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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巧倩嚇得急忙俯身一衝,跳到已經結冰的巨湖上。
許明勇身子落地,也俯身一衝,飄身於巨湖,探手又抓向梅巧倩。
梅巧倩悲苦地大聲驚呼:“天雨,救我呀!”
以前,每次救她的都是石天雨。
她也已經習慣了被石天雨嗬護。
此時,林銳之一襲白衣的飛奔而來,淩空拔劍,大喊一聲:“娘子彆怕!”聲音完全變了,竟然尖叫起來。
但身法奇快,喊聲畢,人也飛掠而到,握劍一抖,劍光籠罩許明勇全身。
霎時間,仿佛有無數的劍尖,指向許明勇的所有穴道。
許明勇原本武功就高於林銳之不知多少倍,也極速反應,反手拔刀,握刀一招“怒殺五關”舞出,盤步後掃,鉗步標刀,轉身拖刀,旋身撥撩,晃身掃劃,招式凶殘,反斬林銳之,快狠猛準。
豈料現在的林銳之不再是以前那個林銳之,其武功精進如斯,身法極快,劍招毒辣,內功深厚,瞬間換招。
一陣金戈鳴響。
哎呀!
許明勇驚叫一聲,忽然頭頂一涼,頭發竟然被林銳之的劍削落,手臂發麻,虎口發疼,不由心頭大駭:林銳之怎麼啦?怎麼劍法如此厲害?此人內功竟然勝過我了。
也就幾個月不見而已。
稍不留神,許明勇又慘叫一聲,側肋被林銳之刺了一劍。
許明勇再也不敢輕敵,握刀急舞兩招“童子迎賓”,前掃沉刀勾攔,招式未老,又是一招“金龍出洞”,在林銳之的霍霍劍光之中竟然冒險的欺身上前,撩刺轉身挑抹。
刀法精湛,竟然破了林銳之的一招辟邪劍法。
林銳之心裡也是暗暗吃驚,運足全身功力,握劍換招,瞬間劍光如網。
又是幾聲金戈鳴響,刀劍觸碰數下。
林銳之換招甚快,功力大增。
瞬息之間,許明勇幾乎握捏不住沉重的青銅寶刀,又被林銳之刺了兩劍,雙肩滴血。
青銅寶刀脫手而飛。
許明勇急急雙足一點,騰空而起,抓過青銅寶刀,淩空翻飛,逃出了龍泉山莊。
林銳之也不去追殺許明勇,終於打贏了許明勇,心頭甚是高興,甚是激動,又尖聲叫道:“巧倩妹子,您怎麼樣?傷著沒有?”
知道梅巧倩不喜歡稱呼她為娘子,急急改口,剛才稱呼梅巧倩為娘子,目的是向外人示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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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銳之的心是自卑的。
越自卑,就越想表現,就越是爭強好勝。
梅巧倩聽著林銳之怪怪的聲音,心裡甚是厭惡林銳之,但想著父親還在閉關修煉,又不敢怠慢林銳之,便勉強笑道:“沒有!謝謝您!”
林銳之尖聲說:“沒有就好!想不到許明勇的武功也不過如此!哼!”
掏出錦帕,抹拭劍身上的血。
他在梅巧倩麵前表現自己的高強武功,但心裡卻暗叫慚愧,揮宮修煉辟邪劍譜多時,卻也僅僅冒險打敗許明勇。
但他不知道的是,他能打敗許明勇,並非完全因為他練成了辟邪劍法,功力大增。
而是還有另一方麵因素。
就是許明勇此前中了兩次七傷拳,受了極重的內傷。
雖然許明勇體內的內功也在自我修複,畢竟修煉的不是神照功,修複功能有限,內功遠遠不如以前的那個許明勇。
內功弱下來,武技也弱下來,反應差於以前,刀法招式慢了些。
梅巧倩便說:“我嚇出一身冷汗來了。您陪父親修煉奪命十三劍劍法多時,難得從地窖裡出來,好好欣賞美麗雪景,我先回去沐浴更衣。”
說罷,雙足一點,淩空翻飛,身子落入後院,讓丫鬟打熱水來,便關上房門,關好紗窗,又移動桌子和椅子,撐死窗戶和房門,還從床底下取出一塊木板,蓋在窗戶前。
然後除衣,跳進大沐浴桶裡。
林銳之百感交集,若自己是正常男人,此時去看梅巧倩沐浴更衣,該有多好啊!
可惜,自己不再是男人。
修煉真正的辟邪劍譜,到底是對還是錯?
林銳之心裡一陣黯然,忽然淚水湧簾而出,難過到想哭想喊,心頭一疼,不由蹲下身子,伸手撫胸。
不遠處,躲在一株大柳樹下,借著柳枝條遮擋自己的袁靖,嘿嘿冷笑,仿佛看穿了林銳之的心思。
聽到梅巧倩去沐浴更衣,袁靖略一思忖,便決定去偷看。
袁靖現在越來越窮,自從中了一記七傷拳之後,身體越來越差,之前武功雖好,卻遠不如許明勇,中了七傷拳之後的後遺症也越來越明顯。
他在龍泉山莊也隻是有碗飯吃,身體差了,妻妾也都跑了,父母過著寄人籬下的日子,也憂鬱死了。
現在袁靖是孤身一人,心態越來越暗。
但對梅巧倩之心不死。
袁靖跑到梅巧倩的房門前,閉上一隻眼睛,睜大一隻眼睛,臉貼房門,透過房門縫隙,偷看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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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看不到裡麵什麼東西。
因為房門縫隙給梅巧倩用梳妝台擋住了。
梅巧倩不傻,以前是因為太單純,因為沒有江湖閱曆,但江湖的殘忍,讓她逐漸成長,讓她看清了人性。
袁靖隻能聽到梅巧倩在室內哼著歌兒。
袁靖又跑到梅巧倩臥室背後的紗窗口前,用手指沾點唾沫,戳破丁點紗窗,透過一隻小孔,閉上一隻眼睛,瞪大一隻眼睛往裡瞧。
但是,也沒瞧到什麼。
因為梅巧倩在窗戶裡麵加了一塊木板擋著紗窗。
袁靖垂頭喪氣地轉身,不料卻碰到了久未見過麵的梅仲秋,正想說什麼,忽然身子一麻,便倒在地上。
梅仲秋出手如電,武功精進,非林銳之可比,原本也是武功遠遠高於林銳之,又是奪命十三劍的傳人之一。
此時,梅仲秋極是憤怒地拎起袁靖,來到廳堂,恰好林銳之也提劍回來,見狀甚是吃驚,急問怎麼回事?
梅仲秋將袁靖扔在地上,抬腳踏去。
哢嚓之聲響起。
袁靖淒厲慘叫,雙腿被梅仲秋踏斷,霎時間滿臉淚水,甚是悲苦,痛得瘦臉蒼白起來。
梅仲秋又憤怒地對林銳之說:“姓袁的在偷看您的未婚妻沐浴更衣,您說怎麼回事?您說怎麼處置他?
這就是一隻白眼狼呀!咱們好吃好喝好住的招待他一年多,還幫他葬他的父母,他竟然連一條狗都不如。
我花錢養狗一年,狗還會認我當主人。姓袁的卻吃裡扒外,背地裡乾出如此禽畜之事。他到處觀察咱翁婿倆的事,彆以為我不知道。
估計不久將來,他還要從捅您我一刀啊!石天雨以前和他兄弟情深,還幫他搶新娘,結果呢?被他出賣好幾次。這姓袁的,真不是東西!”
被梅秋仲如此斥責,袁靖蒼白的臉,竟然瞬間通紅。
林銳之聞言,極是憤怒,拔劍出鞘,要殺袁靖。
梅仲秋急忙按住林銳之的手說:“彆殺他,留著他的狗命有用。”
又對袁靖說:“從今天開始,你潛入丐幫,替我嚴密監視丁儼,怎麼樣?我可以救你。否則,你的下場會悲慘到你無法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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