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什麼意思?”簡牧野不解。
陸湉呼出一口氣:
“先是冷戰,然後分房睡,最後不就是離婚嗎?”
“你知道我是個急性子,既然步驟是這麼個步驟,不如現在一步到位,你我都解脫了。”
簡牧野目光沉沉地看著她:
“誰說要離婚?”
他指著離婚協議:
“你連這種東西都準備好了,是你想離吧?”
陸湉也不跟他爭辯,把離婚協議往旁邊的桌子上一拍:
“你自己看著辦吧。”
然後回了臥室。
簡牧野沒當回事,去浴室洗了澡就睡了。
第二天是周六,最近簡雲章身體不好,一家人兩天前就商量好了要去探望。
傭人一早就按陸湉的吩咐準備好了要帶去療養院的東西,大包小包的,吃的用的都有。
穆韻竹出來看到茶幾上和沙發上放的東西,不高興的嗤了一聲:
“準備這些有什麼用,人都糊塗了,什麼都不知道。”
陸湉知道自己這個婆婆說話刻薄,並不理會。
療養院的醫生說的很含蓄,意思就是簡雲章已經不行了,恐怕熬不過這個夏天。
陸湉沒有想太多,隻是覺得老人最後的日子,還是讓他感受一點來自親人的溫暖吧,總比帶著恨和惡意離開比較好。
簡牧野看了看那個裝了參湯的保溫桶,沒有說什麼。
吃了飯,簡牧野親自開車,一家三口去了療養院。
簡雲章雖然臥床多年,因為療養院照顧的好,之前一直看著白白胖胖的,身上也是乾乾淨淨的。
隻是畢竟沒辦法跟健康的老人相比,加上得了彆的病,這大半年整個人一下子就仿佛被吸乾了養分,人乾癟下去了,蒼老了不少。
跟穆韻竹看著都像隔了一輩。
陸湉把帶來的生活用品全部替換,又拿碗倒了參湯出來讓護工喂給簡雲章喝。
簡雲章幾乎已經喪失了進食功能,一勺子參湯喂進去,又流出來一大半。
一碗湯,喝了十幾分鐘。
穆韻竹簡直都坐不住,幾次想走人。
隻是兒子兒媳都沒有動,她也不好就這麼走了。
一家三口,就那麼看著護工給簡雲章喂湯喝,也沒人說話,場麵有一些滑稽。
等一碗湯喝完,穆韻竹第一個站了起來:
“行了,人已經看過了,我們都忙,回頭再過來。”
說完就先出去了。
陸湉對這個公公的印象也僅僅隻是以前簡雲章還是簡家大家長的時候,對方跟她爸說話總是下意識微微抬著下巴。
她一個兒媳婦,對簡雲章更加沒有什麼親情,跟在穆韻竹後麵出去了。
簡牧野留在裡麵,不知道是在跟簡雲章說話,還是在叮囑護工什麼。
趁著兒子不在,穆韻竹忍不住跟陸湉抱怨:
“你們結婚也好幾年了,你這肚子一點動靜都沒有,再拖下去你都要成高齡產婦了。”
“我也不求你們生幾個了,孫子孫女你總得生一個吧?”
陸湉淡淡道:
“我跟你兒子什麼情況你最清楚,大家都在傳我們就快離婚了,這不也是你的傑作嗎?你還讓我生?生下來繼承你們簡家的尖酸涼薄還是見證父母失敗的婚姻、或者破破爛爛的原生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