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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宏急急伸手抱戴坤的大腿。
戴坤又不認識羅宏,像羅宏這樣的小公差,來投靠戴坤,戴坤也不屑一顧。
現在,羅宏如此抱著戴坤的大腿,讓戴坤當堂出大醜。
戴坤焉然不氣?
於是,戴坤氣惱的一腳踢翻羅宏。
戴坤乃是九洲門下高足,又曾當過錦衣衛,武功高強,隻是深藏不露而已。
但是,現在一腳踢出,力道甚猛。
氣呀!
火啊!
也不顧及深藏武功了。
“砰!”
羅宏仰頭跌出丈餘遠,仰天吐血,後腦勺也磕出血來了。
唐關、潘棟、宋子青三人一擁而上,將羅宏反攏雙臂,其他公差拿著繩子過來捆綁羅宏。
羅宏拚命掙紮,聲嘶力竭的大吼大叫,謾罵石天雨濫殺無辜,不得好死。謾罵戴坤無能,連個小縣令也治不了。
陳彪狼狠,上前一腳踢去。
哢嚓!
羅宏下巴立碎。
滿口牙齒散落於地,又吐了一地的血。
羅宏再也不能胡說八道了。
田野等捕快急上前幫忙,像拖死狗似的拖走了羅宏。
石天雨朝唐關眨眨眼睛。
唐關隨即尾隨進入地牢,直接讓羅宏撞牆自儘,畏罪自殺。
爾後,唐關出來,讓蘇醒擬草一份羅宏的認罪書,又拿到地牢,捏著羅宏的拇指畫押。
然後,唐關吩咐田野,用草席裹著羅宏,扛到城外的亂葬崗埋了。
縣衙公堂上。
彭金石看到陳彪一腳踢碎了羅宏的下巴,自作聰明,靈機一動,馬上指證石天雨,聲嘶力竭的說道:“戴大人,姓石的是胡捏罪名,當時他也是這樣處置韓縣丞、王主薄的。”
“啪!”姚路陽甩手就給彭金石一記耳光,罵道:“彭金石,你這牲口,人家放你一馬,你還胡說八道?找死呀?還不快滾!”
白家新、荀金翅一擁而上,強拖捂著嘴巴發呆的眼淚汪汪的彭金石而去。
安子午見狀,便很客氣的對石天雨說道:“石大人,打擾了。告辭!”
急忙抱拳拱手,躬身告退。
對比上次,安子午對石天雨又更加客氣,知道石天雨背靠大樹好乘涼。
也知道石天雨必定前途無量。
若是此時不巴結石天雨,以後恐怕也沒有機會巴結石天雨了。
安子午是布司府的左參議,自然對石天雨了解更多。隻要石天雨不觸犯大明律例,要想扳倒石天雨,幾乎是天方夜譚的事,那不等於去扳朱由校嗎?
石天雨抱拳拱手,也向安子午欠欠身,說道:“安大人慢走。下官尚有要事處理,就不送安大人了。”沒有相送安子午。
安子午點了點頭,轉身而去。
戴坤也無趣的轉身而去,估計石天雨也不會出門相送他了。
畢竟石天雨不是一般的小知縣。
而這麼一場鬨劇,又是戴坤以及戴坤的下屬鬨起來的。
事情鬨的這麼僵,大家顏麵上都不好過,還能怪誰呢?
縣衙中人也紛紛拱手離去,各辦各的差事了。
石天雨抱起張慧,穿過縣衙的內堂,回到石府廳堂。
此時,張慧醒來,見自己倒在石天雨懷中,不由奇道:“公子,咱們是在地下裡相會嗎?”
恍然若夢,如夢似幻。
石天雨淚水滑落在張慧的臉上,伸手輕撫張慧的臉,甚是心疼的說道:“慧兒,伱瘦了,公子吉人天相,不會有事的。”知道張慧是為他而瘦,是在擔心他的安危造成的瘦。
張慧伸手輕撫石天雨的臉,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石天雨是一個大活人,如夢似幻的說道:“公子,你真的沒事了嗎?”
這一刻,尾隨走入石府的人,無不為之動容。
石天雨輕聲的說道:“沒事,公子以前吃過三百隻百毒冰蟾的,可解百毒,也百毒不侵。”
張慧又不解地問:“那你當時為什麼會吐毒血呢?”
石天雨笑道:“因為彭金石隻在我的碗筷裡下毒,而且是鶴頂紅,鶴頂紅也不是毒,但放多也算毒,而且,這種味道比較容易聞的出來。
更重要的是,彭金石為了置我於死地,還在鶴頂紅裡摻雜了斷腸草,而斷腸草是有腥味的。
所以,我就把毒素吐了出來。我去追彭金石的時候,卻遇到一個好朋友,所以,我就向這個好朋友打探移花宮的下落,也順便試試縣衙的人在背後對我怎麼樣。”
眾人從石天雨和張慧的對話中,明白怎麼回事了。
都很慶幸自己沒有背叛石天雨。
不然,肯定會落的像白正與羅宏那樣的下場。
此時,劉森、張馨、玥兒、賀蘭敏月、徐緩和蘇醒、郭先光等人回來,石府裡也就更加熱鬨了。其實,劉森等人已經知道石天雨沒事的。
這次,不過是借石天雨假中毒事件,外出調查那幾個大地主的事情。
而劉森和張馨則是借此機會,外出聯絡明教江南分舵的人。玥兒和賀蘭敏月則是被石天雨派往竹溪湖和象鼻山,協助被石天雨飄移到地麵的諸水龍率領五千兵馬,駐紮在竹溪湖的象鼻山裡。
玥兒和賀蘭敏月被石天雨全方位的栽培。
石天雨放下張慧,又替張慧和劉森等人相互引見。
張慧和玥兒曾經一起生活過,情同姐妹。
待眾人相互見禮之後,張慧和玥兒激動相擁。
張慧沒想到玥兒現在長這麼高了。
兩個小姑娘哭成了一團。
場麵甚是感人。
薑美琳眼含熱淚,抱拳拱手,對石天雨說道:“石大人,你平安無事就好,民女離山已久,須回去向家母稟報情況。”
石天雨連忙起身挽留,抱拳拱手,說道:“美女姐姐,多留一晚吧,小弟還沒有好好的宴請你們吃一頓好飯。”
張慧急急分開玥兒,轉身也拉著薑美琳的手不放,依依不舍的說道:“師姐,多留一晚吧,讓小妹儘儘地主之誼。”
薑美琳說道:“師妹,石大人重情重義,你沒有看錯人,保重!”
伸手輕撫張慧的秀發,卻堅決要走,然後轉身而去。
“師姐!”張慧喊了一句,急急追去。
“慧兒!”唐關也急追張慧而去。
但是,薑美琳必須要回西嶺雪山了。
在縣衙大門前,飛身上馬,向張慧和唐關揮揮手,策馬而去。
夜空迷人。
月亮時隱時顯。
穀香縣城熱鬨非凡。
石天雨隨後來到“穀勝”客棧,隆重宴請一幫對他不離不棄的好弟兄,好部屬。
而且,這次,石天雨帶了一壇茶去客棧吃晚飯,不喝酒,讓張慧、玥兒、賀蘭敏月給大家泡上好的龍井茶喝。
這種上好的龍井茶,便是石天雨從崔呈秀家裡拿來的,後來還送給李振海的那種。
眾人以茶代酒,喝的津津有味。
唐關又趁機去陪張慧燒水泡茶聊天,借機親近親近。
玥兒罵道:“唐關,你早乾嘛去了?泡茶這種事,也要讓我和敏月姐姐來嗎?你真不懂事,喜歡張慧姐姐就說嘛!”
哈哈哈哈!
眾人捧腹大笑起來。
唐關和張慧都羞得跑出走廊去,好一會才敢回來。
因為玥兒聰明卻很辣。
賀蘭敏月雖美卻是冷臉。
所以,眾人還是感覺到張慧溫柔文靜好說話。
於是,朱祥便叮囑張慧,說道:“慧兒,你以後得親自照顧石大人飲食了,不能再讓其他人插手石大人的飲食。這次,彭金石下毒,石大人雖然有驚無險,但是,還是要避免這種事再次發生。萬一哪一種毒太劇烈呢?所以,對於石大人的飲食,你還是要做到有備無患。”
唐關回來,感慨地說道:“石大人一心為民,咱們是最清楚的,而且還把一幫武林中人安排的那麼好,個個衣食無憂,前途光明,咱們要是再對石大人不忠啊,那真是豬狗不如了。”
眾人紛紛點頭稱是。
張慧端茶過來,感慨地說道:“關子哥,縣衙裡要是多幾個像你這樣的人,那就更好了。”
對唐關的稱呼變了,更加親切了。
唐關頓時熱淚盈眶,激動萬分,也聞到了張慧身上的陣陣幽香,心神蕩漾,真想攬她入懷。
石天雨感覺差不多,便擺擺手,說道:“諸位,好肉吃過了,好茶品過了,剛才那場鬨劇也看過了。”眾人大笑起來,知道石天雨接下來要部署重要事宜。
石天雨笑道:“接下來,就是要解決土地的問題。解決了土地的問題,咱們才能解決老城區的改造問題。現在,全縣大部分土地集中在七個大地主手中。老城區的改造和建設,咱們手裡也沒有那麼多錢,隻能靠殷商過來投資。那麼,咱們拿什麼給他們回報呢?”
眾人異口同聲的說道:“土地!”
看來,經過一個月的洗腦,大家的意見已經集中統一了。
就連玥兒和賀蘭敏月也是參與異口同聲說的。
除了張慧沒有吭聲。
因為張慧剛回到石天雨身邊,石天雨就“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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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天雨隨即說道:“那麼,咱們要抓的第一個大地主,便是占據城鄉十七萬畝土地的姚三合。
此人與川中首富姚路陽是堂兄弟,抓住姚三合,姚路陽便會到穀香縣來投資。
姚三合此人,為了占據那麼多的田地以及城裡的土地和商鋪,曾經逼死了三百多名佃農和城裡十三戶居民,可以說,此人作惡多端,天理不容。
他的很多小妾和丫鬟,都是家破人亡的。
咱們抓到姚三合之後,蘇醒負責擬寫好供詞,直接讓姚三合簽字畫押,然後將姚三合府中的仆役安置到縣衙的工房、戶房、吏房、牢房當差,如果不願意的,發給路費和安家費。
姚府的丫鬟願意指證姚三合的,一律補償給一百兩銀子的安置費。如果願意到我府上當丫鬟或是到大家府上當丫鬟的,再補發一百兩銀子的安置費。
咱們大家也不必擔心縣衙沒有經費之事。
隻要拿下姚三合,咱們什麼錢都有了。
縣衙十年沒給朝廷繳過的稅賦,這次都可以補繳上去了。
朱主薄這陣子,已經計算出穀香縣衙十年欠繳朝廷的稅賦,這次一次性的繳交給朝廷。
姚三合在城裡的土地,也一律收繳,掌握在縣衙裡。其在城外的土地和山林,除了可以建優美觀賞區域的大山大湖大河,比如竹溪湖這樣的大湖,其他的土地全部分給姚三合的佃農。但是,咱們不動姚三合在城裡的其他產業和商鋪。
給人家一條活路。
因為接下來,咱們還是要和姚三合和解的,還要通過姚三合動員其他大地主把田地交給縣衙,至少要交回三分之二的田地給縣衙。
拿到姚三合的錢糧之後,縣衙還要擴建,多建些鐵房子作為牢房。
因為還有六個大地主及忠仆要關押的。
那麼,姚三合最大的罪名是什麼?
就是與彭金石合謀謀害本官,毒是彭金石從姚三合家裡拿出來的。
而且,經查證,彭金石確實是從姚三合的三合藥鋪購買的毒藥來毒害本官的。
反正姚三合不是什麼好人,大家可以往死裡整他。
至於後果嘛,還是那句話,萬事由我擔當。
劉森即刻和日月鏢局的人,拉著鏢車到姚府裝錢糧,連夜押往京都。
至於路上如何喬裝,那是劉森的事情。”
“諾!”眾人躬身應令,準備行動。
話音剛落,楊鋒、公孫仁、虛妄法師、謝文也到了。
在他們的身後,還有江南虎威鏢局的範式範老爺子及其門人弟子。
至於楊鋒等人,石天雨就不介紹給唐關等人認識了。
因為押運這趟鏢,明裡有楊鋒的日月鏢局押運,實際上是由範式老拳師的虎威鏢局押運。
直接送到京都吏部,由吏部尚書殷有招轉給戶部尚書魏廣微。因為這是穀香縣欠朝廷的十年稅賦,一次性的補償和加倍繳納。賬,石天雨已經讓朱祥提前算好了。
今晚打架,也不用楊鋒等人出手。
石天雨說到此,又說道:“給諸位辦案的獎勵,便是每人一斤上好的龍井茶,大家多喝點,以後每天晚上都要靠這種好茶來提神的,跟著我,會很辛苦,但是,白天可以睡覺。現在行動!”
眾人哈哈大笑,隨即按計劃行事。
因為關於姚三合的情況,在此之前,已經摸清楚了的。
就看大家敢不敢乾。
不敢乾,即刻辭職。
但是,這幫人是敢乾的。
因為石天雨敢於承擔責任,而姚三合確實是有那麼壞,不打姚三合,打誰好?
這還涉及到引姚路陽來穀香縣投資改造老城區的。
於是,眾人在大笑聲中展開行動。
玥兒、張慧、賀蘭敏月、徐緩負責監督查抄姚府的財產。
楊鋒、公孫仁、謝文、虛妄法師、範式老爺子等人領著各自的門人弟子,將東西分彆搬到兩個鏢局的鏢車上。
部分財產是用來接濟明教江南分舵的。
不管石天雨當不當明教的教主,總不能看著明教的弟子挨餓吧?因為明教江南分舵的內訌問題一直沒有解決,沒辦法做買賣,也沒辦法種田,沒辦法解決經濟來源的問題。
而謝文和虛妄法師、秦誌光明教這三員虎將跟著石天雨出生入死,連到巴圖部落去平叛,都是跟著石天雨的。
所以,石天雨也得關照虛妄法師和謝文吧。
至於審訊,就直接免了,讓姚三合直接簽字畫押就行。
反正供詞早已經寫好的了。
而且,姚家的丫鬟仆役也會指證姚三合,包括姚三合的部分小妾也會指證姚三合。
出發了,從不願意拿刀的石天雨,拿了一把刀在手,在前開路。
誰敢攔他,對不起,隻有人頭落地。
然後,一把火焰刀直接就把殘屍給燒了。連證據也沒留下。
如此,抓捕姚三合就非常的順利。
姚府死了三十名保鏢。
姚三合替穀香縣衙補繳所欠朝廷十年的稅賦,剩下的財產也不多了,除了暗中分給楊鋒和公孫仁率部帶回明教江南總舵的,剩下的給縣衙作經費的,還有的發給姚府仆役和丫鬟作為路費和安家費的,基本上就這樣分完了。
不過,姚三合的其他產業,石天雨沒有沒收,留給了姚三合,因為這涉及到姚路陽到穀香縣投資改造老城區的。
朱祥把石天雨之前為縣衙墊付的幾千兩銀子也還給了石天雨。姚府部分仆役和保鏢得到了縣衙的安置,分彆分到縣衙下屬的吏房、工房、戶房、牢房、捕房當差,人生有出路,也紛紛指證姚三合是如何霸占田地、欺男霸女、魚肉鄉民等等罪證。
部分丫鬟和仆役則是到石府當丫鬟和仆役,各領取了兩百兩銀子的補償。
如此優厚的待遇,誰不想呀!
而且,到了石府當丫鬟,還能得到石天雨強有力的保護。
以後姚三合要想報仇,也隻能派出保鏢找其他已經四散而逃的那些丫鬟和仆役報仇,絕對不敢跑到石府來撒野。
當夜,最辛苦的還是朱祥、蘇醒和徐緩,要寫大量的罪證和公文。因為這些罪狀和公文,是即刻要呈報布司府和涪城府衙的,得以最快的速度堵住布司呂源和涪城知府戴坤的嘴。玥兒、賀蘭敏月、張慧還要領著府中的丫鬟仆役滿大街的張貼告示,公布抓捕姚三合的理由,公布姚三合的罪狀,避免抓捕姚三合之後出現的負麵影響。
石天雨又吩咐朱祥,給縣衙所有的公差人員每人發放一百兩銀子的補貼。
如此,皆大歡喜。
尤其是差點背叛石天雨的田野,激動到差點背過氣去。
一念之差,天壤之彆。
白正成了無頭兀屍。
羅宏撞牆自儘,畏罪自殺。
田野卻有頭有臉有錢。
穀香最大的地主姚三合因與彭金石合謀謀害石天雨被抓捕。
翌日一早,便轟動天下,震驚天下。
唐關、陳彪、潘棟整夜未睡,清晨還奉命領著府衙公差,到姚三合的各佃農家裡,征求分田分地的意見。
宋子青則是以彭金石最好的兄弟的身份,奉命策馬前往成都,向姚路陽報訊,並觀察姚路陽的神情變化。
歇息一會的朱祥、蘇醒、徐緩在玥兒、賀蘭敏月和張慧的護衛下,作為第二梯隊,抓緊分田分地。速度極快。
旭日東升。
安子午一行已經到了涪城南門。
戴坤飛身下馬,走到安子午馬車前請安:“安大人,到涪城了,讓本府趁這個機會,好好的接待大人一番。”
雖然官比安子午大,但是,安子午畢竟在布司府當差,而且是左參議,彆想安子午幫忙提拔,至少不能讓安子午在布司呂源麵前說戴坤的壞話吧。
安子午官腔十足,也不下車,說道:“不了,本官還要趕回成都,向呂大人稟報穀香的情況,你們也累了,早些回去安歇吧。”
揮手讓戴坤一行回城。
然後,直接乘坐馬車走了。
自從安子午獲悉石天雨的驚天背景之後,便不想與戴坤來往了,因為戴坤要整石天雨,安子午此時若再與戴坤友好,可能會影響往後與石天雨的來往。
都是老官僚,都很精明。
姚路陽拉過戴坤,低聲說道:“大人,小徒到府衙任職,請大人多多關照。”
說罷,塞給戴坤一張銀票。
戴坤借著微弱火光一看,卻是一張千兩銀票,不由喜出望外。
當即拍胸保證,低聲說道:“姚翁放心,本府一定好好栽培彭賢侄。”
無論如何,昨夜今晨,還是有收獲,而且,收獲巨大,一千兩的銀子到手了,真好!
不枉跑穀香一趟,遇到了川中首富。
哈哈!
戴坤樂的,差點笑出聲來。
姚路陽見狀,放心了,說道:“小民先隨安大人回成都,稍後再來拜會戴大人。”
當即拱手道彆。
戴坤樂哈哈的拱手相送,十分友好的說道:“姚翁走好,有空常來涪城作客。”
眾人回到涪城,除劉叢外,其他人全到戴府喝茶。
戴坤此時都不想這些人到他府上來。
但是,沒辦法,人家跟著來了,就陪一會吧。
以後逢年過節,還要靠這幫小人進貢的。
鄔正道落坐,憤憤不平的說道:“安子午這老烏龜怎麼老是向著那姓石的狗賊呀?”
煮熟的鴨子飛了。
鄔正道氣的直想吐血。
戴坤也是心頭煩燥,滿腹疑慮,卻也隻得勸說鄔正道:“咱們總不能明裡與呂大人作對吧?安子午是代表呂大人來的,能不給他麵子嗎?”
向來香卻沒灰心,而是給戴坤鼓勁打氣,說道:“大人,這盤棋不能說是咱們輸了,而是半路殺出了一個程咬金。若不是安子午這隻老烏龜來了,咱們已經拿下石狗崽了。”
邱峰惡狠狠地說道:“姓石的那小子隻懂抓治安,不善理財,穀香本來就難以完成稅賦任務,靠咱們在統計上替它填平,今年咱們就在這方麵作作文章,整死姓石的那狗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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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坤點了點頭,讚道:“嗯!這倒是一個好辦法,到年底一清算,穀香賦稅收入離任務太遠,姓石的那小子不就完了嗎?邱經曆還真是有才,不錯!”
邱峰獲得戴坤的稱讚,頓時精神大振,笑逐顏開。
向來香一聽,也很高興了,又獻上毒計,說道:“還有,讓穀香縣衙掌管稅賦的黃金時他們大吃大喝,多花點銀子,把穀香縣衙的經費缺口再弄大些,弄的石狗崽整天為稅賦之事焦頭爛額,坐立不安。”
彭金石見戴府中人全都想置石天雨於死地,心頭大喜,當即稟報上親眼見證的事實,躬身說道:“韓縣丞之死,實在蹊蹺。但是,他之前確如羅宏一樣,被姓石的野狼踢壞了下巴,所以無法申冤。”
希望以韓進之死,激起戴坤對石天雨變本加利的報複。
鄔正道隨即把握時機,即刻對石天雨落井下石,對眾人說道:“姥姥的,本官早就瞧出姓石的那野狼不是好東西,難怪韓縣丞死的這麼慘。”
沒有眼望戴坤,但是,話是說給戴坤聽的。
向來香也把握機會,側頭對彭金石說道:“彭賢侄之言有理,勞煩賢侄寫份折子,參姓石的那野狼一本。”當即鼓勵彭金石擬寫公文,要告石天雨。
邱峰不甘落後,又獻上毒計,並問戴坤:“大人,可否就昨夜石天雨殺害白正、勾結雪山派女匪一事也寫進上報的公文裡?”
戴坤聞言,倒也感覺很有道理,點了點頭,但也慎重的提醒邱峰,說道:“這個,這個嘛,吏部可是姓石的娘家,刑部也掌控在東林讜人的手中,布司府那裡風向不明,你們試試到按察司府參姓石的一本吧。”
“哈哈!”彭金石樂得仰天大笑,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
一幫奸佞,隨即散去,各回各家,睡覺去了。
圓月高懸,灑下如水清輝。
涪城。
戴坤睡醒一覺,天已經黑了,正準備吃晚飯。
但是,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卻響起來。
繼而,鄔正道、向來香、邱峰等人魚貫而入,腳步匆匆的來到戴府廳堂。
戴坤看到這陣仗,心裡很煩,知道肯定又是因為石天雨的事情了,但是,戴坤實在拿石天雨沒辦法,便不耐煩的問道:“你們又有什麼事情呀?本府今天沒吃早餐,也沒吃午飯,現在正準備吃晚飯呐!”迎麵就劈頭下逐客令。
向來香氣呼呼的說道:“戴大人,我等也是如此餓肚皮啊!誒,現在哪有什麼心情吃飯呀?穀香那邊,又出大事了,天大的事情呀!”
戴坤沒好氣的罵道:“放屁,本府治下轄區,能有什麼事情?向來香,你真不是東西,有話就直說,你還繞,不知道本府正在挨餓呀?滾蛋!”
向來香頓時滿臉通紅,氣呼呼的張嘴結舌,甚是尷尬。
鄔正道急急接口說道:“戴大人,石狗崽鬨翻天了。他把涪城轄區內最大的地主姚三合抓起來了,就在昨晚,咱們前腳剛走,他後腳就抓人。
讓姚三合替穀香縣衙補繳了十年的欠朝廷的稅賦,咱們想借穀香縣衙經費不足,稅賦難收之事來整石狗崽這一招不靈了。姓石的狗雜碎現在已經托日月鏢局把錢糧送往京都。
而且,今天一早,姓石的狗雜碎就把姚三合所有的在城郊外的田地十幾萬畝全部分給鄉民了。
現在,穀香的百姓都在稱讚石狗崽是石青天呐!”
“什麼?”戴坤驚叫一聲,瞠目結舌。
一雙賊眼瞪的圓圓的,嘴巴也張的很大,能塞進一個大蘋果。
腦子嗡嗡作響。
霎時間,眼冒金星,眼前發黑,氣的暈頭轉向。
都立足不穩,氣的血壓都狂飆起來了。
邱峰急急上前,扶住了戴坤,扶著戴坤坐下來。
單無雙急急端茶過來,又往茶杯裡吹吹氣,然後捧著茶杯送到戴坤的嘴巴前,給戴坤喂水喝。
真怕戴坤瞬間嗚呼哀哉見閻王爺去了。
路海趕緊的過來,給戴坤捶背撫胸。
彭金石見狀,急急蹲下身子,為戴坤除鞋,給戴坤捏腳。
如此一會,戴坤才緩過氣來。
但是,仍然白眼狂翻。
這次,戴坤真是氣的不輕!
差點給氣死了。
彭金石見戴坤緩過氣來了,便起身躬身問道:“戴大人,怎麼辦呀?姚三合可是家師的堂兄弟。姓石的公報私仇,稱姚三合與卑職合謀毒害他,所以,才去抓捕姚三合的,還說卑職的毒藥是從姚三合家裡拿出來的。”
戴坤沒好氣的說道:“那你的毒藥是從哪裡來的呢?”
彭金石說道:“是從穀香縣城的三合藥鋪買來的,沒想到買的是假藥。姥姥的,誒,老子給三合藥鋪害死了。以前,老子就經常聽說三合藥鋪賣假藥,沒想到三合藥鋪賣的毒藥也是假的。姚三合真他姥姥的不是東西。”
戴坤怒道:“彭金石,你真是人頭豬腦。三合藥鋪不就是姚三合的產業嗎?這不就等於你與姚三合合謀謀害石天雨嗎?這不就給石天雨抓住把柄了嗎?蠢!彭金石,你還真蠢呀!難怪你師妹會上了石天雨的賊床。就是因為你蠢!”
彭金石被罵的眼淚汪汪的,張嘴結舌,久久說不出話來。
向來香急急說道:“戴大人,這是石天雨派人來呈報給府衙的關於姚三合的罪證,您看看!據說這份厚厚的材料,也已經派人飛馬報呈給布司府和按司府了。估計也是同時報呈給吏部尚書殷有招的了。”
戴坤沒好氣的推開那些材料,氣呼呼的說道:“你說,我聽,揀主要的說,本府還餓著肚皮呐。”聽說這份材料肯定已經同時報呈布司府和吏部,真不想理這些臭事。
“諾!”向來香急急躬身退後,打開材料,又側頭看看邱峰、鄔正道等人。
眾人急急圍上來,幫著向來香尋找姚三合的主要罪狀。
戴坤見狀,氣極而笑,罵道:“向來香,你身為同知,收到公文,竟然看也不看,還要讓本府先看,你看看你,像什麼樣子?整天就知道喝酒賭錢,回公堂去等本府吧,本府現在要去吃飯,待會到公堂上再議,你們先看懂來。格老子的,一群廢物。”
說罷,拂袖而去。
太氣了,又是血壓狂飆,走路都有些頭暈。
向來香等人無奈,隻好走出戴府,跑到府衙公堂上去,認真閱讀穀香縣衙報呈來的關於姚三合三十九條大罪狀的公文。
認真閱讀姚三合的三十九條大罪狀之後,眾奸佞竟然久久無語,真不知道如何反駁穀香縣衙報呈來的這份公文。
戴坤晚飯後,來到公堂,邱峰托著公文,向來香站在公文旁,遂逐一念著姚三合的罪狀:
“姚三合毒殺原配妻子,姚三合霸占夏喜宜及其良田三畝,姚三合打死鄉民吳不寧全家九口並占其良田七畝,姚三合刨戴耀一家祖墳並打死戴耀全家七口,姚三合以邱全繳不起地租為名占邱全之女邱金榕為妾並導致邱金榕上吊自儘,姚三合縱狗咬死鄔七廉一家三口…”
聽向來香詳述了姚三合的三十九條大罪狀之後,戴坤怒罵道:“這個姚三合真是作惡多端,死有餘辜。換作老子是穀香縣令,也一定會抓捕姚三合,宰了姚三合的。
格老子的,這個姚三合還真不是東西,不是人。
邱峰,你跑成都一趟,打聽一下布司府的消息,看看呂大人如何處置這件事?單無雙,你去穀香縣跑一趟,打聽穀香的消息,看看穀香縣的百姓和其他大地主如何反應。
這件事,如果布司府沒有什麼消息,如果穀香縣的百姓沒有什麼動靜,你們看著辦。
向來香,擬文,附上我們的處理意見,就寫擬嚴懲肇事者。含糊其辭,不要明確姚三合和石天雨誰是肇事者,就這樣呈報布司府和按察司府。
看看布司府和按察司府的反應。如果上麵批複是嚴懲姚三合,我們就嚴懲姚三合。如果上麵批複嚴懲石天雨,我們就嚴懲石天雨。如果上麵沒有批複,我們也不表態。
反正咱們也報呈過公文,以後即便有什麼後遺症,咱們也不用承擔責任。”
戴坤說罷,轉身而去,回府陪他的夫人韓鳳凰去。
吸取昨夜冒冒失失跑到穀香縣衙去的教訓了。
畢竟是知府,不傻。
連安子午都學乖了,學精了,又何況是戴坤。
必須得圓滑處理此事。
“諾!”向來香和鄔正道等人有氣無力的應令,急忙照辦。
邱峰策馬奔赴成都。
單無雙策馬奔赴穀香縣。
向來香辦文之後,看到鄔正道幾個人還在,感覺奇怪,便問:“你們不餓嗎?”
鄔正道說道:“整不死石天雨,我等不會餓。向大人,怎麼辦呀?就這樣便宜石天雨了嗎?”
路海說道:“石天雨這次是捅破天了。穀香的其他地主必定會有強烈的反應的,必定會聯起手來的,要麼舉報石天雨。”
鄔正道咬牙切齒地插話,說道:“以後就叫石天雨為石破天吧。”
哈哈哈哈!
一幫奸佞即時仰天大笑起來。
路海笑罷,又很毒辣的說道:“穀香的其他大地主必定會有強烈的反應,要麼舉報石破天胡作非為,要麼聯合起來,對抗穀香縣衙。反正,石破天會因為此事而焦頭爛額的。咱們不如再給石破天來一個後院起火?”
向來香和鄔正道聞言,精神大振,異口同聲的問:“怎麼來給石破天一個後院起火?”
路海隨即獻上毒計,笑道:“石天雨不是托日月鏢局押運姚三合的錢糧去京都嗎?向大人,鄔經曆,二位何不掏點錢,請西南武林中人快馬去劫日月鏢局的鏢車。如此,石天雨想一下子完成穀香縣衙十年都沒有完成的稅賦任務,不就泡湯了嗎?石破天不就更加焦頭爛額了嗎?”
“妙計!好計!路海還是有腦子的。”
一幫奸佞頓時歡呼起來。
路海聽得眾奸佞稱讚他還是有腦子的,不由笑的見牙不見眼。
向來香和鄔正道自然不會掏這樣的錢,也不會做這樣的傻事,便一起眼望彭金石。
反正彭金石與石天雨有“奪妻之恨”。
反正彭金石是川中首富的得意門生,不缺錢。
彭金石看到向來香和鄔正道眼望而來,便明其意,抱拳拱手,躬身說道:“二位大人,小人掏錢,小人去辦此事。”
向來香向彭金石翹起了拇指。
鄔正道朝彭金石點了點頭。
表明同意彭金石去辦此事。
但是,往後如果有什麼後遺症,向來香和鄔正道也可以說沒有說話,沒有表態,是彭金石自作主張的偷偷去乾的壞事,與向來香和鄔正道無關。
而且,有眾公差作證。
如果說戴坤是滑,那麼,向來香和鄔正道是壞。
彭金石再狡猾,再毒辣,也終究是年輕人,初入官場。
如何是老官僚向來香和鄔正道的對手呢?
哪會想到向來香和鄔正道比自己更壞呢?
於是,獲得向來香無聲讚歎和鄔正道的無聲同意之後的彭金石,隨即激動的轉身而去,趕緊的聯絡西南武林中人,快馬趕赴京都,去搶日月鏢局的鏢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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