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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太後的眼眶裡,有淚水在盈動。
她和巴圖銀萍畢竟是母女啊!
雖然韓德現在得寵之後,向皇太後提出了很多節製巴圖銀萍權力過大的事項。
但是,皇太後一旦看到自己的女兒回來了,便也忘記了韓德的提議了。
鳳榻下,韓德的心裡一聲長歎:
唉,終究是血濃於水,骨肉相連啊!
這兩天,太後妹妹答應我很多節製巴圖銀萍權力有關的事項。
現在,她們母女倆一見麵,便什麼都忘記了。
往後,老子如何行權?
這個巴圖銀萍太強勢了。
若然還像以前那般,老子還是一個擺設啊!
唉,老子現在就像一個戲子。
一個整天陪老太婆睡覺的戲子。
每到晚上,老子演的都是親熱戲。
唉,老子可是付出巨大代價的。
老子往後不能娶妻生子。
老子就當一個禁軍總領,不甘心啊!
巴圖銀萍看到母親如此關心自己,而且,母親的眼眶裡有淚水,一顆心石便從嗓門放下了。
激動地說道:“回母後,兒臣沒傷著。
兒臣引巴圖力丸到沙漠上去決戰,不給巴圖力丸水喝。
他也沒準備,兒臣卻有食物和水囊準備。
結果,巴圖力丸餓了一個晝夜,又拚殺和追趕了兒臣一個晝夜。
巴圖力丸饑渴難耐,功力下降,被兒臣等人斬殺。”
韓勝從腰間取下巴圖力丸的人頭,躬身呈上。
皇太後退後一步,說道:“扔了,喂狗。”
說罷,厭惡地朝韓勝揮了揮手。
巴圖銀萍笑道:“母後,彆急啊!對這種亂臣賊子,一定要傳首各城堡的,以此警示眾將士。”
皇太後笑道:“好啊!都聽寶貝的。韓勝,你奉旨行事。咦,蕭遠將軍呢?石天雨石將軍呢?”
分開巴圖銀萍,東張西望,沒看到蕭遠和石天雨,感覺有些奇怪。
心頭也隱隱有些不詳之感。
韓勝急將人頭彆回腰間,退後了數步。
獅駝也閃身一邊。
巴圖銀萍歎息一聲:“稟母後,因為巴圖力丸、亦善、心善、巴圖佳康、郭正生武力級彆太高,為了保護兒臣,蕭遠將軍英勇殉國,石天雨將軍重傷暈迷。
其中,石天雨至今還暈迷在沙漠裡。
蕭遠將軍的遺體,已經交到其父蕭聚將軍的手中。
唉,兒臣沒想到石天雨的武功遠遠不如巴圖力丸。
所以,兒臣對石天雨很失望,兒臣收回了石天雨的黃金偃月刀。”
說罷,隨即雙手呈上黃金偃月刀,並違心地說著石天雨的壞話。
這些,都是韓勝此前在沙漠古城廢墟裡教巴圖銀萍的。
這些話,也是韓德之前教給韓勝的,並讓韓勝轉述給巴圖銀萍的,目的是麻痹巴圖銀萍,騙巴圖銀萍抓緊回鶴碧城堡,以讓蕭聚殘殺“重傷”中的石天雨。
但是,韓德卻沒想到蕭遠會戰死沙漠。
聞訊,急從鳳榻下鑽進來。
揚手指著巴圖銀萍,怒吼了一聲:“什麼?蕭遠,蕭遠我兒殉國了?這叫什麼事?巴圖銀萍,為什麼你還活著?為什麼你不會戰死?為什麼石天雨不會戰死?是你,是你害死了蕭遠?對不對?是你!一切都是你!老子和你拚了。”
韓德頓時傷感落淚,瘋了一般的斥責巴圖銀萍。
韓德的失態,讓皇太後頓時顏麵無存,滿臉通紅。
皇太後真恨不得馬上找一個地洞,儘快地鑽進去。
心裡暗罵韓德瘋了,怎麼能這個時候從臥榻下鑽出來了呢?
這不出大醜了嗎?
唉,弄得我裡外不是人啊!
眾人看韓德是從鳳榻下鑽出來的,都知道怎麼回事了。
都不由自主地畏懼韓德,都嚇得退後了數步。
韓勝心想:
看來,很快就要權勢易位了。
老子得抓緊巴結韓德啊!
大家都姓韓,五百年前是一家。
巴圖銀萍快要失寵了,而且,她始終是要嫁人的。
一旦她肚子大了,將來就以孩子為重了。
老子再也不能跟著她了。
獅駝暗地握拳,雖然緊張,也害怕韓德。
但是,心想:
如果公主真受到威脅,老子也隻能和韓德拚了。
如果沒有公主的浴血平叛,哪來今天巴圖汗國的安寧?
唉,可惜了,一山不容二虎。
韓德的眼裡隻有蕭遠。
而太後的眼裡現在似乎隻有韓德一人了。
巴圖銀萍大怒,朝韓德吼道:“我是公主,我是平叛主帥,我又不是戰將。蕭遠殉國了,那石天雨也身負重傷。很多將士都戰死沙場了,難道要我一一承擔責任嗎?哼!
韓德,你彆仗著我母後寵幸你,你算什麼東西?你竟敢對本公主大呼小叫的?
就憑你那點伎倆,你也想篡權竊位嗎?呸!狗東西,你吠吼什麼?
你比巴圖力丸強多少?
彆以為你就是一個禁軍總領,姑乃乃大不了再來一次平叛。哼!”
美麗的丹鳳眼一瞪,殺機畢露。
韓德嚇得哆唆了一下,放下手,退後了兩步。
不由老淚縱橫,又氣得七孔生煙。
又揚手指著巴圖銀萍,欲罵卻久久結舌:“你,你!”
皇太後心頭大急,此時對她而言,掌心掌背都是肉啊!
心係韓德,情係韓德,可女兒一回來,就與韓德針鋒相對,似要刀兵相見。
而韓德也恃寵而傲,竟然不把我的女兒放在眼裡了?
皇太後此時心裡甚是焦急。
在她看來,現在,顏麵已經不重要了。
最重要的是化解眼前的危機。
於是,滿臉通紅地急道:“好啦!好啦!都退下吧。我這幾天很累,需要早些歇息。”
又側身對巴圖銀萍說道:“寶貝,你的功勞很大,先回府邸歇息去吧。
稍後,母親會大大的封賞你。哦,這把黃金偃月刀,就賞給韓愛卿了。
韓愛卿現在是總領禁軍,有此寶刀,更加威儀,鶴碧城堡更加安全。
蕭遠殉國一事,等他遺體回來,母後會隆重安葬他,並予加封。
其他有功之臣,和浴血沙場的眾將士,我屆時也會一並封賞。
現在,我封你為巴圖汗國總兵,節製各城堡兵馬。
你好好歇息幾天,稍後提出一個土爾扈特汗國的方案來。”
韓德瞠目結舌地望著皇太後,沒想到皇太後給了巴圖銀萍這麼大的兵馬大權。
如此一來,巴圖汗國三分之二的兵馬大權,便落到了巴圖銀萍手中了。
那是當然。
皇太後可不是一般的女人。
現在看出來了,現在,韓德想殺巴圖銀萍的心都有了。
而韓德又是禁軍總領,也就是鶴碧城堡城內的生殺大權,落在了韓德的手上。
如果巴圖銀萍節製不了韓德掌握的兵馬,巴圖銀萍真有可能會死在韓德的刀下。
所以,皇太後來了一個平衡之策,把黃金偃月刀賜給了韓德,增加韓德的威儀。
又把巴圖汗國三分之二的兵馬大權給了巴圖銀萍,讓巴圖銀萍既有發揮軍事才華的機會,也有保全她自己的護身符。
巴圖銀萍憤然地將黃金偃月刀放到獅駝手中,“哼”了一聲,轉身而去。
獅駝躬身將黃金偃月寶刀呈遞與韓德。
然後,獅駝和韓勝兩人退出了寢宮。
小清拉上了寢宮的大門。
韓德泣聲怒吼:“太後,你的原定計劃呢?你忘了嗎?”
皇太後柔聲說道:“韓愛卿,你讓我母女相互殘殺嗎?蕭遠將軍英勇殉國,我也很心疼。
可你也聽到了,我那寶貝女兒現在也對石天雨很失望。
她和石天雨的婚事,不也發生了變數了嗎?
再者,蕭聚將軍按你的計劃進行,石天雨必死無疑。你又何必急於一時呢?囚禁自己女兒之事,我辦不到,我也下不了手。你先出去吧,我要靜一靜。”
“諾!”韓德無言以對,隻好應令而出。
拉開房門,提著黃金偃月刀,離開了寢宮,離開了皇宮,回歸自己那冷冷清清的府邸。
此時,韓勝悄然帶著自己的兒子韓茂前來拜見韓德。
無百日紅,人無百日好。
老巴圖大汗去世後,皇太後攝政,韓德極其受寵,權力極大,很多文武大臣都暗中投靠了韓德。韓茂長相帥氣,武藝高強,與蕭遠不相上下。
韓德甚是喜愛。
韓勝來此的目的,就是要讓韓茂拜韓德為義父的。
現在,蕭遠死了。
韓茂就可以趁虛而入了。
韓德也得考慮百年之後,得有人給自己上香掃墓。
所以,也很想有一個乖巧的義子。
韓茂又姓韓。
韓德當即歡喜地收韓茂為義子。
又扶起韓茂,說道:“兒子,義父會向太後建議,把巴圖銀萍公主許配予你為妻。”
韓茂聞言,滿心歡喜,躬身說道:“謝謝義父!孩兒和公主成親後,一定會孝順義父。”
韓勝卻急道:“不行啊!這個巴圖銀萍與石天雨關係非淺。屬下不讚成。平叛前,在遂州的時候,巴圖銀萍與石天雨已經住在了一起。恐怕!”
韓茂聞言,急急打斷韓勝的話,說道:“爹,你錯了。這裡不是中土,沒那麼嚴格的傳統禮教。再說,男人可以三妻四妾的。將來,孩兒也不可能隻有公主一位妻子。孩兒不吃虧。最重要的是,通過聯姻,穩固咱們姓韓的在巴圖汗國的地位和權勢。不然,咱們在中土生活得好好的,為何還要跑到沙漠和草原上來投靠巴圖部落?那不是瘋了嗎?”
“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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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德聞言,仰天大笑,又向韓茂翹起了拇指。
韓勝隻好住嘴,在心裡唉聲歎氣了。
爾後,三人又密謀了一番。
隨後,韓勝父子興高采烈地離開了韓德的府邸。
府邸又冷靜下來。
韓德是倍感孤單。
沒有妻子兒女,僅有丫環、奴仆,有什麼用?
韓德百感交集,孤坐半夜,始終難眠。
就在此時,小清奉旨,傳韓德入宮。
韓德呆楞了一下,心頭又一陣激動,便隨小清入宮。
心裡一下子就充實起來了。
巴圖銀萍回來,也沒閒著。
心想:
母後封賜了我,可也沒給我兵符啊!
也沒下旨啊!
母後今夜說的話,可是一句空話啊!
還是父親對我好,真正當我是他的寶貝!
這輩子對我最好的,就是兩個人,一個是我父親,一個是石天雨。
可惜,父親走了,現在,我和王兄都無依無靠了。
母後為了另外一個男人,在慢慢改變對我的態度和對我的愛。
也許,也是因為我太強勢了。
但是,我的性格就這樣,江山易改,秉性難移啊!
不順我心之事,我說著說著,就來氣了。
石天雨為了幫我平叛,浴血沙場,差點慘死在沙漠裡。
他對我的愛,是真愛。
不然,他不會為我和彆人拚命的。
巴圖銀萍心想至此,如俏臉上,又露出了笑容。
命令女兵小鳳去把心腹將領鄂爾多找來。
鄂爾多是一員虎將,猛將,悍將。
但是,巴圖銀萍之前把鄂爾多雪藏起來。
現在,可以用上這枚棋子了。
鄂爾多看到公主這麼深夜找他,樂壞了,便屁顛屁顛的跑來,拜見巴圖銀萍。
跪在巴圖銀萍腳下,激動哭泣:“公主,微臣以為你把微臣忘記了。”
巴圖銀萍感動地扶起鄂爾多,低聲說道:“鄂爾多,怎麼會呢?
本公主一直把你當作親兄弟。隻是,你很重要,所以,我故意把你藏起來,好鋼就是要用在刀刃上的。現在,是時候由你來出擊了。”
鄂爾多激動地說道:“但憑公主吩咐,屬下萬死不辭。”
說罷,又趴在地上,甚是虔誠。
巴圖銀萍又扶起他,也激動地說道:“鄂爾多,我的好兄弟,現在,眼前沒有外人,你無須多禮。近期,我有很多重要事情讓你去辦。你這大半年來,幾乎沒見過什麼人,很多人都把你忘了。所以,你去辦這些事情,沒有人會關注。你這樣!”
說到此,又壓低聲音,吩咐鄂爾多如此如此。
鄂爾多抹抹淚水,躬身一揖,隨即離開騎著巴圖銀萍給他的烏騅寶馬,連聲出城而去。
巴圖銀萍鬆了一口氣。
衣不卸甲,斜躺在臥榻上,累的一下子就睡著了。
皇宮裡。
皇太後對韓德一番溫柔撫慰,又讓韓德做聲不得。
清晨,累得渾身鬆軟的韓德,終於想出一條計策來。
就是讓皇太後把巴圖銀萍許配給韓勝之子韓茂。
皇太後聞言,怒發衝冠地質問韓德:“什麼?你什麼意思?我女兒就那麼賤嗎?就一定要許配給你的義子嗎?你的義子死了一個,又接著一個。我寶貝女兒就非你義子不嫁?你滾出去。哼!”
韓德艱難地爬下鳳榻,也憤然的怒道:“好!滾就滾。你以後可彆再召我入宮。最毒婦人心,說的就是你。”
“你,你!”皇太後揚手指著韓德,登時氣得眼淚汪汪的,久久說不出話來。
再強勢,也是一個女人。
於是,咬咬銀牙,又柔聲說道:“好啦!好啦!此事,我來想辦法。你先出宮吧,整好衣冠,待會上早朝。”
韓德心頭好受些,胡亂穿好衣服,搖搖晃晃地走出皇宮,回歸自己的府邸,沐浴更衣,又去上早朝了。
此時,石天雨率部已經離開沙漠,進入草原了。
秦誌光張開雙臂,仰天呼吸,感慨萬千地說道:“哇,離開沙漠真好!終於回到了人間了。”
石天雨笑道:“嗬嗬,不經曆一番生死,你怎麼知道你現在活的這麼好?”
眾人大笑起來。
秦誌光笑道:“哈哈,老子已經經曆了多次生死了。唉,老子不僅命運欠佳,而且,情路也很苦啊!我那小師妹程誌琴竟然上了譽景銀號大掌櫃周少周的賊床。誒!”
眾人皆是滑稽而笑。
眾人說說笑笑,大草原又那麼美,日子過的很快。
這天,石天雨率部走到一片胡揚林時。
忽啦啦…
就在此時,一群人握劍握刀握槍的,紛紛從樹林裡閃身而出。
眾人急急勒馬,拔刀抽劍握斧執矛,或是張弓搭箭。
羅寶忠握槍揚起,大聲說道:“弟兄們,彆怕!是張老前輩,是韋英雄!是遼東的諸位好漢!”
瞬息之間,又一群衣衫襤褸之人,紛紛從各叢林、各山洞裡跑出來。
果然是張良虎、韋雄偉等遼東的武林中人。
“石將軍,秦將軍,羅將軍,你們都安全,太好了!”
他們跑過來,給石天雨等人牽馬,對石天雨等人甚是親熱。
石天雨到巴圖汗國去平叛的消息傳開,遼東的父老鄉親可不放心呀!
因為他們心中敬仰的“楚風將軍”是赴異國他鄉去平叛呀,人生地不熟,若是有什麼三長兩短,往後,遼東怎麼辦?
石天雨急讓虛妄法師傳令眾將士下馬卸甲,安營紮寨。
眾將士急急支起帳篷,點燃一堆堆火。
玥兒、賀蘭敏月趕緊帶些人去采購羊,眾將士殺羊烤羊,香氣四溢。
石天雨、羅寶忠、秦誌光等人與張良虎、韋雄偉等遼東英雄盤腿坐在草地上,笑聲朗朗,相聚甚歡。
慕容勝及十名錦衣衛甚是無趣,看看又已經離開了巴圖境區域,對石天雨也沒有什麼好監管的,便主動提出先回京都。
石天雨說道:“很好啊!謝文謝大俠已經給萬歲爺送信去了。估計萬歲爺也已經閱看了石某的書信,明天早朝,萬歲爺也必定會提出意見,慕容大人先回京都,挺好的,幫忙打探一下,明天早朝時,文武百官對石某的評判吧。”
慕容勝臉無表情地點了點頭,隨即飛身上馬,率領十名錦衣衛,飛馬回京都。
天黑下來。
群雄圍著火堆,吃著烤全羊,喝著羊乃酒,甚是開心,甚是熱鬨。
除了石天雨、秦誌光、虛妄法師、張良虎和韋雄偉沒有醉倒,其餘群雄全部醉倒在草地上。
石天雨讓玥兒、賀蘭敏月領著嘟嘟、哆哆和部分將士巡邏警戒,也不再喝酒,獨自邁步於星空下,踏著柔軟的草地,想起了巴圖銀萍,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
頗為擔心巴圖銀萍回到鶴碧城堡之後的處境。
心有靈犀。
騎著“烏騅”寶馬而來的鄂爾多趕到了石天雨的駐地。
玥兒領著一群將士,引領鄂爾多牽馬而來。
石天雨上前相迎。
鄂爾多牽馬過來,躬身說道:“稟石將軍,末將奉公主之令,前來拜見石將軍,公主回國之後,處境維艱,希望將軍能留在公主身邊,共同勸說皇太後,把婚事定下來。不然,公主可能會有性命之憂。”
石天雨心頭一震,歎息一聲,說道:“唉,不行啊!我現在是四川穀香縣候任知縣,即將赴四川穀香上任。
這樣吧,我派虎將秦誌光和虛妄法師,喬裝隨你回鶴碧城堡,暗中保護公主。我肯定無法長期待在鶴碧城堡的。我領著中土的俸祿,卻為巴圖汗國辦差,這樣不妥。
至於婚事,公主會去爭取,我爭取無用,太後未必會再接見我。
另外,我到鶴碧城堡去,目標太大,更於公主不利。
我相信,公主有智慧有能力解決她麵臨的難題。麻煩你,把我的話,轉述給公主知道。
另外,我送公主一把寶刀,告訴她,在我心中,她的命比我更重要,請她好好保重。
身為女人,能不爭的,就不要爭了。
活在當下最重要。”
鄂爾多無奈地點了點頭。
石天雨隨即招手讓賀蘭敏月過來,伸手取下賀蘭敏月纖腰間的“昆吾”寶刀,遞與鄂爾多。
賀蘭敏月對“昆吾”寶刀甚是不舍。
但是,石天雨卻要拿此寶刀去送人,賀蘭敏月也很無奈。
因為賀蘭敏月把石天雨當成她的主人。
那就沒辦法了。
鄂爾多接過寶刀,藏在懷裡。
但心頭有些失望,頗為難過。
石天雨見狀,急忙安慰鄂爾多,又說道:“鄂爾多,你放心。
秦大俠和虛妄法師均有萬夫不當之勇,而且,頗有謀略,也是這次巴圖汗國平叛的主要角色。
另外,我還有飛鷹神探謝文謝大俠,可以隨時從空中來往於中土與巴圖之間。
你放心吧,萬一,公主有什麼危急情況,我會率部北上,保護公主的。而且,公主身邊,還有你這麼一員悍將,還有獅駝。”
鄂爾多聞言,稍稍放心,點了點頭。
石天雨便讓玥兒和賀蘭敏月招呼鄂爾多吃點羊肉,喝點羊乃酒。
然後,親自去找秦誌光和虛妄法師。
秦誌光說道:“算了,我和韋英雄去吧,虛妄法師還未跳出紅塵,心裡牽掛著楓葉師太呐!”
群雄捧腹大笑起來。
虛妄法師雙掌合十,使勁念著“阿彌陀佛!”
沒有表態。
韋雄偉倒是豪邁,說道:“行!韋某也去領略大漠風光。就這麼定了。”
隨即和秦誌光收拾行囊,帶上烤羊腿和羊乃酒,策馬隨鄂爾多回奔鶴碧城堡。
途中,鄂爾多便掏出兩件巴圖服裝,讓秦誌光和韋雄偉穿上。
三人一起,策馬回歸鶴碧城堡,直奔石天雨也歇息一晚,翌日一早,與羅寶忠揮手道彆,灑淚而去。
羅寶忠、秦方、程度、尉遲鬆、羅金、張良虎等人,率部前往林丹部落,向林丹汗交還所剩下的六千騎兵。
而石天雨將家眷及玥兒等人,輸送回係統空間,便與賀蘭敏月策馬飛奔,趕赴京都。
巴圖汗國。
鶴碧城堡。
巴圖銀萍聽到鄂爾多轉述石天雨的話,接過“昆吾”寶刀,芳心感動,熱淚盈眶。
又看到石天雨派來了虎將秦誌光,不由感動的淚水漱漱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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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後,巴圖銀萍在自己的密室裡接見了秦誌光和韋雄偉。
熱淚盈眶地說道:“秦將軍,你知道嗎?一個女人,如果有了夫君,隻能和夫君是一家人。因為對娘家人來說,這個女人已經嫁出去了,便是潑出去的水。”
秦誌光和韋雄偉怔怔地著巴圖銀萍,不懂。
而且,原本也不甘心被派來保護巴圖銀萍的,但聽此言,心裡頓生憐憫之心。
沒想到巴圖銀萍此時會有如此艱難處境。
巴圖銀萍又哽咽地說道:“即便生在帝王家,也是一樣的。
不同的是,就是多了許多金銀珠寶,多了些侍候你的人。偶爾,你也可以蠻橫一下。而更多的時候,帝王家的姑娘,還是一枚棋子,和親的棋子。”
秦誌光和韋雄偉但聞此言,心頭大震。
均是呆若木雞地望著巴圖銀萍。
巴圖銀萍又感慨地說道:“平叛伊始,我對母後而言,是多麼的重要。我也是舍生忘死地去平叛。所有這些,秦將軍都是親眼所見,尤其是在古城廢墟迎戰巴圖力丸,九死一生。
可平叛結束之後,母後的權力更大了,地位更穩固了。
她的態度已經起了很大的變化。
雖然,母後封賞了我,並讓我節製很多兵馬,但是,她沒給我兵符,沒有下旨。
沒有兵符,沒有聖旨,她對我所說的,便是一句空話。
她還把我給石天雨所鑄的那把黃金偃月寶刀賜給了韓德。
我現在看出來了,韓德在她心中更重要。母後已經對韓德言聽計從。
蕭遠戰死了,母後和韓德很傷心。
石天雨命在旦夕,母後和韓德卻連丁點的關心都沒有。
接下來,母後為了討韓德的歡心,可能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所以,我得未雨綢繆。
我可能會被母後賜給予某位將領之子作妻子,可也能會被送往哪個部落去和親。
所以,我需要石天雨的支持,需要你們的支持。
我不甘心再作為一枚棋子。我要擇機逃離鶴碧城堡。”
說到此,滿臉淚水,楚楚動人。
秦誌光抱拳拱手,躬身作揖,說道:“末將但憑公主吩咐。這個時候,石將軍必須回中土的京都述職,末將代石將守護你的安全。但有吩咐,末將願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但盼公主逃離鶴碧城堡之後,能安全地回到石將軍身邊。
公主多才多計,智勇雙全,是難得的人才。
若石將軍能得你相助,此生必定成就非凡。”
巴圖銀萍點了點頭,抹抹淚水。
又轉身對鄂爾多說道:“謝謝!鄂爾多,你安排好秦將軍和韋英雄,千萬彆給韓德的探子發現我府中情況有異。
你再找機會出城,麵見獅駝,讓獅駝務必留一支精兵給本公主使用。另外,你派人找我王兄耶律世昌,傳話與他,三天後正午,我和他在城外的竹林裡相見,有要事相商。”
巴圖世昌丟失汗位之後,隻是做一個清閒的王爺。
“諾!”鄂爾多隨即應令而去。
幾天後,巴圖銀萍、秦誌光、韋雄偉、鄂爾多喬裝出城,選了數匹上好的汗血寶馬,策馬直奔城郊竹林。
“烏騅”寶馬從外表上看,與一般的黑色的汗血寶馬無異。
巴圖銀萍置身於竹林裡,百感交集。
一個月前,巴圖銀萍和石天雨也在遂州城外的竹林裡浪漫。
現在,巴圖銀萍卻在為石天雨牽腸掛肚。
而她在巴圖汗國的地位也一落千丈。
世事變化之快,確實令人難以想像。
此時,巴圖世昌酒氣熏人,搖搖晃晃而來,樣子頗為憔悴。
丟了大汗之位,心裡十分痛苦。
巴圖銀萍原本受寵慣了,此時也是十分失落。
兄妹倆見麵,都落淚了。
均沒想到父親去世之後,兄妹倆會落到這樣的下場。
雙方的隨從人員,都站的遠遠的。
巴圖銀萍向巴圖世昌提出一個大膽的建議,並向巴圖世昌耳語了數句。
巴圖世昌艱難地點了點頭。
隨後,兄妹倆起身,揮淚而彆。
這天早朝。
議過重要朝政之後。
韓德向巴圖隆緒提出賜婚,請求將巴圖銀萍賜予其義子韓茂為妻。
巴圖世昌趕緊出列,抱拳拱手,說道:“大汗,不可。
長公主美若天仙,應該和親才對。
現在,羅曼諾夫王朝正在拉攏準噶爾。
如準噶爾與羅曼諾夫王朝聯婚成功,我巴圖汗國將受到他們的夾擊。
眾所周知,衛拉特聯盟汗國是由五個部落組成,巴圖、準噶爾、和碩特、土爾扈特、杜爾伯特。目前,最軸心的是巴圖,最強大的是巴圖。
但是,準噶爾也在崛起,而且,崛起最快,並且施展兩麵手法,偷偷向羅曼諾夫王朝附首稱臣。說白了,準噶爾就是牆頭草,一會兒和我巴圖結盟,一會兒投靠羅曼諾夫。
而我巴圖大汗要成為衛拉特聯盟汗國的大汗,必須首先團結準噶爾。
因此,微臣建議,將長公主送往準噶爾和親,讓長公主嫁給準噶爾的世子巴紮爾,再讓準噶爾攻打羅曼諾夫,隻要準噶爾起兵攻打羅曼諾夫,整個衛拉特汗國的其他部落必定起兵響應。
另外,也可以以此絕了石天雨和長公主之間的情分。
微臣建議如若得到大汗同意,微臣願意護送長公主和親,以補微臣平叛不力之罪。
至於勸說長公主為我巴圖犧牲之事,就勞煩太後了。”
韓德心頭大急,直身望向垂簾聽政的皇太後。
巴圖隆緒年紀雖小,卻很睿智,表麵雖然尊崇韓德,但是,心裡對韓德把持朝政是不舒服的。
於是,巴圖隆緒不待皇太後答話,便急急說道:“我感覺王兄此計甚好。不過,我年紀小,懂事不多,此等要事,還請母後裁決。若長公主姐姐能這樣為我巴圖犧牲,朕不勝感激涕零。朕永記長公主姐姐為平叛出的力和獻出的智計。”
韓德聞言,渾身冷汗,顏麵無存啊!
但是,大汗如此一說,韓德又無法再說什麼。
現在,隻能寄望於皇太後了。
皇太後聞言,心頭大震,說道:“好!為我巴圖長治久安計,我同意我兒建議。
此事就這麼定了。昌兒,你即日出使準噶爾。母後去找長公主商議。
你去準噶爾的途中,可在土爾扈特停留一趟,將此事告知苟遷,以給苟遷敲敲警鐘。
換言之,苟遷再和羅曼諾夫藕斷絲連,土爾扈特將受到巴圖和準噶爾的夾攻,讓苟遷再也不要當牆頭草了。”
巴圖世昌下跪接旨。
巴圖隆緒瞟了韓德一眼,接話甚快,又急急地說道:“有事早奏,無事退朝。”
韓德登時目瞪口呆。
巴圖隆緒見文武百官再無異議,便起身離座。
文武百官趴地伏拜,恭送巴圖隆緒離去。
韓德不服,回到後宮,與皇太後據理力爭。
但是,皇太後著眼天下大局,斷然否決了韓德的提議。
兩人不歡而散。
隨後,皇太後移駕長公主府邸,勸說巴圖銀萍。
巴圖銀萍怒道:“放屁!有你這樣當娘親的嗎?你把自己的女兒當成什麼了?”
皇太後無言以對,甚是難堪。
稍稍一愣,隻好強硬地說道:“此事關係巴圖的強大和發展,由不得你作主。
不然,你就嫁給韓茂好了。那個石天雨,你想也彆想。此人野心太大,招其為婿,萬一將來,巴圖被石天雨顛覆了呢?哼!要怪,就怪他自己能力太強。
你沒有看到遼西遼東的情況嗎?你不是多次去了中土嗎?努爾哈赤現在最想殺的人就是石天雨。中土明廷魏閹一夥,最害怕的人就是石天雨,最想殺的人也是石天雨。”
實在找不到石天雨的缺點,便拿石天雨的能力來說事。
總算找到一個好借口。
說罷,隨即起身,拂袖而去。
巴圖銀萍嚎啕大哭起來,霎時落淚如雨。
韓德雖然悶悶不樂,但是,想想若把巴圖銀萍趕開了,自己掌權也就少了絆腳石。
於是,也想通了這一點。
韓德又親自跑到長公主府邸來迎接皇太後。
向皇太後提議,讓禁軍包圍長公主府邸,以防巴圖銀萍逃跑。
皇太後同意。
韓德隨即調來萬餘禁軍,將公主府邸圍的水泄不通。
巴圖銀萍便從此被幽禁於長公主府邸之中。
韓德心情這才好些。
心想:
雖然老子的兩個義子韓茂和蕭遠,都沒得到巴圖銀萍這個賤人,但是,巴圖銀萍畢竟被踢出了巴圖。此後,巴圖的朝政大權,便落入我和皇太後手中了,再也無人敢反對老子了。
再也無人敢對老子與皇太後之事說三道四了。
巴圖銀萍看到皇太後離去,便收起了淚水。
秦誌光和韋雄偉而出,對巴圖銀萍甚是同情。
秦誌光說道:“公主,我們逃吧,末將定當誓死保你突圍。再者,你畢竟在軍中有影響力,而且,還是公主,無人敢傷你的命的。咱們今夜就走,一定可以安全回到石將軍身邊去。”
巴圖銀萍搖了搖頭,抹抹淚水,難過地說道:“我若到中土去找石天雨,中土明廷的文武臣子,必對石天雨說三道四,魏閹一夥也會找到殺石天雨的借口。
如此,石天雨在中土便難以立足,他的抱負也會化為泡影。
石天雨的人生目標,就是要讓中土明廷恢複大唐雄風。
男人,不可能沒有人生目標。
我若毀了石天雨的人生目標,他會痛苦終生的。
我了解石天雨。我愛石天雨,我不能讓石天雨為此痛苦一輩子。
石天雨這個人,重要心事,都藏在心底裡,不會輕易說出來。
石天雨說出來的,都不是重要的心事。
現在,我隻有佯裝嫁到準噶爾去,才能拿下整個準噶爾,才能拿下整個衛拉特聯盟汗國,讓石天雨來當大汗,讓你們當開朝元勳。”
秦誌光和韋雄偉登時瞠目結舌,怔怔地望著巴圖銀萍,均是心裡甚是迷茫,不知她到底在說什麼。巴圖銀萍見狀,又故作輕鬆一笑,說道:“秦將軍,韋英雄,放心吧。現在,請韋英雄喬裝出去,想法找到謝文謝大俠,向石天雨報訊。”
韋雄偉隨即去喬裝打扮,離開巴圖首府,前往中土報訊。
巴圖銀萍又對秦誌光莞爾一笑,說道:“秦將軍也去歇息吧。你主要是在晚上值崗,防止有人行刺我。”秦誌光點了點頭,也退了出去,回自己的宿舍去休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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