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女兒逗的楊氏終於緩和了緊繃的臉,而後讓下頭的人去取自己的經文,她整理一下頭發,要帶著這個經文去找國舅。
三姨娘那個賤人,一直虎視眈眈的盯著自己。今個自己丟了這麼大的人,她自然會見縫插針。自己要是留著國舅獨處,她肯定會去找國舅。
當然楊氏也知道,三姨娘今個就算伺候了國舅又如何,國舅也不會在兒子受罰的時候再給自己落臉。
楊氏就是單純的,自己不好過三姨娘也彆想多高興。
更重要的是,自己兒子在老太太那受罪,楊氏憂心不已。可是兒子又不光是她自己的,也是國舅的。要揪心就得父母一起揪心。
楊氏也不做彆的,拿著經文去找國舅就足夠了,就不信自己虔誠的為兒子祈福,他能置身事外?
鬱凝連忙應下,這麼多年三姨娘再得寵也還是動搖不了楊氏的地位,隻能說楊氏馭夫自有一套。
父親那邊她是不用多費心的。
另一邊,鬱方領著魏伊人出來,忍不住拉住了魏伊人的手,“對不起。”
他沒想到楊氏竟然管不住她的侄女,鬨到了京兆府。
魏伊人笑著回握住了鬱方,“此事又怪不著你。”
誰能知道楊溸會那麼不要臉,再則說了對於現在的解決法子魏伊人是很滿意的,她什麼話都不用說,老太太那邊全部處置完了,更是表明了老太太的態度,像以後這種事肯定不會再發生。
說完這個事,魏伊人最關心的是朝堂的上,現在大家都盯著皇帝。雖說知道皇帝不會在乎那些人,可還是期盼能有一線希望。
鬱方歎了一口氣,言官把嘴皮子都磨破了,今個早上百官都跪著求皇帝收回成命,皇帝一意孤行根本就不理會。
鬱方答應過皇帝不會私下裡耍手段,旁人做什麼跟著做什麼便是,出不了力。
之前太後娘娘垂簾聽政,一些老臣覺得從皇帝大婚太後就應該放權,對於太後多管了幾年朝堂的事一直算是頗有微詞。如今皇帝說不通又開始找太後了。
可太後能說什麼,皇帝都用死威脅他的生母了,軟肋拿捏住,太後乾著急也沒用。
皇帝犯渾是有一套,今個早朝突然生氣的說要下令攻打高立。朝臣們嚇個半死,去年剛開了戰死了不少人,如今高立都學會夾著尾巴做人了,還要派公主來和親,你沒事打他乾嘛?
再說了,高立鬨饑荒鬨瘟疫的,你費了大力氣打了他,死了自己人,到時候還得撥銀子建設高立?
再則說了,天災這種事又不是隻有高立才會有的,每年都會有地方收成不好,國庫的銀子時不時往外撥,哪裡有銀子支持皇帝連年征戰的?
最後皇帝以高立之事,逼的眾位朝臣離宮。
這就算了,皇帝還總愛拿四弟發脾氣。鬱方怕皇帝做出糊塗事,已經讓人盯著了。這才知道,太後將鬱謹接走後,也是怕皇帝再懷恨在心,特意安排了人守著他。
皇帝倒是沒再動手,可是專門還去看了一眼鬱謹,聽說還編排了鬱謹幾句。
前程不好博啊。
本來楊氏找了太後,肯定是希望太後不要厚此薄彼,可這樣一來太後哪裡敢將鬱旭接入宮,難不成等著他倆再合夥欺負鬱謹不成?
魏伊人點頭,怪不得楊氏沒空管楊溸,原來是因為希望落空惆悵她自己兒子的前程。
說話的功夫好像也沒感覺,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回到了自個屋子。鬱方今個受累了,兩人便早早的安置了。
懷裡躺著心尖上的人,鬱方真正的感覺到,什麼叫有心無力啊。
心裡躁動的厲害,可身體卻根本連一根手指頭都不想動彈。
一直到耳邊傳來魏伊人均勻的呼吸聲,鬱方才慢慢的睡著。
天邊大亮的時候,魏伊人起來鬱方還是跟之前一樣,已經起身去上早朝了。
今個魏伊人直接去下頭辦差,不用去京兆府走的可以晚些。
她原想著去老太太那請安,總得謝過她老人,可轉念一想鬱潤早晨肯定在老太太那,也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香附已經早起習慣了,起來後親自去了趟花房,等著擺放在魏伊人的窗邊。
“奴婢聽聞,夫人今個病了。”香附溜達著一圈回來,笑著跟魏伊人說今個所見所聞。
魏伊人聽的時候正在喝湯,她輕輕的吹了一口,“總得尋個理由躲上幾日。”
昨個晚間那麼丟臉,今個若是不病,晨昏定省的時候,旁人也就算了,楊氏如何能對的上三姨娘?
恐怕也不用三姨娘說什麼話,隻一個似笑非笑得眼神,都能讓楊氏生氣許久。
香附想著三姨娘那一雙會說話的眼睛,忍不住笑了一聲,魏伊人總是能說的頂頂的對。
瞧著時辰不早了,魏伊人用了早膳就出門。
捕頭那邊昨個已經審問的差不多了,魏伊人安排人盯著那大夫,那大夫果然動作也快,昨個該開藥的也都開藥了,今個下頭的人精神都恢複了不少。
捕快問話也可以時不時嚇唬了,甚至看不老實的,該用手段也就用了手段。
等著次日一早,結果就已經出來了,說是一個不想活的老太太,自己死還不行,還要拉上墊背的人。
隻不過這老太太手裡沒多少銀子,買的藥裡麵兌了些炭灰,所以才沒出大事。
捕頭的說完撇了撇嘴,“就沒見過這種自私的人。”
抓到她這個凶手,人家根本就不知錯,就一句話,她過的不好誰都彆想好過。
反正她一把年紀了,活也活夠了,大不了就是一死。
捕頭聽見這話氣都不打一處來,整個巷子的人都被連累了,她還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要不是穿著這一身公家的皮,就算跟捕頭無關,捕頭都想將她狠狠的揍一頓。
“魏大人是沒見她那副嘴臉,真的讓人恨的牙癢癢!”你要是再年輕幾歲也就算了,捕頭怎麼也得偷摸的給她幾拳,可偏偏她那顫顫巍巍的樣子,就算沒人打不定多會兒就死了,自己若是真偷摸的使手段,萬一正好死在自己手上呢?
到時候她是一了百了了,自己還得費嘴費舌的跟上頭解釋。
捕頭就是跟百姓們直接打交道的人,什麼潑辣的沒見過,能將捕頭氣成這樣,這個老婦人有點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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