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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美琳罵罷,氣呼呼的走開,走遠了些。
梁洪、汪洪、鐘旭頓時臉紅耳赤,尷尬異常。
均是揚手指著薑美琳的倩影,卻又作聲不得。
戚娟也很辛辣的說道:“據說想得到石將軍背部上的藏寶圖的梁木、楊小虎、遊誌、聶誌純、牛鎮武全被林銳之閹成了太監。鐘兄,梁兄,汪兄,你們也去西北熊家莊吧。”
群雄當即捧腹大笑起來。
梁洪、汪洪、鐘旭頓時無地自容,真想找個地洞,趕緊的鑽進去。
急急紛紛轉身而去,閃遠些了。
薑朝元沒有笑,而是捋須仰天,若有所思。
令狐湛也沒有笑,而是背著雙手,低頭踱步。
華山派的郭嘯林眼望薑美琳的倩影,又望望戚娟曼妙的身姿,想想這兩個大美人都在維護石天雨,不由心頭醋起,拔劍砍在一塊石頭上,將那塊石頭一分為二。
又憤然的說道:“石天雨算個屁呀?天下武林憑什麼整天圍著他轉呀?”
戚娟轉身說道:“長頸鹿,你算個屁。天下武林就你是一個屁了。”
群雄又被逗的笑彎了腰。
郭嘯天揚劍指著戚娟,氣得七孔生煙,久久說不出話來。
想動武吧,苗刀門掌門戚美珍在此。
想還口吧,郭嘯天哪是戚娟的對手?
此時,明教江南分舵飛鷹堂的那名弟子又大聲向石語嫣稟報,躬身說道:“稟總舵主,石天雨乃是正四品的知縣,為大明開朝以來,首位正四品的知縣,二百多年來,僅此一位。”
石語嫣背轉身去,眼望美麗西湖,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報春的燕子往來梭巡,空中繁音呢喃。
青草綠波,桃花映麵。
西湖畔,頓時一片寂靜。
仇視石天雨的,暗地裡還想鼓動群雄搶奪石天雨背部藏寶圖的各門派掌門及弟子,頓時全都如霜打的茄子,都傻愣傻愣的,全都心頭不是滋味。
他們心裡均想:我等辛辛苦苦數年追殺石天雨,換來的卻是石天雨的好名聲和高官厚祿,誒,這是什麼世道呀?我們錯了嗎?真是我們錯了嗎?
石天雨出任穀香知縣,不僅讓戴坤驚世駭俗,也讓劉叢呆若木雞。
聞訊而來的徐緩更是恍然若夢,因為穀香的先後任知縣竟然是徐緩的學兄學弟。
天啊,怎麼這麼巧?
石天雨到涪城之後,送彆安子午後,讓玥兒和賀蘭敏月租下一棟客棧,讓蘇醒領著劉森夫婦、安兒、玥兒和賀蘭敏月等人逛逛涪城,並順便采購些鹽油醬醋米麵粉和各種果蔬以及各種肉類,務須裝滿二十輛馬車。
同時,吩咐玥兒,順便購買一些仆役丫鬟來。
這可把玥兒樂壞了。
玥兒就需要這個排場,丫鬟仆役越多越好。
石天雨便獨自前往劉府。
劉叢夫婦非常熱情的迎接石天雨。
韓玉鳳仍然是青春飽滿,眼望石天雨,眼神迷離,盈滿了渴望。
而劉叢則是見錢眼開,接過石天雨遞來的一隻金元寶,樂和和的,眼睛笑成了一條縫。
劉叢親自燒水泡茶,親自端茶遞與石天雨,說道:“賢侄,涪城同知向來香和通判鄔正道為何還不死呢?老夫可等不及了,真是煩死了。”
石天雨笑道:“叔父,小侄隻是一介小知縣,並無權免掉向來香與鄔正道,此事從長計議吧。”
劉叢愁容滿臉的說道:“老夫等好多年了,當著這沒勁的推官,好煩哦。”
石天雨初到異地任職,心裡暫時也無底,便找了一個借口,說道:“叔父,小侄會想法助你一臂之力的,你先歇會吧,小侄要去戴府拜會戴大人。”
劉叢甚是沒趣,但又焦急爬官當,便又說道:“賢侄,你明天就要去穀香上任了,快想法辦理向來香和鄔正道吧,叔父身體不好,怕等不及。”
石天雨無奈,隻好耐著性子,說道:“叔父,我來了,鄔正道肯定落馬。因為烏正道是通判,而他治下的穀香治安極差,他負有重責。”
無論如何,還是幫劉叢想到了一條極好的計策。
劉叢聞言,心頭大喜,又說道:“賢侄,你若幫老夫辦妥,老夫保你繼續升遷。”
這怎麼可能?
劉叢何德何能,能確保石天雨升遷?
石天雨不由眉頭一皺,掏出一錠銀子,塞給何叢,說道:“叔父,鄔正道之事,注意保密,你監視好鄔正道,弄清楚他的貪臟枉法,收集他的罪證,小侄保你坐上通判之位。”
劉叢接過一大錠銀子,登時又笑得見牙不見眼。
但還是不讓石天雨離去,非要討論什麼時候能坐上通判之位。
此時,韓玉鳳款擺柳腰過來,依依不舍地拉著石天雨的手,說道:“賢侄,你明天就要離開涪城,去穀香縣上任了,以後,可得常來看望嬸嬸呀!”
石天雨趕緊掏出一隻金元寶塞給韓玉鳳,說道:“夫人,小侄豈會忘記你呢?來來來,夫人,聽說你要回娘家省親,這點心意代小侄孝敬家裡的老人吧。”
說的甚是委婉,送禮討好彆人,得找一個好借口,好理由。
韓玉鳳接過金元寶,歡天喜地,心裡樂開了花。
身子更是貼近石天雨的身子,嗬出陣陣香氣。
正要說什麼。
劉叢卻從韓玉鳳的手裡抓過那隻金元寶,說道:“夫人,老夫替你上街買些回娘家的禮品,你陪石賢侄好好聊會。”說罷,便走開了。
一天收獲兩隻大元寶,劉叢終於心滿意足了。
石天雨看到劉叢出去了,便擁著韓玉鳳進房。
韓玉鳳早就想要了,便猶如沉香一般的讓石天雨沉溺在她的溫柔窩內。
兩人激動的陶醉了一個下午。
黃昏日落,晚霞滿天。
石天雨整整衣冠,走出劉府,便前往戴府,拜會涪城知府戴坤。
剛剛踏進戴府,便掏出兩隻金元寶,塞給戴坤,嘴巴很甜的說道:“恩師,小侄在你轄區內當個小知縣,還請恩師多多關照。恩師當年傳授小侄箭法之術,小侄永不敢忘。小小心意,請笑納。”
戴坤雖然富有,但見石天雨一出手就是兩隻很大的金元寶,也真是怦然心動。
不過,戴坤也假意推辭,說道:“賢侄呀,無須客氣,你放心,叔父一定支持你在穀香的作為。本官素來清廉,賢侄不用客氣,真不用客氣。”
把兩隻金元寶推回給石天雨。
石天雨知道當官的,也就是口頭上的清廉這個樣子。
見戴坤沒接,便對戴坤說道:“恩師,你不僅是小侄的上司,而且還是教小侄箭術的恩師。這不是下屬拜方上司,而是小侄拜見恩師。”
戴坤大笑起來,說道:“哈哈,賢侄好記性。”
感覺石天雨送禮的理由很充分,而且並非是官場的禮節,這才收下兩隻碩大的金元寶。
石天雨見目的達到,便抱拳拱手,說道:“謝謝恩師,夜了,小侄就不打擾叔父。”
戴坤當了知府多年,也當厭了,正想往上爬,還需要富商支持,心道:格老子的,石天雨這小子銀子真多,老子還想往上爬,正需要銀子,以後還得靠這小子多多讚助。
於是,便很客氣,很有禮貌的說道:“賢侄,你好好歇息,晚上逛逛涪城,明兒,你醒來,派人到府衙來知會叔父一聲,叔父親自送你到穀香縣去上任。”
收賄也得讓送禮一方找個好借口,不留下後遺症。
戴坤果然很高明,不愧是當了多年知府的老官僚。
石天雨點了點頭,轉身而去。
回到客棧,來到後院。
石天雨將二十輛馬車的糧食、果蔬以及肉類和新買來的丫鬟仆役,飄移到係統空間03號儲物櫃裡,隻留下嘟嘟和詩語、玥兒、賀蘭敏月、安兒和劉森夫婦、蘇醒和徐緩。
安兒不解地問石天雨:“相公,你一到大城池,便采購這麼多的米麵粉和鹽油醬醋果蔬以及各種肉類,不怕藏壞嗎?仙界裡不是還有咱們數百年都吃不完的糧食嗎?”
石天雨笑道:“不會壞的。現在,咱們在仙界都有冷庫了。再說,我到了穀香縣上任知縣後,得訪貧問苦,得向老百姓表示表示。不然,以後誰還會說我是石青天呢?”
玥兒接口說道:“就是呀,我哥哥錢多,沒事。”
眾人大笑起來。
晚飯後,眾人又去逛夜市。
石天雨沒有出去,而是早早沐浴更衣,早早歇息。
和韓玉鳳激戰了一個下午,累了。
翌日一早,石天雨領著家人和徐緩、蘇醒來到府衙,拜見知府戴坤、同知向來香、通判鄔正道、推官劉叢。
眾人見禮之後,戴坤便吩咐出發,親自送石天雨到穀香縣上任知縣之職。
把石天雨就任知縣之職辦的甚是隆重,不枉石天雨給戴坤送了兩隻碩大的金元寶。
石天雨時隔兩年再回穀香,真是恍然如夢。
兩年後的今日可是不一樣了。
石天雨已經是執掌穀香的知縣了。
風風光光,聽到的都是好話。
“恭喜石大人,石大人真是年少有才啊!”
“賀喜石大人,石大人真是天降英才啊!”
“石大人,穀香的百姓等你這樣的好官等了幾十年了。”
石天雨剛到達縣衙門,剛剛宣誓就職,城裡的鄉紳、富商、財主、捕快、差役等人便前來道賀,人來人往,好不熱鬨。
這些前來道賀的人也不會空手而來,有的送銀票,有的送名貴藥材,有的送金銀首飾。
石天雨卻一一拒收,還讓蘇醒把送禮前來道賀的名冊給他,並且讓蘇醒代他到穀香城中最好的客棧請他們大喝一頓。
客人和上司走後,安兒連聲讚歎石天雨:“相公,你真是好官。”
石天雨伸手捏捏安兒的俏臉蛋,哈哈笑道:“那當然,相公可是答應了殷大人的,要愛民如子的。”安兒俏臉通紅,伸手拍打石天雨的手一下,嗔罵道:“討厭!”
便離開縣衙,回縣衙後麵的新石府去了。
王鋒見接任他之職位的竟然是石天雨,心裡很不是滋味。
而且,石天雨還是正四品的。
但是,王鋒也強顏歡笑,拿過一幅書法過來,打開給石天雨看,又說道:“石學弟,愚兄離任,沒有什麼好東西送給你,這幅字送給你吧。”
劉森替石天雨接過那幅書法作品,感歎地說道:“愛民如子?好字!”
石天雨看出了王鋒的心思,便讚道:“王兄在國子監時,可是有名的書聖。”
王鋒頓時笑的見牙不見眼,說道:“哈哈!哪裡?哪裡?石兄弟過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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爾後辭彆石劍,高興上路,回京都文史館任閒職去了。
石天雨分文禮金沒有收。
此舉,當天便震憾了穀香百姓、財主、富商。
一時間,人們紛紛議論,這少年知縣到底是何方神聖?
曆任知縣都是見錢眼開,石天雨卻分文不收,用意是什麼?
是明麵上裝清廉嗎?
明代的縣隻設知縣(正七品)一人,掌一縣之政。
知縣之下有縣丞一人(正八品)、主簿一人(正九品)分掌糧馬、巡捕之事。
其屬吏還有典史一人,掌管文書收發。
俗話說:“新官上任三把火。”
石天雨到穀香縣上任當天,便讓徐緩、蘇醒作師爺,晚上召集縣丞韓進、主簿王才、典史朱祥到縣衙公堂上議事。
也讓玥兒、賀蘭敏月、劉森、安兒、張馨前來旁聽。
最重要的目的,還是要培養玥兒。
韓進和王才二人,一個是涪城知府戴坤的表親,一個是四川布政使司呂源的外甥,自恃身份背景,便一個裝病不來,一個稱巡城未回。
根本不知道石天雨竟然是正四品的官員。
真把石天雨當成軟弱無能的王鋒了。
隻有典史朱祥是老實本份的人。
朱祥一人前來議事,見隻來自己一人,坐等韓進和王才半個時辰還不到,甚是尷尬。
劉森見狀,破口大罵:“娘稀屁,韓進和王才也太狂了,竟然敢不把知縣放在眼裡。”
石天雨倒是淡定,沒有發怒,反而心平氣和地對朱祥說道:“朱典史,做官須先學做人,你給本官說說穀香的情況。”
朱祥聽了石天雨之言,受寵若驚,急急上報情況,抱拳拱手的說道:“穀香縣並不穀香,雖然山青水秀,但吏治**,更因縣丞韓進的潛心策動,黑惡勢力為所欲為,橫行城鄉,百姓苦不堪言,賦稅流失嚴重。”說罷,眼望石天雨,觀察石天雨的反應。
石天雨喜怒不形於色,淡然地說道:“俗話說,新官上任三把火。請朱典史繼續說,本官了解情況後,好燒三把火。”鼓勵朱祥說下去。
朱祥聞言,精神大振,續道詳情:“王才直接與江湖幫會勾結,明裡巡捕,暗撐幫會入城搶劫,參與分贓。”徐緩接過話茬,說道:“差役之中就沒有正直的嗎?”
朱祥唉聲歎氣,對衙門作風甚是不滿,說道:“唉!這些捕快差役,都是曆任知縣、知府的親友,論文才寫不出幾個字,論武功打不過一個醉漢,王鋒任知縣時曾被他們氣哭過,而且,縣衙籌措不到一文錢。”
說罷,掏出賬本,打開賬本,對石天雨說道:“石大人,你看看,這是王鋒當知縣以來的向殷商的借款。縣衙都窮到要跟殷商借錢過日子,十年收不上稅賦。”
石天雨少年氣盛,聞言大怒,拍案而起,憤然地說道:“格老子的,本官明兒開了他們。”
頭一天上任,對韓進瞧不起自己已經是大為不滿,更何況又聽得穀香衙門事態如此嚴峻。
徐緩呆呆地看著石劍,心道:還是當官威風,石學弟什麼時候也弄個官給我當當呀?
蘇醒曾經給劉叢當了八年的師爺,深諳官場規律,連忙勸說石天雨:“大人,朱典史說韓進和王才他們在穀香樹大根深,你剛來就動他們,可是犯了官場大忌啊!到時候會有很多人聯名陷告你的,弄不好,走的人可能是你啊!”
石天雨想想自己在京都的所見所聞,想起那些朝廷文武百官的爭鬥,連皇帝朱由校都奈何東林讜人和魏閹一夥不得,也明白蘇醒話語的分量。
不過,石天雨剛才的怒氣衝天,無非也是在朱祥麵前演演戲,做個樣子。
現在蘇醒相勸,倒是找了一個台階來下。
朱祥見狀,果然對石天雨心懷好感,連忙也好言相勸,說道:“是啊,若韓進和王才他們聯起手來,石大人,你很難在此待下去的,老夫就是因為平素與他們不來往,當典史幾十年了,還是一個典史。而韓進、王才二人才來幾年,已是正八品和正九品的官員了。”
劉森急中生智,提出了對策,說道:“那就新招一批衙役捕快來吧。”
朱祥卻搖了搖頭,感慨地說道:“劉大俠,衙門的編製早就滿了,現在可是潑水不入。”
石天雨見差不多了,便掏出一錠銀子,塞給朱祥,關切地說道:“朱典史,你且回去。本官知道你生活不容易,你拿去幫補家用。”
朱祥好生感動,接過銀子,收入懷中,拱手道彆。
石天雨回府,在廳堂裡踱來走去,苦思良策。
劉森心裡也甚是苦悶:穀香社會治安的狀況甚是嚴峻,衙門派係爭鬥又非常嚴重,如何為民辦差?如何取信於百姓?如何向殷有招交差?
苦思冥想,眉頭緊皺。
安兒過來,勸慰劉森,說道:“大哥,愁什麼呀?回去睡吧。再說,你也不是知縣,你現在隻是保留檔案的候任官員。”其實,也是勸慰石天雨。
劉森是責任心極強的男人,搖了搖頭,總想著為民辦實事,說道:“你說的輕鬆。”
石天雨回過神來,掏出兩錠銀子,塞給蘇醒,說道:“蘇師爺,這兩錠銀子,你拿去,平時多走動走動,替本官了解些情況。”
接著,又掏出兩錠銀子,塞給徐緩。
眾人便各自回房歇息。
安兒蹦跳而起,摟住了石天雨的脖子,說道:“相公,你真厲害,這麼快讓你想出了法子。”
石天雨啃了安兒一口,說道:“有這個好娘子嘛!”
便抱起安兒回房,做最快樂的事去了。
接下來,一連多天,石天雨除找朱祥了解情況外,既不找韓進、王才,也不辦理公務,反倒把韓進、王才弄蒙了。
夜空迷人,星光燦爛。
王才又找韓進去下館子。
哈哈笑道:“韓兄,看來你一給那小孩縣太爺臉色看,他就怕了。”
韓進剛剛打聽出石天雨的有關情況,說道:“不,王兄弟,姓石的可是抗金名將,乃是正四品的知縣,與之前的王鋒完全不同。愚兄之前還真是小瞧石天雨了。
石天雨這個知縣乃是本朝開朝二百多年以來的首位正四品的知縣。聽說石天雨這幾天老是去找朱祥,愚兄以為這黃毛小孩不簡單。”
心裡倒是有些後悔怠慢石天雨了。
王才給韓進倒了一杯酒,說道:“那如何是好?”
韓進老謀深算的說道:“你讓道上的兄弟哪天晚上到城中動一下哪家大客棧,看看那小孩知縣有什麼反應?”
王才聞言大喜,說道:“對啊,如果那小子沒什麼辦法,咱們這一回又可是真正的縣太爺了。”
繁星點點,和風吹送。
此時,蘇醒也是剛剛回到石府,把自己與衙役捕快喝酒玩樂聽來的消息告訴了石天雨。
說道:“牢頭郭龍嗜酒,其餘捕快雖然平庸,但是沒有什麼惡行。這是他們家裡的住址圖。”
石天雨能成為抗金名將,乃是因為骨子裡是很辣的人。
隻是石天雨的辣,一般人看不出來。
而以前在遼西戰場上,對付的乃是敵人。
此時,石天雨聽了蘇醒的彙報,俊臉冰寒起來,當即果斷地說道:“好,你和徐學兄起草好招收新捕快、秀才、牢役的通告,這些雜碎有人消失,你就與朱典史一起把通告貼出去。隻要縣衙裡的職位有空缺,我一定讓你們補上。”
蘇醒聞言,得意地笑出聲來。
知道石天雨要動真格了,急急拉徐緩而去。
劉森急勸石天雨:“太顯眼了吧?會不會惹事生非?”
石天雨成竹在胸,滿臉殺氣的說道:“韓進、王才是管糧馬、巡捕的,縣衙及所屬機構裡有人失蹤了,韓進和王才若是不查,那是他們失職。他們如果去查了案,又查不清案情,也是他們失職。”
劉森感覺有理,臉色凝重,主動請櫻,說道:“那好,愚兄就替你當一回殺手,反正這些雜碎也不是好人。”
石天雨點了點頭,說道:“好,小心點。”
劉森急急離開石府。
把蒙麵巾放入懷中,然後直奔城外的監獄。
月黑風高,伸手不見五指。
劉森飛掠出城,借著獄門燈籠之光一看。
監獄鑲有花窗裝飾的紅牆,卷棚頂式的大門,精巧美觀。
劉森悄然無聲地飛潛進去,但見這座監獄並不怎麼大,院內開闊平坦,帶有回廊的正房和兩側的廂房排列整齊,這裡顯然是監管人員的住所。
走到了右麵的監區,房門低矮,門坎結實,窗戶很小,似是一小塊豆腐,豎著幾根粗粗的窗欞,隻留下幾道小縫。
劉森從小小的牢窗往裡看去,裡邊森森然、黑乎乎的,監內除一個土炕外,彆無他物。
炕也很小,數十名犯人蜷縮成一團。
劉森又矮著身軀奔往死囚牢。
死囚牢門上畫著“虎頭”,院內有一小井,上麵蓋一塊尺餘厚,二尺見方的大青石,中間鑿的是碗口大的一小孔,是為井口。
人頭從這個井口是鑽不下去的。
牢門對麵,還有一個略大於狗洞的窟窿。
洞旁還有一獄神小廟。
可能是看守者,要借助神力震懾犯人。
同時,也昭示犯人被囚於此乃是天意,隻有老老實實地聽天由命。
劉森摸清獄裡情況後,便飛身而出,然後大方敲門。
牢役郭龍開門一看,見是石天雨的親信劉森,連忙躬身行禮,說道:“大人,這麼晚了,還來巡視呀?”之所以尊重劉森,乃是以為劉森是代表石天雨而來的。
劉森含笑地問:“嗯!牢裡有多少犯人呀?他們都是些什麼人?”
郭龍連忙解釋,說道:“有三十多人,有些是盜匪,有些是江湖幫會的漢子,有些是!”
話沒說完,便被劉森點倒在地上。
劉森把郭龍身上的衣袖撕下,包好自己的手,搜出牢門鎖匙,蒙上麵巾,打開其中一扇牢門,再把鎖匙扔在地上。
牢房裡的三個犯人以為有江湖中人劫獄,隨即跑了出去。
最後跑出的一個犯人,被劉森拿出郭龍的棒一棒砸死在地。
如此,便製造出一場犯人越獄、殺死牢役的好戲。
翌日,穀香縣監獄犯人殺牢役越獄案便轟動了全縣。
接著,轟動了涪城轄區內的所有縣。
第三天,轟動了西南全境。
晨風柔柔。
石天雨讓朱祥傳韓進和王才二人查看牢房後迅速來見。
韓進和王才領人去牢房查看了半天,也隻能得出一個犯人欺騙郭龍人近身牢門,而郭龍被牢裡的犯人擒住,犯人搶下鎖匙,打開牢門,越獄逃跑。
郭龍為阻攔犯人逃躥,以身殉職。
臨死前也擊斃了那名犯人。
石天雨坐在公堂,拿起驚堂木,一拍案桌,大聲怒斥韓進和王才:“韓進,王才,你們怎麼當頭的?本官新上任,你們就鬨出一場犯人越獄逃跑的笑話,是不是存心讓本官好看的?真把本官當木偶呀?我告訴你們,本官不是王鋒那個書呆子。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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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進此時有些怕石天雨,但是仍然大聲辨解,說道:“大人,郭龍曆來好酒貪杯,是他當差不力,與卑職無關。”
王才連忙隨聲附和韓進,說道:“韓縣丞所說,句句屬實,請石大人秉公斷案。”
石天雨拿起驚堂木,又一拍案桌,喝道:“韓進,王才,限你們一月內破案。朱祥,蘇醒,馬上張貼招收新捕快新衙役告示。”
隨即起身,怒氣衝衝地離開公堂。
韓進上前,抱拳拱手,躬身說道:“石大人,這招收新衙役一事,得先議議啊。”
明裡恭敬,實是阻攔。
石天雨怒道:“韓進,你身為縣丞,應該知道本官有權錄用新人,也有權舉薦新縣丞與新主薄。你彆逼著本官連你也換掉,哼!退下去。”
韓進一時啞口無言,隻好悻悻退下。
石天雨趁機離開公堂。
韓進對著石天雨的背影呸了一口,怒罵道:“呸!黃毛小孩,你竟然敢對本官橫指頤使?本官和戴大人是表親,怕你呀?”
公堂上的捕快、衙役哄堂大笑。
唯有朱祥唉聲歎氣。
蘇醒、徐緩、朱祥、安兒、張馨、劉森、郭先光、玥兒、賀蘭敏月等人趁機把招新牢役新捕快新衙役的告示貼了出去了。
告示剛貼出,就有數位練武之人前來報考了。
三天後,石天雨吩咐馬上公開招考新公差。
考場就設在衙門口。
吸引了許多百姓前來圍觀。
陽光透下柔和的光芒,照在人身上,暖融融的。
許多鄉民感覺挺新鮮的,圍前觀看。
他們一看縣太爺竟是一個少年,又是一陣議論。
有的說道:“這少年挺俊的!”
有的說道:“縣太爺年紀那麼小,這官肯定是買來的。”
也有的說道:“這個縣太爺與眾不同,乃是兩次威震遼西的抗金名將,愛民如子的前廣寧知府。”
“這樣呀?那他怎麼從知府降到知縣使用呢?”
“對呀!這是怎麼回事?難不成丟失了疆土呀?”
“估計是受賄吧!”
“肯定是生活作風問題。”
韓進當著那麼多百姓,再次上前拱手,對石天雨說道:“大人,此事不可草率,得先議議,然後上報涪城府衙。”
石天雨冷冷地反問:“大膽韓進,本官招用幾名牢役也要跟你相議嗎?你是知縣嗎?你比本官官更大嗎?你是知府嗎?退下去。哼!”
韓進卻恃有知府戴坤撐腰,心想即便要招收新人,也要招收自己人呀。
最好能招收自己的親戚朋友呀。
於是,韓進寸步不讓,說道:“大人,糧馬、巡捕歸卑職和王大人管,招用新人,卑職和王大人有建議權。”
石天雨用兵如神,要找的也就是這樣的機會,便順手推舟的說道:“好啊,此事既然歸你們管,那今天的招考,就是新人與你們兩人對打,他們打贏了,就是牢役,就是捕快,就是衙役。他們打不贏你們倆,本官無話可說。現在就開始。”
蘇醒隨即尖聲高叫:“有請頭號報考者潘棟,對決縣丞韓進,主薄王才。”
很明顯,石天雨已經提前布局,也早與蘇醒等等親信密議好了各項議程和程序的。
韓進和王才二人,頓時大為尷尬。
沒有心理準備呀。
圍觀的老百姓趁機拍掌叫好,感覺真是新鮮。
有的說道:“新知縣是鐵腕人物,竟然連上司親戚也不放在眼裡呀!”
有的說道:“看來韓進二人這回遇到真對手了。”
有的說道:“官府中人最狡猾,也許石天雨這小子與韓進在串通演戲呐!”
石天雨但聽那些議論,心想:我要在穀香立足,一定要按殷大人所說的“愛民如子”去辦,得取信於民。否則,我會被百姓描成與韓進他們一般黑了。
韓進低聲對王才說道:“王才,你跟他們比。”
潘棟抱拳拱手,對王才說道:“王主薄,請!”
此人中等身材,鷹眼勾鼻,年約三十,拜一位世外高人為師,學得羅漢螳螂拳法和鉤法。
王才無奈,隻好硬著頭皮上場。
他使的是胡氏戳腳,一上場就向潘棟連環戳去。
一腳緊似一腳。
潘棟知道王才是衙門主薄,必先出招,早有防備。
隨即施展螳螂拳法,忽高忽低,伸臂橫掃抓擂。
讓了三招之後,便著著進逼,以攻對攻,十餘招後,便占上風。
玥兒機靈,但見潘棟占了上風,大喊一聲:“好!”
帶頭鼓掌。
可看不慣韓進、王才二人欺負石天雨了。
若不是在官府裡,玥兒早就拿韓進和王才出氣了。
石天雨也隨即鼓起掌來。
圍觀的百姓見縣太爺鼓掌,也紛紛鼓起掌來。
有人見狀議論:“看來,這少年知縣是真的不給韓進和王才麵子。以後,知縣老爺怎麼麵對知府戴坤呀?”
韓進見王才不是對手,揚手就是三枚金錢鏢向潘棟甩去。
賀蘭敏月早有防備,手一甩,三枚銀針甩出。
“叮!”
三聲細微的聲響起。
三枚金錢鏢掉在了地上。
石天雨跟著大喝一聲:“韓縣丞,你豈能暗中偷襲潘武士呀?你身為縣丞,卻如此卑鄙無恥,成何體統?”
圍觀百姓一陣嘩然,紛紛對韓進露出了卑視的目光。
韓進並沒有注意到賀蘭敏月出手,忽見三枚金錢鏢被擊落,也不知何方高人暗中捉弄自己,此時被石天雨當眾揭露,又聽得圍觀百姓一陣質疑之聲,當真是又羞又惱又氣又無奈。
轉身就想走。
賀蘭敏月又甩出一枚小銀針,正中韓進左腿的“下巨虛”穴。
韓進猝不及防,“撲通”一聲,單腿跪倒在地,膝蓋摔裂,痛得“哎呀!”的慘叫起來。
韓進跟前正是一名參加竟考的年青人,也不扶起韓進,反而取笑韓進,大聲說道:“韓縣丞,你為何對小人行此大禮呢?小人可不敢當啊!”
此人名叫唐關,年約二十三四,身材修長,長相頗為英氣勃勃,乃是四川唐門弟子。
四川唐門在武林之中,以暗器聞名於世。
圍觀的百姓又是一陣嘩然,有的還哈哈大笑起來。
一名捕快連忙討好地扶起韓進,想扶韓進離開。
石天雨說道:“王捕頭,韓縣丞還沒有與潘武士決鬥呢!”
那捕快臉紅至耳,隻好扶住韓進,不再離開。
此時,王才也被潘棟一招“螳螂捕蟬”擊倒在地。
石天雨帶頭大喊:“好!好功夫!潘壯士,你被錄取了。”
圍觀百姓又是一陣呐喊,掌聲如雷。
陽光明媚,春意盎然。
潘棟見知縣帶頭為自己鼓掌,又當眾揭露韓進暗算自己,不由對石天雨大為感激。
於是,單腿跪下,對石天雨說道:“小民潘棟,願為大人效力。”
石天雨扶起潘棟,語重心長的說道:“潘壯士不必多禮,希望你從此清廉為吏,勤懇辦差。”
“啪啪!”
圍觀百姓又是一陣熱烈鼓掌。
對石天雨已經開始有所好感。
因為石天雨對作惡多端的韓進、王才不留情麵,替百姓們心裡出了一口怨氣。
王才爬起來,尷尬地站在一邊。
老實厚道的朱祥,頓時心雄膽壯,大聲叫喊:“下一場,韓縣丞對唐門的唐關,大家鼓掌歡迎。”也是時候反擊韓進和王才了,憋了多少年的氣呀!
而且,還看出來了,接下來,石天雨至少會把韓進和王才趕出穀香縣。
“啪啪!”
圍觀鄉民已見韓進出羞,更是熱烈鼓掌。
韓進已經知遇到不露臉的高手了,豈敢以受傷之軀來鬥唐關?
便紅著臉向石天雨說道:“大人,卑職已經遭人暗算,左腿膝蓋受傷,不能下場。”
石天雨哈哈笑道:“韓縣丞,本官隻看到你暗算潘武士,可沒有看到有彆人暗算你呀?怎麼,膽怯了嗎?你不是背後有大官撐腰嗎?怎麼,撐不起你的腰呀?”
圍觀百姓大笑,與知縣同樂。
韓進的臉紅的像一塊豬肝似的,隻好說道:“卑職棄權。”
石天雨大喊一聲:“唐關被錄取了。”
登時,又是掌聲似雷。
唐關向石天雨拱手抱拳,躬身說道:“小人願為大人效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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