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沒想到,鬱潤竟然也是這個時辰出門的。
鬱潤像是吃了酒,整個人看著是暈暈乎乎的,走路都走不直。邊走還邊罵跟前的人,“蠢貨,要你們有什麼用?便是連告假都不會嗎?”
說著還不解氣,連著踹了下頭人幾腳。
還是下頭的人瞧見了鬱方,連忙提醒了幾句,鬱潤這才恢複了理智。
他定了定心神,笑著朝鬱方走了過來,“還沒恭喜兄長。”
能看出來他其實很努力的走的方正了,隻是腳下虛浮,看著是渾身沒力氣,強撐著過來罷了。
鬱方忍不住皺眉,鬱潤這是做什麼去了,病了?
“嗯。”淡淡的應了一聲,卻沒有往下說的打算。
“人逢喜事精神爽,兄長要做父親了,當真是歡喜。”鬱潤感歎了句,而後接著又說道,“養兒方知父母恩,等著兄長養了侄子,便就知道父親也不容易。”
那沒說出口的,大概就是往後要多孝順國舅一些。
鬱方微微的眯起眼,鬱潤現下是飄了啊,跟他那個母親一樣總喜歡對旁人的事指手畫腳的。自己怎麼做事,難不成還需要他指點?
又或者,憑什麼他來指責?
孝或不孝,哪裡有他說話的份?
“還是二弟懂事,想來父親沒什麼大願望,隻期望二弟能得了高官厚祿。”上下打量了鬱潤一眼,“所以二弟是這個時辰才出門?需要我送你一程嗎?”
一聽這話鬱潤連忙退後了兩步。
他今個起晚了,下頭的人沒眼力勁也不說趕緊送消息給翰林院,替自己告個假。現在他還正愁著如何跟掌院解釋呢,若是讓鬱方跟著去,當著吏部的人的麵,掌院隻能從重從嚴處置了。
他今年已經是晉升無望了,可彆到最後還要降級吧。
“就不勞煩兄長了,嫂嫂剛有孕想來兄長要忙的地方很多,兄長先去忙便是。”這會兒個也知道會正常的說話了。
鬱方哼了一聲,懶得再跟他多言。
估摸今個就能將門安好,以後算是分家了,也就用不著在這聽他這個大男人,也不知道一天天的,陰陽怪調的什麼。
目送著鬱方離開,鬱潤身子有些發軟的靠在牆上。
鬱凝給他尋的東西,確實威力大,可以說是讓他一鎮雄風,雖說今個有些乏困,可是仔細品味,似乎也是值得的。
另一邊,鬱方是陪著魏伊人用了早膳離開的,主要是又讓府醫給魏伊人把脈,確定了身子無礙,又看著魏伊人用膳,怕魏伊人有反應,他總是想陪在身邊。
這會兒個魏伊人算是無事了,坐在床榻上,也不知道為何,打從今個醒來就覺得沒那麼困了。
也不知道是身子乏累歇息過來了,還是說是因為有孕該到了反應彆的的時候了。
“夫人,下頭人送來些酸果子,您可要嘗嘗?”一早,太後那邊,老太太,便是連國舅楊氏都送了東西過來,香附在那指揮著下頭人收拾東西的功夫,也不忘時不時的進來,詢問魏伊人。
都說有孕的人嘴刁,明明魏伊人早膳用的極好,可在香附眼裡,魏伊人定然還是會很快餓了。
“我這飽飽的,什麼都吃不下。”這話,魏伊人都不知道回了幾句了。
香附這才將果子放下,下頭的人稟報說是二少夫人許氏求見。
她來做什麼?按道理說他們私下裡沒打過什麼交道。而且,這幾次碰見看許氏並不是個話多的人。
畢竟許氏是楊氏的兒媳婦,誰知道楊氏那瘋魔的性子,會不會讓許氏做出什麼事來,香附叫了倆婆子一塊守著魏伊人,萬一出什麼事,也能護著魏伊人點。
“且放心些。”魏伊人倒是不緊張。
這青天白日大庭廣眾之下,許氏又不是瘋了對魏伊人光明正大的下手。就算楊氏再如何,許氏自己也得掂量著。
萬一魏伊人出了事,楊氏有國舅護著,未必會丟命,可是她許氏呢,包括許氏的族人會落什麼下場?
若是鬱潤待許氏體貼,他且也有高位,許氏或還能為他一搏,可現在鬱潤有啥?
許氏進來的也快,下頭人領進來後,她站在廳內,對著魏伊人先福了福身子,叫了聲嫂嫂,禮數周全。
許氏也算是出生名門,她說話總覺得聲音不大,可卻穩重。
坐下的時候,也沒有緊挨著魏伊人,之間隔了一個椅子,這分寸拿捏的剛剛好。
省的她離著魏伊人近了,兩邊的人都不自在。
許氏的賀禮,已經隨著楊氏的東西一塊送來了,她這次過來直接是空著手來的。
可以說,人家也很小心謹慎了。
“聽聞嫂嫂今個休沐,這會兒子過來,叨擾嫂嫂了。”許氏麵上從容,隻是手指不停的攪動帕子,看樣子這次過來是有事了。
“我才起沒一會兒,正是閒著無聊的時候。”許氏並沒有惹魏伊人,看著她似有拘謹魏伊人倒是主動緩和了一下氣氛。
都倒是來者是客,魏伊人倒也不至於,看見鬱家的人就上去罵去。
聽著魏伊人的寬慰,許氏攪動帕子的動作緩了些許,“我也是趁著不用多走路,偷個懶過來同嫂嫂問安。”
估摸等著人家門安好了也就一日功夫,下次想來就得去外頭繞一圈。
說完看向了一旁碟子裡的酸果子,“酸兒辣女,嫂嫂定能生個大侄子出來。”
對此,魏伊人倒沒有什麼的看法,“這才有孕便是大夫也查不出來,不過是下頭的丫頭,試探著我更愛吃什麼。”
並非魏伊人避鋒芒,不過是實話實說,無論兒子還是女兒,她肯定都喜歡。
許氏一聽便明白了魏伊人的意思,“也是,無論是侄子還是侄女都是有福氣的。”
有這樣的父母,隻要自己不作死,一輩子榮華富貴衣食無憂那是肯定的。
許氏說完,拿起旁邊的茶水,輕輕的抿了一口,隻是微微的垂著頭,幾次開口卻沒出聲。
“弟妹可是有話要說?”魏伊人乾脆挑明了問了一句。
許氏聽後隻是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本不該讓嫂嫂有孕的時候多費心的。”
隻是,她確實有難處,想要請魏伊人幫忙。
說到這,許氏的手很是自然的放在了她的肚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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