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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圖激然說到此,又呷了口茶,潤潤喉,續道:“據心善傳來的情報,巴圖公主還帶來了明將石天雨。這個石天雨,用兵不簡單,曾經兩次把金國攪的雞犬不寧啊!風聞此人不僅驍勇,而且,還很善戰,詭計多端,指哪打哪,打哪奪哪。能讓巴圖公主心儀的男子,必定非一般人也。”
巴圖洪光的大兒子巴圖力角,也有萬夫不當之勇,所執兵器乃是鳳翅鎦金鏜,重達一百二十斤,武功還要高於獅駝。
聽得巴圖激然如此稱讚石天雨,心裡很不服氣。
憤然地罵道:“巴圖激然,你胡說什麼?獅駝、亦善、心善都暗中傳來密信,巴圖銀萍那妖人,是怕得罪我父王。
所以,巴圖銀萍才把她的數萬精兵留在遂州,交給龍騰和巴哈統領守著我巴圖汗國的南大門。
巴圖銀萍帶著石天雨和千餘騎兵北上西進吉州城堡,有個鬼用呀!
那千餘人和石天雨不過是我父王二十萬大軍的刀下鬼而已。哼!
巴圖激然,你滾蛋!”
巴圖洪光的二兒子巴圖力丸也有萬夫不當之勇。
其重兵器乃是兩隻四方錘,合計重達二百多斤。
彪悍又打著如意算盤的說道:“父王,兄長說的在理。再者,咱們手中還有一張牌,就是巴圖世昌在我們手中。即便我等失算,皇後也得為其子著想。至於當今大汗,更是一個心慈手軟之人,更舍不得失去他的世子。”
巴圖洪光的弟弟巴圖洪山豪氣地說道:“我等有大軍二十萬,我巴圖汗國大多數親王都已經投奔了我等,怕什麼?汗位之爭,宜早不宜遲。說白了,就看誰的兵多!”
於是,巴圖洪光就更有底氣了。
朗聲說道:“好!就這麼定了。巴圖洪山,你負責設甲兵,聽我摔杯為號就出擊。如若皇後身邊隨從過多,你務須將她快速擊殺。隻要殺了皇後,江山可定。往後,整個衛拉特汗國都是我們的。因為巴圖汗國乃是衛拉特聯盟汗國的軸心。”
“諾!”
巴圖洪山激動的應令而去。
巴圖洪光又說道:“萬大人,郭大人,爾等負責抬巴圖世昌出來,讓皇後見見她的兒子,保護好她的兒子。切記,不可丟失了巴圖世昌。他現在很醉,如果他醒來,就繼續灌他的酒,讓他繼續醉。還有,千萬彆傷了他的性命,他可能就是咱們以後的大汗。本王能不能當上攝政王,還得看巴圖世昌的。”語氣對萬小鬆和郭正生這兩個從中土投靠過來的人,相對客氣些。
“諾!”萬小鬆、郭正生應令而去。
這兩個人原本是投靠巴圖銀萍的,但是,現在看到巴圖銀萍失勢,又投靠了巴圖洪光。
巴圖洪光又說道:“巴圖激然,你馬上喬裝入城,與心善、亦善、獅駝取得聯係,以城堡外狼煙為號,讓他們與本王裡應外合,讓他們務必確保北城門打開,並阻擊城樓上的韓德大軍放箭,放我大軍入城。”
“諾!”巴圖激然應令而去。
但是,心裡卻一直唉聲歎氣。
進城之後,也不去找心善和亦善,而是躲在街巷角落裡,靜觀其變。
巴圖洪光又得意地說道:“巴圖力角,你去傳令各軍營,做好準備,以狼煙為號,統一在北門外的中軍營集結,統一入城。”
“諾!”
巴圖力角應令而去,心裡甚是激動。
巴圖洪光就此做好了入城準備。
心想:大不了就是一戰嘛!有什麼了不起的?
老子有大軍二十萬人,何懼城堡內區區萬餘兵馬也!
蕭遠傳旨之後就策馬回城。
但是,向韓德和巴圖銀萍分彆稟報之後,又悄然地尾隨巴圖銀萍出城。
真的很愛巴圖銀萍。
雖然,與巴圖銀萍接觸不多。
但是,提親之事,早已經擺上日程。
無論是蕭聚,還是韓德,都已經向皇後提過多次。
此事,皇室宗親,大多數人都知道了。
此時,蕭遠全身披掛,一身戎裝,銀盔銀甲,手握一枝亮銀槍,威風凜凜,姿質雄偉,一表人才。離城前,托自己的親兵向韓德轉告一聲。
心裡也知道,如果自己事先稟報韓德。
韓德定不讓他隨巴圖銀萍出城。
雖然,巴圖銀萍舍身為巴圖汗國之舉很讓韓德感動。
但是,在韓德看來,巴圖銀萍如此而為,實屬胡來,無疑是等於**。
不過,巴圖銀萍地位高,是公主,又得巴圖大汗和皇後的極度寵愛。
韓德也不敢多說什麼。
現在,巴圖銀萍喬扮成皇後出城。
韓德惟有盯緊四個城門。
讓狼圖注意巴圖銀萍府邸動靜,必要時,擊殺心善、亦善兩個禿賊,務必保證皇後的安全。
皇後雖無兵權,但是,她現在是巴圖汗國的軸心。
因為她代巴圖大汗處理朝政已久。
而韓德,此時則是走上城樓,不停地巡視四個城門。
不停地囑咐城樓上的親信將領,一旦城外戰火起,馬上關閉城門,放箭滯敵,誓死守城,耐心等待其他城堡兵馬前來救援。
韓德焦慮的滿頭大汗的在四個城門樓上走來走去。
寒風蕭瑟,層林儘染,天地金黃。
吉州城堡外。
北門外的中軍大營。
巴圖銀萍喬扮成皇後模樣,乘坐鳳駕到來。
儀仗隊,浩浩蕩蕩,十分排場。
以此突出“皇後”的威儀。
其實,皇後平素是很節儉的,並無巴圖銀萍今天的這種架勢排場。
但是,巴圖銀萍今天就是有意突出這種架勢排場的。
不然,城外的叛軍不會上當啊!
巴圖銀萍的身後,站著高大威猛的石天雨。
而石天雨懷抱那把黃金偃月刀,分外耀眼。
寶刀金光燦燦的,更是助長了巴圖銀萍的威風威儀。
讓巴圖銀萍更像母儀天下的皇後。
宮女、太監、侍衛護衛在鳳駕左右。
如此陣仗,十分可觀。
更重要的是,蕭遠又全身披掛,握槍策馬而來。
這又增添了“皇後”的可信度。
在鳳駕之後,便是千餘騎兵,護送著一些馬車輜重。
既然是來犒勞三軍的,自然離不開羊群、酒水、糧食、金銀珠寶、布匹綢緞。
玥兒策馬尾隨。
謝文淩空飄飛,雙手各握著威力巨大的手雷,保險銷也已經拔掉。
隻要兩隻手雷互磕一下,便可以扔下去。
而玥兒也是一樣,一手握刀,一手握著一隻手雷,保險銷也已經拔掉,隻要將手雷磕在她的大夏龍雀寶刀上,便可以扔出去,炸死周邊的敵人,保護她自己完全沒有問題。
玥兒必須學習軍旅,必須參與整個平叛過程。
這事在玥兒的人生過程中,非常重要。
石天雨就是要在實踐之中,教玥兒學會兵法,學會打仗。
玥兒是跟著石天雨,讀萬卷書,行萬裡路。
石天雨使用“天遁傳音”,將整個作戰計劃,告訴了謝文、玥兒、秦誌光和虛妄法師。
還不到翻臉的時候。
巴圖洪光率諸親王和眾將出營接駕。
他們一起跪在鳳駕之前,均是抱拳拱手,異口同聲說道:“微臣恭迎皇後!恭祝皇後永遠安康!青春常駐!”
巴圖銀萍打著威儀的手勢,擺擺手,說道:“眾愛卿平身!我今天來此犒勞三軍,順便看望我兒巴圖世昌。請巴圖洪光愛卿在前引路。爾後集結三軍,我要在三軍麵前訓話。狼星,將犒勞三軍的物資清單交給巴圖洪光王爺。”
“諾!”石天雨懷抱寶刀,躬身應令。
狼星,現在是石天雨的化名。
巴圖洪光也應令起身,說道:“諾!皇後請入中軍營帳。世子在裡麵品茶、飲酒、作詩,歌舞相伴。”也是假話連篇。
說罷,躬身後退。
表麵上。
巴圖洪光十分恭敬。
背地裡。
巴圖洪光背手示意,讓萬小鬆和郭正生抓緊去抬巴圖世昌到中軍帳營,並讓歌姬歌舞和酒水侍候。巴圖洪光身後諸王諸將,隨即起身,一起退著閃著。
巴圖銀萍的幾名侍衛隨即躬身來到鳳駕前。
一人趴在地上。
巴圖銀萍便踏著一名侍衛的背部,走下鳳駕。
石天雨懷抱黃金偃月刀,尾隨其後,將清單遞與巴圖洪光。
巴圖洪光接過清單,瞄了一眼,朝石天雨點了點頭,就此作罷,也不表態。
現在,這些物資對巴圖洪光來說,已經毫無意義。
巴圖洪光即將率部入城,屆時想什麼就有什麼了。
巴圖力丸背縛著一雙四方錘,在前引路。
石天雨看到巴圖力丸這樣的兵器,心裡暗暗吃驚。
心道:沒想到,巴圖汗國也有人使用如此這般的重兵器。
這種使用四方大錘的人,可不敢小覷啊!
今天,老子陪同巴圖銀萍來平叛,還真是大開眼界。
唉,僅是郭正生這兩個賊子,其武力已經夠我受的了。
現在,又多了一個使大四方錘的人,麻煩嘍。
巴圖力丸躬身引領著巴圖銀萍,走進中軍大營的中軍營帳裡。
萬小鬆和郭正生已經抬出了巴圖世昌。
眾歌姬也翩翩起舞。
萬小鬆扶著巴圖世昌坐著。
巴圖世昌醉眼朦朦,端杯把盞,醉熏熏地說道:“來呀,美女,乾杯呀,跳什麼呀?來,陪本王喝酒!”醉了,就出現幻覺了。
巴圖銀萍見狀,急喊一聲:“昌兒,你怎麼醉成這樣呀?”
快步過去,伸手去扶巴圖世昌。
她這一聲“昌兒”,把巴圖力丸等人唬住了。
其實,巴圖世昌是巴圖銀萍的兄長,汗位原定的繼承人。
但是,巴圖銀萍現在隻能喊巴圖世昌為“昌兒”。
因為巴圖銀萍現在喬扮的是皇後,喬扮的是巴圖世昌的母親。
萬小鬆橫臂一攔。
巴圖洪光急忙喝道:“萬小鬆,你這賊子,真是好大膽子,還不放皇後過去!”
萬小鬆急急縮手,滿臉通紅,訕訕不知所措。
郭正生手握獨足銅人,侍候一邊。
有些害怕,額頭冷汗滲冒。
這種官場上的爾虞我詐,非這兩個江湖中人可以應付的。
雖然郭正生也曾是老官僚,但是,他主要是在邊關,長期無法參與官場爭鬥。
官場爭鬥,郭正生經驗不足,他的經驗主要是在沙場上拚殺。
此時,在巴圖洪光看來,“皇後”雖然略通武功,但是,不足為慮。
而皇後喊叫和扶她的兒子,也很正常。
反正,帳營外,遍布甲兵,也不怕“皇後”有什麼異動。
而喬扮成侍衛“狼星”的石天雨懷抱寶刀,緊跟著“皇後”,也是很正常的。
其他侍衛、太監、宮女分彆站在周邊。
蕭遠握槍而入,也隻能站到營帳門內一角。
石天雨尾隨“皇後”走了幾步,故意放緩腳步,拉開了與“皇後”的距離,並趁機揚指隔空點穴,連點萬小鬆的“中府穴”、“天池穴”、“期門穴”、“京門穴”、“章門穴”、“環跳穴”。
這幾處穴道被封住,無論是誰,都會全身氣血不暢。
萬小鬆的血隻能倒灌心臟,再湧往咽喉,從嘴裡吐出來,不停的吐血,最後咯血而亡。
就在“皇後”快到巴圖世昌身前時,就在巴圖洪光喝退萬小鬆時,假扮侍衛“狼星”的石天雨忽然把握機會,倏然轉身,雙足一點,飛身而來,橫刀架在巴圖洪光的脖子上。
其身法之快,令人眼繚亂。
石天雨大吼一聲:“都給老子住手,卸兵器。老子是石天雨,今天隨巴圖公主前來平叛!不然,老子殺了巴圖洪光。”
黃金偃月刀,金光燦燦,分外耀眼。
雖然是鈍刀,但是,憑石天雨的武功,一樣殺人。
巴圖銀萍扶起巴圖世昌,懷抱巴圖世昌,疾手點了巴圖世昌的“風腑”、“膻中”兩穴。
又手一揚,寬大的皇袍衣袖裡滑下一把寶刀。
旋即握在手中。
拇指一彈,將刀鞘彈開。
“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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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即,寒光閃閃,寒氣襲人。
此刀乃是真正的“彎月”寶刀,曾經送與石天雨,作為定情信物。
但是,因為戰鬥需要,暫時收回來作兵器。
巴圖銀萍之前佩在皇後腰間的那把“彎月”寶刀,乃是假彎月寶刀。
但是,那個刀鞘,卻是心善和亦善熟悉的刀鞘。
因為巴圖銀萍知道,其母是不會拔刀的。
而心善和亦善也不可能自主地去拔刀來看。
巴圖銀萍就用那個刀鞘,一直騙著心善和亦善。
即便是石天雨,也被她騙了。
石天雨此前還一直以為巴圖銀萍沒帶兵器呐!
巴圖銀萍大聲說道:“諸王和眾將聽令,本公主現如今代大汗向天下宣告巴圖洪光為巴圖汗國的叛賊,此賊擁兵自重,欲圖竊取汗位,其罪當誅。其他人等,由本公主代大汗宣旨,一律免罪。凡護我巴圖汗國者,站到本公主身邊來。我告訴你們,本公主的大軍就快來到。欲獲豁免罪者,速速站到本公主身邊來。”
蕭遠握槍退出營帳,舉手一揚,一枝袖箭,彈向半空。
“嗖!”
那箭飛向半空,又倏然著火,綻放著綠綠光。
這是一枝綠焰箭,是給吉州城堡內的眾將士的信號。
這種綠焰箭,原本隻有大明西北火焰寨才有。
但此前,巴圖銀萍也想重金收買火焰寨的徐椿林和孫寶椿為其所用,故在萬小鬆的引薦下,到過火焰寨參觀,重金向孫寶椿購買了一些可綻放不同顏色的信號箭。
吉州城堡上。
韓德急急下令關閉城門,並讓眾將士弓箭準備。
而潛伏到吉州城堡外附近的龍騰、巴哈、韓勝、蕭聚、秦誌光、虛妄法師等人率領各部兵馬,看到綠焰箭信號,便率部衝鋒而來。
“衝啊!”
“殺!”
“擒拿叛賊巴圖洪光!”
“誅殺叛賊巴圖洪光!”
龍騰、巴哈、韓勝、蕭聚留守遂州以及保護山林水源等等都是假的。
是巴圖銀萍的瞞天過海之計,是騙心善和亦善這兩個叛徒的。
巴圖銀萍臨走前,給龍騰和巴哈等諸將分彆留下了錦囊。
其實就是教他們如何參與平叛大事。
龍騰、巴哈、韓勝、蕭聚、秦誌光等多部兵馬高舉著“勤王”、“護國”、“平叛”、“誅賊”等等大旗,策馬衝鋒而來。
數萬多騎兵從各個方向,呐喊衝鋒而來,聲勢甚是嚇人。
呐喊聲,衝殺聲頓時響徹雲宵,天地回聲。
萬馬奔騰,揚塵滾滾,如巨浪滔天,大海揚波。
營帳內。
巴圖洪光見狀,急喊一聲:“角兒,點狼煙!集結大軍。”
“諾!”巴圖力角應令一聲,握著鳳翅鎦金鏜,飛身而去。
巴圖力丸取下背部重錘,握錘撲向巴圖銀萍,飛身而來,淩空罵道:“巴圖銀萍,原來是你這妖人假扮皇後,你罪該當誅。受死罷了!”
兩隻四方大錘,半空砸來,聲勢嚇人,勁風呼呼。
人未到,眾宮女、眾太監已經被大錘勁風帶倒在地上。
巴圖銀萍的侍衛隨即拔刀出鞘,撲向營帳內的巴圖洪光的親兵、諸將和侍衛。
雙方慘烈的撕殺起來。
刀光劍影,血肉橫飛。
慘叫聲聲,此起彼伏。
血水橫濺。
每個人的身子,瞬間都被血水染紅了。
碎骨斷臂之聲,不絕於耳,甚是刺耳揪心。
營帳外。
巴圖洪山聞訊,大吼大叫,帶領甲兵包圍營帳。
部分甲兵手握兵刃,衝進了營帳。
石天雨憤怒地大吼一聲:“誰敢傷我家公主,老子就宰了巴圖洪光。”
吼罷,真的用力橫刀一抹。
“哢嚓!”
巴圖洪光登時脖子折斷,人頭落地,兀身濺血,“砰”然而倒。
血水濺了石天雨一身。
石天雨一腳撩起巴圖洪光的兀身,甩向萬小鬆。
縱身一躍,淩空握刀劈向郭正生。
出手虛虛實實。
淩空旋身,握刀又劈向萬小鬆。
郭正生舉著獨足銅人一擋,卻擋了一個空。
萬小鬆側身一閃,避開巴圖洪光的兀身,又避開了金光閃閃的一刀,舞掌拍向石天雨腰肋。
但是,氣血不暢,感覺不妙,出掌無力。
石天雨也不理會萬小鬆,而是就地一滾,握刀一掃。
“哢嚓!”
圍殺巴圖銀萍而來的叛軍侍衛,紛紛腿斷,慘叫而倒,血水激濺。
這就是石天雨的聲東擊西之計,打架也是要講兵法的。
待會再殺萬小鬆也不遲。
反正萬小鬆死定了。
就算石天雨不殺萬小鬆,萬小鬆也一樣會死的,萬小鬆的多處穴道已經被石天雨剛才隔空揚指所封,氣血不暢,血水倒擊心臟。
巴圖銀萍摟著其兄巴圖世昌的腰,借機縱身一躍,斜竄而出。
也順勢脫出了巴圖力丸重錘重風的打擊。
巴圖力丸一錘砸空,回身哭喊:“父王,孩兒為你報仇雪恨。”
發現巴圖銀萍跑了,便雙足一點,揮舞雙錘,淩空砸向石天雨。
把報仇雪恨的目標,鎖定在石天雨的身上。
石天雨何其圓滑!
豈會去和巴圖力丸硬拚?
俯身一竄,抓起巴圖洪光血淋淋的人頭,彆在腰間。
又雙足一點,躬身斜竄,握刀一掃。
“哢嚓!”
剛剛衝進來的甲兵數人,被石天雨的黃金偃月寶刀整齊劃一的掃折了脖子。
一排人頭飛甩而出,眾多兀身濺血而倒。
其實握著兵器決鬥,對石天雨而言,反而不習慣。
石天雨習慣了削出一把把火焰刀,削死燒死敵人,簡單!
但是,為了表示尊重巴圖銀萍,石天雨還是握著巴圖銀萍好心好意給他打造的黃金偃月刀,與敵決戰。
萬小鬆、郭正生左右包抄石天雨。
石天雨力拚萬小鬆和郭正生、巴圖力丸三大高手。
尤其是巴圖力丸的一對四方大錘,不是一般人可以應付的。
而郭正明的獨足銅人也是重兵器,屬於高武之人。
石天雨與之格鬥幾招,觀察到了這個端倪,抓住這個打鬥空隙,施展穿繞蝶的功夫,凶狠攻擊萬小鬆,以此死死地拖住三大高手,好讓巴圖銀萍脫出重圍,護送其兄脫險。
巴圖銀萍趁機摟著她王兄的腰,飛掠而出。
營帳外,巴圖銀萍帶來的千餘騎兵,隨即備戰應戰。
巴圖銀萍身子落在營帳外,眼望無數甲兵湧來,嬌叱一聲:“蕭遠,背我王兄跑。快!”
蕭遠握槍奔來,挑掃撩撥,就幾下功夫,便將數十名甲兵挑飛、掃倒、撥跌。
巴圖銀萍帶來的千餘騎兵,隨即出擊,阻擊包圍而來的叛軍甲士。
雙方慘烈的撕殺起來。
蕭遠握槍瞬間奔到巴圖銀萍身前,急促地說道:“快隨我殺出去。”
巴圖銀萍也急促地吼道:“這樣是殺不出去的。你快背我王兄走,不然,誰都跑不了。”
蕭遠無奈,握槍一橫一掃一劃,殺退數十甲兵,又轉身過來,蹲下身子。
巴圖銀萍握著寶刀一掃一劃,寒刀劃破數名甲兵的咽喉。
叛軍倒下了一片。
巴圖銀萍渾身染血,仿似血人一般。
趁機將巴圖世昌放在蕭遠的背上。
幾名侍衛從營帳裡殺出來,取出繩索,將巴圖世昌綁在蕭遠的背部上。
巴圖銀萍雙足一點,飛身躍上了“烏騅”寶馬,揚刀大吼:“將士們,我是巴圖銀萍,我是當朝公主巴圖銀萍。我奉旨宣告,新大汗已經繼位,我弟弟巴圖隆緒已經即位,你們聽我號令,立即集結到東南角,聽候指令。凡聽我號令者,均免罪。弟兄們,你們都是巴圖汗國的將士,快來護國保駕!爾等快快離開巴圖洪光。不然,全家抄斬,誅九族。”
她帶來的千餘騎兵,隨聲呐喊助威。
四處撲來的叛軍,登時在奔跑中議論紛紛。
“喔靠,新大汗已經繼位了。”
“還打嗎?”
“不打了唄!”
“就是,乾嘛要自己人打自己人呀?”
“打!當然要打了。我們兵馬比巴圖銀萍兵馬多。”
“就是,新大汗即位又如何?我們人多,滅了巴圖銀萍,我們擁立巴圖洪光王爺登基為大汗,我們就是開朝元勳了。”
“對!殺!”
不少人聞聲紛紛駐足觀望。
有人提刀而跑。
有人放下兵器,抱頭而逃。
有人按巴圖銀萍的指令,跑到東南角集結,等待收編。
也有人呐喊著,握刀執劍,衝殺而來。
巴圖銀萍見無法阻止部分叛軍殺來,便對蕭遠怒喝一句:“蕭遠,快護我王兄走!你還是不是男人?快撤!”又對千餘騎兵喝道:“弟兄們,快護我王兄走,快!”
“諾!”
蕭遠無奈,和眾將士應令了一聲。
他握槍拄地,背著耶律世昌,借拄槍杆之力,飛身上馬,策馬握槍,衝殺而去。
那千餘騎兵趕緊左右相隨,緊緊護衛著蕭遠和巴圖世昌,衝入了潮水般的叛軍之中。
叛軍畢竟人多,雖然什麼人都有,但是,仍然不少於十萬兵馬圍殺而來。
但是,蕭遠背著巴圖世昌這麼二百多斤重的人來打仗,身手就不那麼利索了。
他左衝右突,卻始終無法突圍。
巴圖銀萍握著寶刀,左劈右掃。
借寶刀之威,無人可以近前。
看到蕭遠無法突圍。
看到自己帶來的那千餘騎兵很快就喪生了數百人。
不由一陣心疼,一陣難過。
也很是擔心其兄會慘死在叛軍軍營裡。
更擔心的是,一旦蕭遠戰死了,韓德也會對皇後不利。
巴圖銀萍回身望望中軍營帳。
那帳篷搖搖曳曳,已經被石天雨的寶刀、郭正生的獨足銅人、巴圖力丸的四方錘重風,蕩得搖搖欲墜。
巴圖銀萍咬咬銀牙,心酸心疼地暗道:
石天雨,你支撐住,我先送王兄走,然後再回來救你。
我沒辦法,我現在隻能放下兒女私情。
為我巴圖汗國之大計,為避免王兄被叛軍押為人質。
我暫時隻有棄你而走。
若有機會,我待會回來救你。
若無機會,咱倆就永彆了。
巴圖銀萍瞬間落淚。
又飛身下馬,淩空抓著一杆長矛,一刀掃向身前的叛軍。
奪取長矛,又飛身上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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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借著寶馬的衝擊力,一矛捅翻叛軍數名甲士。
“烏騅”寶馬又踢飛幾名甲士。
巴圖銀萍左矛右刀,左劃右掃,長矛時而直捅。
寶馬時而揚蹄而起,踢翻近前的甲士。
巴圖力角點燃狼煙回到帳篷裡,看到父親慘死,仰天怒吼:“巴圖銀萍,你這妖人,老子不殺你,誓不為人。”握著鳳翅鎦金鏜,策馬率部,追向巴圖銀萍。
巴圖銀萍以寶刀寒光寒氣和無比的銳利,借著寶馬的速度,殺開一條血路。
追上蕭遠,吼道:“蕭遠,跟著我。”
便縱馬而過,在前衝殺,勇悍無比。
蕭遠暗叫慚愧,策馬握槍,緊隨其後。
所剩五六百騎兵左右護衛,借機保護巴圖世昌。
他們凶悍搏擊,以招招同歸於儘的打法,嚇得頗多叛軍將士不戰而退。
終於殺出重圍,跑到了吉州城堡下。
城樓上。
韓德緊張地望著城下,待巴圖銀萍、蕭遠及其殘部過了箭雨範圍,便下令放箭,阻擊巴圖力角部大軍。
巴圖力角部叛軍紛紛勒馬,也紛紛朝城樓上放箭。
“嗖!”
雙方箭雨來往,互有死傷。
城樓上。
中箭之人,紛紛墜下護城河中,濺起陣陣血。
很快,護城池水,就被血水染紅了。
戰鬥相對慘烈。
叛軍人多箭雨大!
城外。
巴圖力角大軍,無數人紛紛中箭墜馬。
人慘叫,馬慘嘶,血霧蒸騰。
但是,他們人多,傷得起。
城樓上。
有士兵放下吊橋,打開城門。
蕭遠背著巴圖世昌,策馬入城。
巴圖銀萍卻不入城,而是繞著護城河,策馬往南門跑。
也沒有跑到南門,途中忽然拐道,又策馬執矛揮刀,複殺入叛軍軍營。
所剩數百騎兵,緊緊相隨,至死不渝。
他們都是向來跟著巴圖銀萍,把命都交給了巴圖銀萍。
進城的,隻有蕭遠和他背部上的巴圖世昌。
巴圖銀萍機智地避開了箭雨,回師救援石天雨要緊。
蕭遠背著巴圖世昌入城,發現巴圖銀萍沒有跟著來,嚇壞了。
在他心裡,巴圖銀萍的命比他的命還重要。
不管巴圖銀萍如何冷眼看蕭遠,蕭遠都把巴圖銀萍當成他生命中的第一人。
蕭遠急忙在城門內放下巴圖世昌,吩咐士兵彆關城門,吩咐幾名士兵把巴圖世昌抬回行宮裡並去找皇後稟報戰況。
但是,城樓上,吊橋已經收起來。
蕭遠心頭大急,又滿頭大汗地跑向城樓。
邊跑邊喊:“快放下吊橋,我要出城,我要去和叛軍決戰。快放下吊橋!我要出城救人。”
要求放下吊橋,要去救巴圖銀萍。
但是,也沒有直接說要出城去救巴圖銀萍。
韓德不允。
他是何等人也!
豈能不知道蕭遠此刻的心思?
城樓上。
眾將士很是尷尬。
城外。
巴圖力角看到城門大開,仍沒有關上,便下令大軍衝鋒。
令旗一揮,十幾萬人,冒著陣陣箭雨,衝向城門。
城門守兵急急關閉城門。
韓德伸手,按住蕭遠的頭顱,蹲在城垛口下。
以此閃避陣陣箭雨。
韓德又驚又氣,罵道:“遠兒,你瘋了?巴圖銀萍心裡根本就沒有你。她的心裡,隻有石天雨。你知不知道?她已經和石天雨睡在一起了。”
蕭遠俊臉通紅,心裡甚是難過,胸口一陣巨疼。
驟然落淚,張開嘴巴,想哭想喊,卻強忍著。
但是,人生就是這樣,一旦認定了那個人,那個人便是他一生的追求,一生的目標。
至死不渝,無怨無悔。
蕭遠忽然分開韓德,倏然起身。
“唰!”
抹抹淚水,伸手拔劍,又橫劍於脖子上。
哽咽地說道:“義父,你如果不放我出城,我就自殺。我現在不是為了巴圖公主,而是為了平叛,為了我巴圖汗國的安危。現在,在叛軍的中軍大營裡,還有我們的兄弟在與叛軍拚命。你我還好意思躲在城堡裡保命嗎?你對得起皇後對你的囑托嗎?我告訴你,做人,私心不能太重。”
說罷,橫劍輕抹一下自己的脖子。
蕭遠的脖子立顯一道血痕。
韓德嚇得哆嗦了一下,冷汗直冒,急急說道:“好,好好!義父放你出城,放你出城。現在,你去南門,從南門出城。北門現如今已經無法放下吊橋和打開城門了。我讓傳令官跟著你去南門。還有,你再帶三千騎兵出城,既然你去了,就得保護好巴圖公主。她不回來,你也彆回來了。不然,皇後就會懷疑你對巴圖公主的情意,也會懷疑你對我們巴圖汗國的忠誠了。你此去,要和巴圖公主同去同歸。”刹那間,韓德也落淚了。
想起了自己的愛情。
想起了皇後。
想到皇後都嫁給了巴圖大汗了,自己還是一樣迷戀著皇後,死心塌地的追隨皇後。
這,不就是愛情嗎?
唉,俺們父子倆,在愛情的道路上,真是殊途同歸啊!
也許,這就是做父子的緣分!
也許,這就是俺父子倆的宿命吧!
韓德又很無奈地招來傳令官。
讓傳令官跟著蕭遠去城南門開門出城。
“諾!”
蕭遠和傳令官異口同聲應令,跑向城南門城樓。
他們從南門城樓下跑下城牆梯,走到城門下。
傳令官緊急給蕭遠調來三千騎兵。
蕭遠又提槍策馬,率領三千騎兵出城。
他們一起殺入叛軍軍陣,追尋巴圖銀萍的下落。
巴圖銀萍府邸。
大堂裡。
皇後、心善、亦善、獅駝還在會商平叛事宜。
此時,聽到陣陣喊殺聲傳來,每個人心裡都焦急,都擔心己方失敗,都擔心己方死路一條。
皇後心裡直打鼓。
再威風,也是女人。
需要愛。
需要家庭。
很擔心她的兒子巴圖世昌的安危。
很擔心女兒巴圖銀萍出城之後,會被叛軍所殺。
現在,陣陣驚天動地的喊殺聲傳來。
很明顯,叛軍攻城了。
但是,巴圖銀萍呢?戰死了嗎?
還是在敵營中浴血奮戰?
皇後的心陣陣悸動。
身體微微輕顫。
額頭有冷汗滲出。
雙腿在桌案下,有些哆嗦。
後脖子,冷嗖嗖的。
但是,皇後硬著頭皮,就是不吭聲。
得拖住敵方高手心善和亦善。
不能讓這兩個老賊禿在城內鬨事,或與叛軍裡應外合。
現在,也隻能與心善、亦善這兩個賊禿比耐心,比定力。
心善、亦善、獅駝都在東張西望,都坐立不安了。
他們額頭都在冒冷汗,身子有些發抖。
因為他們不知道戰況如何?
到底誰會贏?
誰會輸?
贏了又如何?
輸了又如何?
因為他們不知道外麵到底是怎麼樣打起來的?
因為他們不知道外麵的戰爭,到底是誰先發起的?
獅駝心裡在盤算:如果真要打起來,我一個人,能力敵心善、亦善這兩個老賊禿多久?
我肯定不是這對賊禿任何一人的對手。
更何況他們同時出手呢?
嗯,不管如何,我得拚死力戰,保護皇後要緊。
獅駝跟隨巴圖銀萍兩年多了。
除了睡覺、沐浴、更衣、出恭、尿尿不是在一起。
其他時間,他大多都是和巴圖銀萍在一起的。
早就看出來了,眼前的巴圖銀萍是假的,是真皇後。
其實,心善、亦善此時也看出來了。
他們都是心慌慌的。
既然巴圖銀萍與皇後作了掉包,那麼,肯定就是真的巴圖銀萍出城去了。
平叛之戰已經打響了,肯定是巴圖銀萍率先發起的。
因為巴圖銀萍是極其好動的姑娘。
她是坐不住的。
不可能坐這麼久的。
也不可能這麼久沒反應的。
當然,少女時的皇後也是如此。
隻是她身為皇後的時候長了,變得穩重,變得成熟了,一切都巴圖汗國的大局以及其丈夫為重了。心善和亦善都側頭望向皇後背後的假石天雨。
他們此時也看來了,假石天雨皮膚較黑,較粗。
真石天雨也沒那壯!
吃羊肉長大的人,就是不一樣的。
現在,就剩下案桌上的那把“彎月”寶刀了。
心善抹抹額頭上的冷汗,確實再也坐不住了。
倏然伸手,去抓那把“彎月”寶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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