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許園天都已經黑了。
許欣慈估計他們還沒吃飯,趕緊讓傭人擺飯。
“怎麼樣,找到小宋了嗎?”
安南笙搖搖頭,看到滿桌子的飯菜完全吃不下。
現場沒有掙紮的痕跡,除了宋栩可能昏迷了,也有可能人已經……沒了。
安南笙臉色很不好,一路上她都沒怎麼說話,現在也不想說。
宋栩明明是要去報警的,為什麼突然改變了主意了?
安南笙回想了一下她跟宋栩通話的內容,後悔的隻想揍自己一頓。
宋栩肯定是知道顧璨是從牢裡出來的,有危險,會對她不利。
所以接完電話之後他就改變了主意,把顧璨引到那條危險路段,想弄死顧璨。
誰知顧璨命大,車子從那麼高的地方掉下去,他人居然還能半路從車裡逃出來。
安南笙後悔死了。
早知道這樣,她就不該說那些。
“宋栩是為了幫我鏟除危險,才故意那麼做的。”安南笙心裡堵的慌:“她知道顧璨盯上我了,怕我有危險,所以就自己主動把這顆雷引爆了。”
她滿臉自責:“都怪我。”
穆伏城親自去盛了一碗粥過來。
“囡囡你放心,我一定把宋栩救回來。”
安南笙都不敢去想這是宋栩第幾次毫不猶豫地幫她了。
這絕對不僅僅是員工對老板的衷心。
穆伏城把勺子遞到了嘴邊:
“多少吃點。”
安南笙卻在想彆的,宋栩出事她還沒跟宋栩的父親說。
老人家現在身體雖然恢複的不錯,萬一一著急一刺激……
她搖了搖頭,想要把腦子裡不好的想法統統甩走。
“吃不下。”
宋栩如果出事,她這輩子都不會安心了。
穆伏城道:
“這件案子已經引起上麵重視了,肯定會限期破案,咱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
陳正帶著人已經配合警方幫著找人,至於其他人,確實隻能等消息。
鳳城西邊距離市區大概一百公裡的一個村子。
這個村在很久以前就叫顧家村,住在村上的人幾乎都姓顧。
後來隨著時代的發展,有些人賺了錢就進城了,村裡現在剩下的人不多。
這村裡家家戶戶的小日子都過得非常不錯,除了一個叫顧鬆林的。
顧鬆林才兩歲的時候,她媽因為受不了他老子是個賭博輸了錢就回家打老婆的混賬跑了。
好在這老東西知道自己再也娶不上老婆了,對這唯一的兒子雖然說不上多愛,但是沒對他動過手,有吃的也必然有兒子一口。
就這樣,顧鬆林順順利利長大,因為沒有人管教,加上上梁不正下梁歪,這小子也就毫不意外把他老子的德行學了個乾淨。
吹牛賭博不乾活,村裡的狗見了都嫌棄。
這樣兩個光棍,家裡的日子自然過得十分糟糕。
村裡其他人都住上了小洋樓,他們父子倆還窩在破舊的紅磚房屋裡。
後來縣裡要脫貧,顧鬆林家的新房子還是國家幫著修的。
前兩年他老子喝醉後騎車,把自己給摔死了,於是這家就剩下他一個光棍。
他家的新房子因為是最後修的,沒有占到好位置,比較偏。
此時,顧鬆林騎著摔死他爹的破摩托車,帶了一件啤酒回來。
摩托車的車把上還掛著幾個飯盒,看樣子是從鎮上打包的飯菜。
這個點天已經黑透了,半夜三更的,顧鬆林家離其他住戶隔了一段距離,也就沒有人看到他帶了什麼東西回家。
就他窮成那樣,喝啤酒?
家裡開水估計都燒不出來,沒氣沒電沒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