天雨送給魏忠賢兩萬兩銀子,算是小的了。
若不是魏府剛剛失竊,魏忠賢看到石天雨隻送兩萬兩銀子的銀票過來,可能會把銀票撕掉,即刻把石天雨趕走。
一般人,即便是來送禮,來討好魏忠賢,也僅僅是順便送上拜帖,留下自己的名字,並不能與魏忠賢久坐在一起,禮節性的喝杯茶,然後起身告辭。
所以,真正能留在魏府另一側小廳堂裡,陪著魏忠賢喝茶的人,卻是不多的。
周應秋不解的問魏忠賢:“親爹,您有二寸方金節製姓石的小雜碎,為何剛才不趁機毒殺他呀?萬歲爺真的對您很好,加封你為九千歲。若是剛才您毒殺石天雨那狗雜碎,也應該會無事呀!萬歲爺肯定不會追究你的。”
魏忠賢陪伴朱由校成長,還真摸準了朱由校的心思,搖了搖頭,說道:“萬歲爺當時說張皇後舉薦親爹我為九千歲,又說親爹舉薦石天雨那小兔崽子為從二品官員,其實無非是平衡三方關係。”
周應秋、魏廣微、崔呈秀等人卻仍是迷惑不解。
魏忠賢看著一雙雙迷茫的眼睛,便細談心得體會,說道:“石天雨那小兔崽子得張皇後寵幸,武功又高,若是石天雨一時中毒不死,反而要殺你們,親爹那可就失去了你們這些左臂右膀了。往後,若是親爹一個光杆,能有什麼用呢?
萬歲爺之前故意以親爹的口風舉薦石天雨那小狗崽子,無非也想石天雨那小狗崽子感恩親爹,從此與親爹好好合作,一起保大明江山萬年長青。
當然,萬歲爺也想親爹往後不再為難張皇後。”
“哦,原來如此!”周應秋、崔呈秀和魏廣微等人聞言,不住點頭,恍然大悟。
魏忠賢又笑道:“石天雨文武雙全,如能為爹所用,爹又多了一員猛將,何樂而不為呢?況且,他入讀國子監是爹找萬歲爺朱批的,他科考作弊是微兒幫忙的,他提任正三品到戶部任左侍郎也是微兒幫忙的,爹和你們花這麼多精力培養石天雨,若是把他逼反了,咱們的一番心血豈不是白廢了嗎?”看到一群乾兒子們還似懂非懂,又費力解釋一通。
魏廣微生怕得罪魏雪妍,又重新提起舊事,說道:“可長香公主恨石天雨呀!”
魏忠賢略一思索,不以為然的說道:“沒有永遠的仇人,也沒有永遠的朋友,隻有永遠的利益。此一時,彼一時。公主那邊,親爹會去解釋的。隻要石天雨能為親爹所用,公主也會把仇恨暫放一邊的。公主也是有抱負的人,不會僅僅想當錦衣衛指揮使那麼簡單的。”
此時,忙於接待前來祝賀的各路官員,還沒有發現魏雪妍已經回來了。
而且,魏雪妍已經喬扮成丫鬟,不時的隨其他丫鬟來來往往。
其他丫鬟則是在服侍一幫奸佞,在服侍一幫醉鬼。
魏雪妍隻是不斷的往來穿梭,偷聽這幫奸佞的對話。
不過,偷聽到這些話,喬裝成丫鬟模樣的魏雪妍也是滿臉堆歡,但盼父親能與石天雨的關係好起來。魏家若想長盛不衰,還真是需要石天雨這樣的有智慧的悍將,來幫忙魏家執掌大明朝廷的兵權。僅僅擁有錦衣衛這支隊伍是不夠的。
崔呈秀恍然大悟,翹指稱讚魏忠賢,嘴巴更甜的說道:“對對對,兩年前可是咱們聯名舉薦石天雨出任龍庭都尉的,保舉石天雨押運錢糧前往山海關的,咱們若是再與石天雨明爭暗鬥,那可是自打耳光呀!還是親爹記性好,親爹點子多。”
倒是忘了自己還大魏忠賢兩歲。
潘汝湞聞言,恍然大悟,急急為魏忠賢歌功頌德,毫無廉恥的說道:“孩兒聽爹一席話,真是勝讀十年書啊!孩兒得親爹護佑多年,孩兒決定趁親爹被萬歲爺封為九千歲之際,率先在江南為親爹建造千歲祠,為親爹頌恩,齊聚香火,祝親爹長壽無疆!”
他被魏忠賢調入京城,原本是指證石天雨造假戶籍事件而來的,此時見石天雨和魏忠賢二人不僅無事,魏忠賢還獲得極品加封,連忙討好。
竟然很有創新的提出為魏忠賢立生祠。
潘汝湞這腦子還真是好使。
拍馬屁的功夫,真是登峰造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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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雪妍搖了搖頭,感覺耳朵不舒服,心頭也不舒服,便轉身而去。雖然潘汝湞這幫奸佞素來供魏忠賢驅使,但是,魏雪妍卻從來都瞧不起潘汝湞、周應秋、魏廣微等等奸佞。
崔呈秀拍案叫絕,翹指讚道:“好啊!潘大人不愧是一方大員,果然是妙計生輝啊!”
周應秋也翹指盛讚潘汝湞,說道:“潘大人,你真是親爹的好兒子呀!咱們弟兄之中,要是多幾個像你這樣的一方大員就好嘍。”
魏廣微連忙催魏忠賢點頭答應,說道:“親爹,你快點頭呀!這可是天大的好事呀!到時普天之下,都知道親爹榮升為九千歲了。”
魏忠賢聞言,心頭大喜,但卻不想表露自己心思,說道:“孩兒們,石天雨得到加封之事,還須封鎖,隻要武林還記得對他的仇恨,他就隻能在官場上混下去,也就可以繼續為爹所用。汝湞孩兒剛才提出的為爹建生祠之事,最好先稟奏萬歲爺之後再辦吧!”
說罷,起身回房歇息去了。
石天雨雖然睡在魏府的偏房,但內力深厚,聽力尤佳。
聞言之後暗暗好笑,心裡也暗讚:潘汝湞拍馬屁的功夫真是天下第一流的。
但也正如魏忠賢所說,石某人要想在官場上混下去,也必須完全學會拍馬屁的功夫。
這魏忠賢還真有過人之處,揣測人的心思之準,可能是天下第一神人了,難怪萬歲爺對他那麼恩寵!我若不是因為早早就給朱常洛和朱由校父子寫了一本《天雨日記》,我可能也已經死在魏忠賢的刀下了。
此時,紗窗外,有個人影浮現。
石天雨便起身,掀開紗窗,跳了出來。
魏雪妍說道:“好小子,真聰明,看個人影,也能知道是我。”
說罷,轉身而去。
石天雨低聲笑道:“我也隻是因為心中有愛。”
魏雪妍頓時芳心狂跳。
被石天雨表白過無數次了,相信石天雨所說的是真心話。
隔著紗窗,還能認出魏雪妍的身影,這不就是因為石天雨心中對魏雪妍有深深的愛意嗎?
石天雨急忙尾隨魏雪妍而去。
一路上,頻頻有侍衛、宮女、太監向魏雪妍點頭哈腰的問安。
樹影斑駁,光怪陸離。
出了皇宮,魏雪妍指了指另外一頂轎子,便鑽進自己的那頂轎子裡。
石天雨隻好鑽進另一頂轎子裡。
兩人乘坐轎子,回到長香公主府邸。
這裡,原本是唐美玲為石天雨購置的浩大石府,後來被魏雪妍搶去了。
石天雨進入浩大的公主府邸,但見裡麵侍衛林立,丫鬟無數,不由感慨萬分。
當年,石天雨曾經和唐美玲在這處府邸恩愛,如今卻是物是人非了。
進入府邸之後,魏雪妍也沒有吭聲,而是徑直來到她的書房,裡麵四周是圓形的書架,放滿了各種藏書,仿佛是一個浩大的圖書館。
丫鬟送上一壺茶,給魏雪妍和石天雨各倒了一碗茶,便退出去了。
魏雪妍關好房門,低聲說道:“我多次入川,你知道我辦的到底是什麼事情嗎?”
石天雨笑道:“你之前對我說,是去查辦什麼大案。但是,川中沒有重要人物被捕,所以,你肯定不是去查案,一個原因嘛,肯定是來看我的。另一個原因嘛,可能因為山東平叛事宜,有大乘教徒逃到川中去了。”
“嗬嗬!”魏雪妍嬌豔一笑,側頭讚道:“好小子,真聰明。不過,也彆自作多情哦。”
石天雨不吭聲了,愛魏雪妍是真心的,但是,每次表白都被拒絕,到了這個時候,倒還真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於是,石天雨端起茶來,呷了一口,竟然是自己最喜歡喝的龍井茶,清香怡人,沁人心脾。
魏雪妍又側頭說道:“我告訴你,唐關、陳彪、潘棟均是大乘教餘孽。你彆讓豬油蒙了心,識人不帶眼。你的俏丫鬟張慧已經看出了端倪,而你為了爭權奪利,拉攏人馬,卻一直沒看出來,你還在拉郎配,不覺得可笑嗎?”
“什麼?”石天雨驚叫一聲,頓時瞠目結舌,心情複雜。
若真是如此,真是太傷石天雨的心了。
對唐關等人那麼好,但是,唐關等人卻是內鬼,卻是大乘教的細作,將來還要捅石天雨一刀。
石天雨能不傷心嗎?
魏雪妍嚴肅的說道:“你小心點,彆惹火上身,大乘教徒很快就會在川中起事,還要打著漢朝的旗號,重新建立漢朝。當然,我也不希望你立即處死唐關等人,你若是立即處死唐關等人,必定會驚動大乘教的其他餘孽,我們也就很難的將大乘教徒一網打儘。
所以,你要有平叛的心理準備。此事,我已經向萬歲爺稟報過。這次讓你回川任職,也是我和萬歲爺商定的,我爹他們並不知道。
我和萬歲爺的意圖,就是讓你回川,短暫的經曆出任知府一職,籌足錢糧,準備平叛。
大乘教的餘孽很厲害,川中有些兵馬已經被他們拉攏。
這不是錦衣衛可以一網打儘的。
因為這涉及到朝廷的諸多駐川將領。
而這些將領都是擁兵數萬,權傾一方,背後的關係也是千絲萬縷。
朝廷積弱已久,弊端叢生,錦衣衛以前經過多年內耗,也有人被大乘教徒拉攏過去了。
尤其是前禁軍總統領康複生和前錦衣衛指揮使向玉山,都被拉攏到大乘教裡去了。
而呂源和戴坤都曾是康複生和向玉山的心腹親信。
呂源現在舉旗不定,內心矛盾。
戴坤則是官迷和財迷,絕對不會加入大乘教的。
呂源在觀望,劍閣關的洪連素也在觀望。
之前,朝廷在山東的平叛艱難,也是因為洪連素等等將領故意平叛不力,暗中給大乘教的叛兵輸送錢糧和兵器。
但抓捕洪連素,又涉及到很多將領,將會導致軍心不穩。
故此,蕭聚、韓勝、韓德等人皆逃到巴圖部落去了。
眼下,朝廷內憂外患。
普天之下,也隻有一個小林丹部落對大明朝廷好了。
其他部落或是和努爾哈赤聯盟攻擊我大明疆土,或是徹底獨立,隔岸觀火,坐山觀虎鬥,期待我大明朝廷與努爾哈赤等部落聯盟魚死網破,再找機會奪我大明江山。
所以,你拉攏唐關等人,也是好事,可以實施反潛伏,等待時機成熟,可以將唐關等人及其背後之人一網打儘。”
石天雨安靜的聽著,木訥的聽著,心情十分複雜,心頭洶湧澎湃,巨浪滔天。
若無這次假戶籍事件,自己連怎麼死都不知道啊!
還怎麼可能晉升從二品官銜呢?
魏雪妍見石天雨沒有吭聲,知道要給石天雨時間思考,便端起茶碗,呷了口茶,然後起身而去,回房沐浴更衣。
等魏雪妍沐浴更衣之後,再回到書房,卻見石天雨仍然呆坐著,眼神呆滯,滿臉的木訥,知道唐關等人之事,對石天雨打擊甚大。
於是,魏雪妍便坐下來,側身笑道:“傷心吧?”
石天雨回過神來,難過的點了點頭,眼簾濕濕的。
確實很難過,自己那麼信任唐關等人,卻沒想到唐關等人卻是奸細,還要捅自己一刀,真是太傷心,太難過了。
石天雨向來自負聰明,卻沒想到唐關他們更加聰明,竟然潛伏到石天雨的眼皮底下。
若不是魏雪妍提醒,恐怕自己都沒有未來了。
還想當大官嗎?
哈哈,可笑!
石天雨掏出錦帕,擦拭了一下眼簾的淚水,側頭看時,卻見魏雪妍似笑非笑的望著他。
沐浴更衣之後的魏雪妍,換回了女兒裝,一身桃紅裙,梳一個反綰髻,髻邊插一隻金鳳雀叉,額上貼了一朵鑲金花鈿,耳朵的紅寶墜搖曳生光,氣度雍容華貴,臉泛紅霞,兩隻深深的梨窩微帶酒暈,容光煥發,溫雅秀美,姿媚嬌豔。
石天雨眼望美人姿顏,不由心神一蕩,說道:“好,我聽你的,實施反潛伏,加重唐關在涪城境內的份量,讓這隻老狐狸早點自己顯形。”
魏雪妍又燦爛的笑道:“你給萬歲爺,給我爹,給我的那些老不死兄長那麼多錢,我給你提供這麼重要的消息,保住你的前途和希望,又替你在江南清除後患,讓楊少華等人繼續斷手斷腳的,你是不是得報答一下錦衣衛公署呢?”
哈哈!
石天雨被逗的大笑起來,說道:“上官樹回來了嗎?我先跟他借點錢,然後回到涪城還給他。十萬兩銀子,夠嗎?”
“嗬嗬!”魏雪妍嫵媚一笑,點了點頭,又起身說道:“上官樹剛剛回到大鐵屋,你現在去找他借錢吧,我讓慕容勝到錦衣衛公署等你數錢。”
石天雨起身笑道:“明天行嗎?”
魏雪妍嬌豔的笑道:“敝府不留客,請吧!”
打個手勢,下達逐客令。
石天雨隻好含笑而去,前往驢市胡同的大鐵屋。
驢市胡同的大鐵屋,燈火輝煌。
上官樹押鏢雖然剛剛回來,但是,有喜歡品茶的習慣。
故此,還待在大鐵屋裡。
陪伴他的,隻有他的女兒上官曉曦。
唐野、荊籍已經疲憊的回家休息了。
上官曉曦也很累,但是,長期和父親在一起生活,享受著濃濃的父愛,所以,舍命陪君子,疲憊的給上官樹泡茶倒茶。父女倆也沒有什麼話說,但是,默默相伴。
忽然看到石天雨在看門人的引領下,走進大鐵屋,不由一陣驚愕,異口同聲的問:“石大人,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來這裡呀?”
聽他們父女倆的話語,石天雨便能判斷出上官樹父女已經知道假戶籍事件,心想:莫非,上官樹父女也是錦衣衛?隻是借著金錢幫以及和恒連鎖銀號來掩飾身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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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關等人是細作這件事,震撼著石天雨的心靈,讓石天雨開始像曹操那般的多疑了。
於是,石天雨便抱拳拱手,說道:“石某回到京都,總是要來看看曉曦姑娘的。”
此話雖然無禮,卻讓上官曉曦滿懷歡喜,滿臉喜悅。
原本人淡如菊的上官曉曦,雪白臉龐上,頓時笑靨如花,媚態橫生,豔麗無匹。
上官樹卻哈哈大笑,又氣又好笑,也很無奈。
上官曉曦趕緊讓座倒茶,將一杯茶移到石天雨麵前,說道:“石大人,你沒事了嗎?”
石天雨端杯而起,呷了口茶,笑道:“假戶籍事件,純屬謠言中傷。魏忠賢親自出麵,替本官澄清了此事,並保舉我晉升為從二品官員?”
上官曉曦驚叫一聲:“真的?你升的這麼快?你才多少歲呀?”
張大了櫻桃小嘴,瞪圓了眼珠。
但是,石天雨能看出來,上官曉曦為此很激動。
她愛自己,關心自己。
這讓石天雨很感動。
不過,這是在京都,魏雪妍的眼線無處不在。
石天雨不敢對除魏雪妍以外的任何姑娘有什麼想法。
石天雨笑道:“我年底出生的,所以,要到年底,我才滿二十周歲。不過,我今晚很尷尬,是過來借錢的。十萬兩銀子,方便嗎?現銀,即刻送到錦衣衛公署去,慕容勝大人正在等我數錢呐。等我回川之後,將銀子存回給你們。”
上官樹笑道:“銀票行嗎?現在,這裡的掌櫃的已經回家了。這大鐵屋裡,隻剩下我們父女和你,取不了現銀啊!”
說罷,掏出一張十萬兩的銀票,塞給石天雨,又說道:“咱們之間,不用借。送給你。相信我以後有困難的時候,你也會拔刀相助的。”
十分大氣。
石天雨接過銀票,瞟了一眼,便收入懷中,心裡也明白,上官樹如此尊敬自己,相信自己,無非是因為自己升官了,前途美好,將來,上官樹也必定會有所求的。
於是,石天雨抱拳拱手,說道:“謝謝!我先把錢送到錦衣衛公署裡。借錢是要還的,我回到川中,一定將現銀存入和恒連鎖銀號的分號裡。上官幫主以後有什麼困難,我也一定會拔刀相助的。”
上官樹笑道:“那好!石大人明天有空嗎?到這裡來吃頓飯?一起聚聚。弟兄們挺想念石大人的。唐野和荊籍都說石大人讓咱們在穀香設立和恒連鎖銀號的分號,讓咱們賺了不少錢。”
首次對石天雨發出真誠的邀請,也道出肺腑的感謝。
石天雨笑道:“我現在是候任官員,隻能聽吏部的,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明天送我回川任職?”
上官樹點了點頭,說道:“好!那就在川中聚聚。”
石天雨點了點頭,轉身而去。
上官曉曦依依不舍的相送石天雨出門。
直到石天雨的身影消失於視野中,這才回轉身子,返回大鐵屋裡去。
上官樹看出來了,女兒喜歡石天雨,便沒吭聲,起身領著女兒回家。
現在,倒是希望女兒能與石天雨結合。
才二十歲,石天雨便已經是從二品官員了,這可不得了。
石天雨沒有去錦衣衛公署,而是又來到長香公主府邸。
看門的侍衛不讓石天雨進去。
石天雨從懷中掏出那張十萬兩銀子的銀票,在那侍衛麵前晃了晃,笑道:“我是給公主送錢來的。十萬兩銀子。”
那侍衛趕緊吩咐另一名侍衛進去通報。
不一會,慕容勝從裡麵出來,對石天雨笑道:“公主說了,這麼晚了,你肯定取不到現銀,讓我在府中等你拿銀票。”
石天雨便將銀票遞與慕容勝。
慕容勝接過一看,果真是和恒連鎖銀號的通兌銀票,而且是十萬兩銀子,便笑了笑,說道:“謝謝石大人對錦衣衛公署的關愛。晚安!”
說罷,握著銀票而去,沒有再回公主府邸。
石天雨也隻好離開長香公主府邸,走到拐角的僻靜處,抬起左手中指,跳進係統空間裡,來到05號儲物櫃裡,看望安兒,輕撫著安兒的肚子,心裡滿滿的都是幸福。
安大娘、百合兒、德珠兒聽說石天雨回來了,紛紛圍過來。
安大娘還調侃的說:“賢婿,你乾脆把百合兒和德珠兒也娶了吧,讓她們與安兒永遠有個伴。”
哈哈!
眾人大笑起來。
對於美女嘛,石天雨自然是來者不拒。
於是,石天雨笑道:“一切但憑安兒作主。”
哈哈!
眾人又捧腹大笑起來。
安兒沒有發怒,也沒有吭聲。
這事,倒讓安兒有些為難。
作為女人,自然不可能與彆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
但是,如果不答應,百合兒和德珠兒便隻能孤老終生了。
而百合兒、德珠兒與安兒從小一起長大,感情深厚。
安兒又怎麼能忍心百合兒、德珠兒孤獨終老呢?
在左右為難的情況下,安兒吩咐石天雨去沐浴更衣,早點歇息。
“諾!”石天雨乖巧的應令而去。
身後又傳來一陣歡笑聲。
翌日一早,石天雨回到京都的小石府門前。
“公子!”
“石大人!”
張慧、賀蘭敏月、郭先光、唐關、潘棟和宋子青等人從附近胡同裡牽馬而出。
石天雨轉身,含笑的與他們打聲招呼。
心裡對唐關等人很惱火,但是,忍著,忍著。
還不到揭鍋蓋的時候。
還得要繼續重用唐關等人。
一直給石天雨看著住府的風天柱與韓朝真二人聞聲開門,急問石天雨:“石大人,情況如何?”
石天雨感動的說道:“二位兄長,沒事了,謝謝你們這麼多年替小弟看著這處府邸。”
風天柱情緒激動,握著石天雨的手,流下了熱淚,哽咽的說道:“石兄弟,你沒事就好,咱們一彆可是兩年了。唉,可惜殷大人被魏閹弄得降職了,要不然,你肯定不會有那些謠言的。”思維仍然停留在兩年前。
還以為殷有招能罩著石天雨。
其實,一切都是朱由校肇的事。
罩著石天雨的從來就是朱由校和魏雪妍。
因為朱由校按照《天雨日記》,通過錦衣衛,掌控著部分朝局。
又以提升魏忠賢地位的方式,凶狠的打壓東林讜人。
通過魏忠賢來打壓東林讜人,是《天雨日記》沒有記載的,是朱由校自己的“創新”。
而魏雪妍為什麼一直要幫著石天雨,恐怕隻有她自己才知道,才明白。
石天雨說道:“二位兄長,待會,陪小弟去看望殷大人、李振海。來來來,小弟給你介紹這些穀香來的英雄。”
瞬間也是感慨萬端,但迅速移開話題,給風天柱、唐關等人相互介紹。
韓朝真說道:“李振海李大人護送殷大人去邊關了,萬歲爺雖降了殷大人的職,但對殷大人重視,殷大人現在代萬歲爺去巡視邊關。”
石天雨聞言,想想自己進京一趟,卻不能見上殷有招一麵,心頭有些失落。
雖然罩著石天雨的是朱由校和魏雪妍,但是,殷有招對石天雨也是很關愛的。
石天雨對殷有招也是很有感情的。
唐關一如既往的“關心”石天雨,說道:“石大人,你真的沒事了嗎?”
石天雨哈哈笑道:“戶籍一事,純屬有人中傷,萬歲爺已經親自出麵,替我澄清謠言,還加封我為從二品官員,我要回川任布司右參議了。”
側身細看時,發現張慧消瘦了許多。
也看到了唐關、宋子青、潘棟等等諸人全是黑眼圈。
每個人的眼睛都熬的布滿了血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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