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有能力,讓人心安。
葉鐸放鬆下來,後背重新往後靠了靠,“如此,甚好。”
隻是,每一個字說的都很慢。
鬱旭在一邊,跟著嘟囔,“昏君,昏君!”
魏伊人清了清嗓子,“多說無益,你既崇拜葉小將軍,將來要跟他一樣,殺敵報國。”
說到這,魏伊人都說不下去了。
殺敵報國然後呢?被搶妹妹,閹了?
鬱旭頭腦簡單倒是有個好處,因為他不想那麼多,重新蹲在葉鐸的跟前,“葉小將軍,往後鞍前馬後的有需要的,隻管開口。”
他願意伺候著葉鐸。
少年的真誠是最熱烈的,有幾個人能扛得住,尊貴的少年滿心滿眼的都是你?
看葉鐸表情緩和,香附也放下心來,沒想到五少爺這莽撞的性子,竟有奇效。
魏伊人在這也沒說多少話,都是鬱旭在那絮叨,他向往著黃沙,向往著少年最美好的英雄。
這樣的人太單純,單純到竟是世間最美好的東西。
葉鐸慢慢的勾起嘴角,他也是從那個時候過來的,上戰場除了因為父親,也還是那渴望的少年的英雄之心。
往事,也不儘全是苦楚。
隻是,人無再少年。
抬眼間看到了香附,遺憾就在眼前。
魏伊人在這也沒待多久,讓鬱旭過過癮也就算了,便要帶人離開。
“魏大人。”隻是臨出門的時候,葉鐸突然開口將人換住。
魏伊人跟香附同時回的頭,這麼長時間了,迎上香附的目光,還是能讓葉鐸的心跳加快了些,葉鐸隨即緩緩的閉上眼睛,“請一定要查出真凶。”
魏伊人知道他在說什麼,用力的點了點頭,“定然。”
葉小將軍從來都是把偏愛掛在臉上,是因為喜歡所以有了顧慮,才收斂的心性,而今便是連看都不敢再去看香附一眼。
不睜開眼,情感便不會流露出來。
香附緩緩的轉身,就像毫無關係的兩個人,誰也沒有說話。
四周安靜下來,葉鐸慢慢的睜開眼,看向剛才香附站的位置,眼淚一滴滴的滑落,若是可以,他多麼想啊。
這會兒個天有些暗了,正是掌燈時分,魏伊人讓鬱旭自個回去便是。
她走在回屋的路上,走的很慢,每一步好像走的用了全部的力氣。
“夫人,您是有什麼不舒服的嗎?”香附察覺到魏伊人的不對勁,收拾好心情連忙問了一句。
魏伊人沒有說話,隻是輕輕的搖了搖頭。
腳繼續往前走,一走一停。
“夫人。”香附還沒放下心來,緊接著又提了起來,連忙快走兩步,走到了魏伊人的前麵,隨即看到了魏伊人在默默的落淚。
“夫人。”香附驚呼一聲,“您莫要想不開,就當是為了您肚子裡的小少爺或小小姐。”
魏伊人拿著帕子擦拭著眼角,她心裡有數,可是就是難受。
待回到屋子裡,魏伊人靠在躺椅上,現在雖然不落淚了,可是眼睛紅紅的,帶著濃濃的鼻音,“你立馬安排人給夫君送消息,宮裡事情有變,幕後黑手虎視眈眈,該是做好最壞的打算。”
看魏伊人一臉嚴肅,香附不敢耽擱,連忙去安排人傳話。
回來的時候起風了,耳邊的風聲吹的香附似是愈發的清明。
魏伊人今日去看葉鐸,是彆有目的。
兵部侍郎府的公子出事,葉鐸的反應明顯太大了。
他一個邊關守將府的公子,對宮裡的禦林軍如何熟悉?一提明顯就知道是誰。
這個人,十有**是暗地裡應接葉鐸的人。
他幫了葉鐸,卻被人殺害,怕是早就被人盯上了。
而他們這些人,怕是被利用了。
背後之人目的是什麼?這個不好說。
若是不耍手段,你去審問葉鐸,誰給他裡應外合葉鐸肯定不會說的。說到底,魏伊人耍心思了。
鬱旭是個傻子,被利用了他都不知道,正好話趕話趕出來。
也是皇帝,將理由送到魏伊人跟前。
他們曾並肩作戰,如今卻要滿腹算計,魏伊人如何不心痛?
香附回到屋子裡,給魏伊人倒了溫水,“夫人,誰有頭發也不想當禿子,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
葉鐸能做出千裡單騎闖後宮的事來,說明他這個人更重感情,你要是不耍手段,就算在他身上用刑,他未必會透露出半個字來。
“我在想,早知今日當初何不若,黃沙埋白骨。”若是那般,好歹不說你是戰死沙場的,還體麵些,而不是像現在,憋屈的人不人鬼不鬼的。
若是有可能,魏伊人不想將心思耍在葉鐸身上。
“怪不得太後娘娘一直勸人多讀書,人啊,該冷靜還是要冷靜。”香附想著法的寬慰魏伊人,你要是足夠冷靜,就不會做出這麼傻的事來。
這不是將把柄往彆人手裡麵送?
隻是說完,香附又恍然間明白過來,如果魏伊人被困皇宮,明知是死路,她難道就不去了嗎?
說不定,去的更著急。
這一點,香附能想到,魏伊人如何想不到,聰慧如她所以才更難受。
葉鐸經此大難,本應該好好的養傷,誰知道會聽此噩耗。
魏伊人緩了心神,讓香附再去辦件事,去找許氏,將神醫請過來。
若非有孕,魏伊人這會兒個得親自過去。
魏伊人自己也能送帖子,可是人在許家,魏伊人經過許家的人,也算是禮數周全。
香附走了,魏伊人自己坐著那,不讓人打擾,就那麼空洞的看著屋頂。
看著看著,魏伊人自嘲的勾了勾嘴角。
現在不是悲春傷秋的時候,葉家的事,不是天災而是**。
該周旋周旋,該報仇就要報仇。
魏伊人想到這,立馬起身,親自給太後寫了折子。她官品低又如何,畢竟是鬱方的妻,用鬱家的名義送到宮中去。
因為心中悲憤,寫的倒也快。等著香附回來的時候,魏伊人已經在吹墨了,等著稍微乾一下,便可以折起來了。
“二少夫人已經安排人送過去了,估摸神醫晚點便會過來了。”香附說完隨即說起了剛剛碰見的一幕,鬱潤不知道在哪吃了酒,醉醺醺的跑到許氏那邊,一口一個賤人,說話好生的難聽。
香附撇了撇嘴,“還是國公府少爺呢,半分體麵都不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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