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伊人出這個主意,也是在保全葉家。
反正,朝堂上基本所有人都不同意葉晨進宮,多葉家一個不多,可少葉家這個就太明顯了。
一但,被人盯到葉家,葉晨隻能求皇帝放過葉家,到時候在宮裡頭葉晨隻能讓皇帝拿捏。
問題是,皇帝的性子根本不足以撐起來保護誰,反而鬨的君臣之間嫌隙會越大。
在旁人眼力,葉晨就是妖妃,到最後鬨得,不定到了人人得而誅之的地步。
葉晨得寵,尚且下頭的人還會有所收斂,若是葉晨後來失寵,所有的人怨憤都會衝著葉家去的。
魏伊人想著,用她自己能想到的法子,護著點葉家人。
葉晨倒是沒想到裡頭的彎彎繞繞,被魏伊人這麼一點才知道她想的簡單了。即便她不想入宮,是被強迫入宮的。可是旁人會如何想?她也從聽過戲文的,對禍國妖妃這樣的名號也不陌生,沒想到有朝一日她也有可能被人如此稱呼。
之前沒有感覺,現在隻歎老天不公,憑什麼啊?自己強迫皇帝看上自己了嗎?明明自己什麼都沒做,就被皇帝用家人,用自己那個沒什麼交集的未婚夫婿這般陌生人來威脅自己。
隻是,不忿歸不忿,她也知道這事與魏伊人無關,更要感謝魏伊人的提醒。
她進宮後要如何對皇帝,葉晨其實心中沒數,可眼下要做的就是先給邊關送消息,順帶將魏伊人給提出來,無論葉家以後會有何處境,魏伊人的恩情她們都會記得。
魏伊人原本還想著囑咐葉晨幾句進宮後的事,可是男女之事真的不好言說,“以後有什麼事,葉大人隻管差人尋我,若我能辦到,必義不容辭!”
皇帝讓葉晨進宮的旨意已經下了,現在喊上葉晨一句娘娘也不為過,可是魏伊人卻固執的喊一聲葉大人。
這是隻有她們兩個人才懂得的,惺惺相惜。
剛將信送出去後,周氏那邊讓人送消息過來了。本來送到國公府的,聽聞魏伊人出門就追了過來。
消息是禮部尚書讓送來的,也沒什麼見不得人的,因為葉家跟魏伊人的關係不錯,因為信魏伊人的人品,那邊人家交代也不必避著葉家。
尚書府自然也得了皇帝的旨意,後妃進宮少不得禮部操持,禮部尚書肯定也是不同意葉晨進宮的,朝臣們自然是要全力攔著的。
禮部尚書也做了最壞的打算,若是實在攔不住,禮部對於葉晨進宮的事也不會上心。葉晨在規製上會受委屈,這是肯定的。
禮部尚書讓周氏送個消息,也算是讓她們提前做個心理準備了。
葉晨隻覺得,幸好有魏伊人提醒了,不然葉家真的很有可能需要無辜的承受百官的怒火。
看吧,這才是個開始,本來與葉晨無關的,最後還是要委屈葉晨。
這種事,也不能說禮部尚書做錯了,隻能說是各人有各人的立場。
“我會好好念書的。”臨走的時候,葉晨突然對魏伊人如此說。
她一個武將,為了生存不得已必須揣測文臣所想。
魏伊人拍了拍葉晨的肩膀,所有人的都艱難的活著,隻能如此。
唯一慶幸的是,太後娘娘因為鬱方而對魏伊人有所虧欠,等著葉晨進宮後她有空也可以求情太後娘娘讓她去探望葉晨,也許能在葉晨有需要的時候施以援手。
送魏伊人離開,葉晨看著魏伊人大踏步離開的背影,眼眶忍不住再次紅了。
魏伊人是可以自由翱翔的鷹,而她馬上要做被關在牢籠裡的金絲雀。
鬱方已經來了,隻是顧及著葉晨的心情,不想在人家麵前表現的他們夫妻有多麼的和順,便坐在馬車內沒有下去。
魏伊人上了馬車,見著鬱方倒是沒有什麼驚訝的,“來了可有一會兒了?”
很自然的,坐在了鬱方的身側,並沒像之前那般下意識的避嫌。
“我也是剛到,葉大人他。”剛提起看魏伊人的臉色不好,就知道葉晨果然如他們所想的那般。
夫妻倆同時歎了口氣,而後同時抬頭看向彼此,“可有合適的人選?”
鬱方雖然沒說要怎麼做,魏伊人其實已經想到了。軍營那邊該是早做安排,高立暫且穩住後,趁著邊關平定,最合適的就是換一個長史過去。
明著管理軍中要務,監管軍營各處,實則就是皇家密探,若是葉家有不臣之心,立馬能發覺。
這個人要是有是非大義,能體諒葉家,去了軍營以後一般不會與葉家起衝突,或者不會一點什麼小事就跟京中彙報,算計著踩著葉家上位。同時膽子還要小,無論什麼時候都不可能做出造反的事來。
且這個人能力是要有的,軍中要務有能力處理,不能因為監視葉家而弄個草包過去。要知道,軍營長史那在將軍不在的時候可以全權處理軍務的人,自不能兒戲。
這個人鬱方想到了,“此人你也認識。”
便是廣陽郡先知府,能力和人品沒得說,趁著這個機會順帶提一下。
因為之前魏伊人向太後舉薦了此人,吏部也格外關注他,確實有這個能力。
這個位置雖說不是京官,可因為要直接跟鬱方打教導,將來他的兒子想要進京,總會比旁人好出頭,所以這個差事對他來說,也算是不錯。
也希望他的大局,感化葉家讓他們做好犧牲葉晨的準備,莫要因為葉晨而怨恨皇家。
鬱方知道這樣做算不得光彩,可是他掌管著吏部,凡是想在聖上前頭,為了江山穩定必須要這麼做。
魏伊人想著這樣做其實挺好的,總好過選旁人再故意害葉家。
吏部的文書在鬱方過來的時候,已經快馬加鞭的送出去了,估摸不日他便能進京。邊關到底苦寒,若是他不忍心妻兒受苦,家人可以留在京城或者在離京城最近的廣陽郡,隻要他提這點小事鬱方便能安排了。
兩口子年歲也不算小了,即便是分隔兩地也不至於說跟新婚夫妻一般,難舍難分的,為了孩子為了公務想來也並非是強人所難。
朝堂的事,還是鬱方思量的更周全,這算是眼下最好的打算了。
說完朝堂的事,鬱方順帶提了一句今日在吏部聽到的事。
說是皇帝納葉晨的消息一出,那農女又坐不住了,去找皇帝的時候,還沒說兩句話呢直接被皇帝打入冷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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