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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清河麵無表情地看著她:福安郡主隻是一個仗勢欺人的榮王府郡主,自始至終沒有變過,不必我將她置於何地。
晏子嫻怒道:你——
長公主殿下請上座。蕭清河轉頭,恭敬地把晏九黎請到主位上去,然後再次開口,即日開始,蕭家隻有原配妻子徐氏,沒有妾室,沒有庶子庶女,請各位王爺和王妃給微臣做個見證。
蕭清河,你胡說八道!晏子嫻大怒,大姐才是你的正妻——
這位姑娘是榮王府二小姐靳藍衣走到她跟前,仔細打量著她的臉,長得倒是人模人樣,卻好生不講道理。你這樣胡攪蠻纏,硬要把拆散人家原配夫妻的人叫做正妻,真當齊國律法是你榮王府製定的
晏子嫻臉色微紅,惱怒地看著眼前這個精致漂亮的少年:你……你在胡說什麼誰拆散彆人夫妻了你不要胡說八道!
七妹這是閒著無事可做,專程過來為蕭侍郎主持公道賢王轉頭看向晏九黎,表情帶著幾分嘲弄,齊國雖不如西陵強大,但也是不小的國家,子民千千萬,天下不平事也成千上萬,七妹若想主持公道,隻怕每天管一件都管不過來。
晏九黎聲音淡漠:本宮路見不平,想管就管。
賢王眼帝劃過一抹精光,意有所指:七妹隻怕有所圖吧
晏九黎淡定反問:你覺得本宮想圖什麼
賢王淡道:七妹圖什麼,你自己心裡清楚。
晏九黎揚唇:本宮自然比你清楚得多。
賢王臉色一變,不發一語地看著她。
兩人像是打啞謎似的對話,使廳中氣氛不自覺地微妙起來,微微僵滯。
徐芷有些不安地看向蕭清河,擔心他今日舉動不但得罪榮王府,甚至會惹朝中幾位王爺不滿,對他不利。
蕭清河察覺到她擔憂的眼神,隻是握了握她的手,示意她不用擔心。
廳外侍女端著碗碟魚貫而入,給賓客們呈上精心製作的佳肴,蕭清河抱拳欠身:寒舍簡陋,菜品簡單,若有招待不周之處,請諸位多多海涵。
蕭大人不用感到抱歉。靳藍衣再次發揮話嘮本性,如蕭大人這般重情重義、不畏權貴的男子,才是真正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一個男人若連自己的妻兒都保護不了,那就是個中看不中用的廢物。
賢王微微眯眼,若有所思地看著靳藍衣。
他不認識靳藍衣,一開始也沒有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比起靳藍衣,他對秦紅衣反而印象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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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長公主府喬遷宴上,秦紅衣自稱是長公主麵首,還對他這個王爺出言不遜,仗著晏九黎的勢狐假虎威。
而今這個身著藍色袍服的少年,和秦紅衣一左一右,跟在晏九黎身後走來,莫不也是她的麵首
賢王喝了口茶,淡道:七妹對身邊的下人還真是縱容,竟任由他對朝中官員評頭論足。
因為我不是普通的下人。靳藍衣微微一笑,無辜又勾人,我是長公主殿下最寵愛的麵首,在殿下麵前有特權,彆說我對朝中官員評頭論足,就算我失手殺了賢王,長公主也不會治我的罪,最多訓斥兩句罷了。
頓了頓,若不相信,賢王可以試試。
賢王臉色一沉:你放肆。
靳藍衣坐在晏九黎身邊,托著腮看他:我確實放肆,那又怎麼了賢王能奈我何
賢王臉色發青,不悅地看向晏九黎:七妹不管管
晏九黎冷道:賢王若不招惹他,他就不會對你放肆。
武王和淩王坐在席間,一直沉默不語。
若說此前他們還不敢確定晏九黎究竟想乾什麼——畢竟有些事情隻是想想,都會讓人覺得匪夷所思。
但此時此刻,若說他們還不知道她的目的,那顯然是自欺欺人。
掌管金吾衛,除掉錢尚書,把持著戶部大權,公然在長公主府養麵首,甚至帶著她的麵首招搖過市,生怕彆人不知道她的麵首如此囂張跋扈。
這些行為在在證明了她的大逆不道和野心勃勃。
而今日蕭清河的言行和晏九黎的庇護,已然表明他們暗中達成了某種協議。
即日開始,蕭清河這個戶部右侍郎不但會成為長公主的人,若不出意外,甚至會在不久的將來,順利坐上戶部尚書的位子。
晏九黎的野心已昭然若揭。
淩王垂眸喝了口茶,嘴角微微揚起。
這樣也好。
如果她真有這樣的野心,接下來應該會徹底跟晏玄景撕破臉——即便晏玄景的毒已解,晏九黎應該也會繼續跟他作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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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弓沒有回頭箭。
晏九黎心裡清楚,一旦示弱就是死。
所以她跟晏玄景兩人,最終定有一人會死得很慘。
淩王淡哂,他希望死的那個人是晏玄景。
唯有帝位上那人死了,其他人才有正言順爭奪的機會,至於最後誰坐上那個位置,就要看各自的本事了。
蕭清河為自己的夫人舉辦的生辰宴隻是個形式,真正的目的是為了昭告她以後的身份和在蕭家內宅的地位。
至於福安郡主。
如果榮王府要把她接回去,蕭清河絕不會阻攔。
若她要繼續留下來,也不可能再做蕭家主母,蕭清河甚至可以當家裡沒有這個人的存在。
宴席持續的時間很短。
隨著晏九黎起身離開,其他王爺王妃也一一告辭離去。
三位跟來的王妃甚至連話都沒說上幾句。
蕭清河帶著徐氏把客人都送出去,待三公主坐上馬車離開之後,他轉頭吩咐管家:即日起,對外女眷之間的宴客往來都由夫人負責操持,福安郡主不再擁有掌家之權。
是,大人。
蕭清河挽著徐芷的手返身入府,聲音溫柔了許多:明日讓他們把你的住處好好收拾一下,需要添置什麼,吩咐下人去辦,往後我就不再留宿書房了。
徐芷垂眸,溫婉白皙的臉上浮現一抹紅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