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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誌純聲淚俱下地罵道:“對,一定將那石魔碎屍萬段。”
霎時間,江湖中人都覺得郭嘯林推理正確,紛紛怒罵石天雨。
其實,都是裝的,都想得到石天雨背部上的那幅藏寶圖。
孫寶椿拄著一雙鐵拐起身,說道:“既然連國子監也查不到那石魔的下落,那他會藏到哪裡去呢?”不想冷場,不想關於石天雨的話題中斷,就要不斷的提起石天雨。
莫不言感歎地說道:“是呀!咱們這回可是連京都的八大胡同都查過了。”
北宮博撓撓腳板,迷惑不解地說道:“石天雨不會真的去遼東了吧?”
龔寒玉想破腦袋,終於想出了一個好點子,說道:“要不,咱們去一趟遼東?一來幫幫熊大人抗擊韃子,二來查查那石魔和馮妖的下落。諸位意下如何?”
鐘萬旺隨即拍案而起,說道:“好,就這麼定了。現在有戰事,遼東百姓處於水深火熱之中,咱們也確實要為百姓著想。想想那熊大人領著將士們在浴血奮戰,咱們卻整天東遊四逛,實是愧對武林正士二字呀。”實在不想與眾人探討石天雨的事,既然有人把話題轉移到遼東來更好。
秦方把握機會,隨即振臂高呼:“那好,咱們就去遼東,一石二鳥。”
“對,去遼東,殺韃子。”
武林中人登時熱血沸騰,紛紛支持鐘萬旺的意見。
楊小虎、遊誌、聶誌純三人登時心頭失落:複仇?複仇?
竟然是他姥姥的複到遼東去了。
咱們才不乾那傻事,家仇不報,有何麵目出征遼東?
尤其是讓楊小虎放心不下的是譚若鳳。
譚若鳳自上次陪楊小虎來過一次中原,回到熊家莊之後,便說要去探親,就此離開了楊小虎,至今下落不明。
熊家莊的楊少華說是去治眼睛了,也一直沒回來。
真他姥姥的活見鬼了。
這邊大仇未報,那邊嬌妻不知去向。
為何人世間最悲慘的事情,全落到了楊某身上呀?
群雄正商議如何去遼東
便在此時,一陣匆促的腳步聲傳來。
“報!”此時丐幫一弟子匆匆忙忙進來。
鐘萬旺喝道:“什麼事?”
那弟子躬身對鐘萬旺說道:“稟幫主,慕容勝率一幫高手,出現在太湖漂緲峰上。”
說到此,卻是欲言又止。
石語嫣頓時容失色,拍案而起,驚叫一聲:“什麼?”
太湖飄緲峰便是明教江南分舵的所在地。
“什麼?他們又拿明教開刀?石當家不是在這裡嗎?”
“是不是要查石大俠的?姥姥的,慕容勝太不象話了。”
“石大俠之事,十九年前朝廷是有公告的。慕容勝這孫子竟然連逝者都不放過。”
“他們有沒有驚動明教江南分舵諸位好漢的英靈?”
“慕容勝不是被鐘幫主打成了重傷嗎?”
在丐幫總舵裡的各路英豪,登時一陣議論紛紛。
有的疑惑不解。
有的怒罵慕容勝。
有的驚慌失措。
但沒人敢提起石飛揚遺體這些字眼。
因為當年官方公告,僅提石飛揚夫婦戰死,並沒懸掛首級。
事後有參戰而退役的軍官透露,宣稱石飛揚夫婦根本沒死。
官兵根本抵擋不住石飛揚驚世駭俗的武功。
後來明教江南分舵部分在外地的好漢返回分舵,查點戰死的英雄。
也無發現石飛揚夫婦的遺體。
石飛揚下落不明,生不見人,死不見屍,成了二十年來的武林七大懸案之一。
由於石飛揚生前行俠仗義,又是武林公認的英雄和天下第一高手。
所以,武林之中也一直無人敢隨便議論和問起此事。
隻因石語嫣到處打探親侄下落,而石飛揚又十九年沒顯身過,江湖中人才慢慢感覺到石飛揚確實戰死了。
鐘萬旺在議論聲中,對那弟子大喝一聲:“快說下去,急死老子了。”
總舵大廳登時肅靜。
那弟子驚慌失措地看了看周邊的各路英豪,結結巴巴地說道:“是!不是!稟幫主,不,屬下不敢說。”鐘萬旺當明其意,佯裝大怒,憤拍桌子,罵道:“有天下英雄在此,怕什麼?快說!”
那弟子隻得簡單述說:“是!稟幫主,慕容勝等人一直埋伏在太湖,查探到明教江南分舵長老廖培剛潛回太湖,慕容勝便忽然率人襲擊,抓走了廖培,搜走了石大俠的畫像,據傳,據傳!”
提到敏感問題,又結結巴巴,不敢再說下去了。
石語嫣及在場所有人驚叫起來:“什麼?廖長老給慕容勝他們抓走了?”
雖然石語嫣因查探侄子一事,與廖培鬨不和。
但廖培終究是明教江南分舵的首席長老。
廖培被抓,明教江南分舵的首領自然擔心。
鐘萬旺朝那弟子踢了一腳,佯裝怒吼道:“快說啊!”
那弟子慘叫一聲,聲音顫抖地說道:“哎呀!是!據傳,慕容勝是拿著石大俠的畫像上京,讓廖培陪同,對證那石,石魔,對證畫像,看看石魔是否真是石大俠的失散多年的公子?”
結結巴巴的,好不容易才把事情經過說完。
鐘萬旺提腳又踢了那弟子一下,顯得極其氣急敗壞,又質問:“石天雨呢?”
“據傳,石,石魔因在京城與譚老英雄交手,事後又與馮有誌在百順胡同的瀟湘館共進晚餐,忽遭錦衣衛圍攻,被抓入獄,寇延明因保舉劉安兒入場觀擂台賽事,因而寇延明也受到牽連。現在,石天雨、馮有誌、寇延明一同被關入刑部地牢。”
挨了鐘萬旺一腳,痛得臉色發青了,說話也就更結巴了。
楊小虎憤世嫉俗,當即破口大罵:“姥姥的,怪不得查不到石魔和馮妖他們倆的下落,原來他們都在刑部地牢裡!”
罵罷,伸手狠挖鼻孔。
想想自己竟然不能親手血刃寇延明、馮有誌、石天雨三人,又頗感遺憾。
“好啊!惡有惡報啊!”
“蒼天有眼啊,武林血案凶手終於鋃鐺入獄了。”
聶誌純接著述說了在禦林軍校場的所見所聞:“不錯,寇延明保舉劉安兒、孔三角、沈永世入賽場觀戰的,隻是因為石天雨被沈永世暴露身份,石天雨怒殺沈永世後,孔三角和劉安兒發現真相,才與石天雨決裂的。”
莫不言聞言,當即暴跳如雷,指著聶誌純就是一頓臭罵:“娘稀屁,聶誌純,你胡說什麼?”
北宮博素來關愛武林後輩,連忙息事寧人。
好言相勸莫不言,說道:“莫掌門息怒,聶賢侄一時情急,沒有說清楚而已。”
聶誌純無依無靠,哭喪著臉,退入了人群。
“咦,劉安兒那小娘皮的感情怎麼說斷就斷,有這麼容易嗎?”
“姥姥的,石魔才多大呀?年紀這麼小就會哄女孩子給他上了?”
“石天雨既是武林惡魔,他又還有什麼事做不出來的?”
“也許劉安兒是為她哥哥劉森的功名,被逼就範的呢?
“唉!這年頭,武林一些小輩,太亂了。”
“寇延明怎麼會保舉那石魔呢?”
“那石魔不是長得像石大俠嗎?可能李振海念舊吧?故而通過寇延明出麵來保舉石魔。”
“啪啪!”
兩記耳光十分清脆。
孫寶椿話音剛落,便被魯得出扇了兩記耳光。
魯得出打得孫寶椿滿臉開,兩側牙板全部脫落,和血吐出。
蔣夥添又怒罵道:“娘稀屁,孫寶椿,胡扯到我揚哥身上了,我老蔣閹了你。”
孫寶椿還沒反應過來,已被鶴立雞群的蔣夥添捏著脖子拎了起來。
孫寶椿脖子被捏,舌頭長伸,喘不過氣來。
一張臉登時漲成紫色,雙腳亂蹬,宛若上吊一樣。
徐墩林對著蔣夥添大聲吼叫起來:“喂,蔣夥添,你這野人,快放下孫兄,要不然徐某對你不客氣。”話猶未了。
“撲通”一聲,徐墩林屁股被人端了一腳。
猝不及防,撲倒在地,摔落了兩顆門牙。
“哈哈哈哈!”
武林中人大笑起來。
“撲通”一聲,孫寶椿也被蔣夥添摔落在地。
鐘萬旺大怒,吼道:“很好笑嗎?都是武林同道,要自相殘殺嗎?”
伸手一拍桌子。
桌子“砰嚓”一聲。
桌麵和桌腳散落在地。
丐幫大廳頓時肅靜。
蔣夥添伸伸舌頭,回到了石語嫣身邊。
北宮博和朱賢真二人連忙扶起徐墩林和孫寶椿。
石語嫣跌坐在椅子上,滿身是汗。
心思如潮:現在不僅是自己人懷疑石天雨是否是家兄失散的兒子。
就連慕容勝以及江湖中人也在懷疑了。
這可不妙!
費有道走上前來,抱拳拱手地對石語嫣說道:“石女俠,前陣子江湖上也有人傳聞,石魔長相甚似石大俠,不知此傳聞是真是假?”
偏偏就有好事者過來質問石語嫣。
石語嫣甚是難堪,滿臉通紅,不知如何是好。
莫不言也走到石語嫣的跟前,大聲質問:“石當家的,當年許明勇首任師父刀飛鳳在少林盜寶,被夜上少林的石大俠擊了一掌,也被少林高僧擊了一記七傷拳,刀飛鳳至今下落不明,這是什麼回事?以石大俠的武功。”
話猶未了。
“砰!”
楊鋒怒目而視莫不言,一腳用力,踏碎了一塊地板磚。
莫不言嚇得又縮了回去。
丐幫大廳登時一陣肅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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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武林與石天雨的仇恨最深。
北宮博自恃武功高強,人多勢眾,忽然冷笑一聲,說道:“哈哈!石大俠不會還在人世吧?”
魯得出大怒,跨出一步,卻被謝文拉住了。
朱長壽很險惡地冷笑起來,說道:“朱某想起來了,聽西北晉遠鏢局的呂少鏢頭說那石魔的擒拿手頗似石大俠的神龍抓。嘿嘿!那可是家傳武功呀!”
石語嫣一看四周,天下英豪的臉色已變,虎視眈眈地看著自己五人。
不禁有些害怕了,畢竟自己人少。
便說道:“眾兄弟,咱們回太湖看看。”
心想:親侄下落不明,還是先活下去再說。
犯不著與這些人計較,也沒辦法計較。
再這樣下去,必定會打起來。
莫不言見形勢有利於自己一方了,知道是到了為自己的徒弟沈永世報仇雪恨的時候,便又走到石語嫣跟前,胡言亂語起來,說道:“石當家的,還是說清楚再走。石大俠生不見人,死不見屍,嘿嘿!石魔的長相連官方都稱很像石大俠,而他的武功又兼具石大俠和刀飛鳳武功之長,嘿嘿!不會是石大俠和刀飛鳳他們暗中聯合起來稱霸武林吧?”
魯得出舉起酒壺喝了一口,卻沒下咽,而是朝莫不言吐去。
頓時,莫不言的臉被魯得出的酒水吐中,一聲慘叫,伸手撫著臉倒在地上,哀嚎起來。
生棍門弟子急躍上前去扶莫不言,分開莫不言的手。
但見莫不言的左眼珠已裂,滿臉血水。
離彆門掌門人無真子,急急掏出一瓶藥水,關切地說道:“莫掌門,快淋上本門獨傳秘方藥水。快快快!”附身將藥水淋在莫不言的臉上和左眼。
無真子的藥水還真是獨門秘方,莫不言忽然感覺臉上不疼了。
就是瞎了一隻眼。
生棍門的七名弟子忽呼呼地持棍圍了上來,怒吼魯得出:“魯得出,我們跟你拚了。”
峨嵋派掌門慧銘師太見狀,心裡一陣緊張:石語嫣當年是她師姐所救,二次投師拜在峨嵋派的門下,是峨嵋派的得意門生。
若生棍門弟子與明教江南分舵的好漢打起來,慧銘師太可就尷尬了。
待會,幫不幫石語嫣好?
鐘萬旺急忙喝阻:“住手!”
丐幫四長老急持械上前,分開生棍門的弟子。
生棍門的弟子大呼小叫起來:“鐘幫主,明教江南分舵的狗賊就可以亂傷無辜嗎?”
魯得出怒吼起來:“以我揚哥武功之高,何須稱霸武林?你們有幾個人當年沒有受過他的恩慧?今日誰敢再汙蔑我揚哥在天之靈,魯某第一個與他拚了。”
又連問幾個為什麼。
再灌一口酒在嘴裡,手握盈滿藥酒的銅壺。
準備隨時開戰。
蔣夥添也尖聲叫道:“娘稀屁,殺一個,夠本!殺兩個,有賺!來呀!”
憤然而起,橫握著鉤魚杆。
群雄不自覺地退開了一圈。
魯得出一口酒便噴瞎了莫不言的眼睛。
那股內力之深,還真是令人難測。
牛鎮武仗著西北武林人多勢眾,拔劍而出,揚指著魯得出,怒吼道:“魯得出,那你讓石飛,讓石大俠站出來。要不,你告訴咱們,他的遺體埋葬在何處,咱們去祭典石大俠英靈。”
虯枝劍門掌門人何必多掏掏油耳,說道:“對呀,石大俠消失江湖十九年,總要有個說法啊?他不僅是明教江南分舵的大當家,也是屬於整個武林的。”
說得較委婉,但仍然逼著明教江南分舵把石飛揚或是石飛揚的遺體獻出來。
蔣夥添冷嘲熱諷地說道:“牛鎮武,你這牛鼻子嫌命長呀?你不如讓張三豐站出來。”
牛鎮武頓時氣得說不出話來。
“你讓石飛揚站出來,咱們也可以讓張祖師站出來。”
恒山派若然師太吼了一聲。
魯得出和蔣夥添幾個不敢出聲了。
畢竟石飛揚當年欠了恒山派一條人命。
而且,這出事是江湖上人人皆知的。
若然師太憤世嫉俗地罵道:“怎麼?無話可說了?石飛揚遺體在哪裡?伊莉的遺體又在哪裡?什麼大俠?石飛揚就是玩弄民女的大惡魔而已。”
峨嵋派掌門慧銘師太憤然而起,斥責一句:“若然,你!”
卻被石語嫣給拉住了。
石語嫣上前,抱拳拱手,躬身作揖,難過地對若然師太說道:“師太,家兄已亡故多年,求你不要再提往事了,好嗎?語嫣替家兄給你賠不是了。”
“哼!”若然師太不受石語嫣之禮,憤然坐下,側過頭去了。
但石語嫣以明教江南分舵總舵主的身份,向若然師太作揖賠罪,若然師太又不好再說什麼。
北宮博心想這氣氛不對。
石語嫣要走。
魯得出又出手傷人。
於是,北宮博忍著腳癢也不脫鞋,站起身來。
也越來越感覺石天雨與石飛揚的關係當真可疑,但是又不敢與魯得出作對,便出來擠兌鐘萬旺,大聲說道:“鐘幫主,是不是明教江南分舵的人就可以亂傷人?現在多件事情牽涉明教江南分舵,也牽涉到石大俠,得給個說法。”
“這?”鐘萬旺還當真不好下台。
他不僅是天下武盟的總聯絡人。
而且,這傷人事件又發生在丐幫總舵。
龔寒玉暴牙勁露,口沫四濺地說道:“石大俠以前是做過很多好事,可是他的師承、來曆、遺體,江湖中人至今都不知道。
鐘幫主,就算是江湖中人關心石大俠下落也好,敬仰石大俠英靈也好。再說石魔如今又意外牽涉到石大俠,明教江南分舵如能給個說法,那對石大俠的名譽也是一件好事呀!”
又濺得鐘萬旺滿臉口水。
鐘萬旺用衣袖抹抹臉,環掃四周。
但見四周目光炯炯,全都看著自己。
鐘萬旺登時大為尷尬。
石語嫣心想再鬨下去,等於明教江南分舵與天下武林人士作對了,還會惹來石飛揚尚在人世並與刀飛鳳勾結,並有意圖稱霸武林之嫌。
於是,石語嫣抱拳拱手,團團作揖,又說道:“人有相似,物有相同。鐘幫主,小妹想請教你,是不是江湖上一有傳聞,便可以當真?小妹這半年來一直呆在中原,一直呆在丐幫,從未見過那石,石,石天雨,你讓小妹如何回答天下英豪的問話?”
“這也有道理啊。”
“石女俠一直在東南江南西南一帶搜索其侄下落,如果說石天雨真是她的親侄子,她何必為尋找侄子而弄得明教江南分舵起內訌呢?”
“再說明教江南分舵從來沒有什麼惡行,一直都與各派武林相處得好好的。”
大廳的議論又漸漸傾向好的一麵。
開始支持和同情石語嫣。
楊小虎起初懾於石飛揚的名頭,不敢吭聲。
而且,因為之前為複仇之事也得罪了很多武林中人,弄得石馬莊差點在武林之中被孤立。
現在成親了,人也成熟了,要提問題,也得想一個好的法子來啊。
於是,楊小虎一手挖鼻孔,一手抓劍,終於想出一個問題,說道:“但是,石魔送三萬兩銀子給虎威鏢局的範老鏢頭,而範老鏢頭也是明教江南分舵的人。這三萬兩銀子就相當於送給明教江南分舵了。三萬兩銀子呀,這多大的人情呀?世上沒有無緣無故掉餡餅的吧?”
遊誌抓抓頭皮,隨聲附和,說道:“對對對!這事早已在江湖上傳開,看來石魔還是對明教情有獨鐘,此事不簡單。敝幫也窮呀,怎麼不見他送銀子來呀?江湖上有傳言,石魔還是明教的教主,手裡還戴著明教教主的信物。看來此事不假。”
莫不言睜著獨眼,又站出來吼叫道:“娘稀屁,怪不得魯得出一聽石魔之事就打老夫?”
“對!一定要追究此事,還武林一個說法。”
人群又沸騰起來。
趙劍清見氣氛越來越嚴重,也於石語嫣等人越來越不利,便挺身而出,嗬護他漂亮的小師妹,說道:“鐘幫主,以石大俠的為人和諸多俠事,他不可能拿明教江南分舵數百弟子的生命以及語嫣妹子的婚姻大事來開玩笑的,這事根本就無須解釋。趙某以為,這可能是奸賊故弄玄虛,好讓江湖中人與明教江南分舵的好漢撕拚,自相殘殺而已。”
令狐湛再也坐不住了,跳上板凳,拱手對鐘萬旺說道:
“鐘幫主,老夫以為趙幫主說得很有道理。若明教江南分舵的好漢與眾武林中人動起手來,那可又是一場武林大災難,豈不是又中了那奸賊的毒計?”
郭嘯林生怕武林中人忘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便又起身說道:“據說石魔出手向來大方,一擲千金。咱們進京查探他的時候,有國子監生稱石天雨一到京都就買了大宅子,石魔僅從和恒連鎖銀號總店就取走了數百多萬兩銀子。是不是石魔已經挖走了明教的寶藏呀?”
“哇噻!石魔這麼有錢?取現銀數百萬兩?那他把錢堆放在哪裡好呀?這需要多大的空間來放數百萬兩銀子呀?”
“這死石魔這麼闊氣!風聞萬曆年間朝廷財稅收入才二百萬兩銀子。難道石魔的父親是朝廷大貪官?石魔真是官二代嗎?”
“應該沒那事。據說他父親是江南富商石旺源,以前養馬的。那範老鏢頭還看過他的戶籍本子。”
“那你早不說?弄得咱們差點壞了石大俠的名聲。”
武林中人紛紛張大嘴巴,瞪圓了眼珠。
他們呆愣了一會,又紛紛議論起來。
北宮博雖然魯莽,但一發現有錯,立時道歉,對石語嫣說道:“石女俠,對不起,在下剛才誤會你了。”然後,回到座位,脫鞋撓癢。
雪山派掌門人薑朝元的江湖外號“八麵光”,自然機靈。
明明沒有與石語嫣等人發生爭執,但也裝作向石語嫣道歉,躬身對石語嫣說道:“唉!咱們還真差點相互殘殺了,錯怪明教江南分舵的好漢了。”
實際上是想敲敲武林中人的警鐘,好讓他們清醒過來。
武林之中有好人,肯定也會有壞人。
莫不言想起了江湖傳言,便又放風出來,生怕石天雨被眾人淡忘了。
現在沈永世被石天雨所殺,莫不言的左眼又被魯得出打瞎了,肯定是非報此仇不可。
於是,莫不言又挑撥離間地說道:“那死石魔還送了一套宅子給那個,給那個叫什麼來著一套宅子。他自己府上常年養著七名歌姬。聽說這些歌姬都是從京都百順胡同的瀟湘館買來的。”
曾幾何聞言,隨即大聲怒罵石天雨:“石天雨養這麼多歌姬?真是武林死惡魔,天性如此。哼,就算石魔挖出了明教寶藏,咱們也要找到石魔,石魔至少也得交出部分現銀。明教的寶藏不屬於武林惡魔,應該屬於所有的武林義士。”
遊誌的舅舅汪洪隨即起哄,說道:“就是呀!石天雨那魔鬼,肯定是刀飛鳳的親生兒子,得了刀飛鳳及其得意門生許明勇的真傳了。”
經莫不言以及曾幾何和汪洪的誤導,武林中人又紛紛議論起來:
“石魔入獄了,沒有歌姬相伴,在獄中挨得了寂寞嗎?”
“太好了,咱們也不去殺石魔了,就讓他在獄中憋死。”
“石魔在獄中不是有馮有誌那妖女相伴嗎?哪能憋死呀?”
“那寇延明武功很厲害,石魔能打得過他嗎?要弄馮有誌,也輪不到那石魔呀?”
“不對,石魔的武功也很好的,要是他和馮有誌聯起手來,那寇延明未必能贏。”
“你錯了,男女應該不可以同獄,應該可以憋死那石魔。咦,黃兄,你是以前坐過牢的,說說看!你以前是怎麼度過那段光輝的歲月的?”
“唉!就彆提小弟那段光宗耀祖的曆史了!”
“哈哈哈哈!”
江湖草莽,什麼話也敢說。
各派女弟子聽了,登時滿臉通紅,羞恥難受。
莫不言得意地仰天大笑。
心道:石天雨呀石天雨,這回江湖中人的口水都可以淹死你了,哈哈!
北宮博感覺話題又扯遠了,便說道:諸路英雄,且聽老夫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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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急穿鞋,起身拱手,又團團作揖,說道:“天下英雄,今日齊聚丐幫,並非為內訌而來,也不是說說笑笑就算了。咱們還是議議如何查探石魔,對,對畫像之後的消息吧。”
也不敢輕易提起石飛揚的事情了。
“若石魔真與石大俠長得一模一樣,那該如何是好?”
“照殺唄!石大俠是石大俠,石魔是石魔。”
莫不言這回學聰明了,遠遠的說道:“要是石魔真是石大俠失散的兒子呢?你殺了他,你擔當得起嗎?”說罷,又站得遠遠的,都走到北宮博和朱長壽中間去了。
“娘稀屁!”蔣夥添怒火中燒,怒罵莫不言一句,便跨步出去,又要揍莫不言一頓。
卻被石語嫣起身橫臂一攔。
“管他是誰?石魔弄了那麼多血案出來,咱們就要殺了他。”
這一來,武林中人又紛紛將矛頭對準石天雨,但都回避“石飛揚”三個字。
魯得出和蔣夥添等等好漢也沒辦法。
若然師太又來了,起身對鐘萬旺說道:“鐘幫主,此事沒水落石出之前,石當家幾個不可以離開丐幫總舵。咱們也是為他們幾個好,這樣他們也可以避嫌。”
慧銘師太憤然起身,怒斥若然師太:“若然,你什麼意思?你就認定那石天雨一定是石大俠之子了嗎?”若然師太冷冷地說道:“老朽可沒這麼說。”
就是要針鋒相對。
龔寒玉搶身而出,以軟挾硬,比手劃腳,張牙舞爪地說道:“二位師太,請坐。其實若然師太也是好意,萬一江湖中人有不理解的,與石當家在途中動起手來,那可是一場武林災難。”
慧銘師太生怕被他口沫濺中,急急起身離座,閃身一邊。
魯得出和蔣夥添等等好漢又是作聲不得。
石語嫣既氣憤又無奈。
看出來了,武林中人明明是要囚禁她和魯得出等等四虎將了。
便抱拳拱手,起身說道:“好吧,鐘幫主,你們去查吧,小妹暫且不走。好了,小妹累了,先回房歇會。”說罷,便領四虎將回後廳去了。
北宮博看到石語嫣領著四虎將走開,感覺好說話多了。
於是,又站起身來,繼續擠兌鐘萬旺,說道:“鐘幫主,請你安排相關事宜。”
鐘萬旺也是頭痛,便來一個換位思考,說道:“誒!此事也不知是真是假。為避免以後有人說丐幫散布假消息,老夫建議西北武林到江南一帶看看,江南武林則到西北查探,西南武林進京打聽去。老夫與趙幫主暫且留在丐幫陪伴石女俠一行。
完事後,咱們到熊家莊聚娶去,再行商議。如何?”
莫不言首先讚成,說道:“如此甚好!鐘幫主果然高明!”
現在還真不想回江南,生怕回到江南之後,江南武林中人會揍死他。
而且,也心知肚明,現在連石天雨的影子都沒有找著,回到江南去也無顏麵去見江南各門派的掌門人。
令狐湛也點頭同意,說道:“好,鐘幫主英明,大公無私,這樣安排合理。”
何必多點頭讚成,掏掏油耳,又在褲腳上劃出了一個黃油圈,說道:“對,這回可不能讓熊百通閒著。”
楊小虎報仇心切,想到搜索之後還要到熊家莊,那可是浪費時間。
而且,也最不願意有人提起熊家莊,便伸手挖控鼻孔,說道:“石魔在哪裡出現,咱們還是就往那裡走吧,這樣行動快些。鐘老前輩,您老意下如何?”
又將鼻屎抹在腰間,再走到鐘萬旺麵前,抱拳拱手。
鐘萬旺無奈地說道:“也是,如果哪裡有石魔的下落,咱們就先往哪個方向去合圍,然後再到熊家莊公審石魔。”
現在倒不想天下武林中人齊聚丐幫了。
很多事情弄起來可是左右為難。
尤其是有些事情牽涉到石飛揚的名聲。
如果處理不當,那又將是一場武林內訌的悲劇。
各路武林中人感覺這是一個好主意,便紛紛稱讚鐘萬旺。
“好,到熊家莊去公審石魔。鐘幫主英明。”
“對呀,熊家莊原本就是石馬莊的鄰莊,到那裡公審石魔好,到時將那石魔拉到石馬莊去。”
群雄隨即先後告辭,離開丐幫,分頭行動去了。
陽光燦爛,春風和熙,天地間溫暖起來。
由禮部主持並在京都舉行的科舉考試,隆重開幕。
各省鄉試中式的舉人,以往各屆會試中未中的舉人與國子監的監生一同應試。
因考試在春天,又稱春試或春闈。
這次會試在京城內東南方的貢院舉行。
春風吹拂,大地宛如一幅清新的圖畫。
石天雨也如其他考生一樣,提著考籃進入貢院。
隻是喜悅之餘,心中多了一份雜念。
暗道:此次若能中舉,我就不用到兵部當小跑腿了。
考籃內放各種用品,經檢查後對號入座。
主考官宣布,關上貢院大門。
三天考期完結前不得離開,吃喝睡都得在號舍內。
十二位考官嚴謹地巡視考場。
石天雨進入考場一看,自己竟與目不識丁的崔鐸鄰座,不由傻眼了。
之前還曾請魏廣微幫忙,想法子幫他編到王鋒旁邊去考試,以利於作弊。
沒想到自己卻與崔鐸鄰座。
石天雨望著考卷,竟然有不少考題是自己不會做的。
誒!僅僅才寒窗苦讀幾個月,哪裡夠學問呀?
頓時,石天雨暗暗叫苦,心道:完了!這下子完了!
彆的學子可是寒窗苦讀十幾年、二十幾年、三十幾年。
石天雨剛進考場時,看到有些參考的舉子都是白發蒼蒼的了。
很多考生,有的都考好多次了。
連才子王鋒也是三十多歲的人了。
天啊!自己怎麼考?
誒!完了!
考不過了。
人生沒有前途了。
除非從軍打仗,憑武功,憑軍事謀略。
如果僅憑考試的話,自己真的沒有前途了。
誒!人生沒有希望嘍!
石天雨填完簡單的問題,望著那些難答的試題,隻好咬著筆頭發呆了。
忽然,有幾對巡考員巡視而過,背著手。
其中一人,兩手衣袖一甩,竟然有一些小紙卷扔到石天雨的桌子
石天雨左看右看,發現竟然無人注意,便彎腰拾起小紙卷一看,卻是答案,連作文也已經寫好,心道:難道這也是魏雪妍出麵幫我的?有這麼一個紅顏知己,真好!
石天雨登時喜出望外,急急展開,放在大腿上。
不時低頭一看,抬頭就抄。
快速抄完後,發現鄰舍的崔鐸早已端坐著,考卷上全寫滿了字。
頓時,石天雨感慨萬千,心道:哦,有人事先幫崔鐸做好考卷,現在換上了,原來如此。
嗬嗬!原來以為我自己遇到了命中貴人。
沒想到,崔鐸的人生貴人更厲害!
姥姥的,少爺我還做了不少試題呐!
哇靠!崔鐸竟然一道題也不用做。
誒,官二代就是命好!
辛辛苦苦參加完會試,石天雨終於可以寬鬆一下了。
“喔!自由了!哈哈!”
幾個月的寒窗苦讀,終於迎來會試,而且感覺還考得不錯。
此刻考完會試,石天雨如同剛剛出獄的牢徒,大呼小叫地奔走在大街上。
隨後,石天雨讓郭先光駕著馬車送他和崔鐸以及數位皇孫公子出京城。
到京郊老象峰遊玩去。
綠樹茂盛,野菊漫山遍野,爭芳鬥豔。
老象峰之名是以穀內一酷似一頭巨象的山峰而起。
巨象頭朝西,尾朝東。
好像是一頭在俯首垂鼻汲水的大象。
還猶如子母連體大象。
母象頭西尾東。
子象頭東尾西。
母子相依相伴,妙不可言。
石天雨等人來到象峰山外下車,觀賞美景。
微風吹來,一陣清新幽香,淡雅泥土氣息迎麵而來。
忽然聽到不遠處林中傳來呼喝之聲。
石天雨隨即揮揮手,說道:“走,咱們去看看!”
崔鐸等人的護衛急忙攔阻,好言相勸,說道:“石公子,山林裡可能不安全呀?不要進去了吧?”石天雨藝高膽大,隻想放鬆放鬆,大聲說道:“怕個鳥?”
手一揮,搶身先行。
崔鐸等人心想:若遇危險,那也是石天雨身上銀子多。
石天雨都不怕,本公子怕啥?
何況本少爺還有一些武功高強的護衛呐!
於是,他們緊跟著石天雨進去了。
隻見林中遍設賭攤,兼之茶客眾多,呼盧喝雉,嘈嘈雜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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