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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2章“公子,大人有請。”
不一會,那名大漢就從許府裡麵小跑出來,笑容可掬地恭請石天雨入內。
還親自領著石天雨進府。
蘇醒大開眼界,嘀嘀咕咕地說道:“有錢能使鬼推磨呀!”
唐美玲伸指,彈彈蘇醒的衣袖,提醒蘇醒此時彆亂說話。
兩人跟在石天雨身後,進入許府。
石天雨聞言,側身隨即教訓蘇醒,說道:“蘇師爺,在詩書方麵,您是我恩師。在天酒地方麵,我可是您的恩師。您教過我詩書,我也帶您去見見世麵,咱們倆誰也不欠誰的。”
蘇醒聞言,連忙點頭哈腰地說道:“公子爺說的是。”
唐美玲伸手捂嘴而笑。
眾人經過前庭,便來到了大廳。
廳堂裡,居中坐著一個臉白而且年約四十歲許的漢子,端正威嚴。
那彪形大漢指著這位漢子給石天雨介紹說:“公子,這位就是許大人。”
然後,躬著身子,悄然退了出去。
石天雨拎著兩隻精致的木盒子,躬身給許禮遞上,說道:“晚生石天雨,攜師爺蘇醒,書僮唐鈴,前來拜見許大人。萬歲爺已經禦批晚生為國子監生。今天,晚生前來拜會大人,看看何時可以入學。另外,晚生想插班越級,並且參加明年春天的科考。”
這個要求就很高了。
許禮看到石天雨躬身遞來的兩隻精致的木盒子,咽咽口水。
原本想伸手接過來的。但是,一聽石天雨的姓名,驀然警醒過來:人家可是威震遼西的名將呀!怎麼可以收名將的禮物呢?
便趕緊縮回手,笑臉相迎,起身離座,還朝石天雨欠欠身,說道:“嗬嗬!原來是石將軍呀?快請坐,快請上坐。哦,本官素來清廉,從不收禮。”
裝模作樣,顯得很清廉。
石天雨便將兩隻盒子側身遞與唐美玲,落坐在許禮的身旁。唐美玲心想:這狗官明明是想收禮的,剛才都伸出手來了,忽然又不收。嘿嘿!彆以為我是平民百姓,就不知道怎麼回事!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呀?
看來,我家相公的名氣還真不小,自報家門之後,人家竟然不敢收我家相公的禮了。
也好,這兩隻盒子裡,裝的可是十二隻金元寶呀!
就這兩隻盒子,已經夠我吃一輩子的了。
真好!我拿回去,藏起來。
哦,不!
我把這些錢存到和恒連鎖銀號總店裡去。
許禮親自端茶倒水,還躬身請蘇醒和唐美玲落坐。
然後,許禮又側身對石天雨說道:“石將軍太客氣了,還親自上門來看望老夫。您看,這樣吧,本官馬上派人去傳國子監的司業王朝和主簿淩鋒二人過來,商議您入學之事。
雖然萬歲爺禦批您入讀國子監,但將軍您提到的此事嘛,您畢竟遲到兩個月,尤其是您要越級插班這件事。這個,這個嘛,老夫認為,朝局現在又有些不同了,還是得請示禮部侍郎魏廣微和吏部主事張元芳。他們二位大人可是主管國子監的,此事還是先和他們溝通一下,會比較好。石將軍,您意下如何?”
客客氣氣的,但不敢作主,怕留下後遺症。
而實際上,此事也是石天雨的不對,畢竟石天雨確實是遲到了兩個月。
而且,石天雨也要求越級插班。
難度很大。
更重要的是,許禮又亮明態度,現在朝局又有些變化了。
也就是說,皇帝及很多大臣甚至後宮裡可能存在著變數。
石天雨畢竟不是一直在當官,而是一直在遭人追殺,官場有所曆練,但不是老官僚,沒想太多。這個時候,經許禮提醒,便恍然大悟,明白了,朝局是時時變的,不是一成不變的。
腦際間搜索明朝的曆史,想想這個時候應該是魏忠賢站出來了,大權在握了。
這個許禮現在也沒有欺騙石天雨。
於是,石天雨機靈又爽快地說道:“那,今晚去百順胡同的瀟湘館吧,小侄請客。大人意下如何?”許禮感覺石天雨真是太聰明了,一點就通,大笑地說道:“哈哈!好,賢侄先去準備,你的資料就放下吧,晚上本官替你送給主管國子監的魏廣微大人。”
說罷,瞟了唐美玲手中的兩隻盒子一眼。
石天雨急忙領著唐美玲和蘇醒告退。
然後,讓蘇醒騎馬。
石天雨和唐美玲乘坐馬車,並在馬車裡,與唐美玲商量今晚的請客事宜。
石天雨含笑說:“許禮不是不收禮,而是看到你和蘇師爺也在,故此提出今晚吃飯的時候,再收禮。夫人,伱看今晚,你是不是不要去了。”
唐美玲卻死盯著石天雨不放,生怕石天雨會沾惹草,說道:“我肯定是要去的。
你到那種烏七八糟的地方請客,我怎麼會放心呢?你不是有錢嗎?
有錢能使鬼推磨呀!
晚上,你打點一下,我喬扮成端菜的小丫鬟,服侍你們。不就行了嗎?
然後,他們和那些姑娘們玩那個的時候,你到另一個房間去,我也到另一個房間去陪你。
這也是你昨天晚上說過的話。”
說罷,便把兩隻盒子塞到石天雨的懷裡。
石天雨說道:“也行。那這樣吧,你午飯後,拿一隻盒子到瀟湘館去找掌櫃的。
哦,帶上師爺和嘟嘟,記得給嘟嘟穿上好衣服,免得它嚇到人。
這些館院可是有背景的,沒必要去得罪掌櫃的。
哦,對了,你到了瀟湘館,把整棟樓包租下來。
也包括裡麵所有的姑娘,都租下來。
不要在乎錢,隻要這些官員快樂就行。
隻要我能順利入讀國子監就行。
如此,我以後就能有一官半職,你也就成了官太太。
對吧?”
唐美玲嘟嚨著小嘴,說道:“你們就吃頓飯,玩玩,也要包下整棟樓?太奢侈了吧?誒,好吧。反正你錢多,唄!”
石天雨將兩隻盒子放下,摟著唐美玲入懷,說道:“其實,還省錢了?”
唐美玲不解地反問:“什麼?還省錢了?什麼意思?”
石天雨笑道:“原本呢,我以為是要給許禮他們每人六隻金元寶的,但是,現在看來,不需要。
不過,禮是要送的。每隻木盒裡,各放六錠銀子便行。六六大順。
咱們送點禮,他們顏麵上有光。
其實他們也不缺錢,也不敢收我大錢。
畢竟我有威震遼西的威名。再說,萬一我直接找萬歲爺呢?”
唐美玲點了點頭,明白過來了,又驚愕地反問:“那你為何不直接去找萬歲爺呀?萬歲爺都能禦批你為國子監生,可見你在萬歲爺心目中是有地位的。”
石天雨搖了搖頭,說道:“我直接去找萬歲爺,當然是可以的。但是,許禮他們會不高興的,我會得罪許禮這一幫小人的。畢竟具體事情,還需要許禮他們去經辦。
就好像許禮家門前那兩個看門的那樣,我不給他們錢,也是可以的。但萬一,他們說裡麵有客人呢?讓我稍等一會,然後我卻等了好幾個時辰,咱們不浪費青春嗎?
再說,他們現在在拉人頭。
像我這樣的高武之人,又曾經威震遼西,正是他們拉攏的對象,以壯大他們這夥人的實力,讓朝廷的天平向他們傾斜。現在,他們正在與東林讜人鬥。
東林讜人都是著名文人多,但沒掌兵權。遼東經略熊廷弼與東林讜人走的很近。”
唐美玲徹底明白了,恍然大悟地說道:“哦,熊廷弼!我來京都之後,也聽京都的人說起他,有時候在客棧吃飯的時候,也聽有些客人在妄議朝局,對東林讜人了解一些。
明白了。相公,當官不容易,你還是彆當官了。咱們平平淡淡的過日子就行。反正咱們家有錢,整天遊山玩水也行。反正玲兒陪著你。好嗎?”
石天雨搖了搖頭,說道:“男人得有抱負。如果沒有一番大業,再有錢,也無用,沒有地位呀!吃了就睡,睡醒就吃,那不是我的人生目標。
你看看那些殷商,不是整天陪著那些官差嗎?
為什麼?那是在謀求官差手中的權力來給他們劃分利益,也謀求地位,謀求保護。”
如此,唐美玲就徹底明白怎麼回事了。
回到家裡,石天雨回房睡覺。
繁瑣事務便交給了唐美玲和蘇醒去商量,去經辦。
午飯後,唐美玲乘坐馬車,攜帶蘇醒和嘟嘟,來到瀟湘館。
給了掌櫃的一隻木盒子,包下了整棟瀟湘館。
掌櫃的見唐美玲如此大氣,出手便是六隻金元寶,便向唐美玲獻上數招取樂妙計。
唐美玲聽得俏臉通紅,但也隻能依計行事。
反正需要付出身體的,也不是她。
為預防萬一,唐美玲還喬扮成店小二的模樣。
到了晚上,石天雨早早來到瀟湘館,坐在最大最豪華的廂房裡。而蘇醒則去了附近的鳳美院玩樂去,沒辦法,得趁這把老骨頭還能玩的動,那就好好玩玩吧。
反正也沒有資格參加石天雨的飯局。
不一會,許禮陪著魏廣微、張元芳來了。
魏廣微還拉來了錦衣衛都指揮僉事許顯純。
許顯純見到石天雨,甚是尷尬,滿臉漲紅。
因為他以前老是圍殺石天雨,抓捕石天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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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石天雨不再是朝廷的通緝犯了,還是皇帝禦批的國子監生。
說不定,以後前途光明。
所以,許顯純尷尬啊!
許禮給石天雨一一引見眾人。
魏廣微有些奇怪地問許禮:“許大人,怎麼今晚瀟湘館這麼冷清呀?”
石天雨一邊俯身從餐桌顯純和許禮,一邊解釋說:“小侄今晚想讓諸位大人儘興,便包下了整個館子。哦,諸位大人,這是晚生的一點小小心意,請諸位大人收下。”
魏廣微不解地問:“什麼意思?”
許禮連忙俯耳向魏廣微低語,說道:“大人,這小子是便是萬歲爺禦批入讀國子監的石天雨,曾經威震遼西的那個。但是,他遲到了兩個月,還提出要越級插班,並且參加明春的科考。卑職不知道如何安排他,特請大人關照關照。”
魏廣徵笑道:“好小子,不錯,機靈。但是,本官素來清廉,從不收禮,拿回去吧。”
又翹指稱讚石天雨。
許顯純打開盒子一看,裡麵是六大錠銀子,禮不重。
但是,確實顏麵上過得去,登即對石天雨另眼相待,拍拍他的肩膀,說道:“小子,以後在京城有什麼事情需要幫忙的,儘可以來找本官幫您解決。”
其他人也都看到了,均是會意一笑。
紛紛把盒子推回給石天雨,實在不方便收石天雨的錢。
然後,他們圍著魏廣微坐下。
此時,掌櫃的便領著一群隻穿紅肚兜的女子,濃妝豔抹地登台表演了。
女掌櫃與魏廣微不陌生,俯身在他耳邊說道:“大相公,賤妾給您介紹幾個新到的來自湖廣的妹子,都是新鮮的,都是雛。石公子說了,今晚儘管樂,全由他開銷。”
魏廣微大樂,放聲大笑,大聲說道:“好,全上來,每人一個。”
然後,魏廣微摟個最美的女子,又是哈哈大笑起來。
喬扮成店小二的唐美玲端著茶水進來。
石天雨趕緊推開懷中的女子,佯裝去找洗手間。
被唐美玲看的死死的,石天雨實在放不開。
不然,晚上回家之後會吵架的。
整個晚上,石天雨隻能來來回回的佯裝尿急。
不過,石天雨是不是尿急並不重要,沒有人會關注他。
都隻知道關注懷中的漂亮姑娘。
此時,廂房裡,一位清麗少女登台,彈著琵琶,流著清淚,唱起了北宋魏夫人的一首詞。
“溪山掩映斜陽裡,樓台影動鴛鴦起。隔岸兩三家,出牆紅杏。綠楊堤下路,早晚溪邊去。三見柳綿飛,離人猶未歸。”句句押韻,情綿宛轉,閒雅幽遠,令人回腸蕩氣。
“好!啪啪!”
魏廣微聽得如癡似醉,鬆開懷中的少女,帶頭拍掌叫好。
然後,吩咐許禮,說道:“許大人,石將軍原本就是威震遼西的名將,他入讀國子監之事,又是萬歲爺禦批的,你就給他辦好了,然後專人送到禮部,直接送到本官手中。”
許禮將封好的皮袋遞與魏廣微,說道:“魏大人,下官已經辦好了。石將軍的這些表格呀之類的,大人待會帶回去吧。”
魏廣微接過,放入懷中,點了點頭地說道:“好,本官明兒一早派員給你送去。”
許禮又低語了一句,說道:“大人,石將軍的意思是想在本屆插班就讀,明年初參加科考。這個,還請大人多多幫忙。”魏廣微遲疑了一下,感覺還是有難度。
石天雨急於當官,急於立功,急於參加明年的科考,所以,又向魏廣微求情,說道:“不瞞大人,小侄從江南來京,還帶了幾名女子過來,是專程服侍大人的,明日就送到府上去。畢竟大人常來這裡不是很方便。勞煩大人幫小侄疏通疏通。”
說罷,又將那些木盒子推給魏廣微。
至於女子嘛,瀟湘館有的是,待會隨便挑。
魏廣微也不是嫌錢少,而確實是不敢接。
因為石天雨始終會崛起的,畢竟皇帝都禦批他入讀國子監了。
現在也就是石天雨想提前參加科考的問題需要解決。
若是收了石天雨的錢,以後就不好相見了。
但魏廣微對石天雨的機靈和大氣,還是很滿意的,便說道:“好吧!不過,這種事情,本官無權作主,那尚書孫慎行又太古板。這樣吧,明日本官就入宮去見魏公公,讓他找機會請萬歲爺再禦批一次。”
此時又有一個隻穿著紅肚兜的豐盈女子登台,在幾名女子吹拉彈伴奏下,唱起了辛棄疾的《唐河傳》。
“春水,千裡。孤舟浪起,夢攜西子。覺來村巷夕陽斜。幾家?短牆紅杏。晚雲做些兒雨,折去。岸上誰家女?太狂顛!那邊,柳,被風吹上天。”
詞句長短錯綜遞用,宛如大珠小珠落玉盤,描繪出無邊春天的生意盎然,青春美麗的少女清新活潑,情意更加宛轉。
“好!啪啪!”
魏廣微等人又鼓掌喝彩。
各人的眼睛都是血紅的,再也按耐不住了,紛紛撲了上去。石天雨悄然溜走。
而唐美玲就守在房門前,並低聲對石天雨說道:“這是請客吃飯那麼簡單嗎?如果你不及時的出來,我就砸門了。”
石天雨能看出唐美玲的憤怒,急急拉著唐美玲走遠些,低聲說道:“反正我也沒乾壞事,對吧?管他們乾什麼呢!哦,那些木盒,他們沒有收,還是很給麵子。”
唐美玲氣呼呼地說道:“給什麼麵子呀?今晚這裡了咱們六隻金元寶。六隻金元寶呀!我的天!夠多少人吃一年的了。都夠買一座四合院了。你要是天天這般錢,我看我始早得去當丐幫弟子了。”
石天雨慌忙伸手捂住唐美玲的櫻桃小嘴,低聲說道:“錢不是這麼算的。要是按你這麼說的話,那天下就沒有農夫了。各人的分工不一樣。
當官也很辛苦的,白天需要爾虞我詐,晚上還要出來應酬陪酒,多不容易呀!
好了,彆說了。他們身子虛,很快就乾完。
不像相公我那般能耐。”
唐美玲嬌嗔地踢了石天雨一腳,罵道:“你胡說什麼呀!”
石天雨低聲說道:“好了,你去找掌櫃的過來。我先進去,發點小費,彆讓那些姑娘哭哭啼啼的。”
唐美玲怒瞪了石天雨一眼,轉身而去。
石天雨悄然推開房門。
裡麵果然全完事了。
都在穿衣服,都喘著粗氣。
石天雨掏出幾大錠銀子,分發給那些滿臉淚水的,哭天抹淚的姑娘們,打發她們快點穿衣服走人。掌櫃的也對這些客人很了解,也恰到好處的進來,領著姑娘們走開了。
魏廣微辦起事情來,還真賣力,一邊穿衣服,一邊對石天雨說道:“石將軍,哦,石賢侄,乾脆這樣吧,你明日隨本官一起入宮,本官給你引見魏公公,保你以後步步高升。”
此人在禮部掌印,又分管國子監。
官不大,但是,權力大,地位重要,能見到更加重要的人物。
石天雨欠欠身,說道:“小侄謹遵大人之命!會帶幾張大銀票去的。”
魏廣微聞言大樂,笑道:“哈哈,賢侄呀,你精靈。來喝幾杯,老夫就回去了,明兒還得早朝呐!”石天雨心裡明白,所謂的魏公公肯定就是魏忠賢了。
連忙向許禮、許顯純、張元芳、魏廣微他們幾個敬酒。
每敬一杯,便自飲三杯。
逗得許顯純等人均是心頭大樂。
走出瀟湘館,許禮幾個識趣告辭。
石劍又掏出幾錠大銀,向掌櫃的挑了兩名絕美歌姬,讓郭先光駕馬車過來,送兩個美女陪魏廣微回府。
冷風蕭蕭,塵埃飛揚。
翌日早朝後,魏廣微讓石天雨躲在他的轎子裡,在禮部大樓附近等著。
魏廣微自己進去,偷偷地背著尚書孫慎行,在石天雨入讀國子監並要求插班的材料和表格上用印,然後領著石天雨入皇宮找魏公公去了。
魏廣微求見的魏公公,果然就是魏忠賢。
朱由校繼位為帝,魏忠賢也晉升為司禮秉筆太監。
石天雨跟著魏廣微,宮中侍衛當然不會阻攔。
一排排的帶刀侍衛,全是彪形大漢,個個腰杆挺直,目不斜視,目光炯炯。
“魏大人,這位是誰?”
忽然,有一位中年漢子攔住了石天雨和魏廣微。
這個漢子虎背熊腰,年近四旬,麵如冠玉,腰佩鋼刀,甚是威武,大聲一喝。
頓時就有四位侍衛上前攔住了石天雨。
魏廣微連忙指著石天雨,向這個漢子解釋,說道:“寇大人,這位是國子監生石天雨,是魏公公遠在河澗老家的遠房侄子,本官奉魏公公之命,領他進去。”
似乎對這個漢子有些懼怕。
接著,魏廣微指著這個威武的漢子,給石天雨引見,說道:“賢侄,這位可是禁軍中軍統領寇延明寇大人,咱們京師最有名的新三大高手之一。”
石天雨連忙向寇延明躬身作揖,說道:“晚生石天雨,見過寇大人。”
寇延明呆呆地看著石天雨,既不還禮,也不放行。
四名侍衛見寇延明沒有吭聲,便全都拔出刀來,又躬身請示寇延明,異口同聲地說道:“大人,要不要拿下這小子?”
魏廣微大驚,連忙張臂攔著眾侍衛,說道:“寇大人,請放行。石將軍乃是威震遼西的名將,也是萬歲爺禦批的國子監生。”
寇延明眼裡忽泛淚,聲音有些哽咽,歎了口氣地說道“唉!既然是魏公公的侄子,那放他進去吧。”朝眾侍衛擺擺手,轉身走到另一邊,背對著石天雨。
魏廣微抹拭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說道:“謝謝寇大人。石賢侄,快走。”
趕緊拉過石天雨,繼續往前走。
走了一會,魏廣微心頭平靜下來,又給石天雨介紹皇宮中建築,說道:“這就是金鑾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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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鑾殿建在高近十米的三層漢白玉石台基上,外有廊柱一列,飛簷重脊,黃琉璃瓦覆頂,雍容華貴,氣勢非凡。
石天雨以前來過這裡,此時再來,當真是百感交集。
感慨曾經少年得誌,而現在又從頭來過,人生不易。
寇延明又領著眾侍衛跟了上來,說道:“魏大人,且慢。”
石天雨停下腳步,心道:難道寇延明要抓我?看來他不懼怕魏廣微,也不怕魏公公呀!
魏廣微慌神了,急忙停下腳步,轉身問道:“寇大人,有何指教?”
寇延明冷冷地說道:“魏大人,下官陪你們一起進去。”
雙目仍然緊盯石天雨,上下打量著石天雨。
石天雨心道:難道此人與我真實的身世有關?
不然,不可能老是盯著我的相貌看呀!
魏廣微嚇得聲音都有些變了,顫聲地說道:“哦,好,請寇大人向魏公公通報一聲,就稱下官魏廣微領著侄子石天雨求見。”
寇延明揚手指著另一彪形大漢,說道:“童格,你進去稟報魏公公,本官在此陪著魏大人。”
雙眼仍是盯著石天雨在看。
童格連忙收刀,應令一聲:“諾!”
轉身步入了中和殿。
石天雨也在沉思:到底是怎麼回事?
寇延明為何總是瞧著我?
難道他是我家親戚?難道他當年也追求過我母親龔思夢?
難道他是我石家祖輩的仇敵?
“唉!”
寇延明微微歎息了一聲,聲音雖細,卻頗為沉重。
童格出來,朝魏廣微一抱拳,說道:“魏大人,公公有請。”
魏廣微又抹拭了額頭上的冷汗一下,領著石天雨就走。
寇延明身形一晃,又攔在前麵,說道:“且慢!”
魏廣微此時得魏忠賢召見,腰杆硬起來了,說道:“寇大人,這可是魏公公傳本官進去的。”
寇延明卻抱拳拱手,躬身對石天雨說道:“石將軍,你今晚若有空,到!唉!算了!”
話沒說明白,又轉身而去。
石天雨呆呆地看著寇延明雄偉的身影,能感覺得出寇延明的腳步聲有些沉重。
心想:寇延明的意思,明明是想約我單獨見見麵,為何又欲言又止?為何老盯著我看?
為何要約我單獨見麵?
我和他之間有什麼秘密?
“走。”魏廣微微“哼”一聲,拉起石天雨就走。
二人來到中和殿偏殿。
殿中立著一人,頭戴紫金冠,身襲鄉錦袍,足蹬烏靴,麵白無須,頗為威儀,年約四旬。
魏廣微連忙朝那人下跪參拜,說道:“孩兒給親爹請安來了。”口稱親爹,甚是恭敬。
石天雨此時看到魏廣微要喊此人為親爹,不由心頭大駭。
暗道:魏廣微與此人年紀相仿,怎麼可能是他的親生兒子呢?
難道此人在三歲小孩時就成親並且生下了魏廣微嗎?不可能吧!
我十四歲才長毛。
這人太厲害了吧?
魏廣微伸手拉了拉石天雨,說道:“快給親爹磕頭。”
石天雨忽然想起來了,心道:哦,對了,原來此人就是魏公公!魏忠賢!
連忙機靈地抱拳拱手,躬身地說道:“晚生石天雨,拜見魏公公,祝公公身體康壽萬年。”
但要讓石天雨向一個太監下跪,雙膝實在彎屈不了。
現在,石天雨有一種衝動,大不了不當官了,大不了不入讀國子監了。
無論如何,也無法向魏忠賢下跪。
魏忠賢尖聲叫道:“微兒,這小孩是誰呀?”
又伸手指了指石天雨。
石天雨心裡明白,魏忠賢這是在擺譜,不可能沒有聽說過“石天雨”三個字。
但眼下,有求於人家,也隻能躬著身子。
魏廣微急急解釋說:“回親爹,這小孩是潘汝湞的遠親,名叫石天雨,是專程從江南來京拜見親爹的,潘大人托孩兒將石天雨引見給親爹。而且,石天雨也是萬歲爺禦批的國子監生,此前,石天雨也是威震遼西的名將。”
夠賣力的,為了讓石天雨得到魏忠賢的重視,竟然如此抬高石天雨的地位,還把石天雨說成是江南巡撫潘汝湞的親戚。
石天雨直起身子,說道:“公公,晚生受命進京,專程拜見公公。公公,小小心意,請公公收下,晚生來時匆匆忙忙,未備禮物,請公公恕罪。”
又從懷中掏出一張三十萬兩的銀票,遞與魏忠賢。
魏忠賢冷冷地對魏廣微說道:“汝湞孩兒的遠親?萬歲爺禦批的國子監生?爹怎麼沒有聽說過?威震遼西的名將不是熊廷弼嗎?”並不伸手去接那張三十萬兩的銀票。
就是故意假裝不了解石天雨。
魏廣微也夠義氣,對魏忠賢說道:“親爹,這是石賢孫獻給您的三十萬兩。”
委婉暗示石天雨快快下跪,快認義父,快認魏忠賢當爺爺。
魏忠賢仍然不接那張銀票,又對石天雨說道:“樣子倒是挺俊的。”就在此時,一名侍衛匆匆過來,抱拳拱手,躬身向魏忠賢稟道:“稟公公,大小姐在正殿等您。”
那侍衛玉麵姣容,身形纖秀。
石天雨差點驚叫出聲:“魏雪妍的隨從?”
忽然想起來了,正是自己這次由川陝交界進京前,此人與一名道姑、一名丫環來那山林小屋接應魏雪妍的那位年青人,而且此人以前也曾經跟隨諸水龍來襲擊過自己。
好像叫什麼來著?
哦,對了,叫張子然,天罡門的弟子,善使鐵扇點穴法。
不錯,張子然後來應該成了魏雪妍的隨從,之後就沒有再出現在龍淵潭的幫匪行列之中了。
或許,此人原本就是魏雪妍派潛到江湖上的細作,潛伏在龍淵潭裡的高級斥侯,實際上的大內密探。
石天雨霎時間心思如潮,終於找到了魏雪妍身世的答案,恍然大悟地暗道:
大小姐?哦,原來魏雪妍是魏忠賢的女兒!
哦,我明白了。
怪不得,當年,魏雪妍九歲入京都找父親,流落街頭,被盈雅郡主所救,後來成為盈雅郡主的婢女,在盈雅郡主落難之後,魏忠賢跟著朱由校崛起,魏雪妍也瞬間翻身當上了錦衣衛指揮使。
怪不得,魏雪妍能找朱由校禦批我入讀國子監,而且,我可以隨時入讀國子監。
原來如此!
隻不過,我這次是越級插班生,才有求於魏忠賢。
魏忠賢驚喜地回應了一句:“哦,妍兒回來了?”便急急大步走向正殿。
正確答案出來了。
魏廣微隨即低聲大罵石天雨:“傻小子,死呆子,你不是威震遼西的名將嗎?
你怎麼那麼不識趣呀?
當今天下,多少人想拜魏公公為義父呀?多少文武大臣想認魏公公為親爹,為親爺爺呀?
就你這麼傻楞的。
枉費老子心血,帶你入宮覲見魏公公。
誒,氣死老子了。”
石天雨呆呆地站著,忽而又想:魏雪妍化名楊有才,而魏忠賢姓魏,又是太監,魏雪妍不可能是魏忠賢的女兒吧?難道魏忠賢當太監之前,是成了親的?他的夫人姓楊?
於是,石天雨回過神來,轉身問魏廣微,說道:“魏大人,魏公公入宮之前,是不是在老家成過親,他的夫人是不是姓楊?公公是不是有個女兒,彆名叫作楊有才?”
魏廣微一怔,吃驚不少,瞪大了眼睛,愕然地反問:“你!你如何知道長香公主在江湖上的化名?”如此反問,正好泄露了魏雪妍的真實身份。
石天雨明白了,對魏雪妍的一切皆想通了。
此時,魏忠賢出來。
魏廣微看到魏忠賢出來了,連忙又躬身作揖地說道:“親爹,這麼快就出來了?”
魏忠賢反問一句:“微兒,你一大早的來找親爹,可有要事?”
話語不多,卻甚是威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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