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誕推演遊戲人格麵具幸第二章八十大壽?偷聽還這麼光明正大,虞幸挑起眉,對任義施以凝視。
任義:“……”
他默默地坐了起來:“等我在鎮上拿到什麼情報,也拿給你們白嫖。”
趙謀這才收回了打算沒收買給任義的乾淨衣服的手。
他打量一下任義的臉色,確認對方因為不動如山咒而導致的靈魂凝滯已經消失,並且看不出什麼後遺症。
心下多出一些依據,趙謀勾起唇角,調侃般道:“醒了就彆躺著啦,任義大佬~這場推演明顯是要推演者們互相合作了,你去洗漱一下,跟我們一道去鎮上看看吧?”
“好。”任義拿起乾淨衣服,亂糟糟的長發散在腦後。
醫館裡有供人沐浴換衣的地方,趙謀給指了個方向,任義就聽話的去了。
“他完全是那種表麵安靜,內裡一肚子壞水的人呢。”虞幸輕笑。
以前在死亡平行線裡遇到的時候他就有這種感覺,一年多過去,對方好像變了點,更加琢磨不透了。
趙謀聳肩。
研究院這一年多裡也經曆了許多震蕩,推演強度和頻率一再升高,許多專注於情報的文職人員都被打了個猝不及防。
不僅是需要分析的情報量大幅增加,他們本人在推演中遇險的概率也增大了,比如曾萊,之前差點死在一場推演中,聽說任義和曾萊綁定了某種能監測生命信號的祭品,發現曾萊情況不妙,任義硬是用絕望級的特權跟係統做了交易,中途進入那場推演中去救人。
因為那場推演不是直播推演,所以消息雖然傳了出來,但具體情況誰也不知道。
能確定的是,從那場推演裡出來以後,曾萊靠觀看直播推演的方法休息了很久,似乎身體出了某種問題,而任義則又加快了自身的推演頻率,在各個推演世界裡尋找解答。
對外,任義和曾萊的性格似乎都沒什麼變化,曾萊還是那個乍一看陽光開朗,實際上縝密心細的賭徒。
但是趙謀的感覺是——他們似乎都變得偏執了,好像言行之外有著一種更深的目的性。
不過彆人的事情他也不想過多評價,這隻是情報收集的必要罷了,尤其是在直播間裡,趙謀沒辦法和虞幸說太多。
“啊,隨便吧,海妖還沒醒?”
任義一醒,醫館中還沉睡著的推演者就隻剩下海妖了,虞幸有些好奇地走到海妖的床鋪邊,拉開簾子往裡看了看。
海妖的睡姿和任義簡直是兩個極端,她側躺著,被子之下的身體擰巴成了一個難以形容的姿態,柔韌度令人敬佩。
她身上穿的是一件素白的舊衣,頭發打結。
在昏迷中,海妖眉頭微皺,似乎有些心緒不寧。
“她依然是特殊的。”趙謀道,“轎女和江祟的關係尤為緊密,甚至可以說專為江祟任務而存在。現在戲台世界消失,她的身份不一定還是‘轎女’,極有可能是我們當中惟一一個身份改變的人。”
“為什麼她看起來這麼不舒服。”虞幸走近了點,伸手探了探對方的額頭。
海妖額頭冰涼,比正常人的溫度還要冷,也不知是因為她自身的血脈問題,還是因為轎女身份而留下了什麼後遺症。
想到對方在江底的表現,虞幸的動作放柔了些。
她已經做到最好了,哪怕知道自己將要麵臨什麼,還是義無反顧地跳下了江。
雖然虞幸當時在礁石後麵可以實時觀測到海妖的情況,但跪在廟宇門前進行儀式的時候,海妖同時要承受新郎服、森白鬼火和廟宇的汙染,沒人能替她分擔一點。
之後逃跑時,她也竭儘全力地拽著兩個比她高比她重的大男人,沒有一刻想過丟下誰。
虞幸還記得,對方最初應該是深夜公會裡莎芙麗帶的新人,能在那個女人手下保持清醒,堅持自己的三觀,還真是難得。
“她也是一回船舫就昏迷了,宋雪還替她和你稍微治療了一下,不過時間倉促,還有身份限製,宋雪也沒能替你們緩解多少。”趙謀回憶了一下。
“海妖的情況比你差很多,恐怕隻有等她醒過來……”
“趙大夫,有患者找你!”
忽然,前廳跑進來一個小廝打扮的年輕人,十六七歲的樣子。
年輕人似乎是醫館的跑堂,剛才在前麵忙碌,滿臉是汗,他有一雙小鹿一樣的眼睛,看著還挺清秀。
“好,我這就過去。”趙謀應了一聲。
等年輕人離開,趙謀才跟虞幸解釋:“我的醫者角色是醫館老板的朋友,最近老板去了外地的藥園進貨,我就得幫忙管著。這個小廝叫二紅,家就在兩條巷子開外,平時在醫館做工。”
“這是關鍵人物?”虞幸歪頭。
如果隻是無關緊要的跑堂,趙謀也不會這麼詳儘的介紹。
“嗯,他是個孤兒,父母都是溺水死的,具體的我還沒來得及打探,但他身上肯定有故事就是了。”趙謀數了數時間,“我先去前邊看看病人,你隨便逛,上午我還挺閒的,下午就忙起來了。”
雖然沒有強製性的扮演要求,但是趙謀的角色若是用好了,能從來來往往的病人口中得到不少有用情報。
所以他打算暫時將角色好好經營起來,不讓鎮上認識趙醫師的人察覺到端倪。
“行,我等等任義,然後和他去宋家看看酒哥和趙儒儒。”虞幸擺擺手。
或許是為了補償他們之前的疲憊,回到真實世界以後,整體節奏就放鬆了下來。
起碼這三天裡,他們唯一的任務就是前往鎮上的巫婆家,而巫婆家的地址也不是秘密,趙謀給他的紙上已經寫了。
說不定,在其他地方休息的推演者已經有人去過?
總之不著急,虞幸的打算是,為了避免一見到巫婆就觸發新的任務,他要先把風頭鎮逛上一遍,儘可能的拿到所有隱藏信息。
各個商戶家的立場、風頭鎮裡的齷齪與秘密、真正的業江曾經有無水害,起因是什麼……以及在推演者來之前這些角色的昏迷原因——
都需要花大量的時間去查。
……
午後的太陽照得大地熱意升騰,石板路兩旁的店家躲在屋裡偷懶,兩道身影大搖大擺的從街上走過。
二者都穿著妥帖的布衫,其中一個皮膚呈小麥色,身形壯碩,肌肉鼓脹,儘管麵容俊美,但來來往往的人仍有意繞著他走。
這樣的身材,對這個時代的人來說還是太誇張了,簡直像話本中描述的那些沙場武將!
另一個人看身形要纖瘦許多,頭上戴著一頂鬥笠,把臉遮得嚴嚴實實。
走過一條巷道,聶朗第n次忍受從路人臉上投來的怪異視線,對戴鬥笠的人暴躁道:“都把你這張外國臉遮住了,怎麼還他媽這麼多人往我們這看!”
“這就不能怪我了,誰讓你長得這麼有攻擊性,人家都怕你呢。”為了不引起注意,故意將自己的臉遮起來的奎因又好氣又好笑。
都賴聶朗。
聶朗這一米九幾的身高,在現代都能算是鶴立雞群,更何況平均身高更低的古代呢。
是個人看見他們都得多瞅幾眼,目光裡帶著驚疑,敬佩,羨慕,畏懼等等複雜情緒。
好在出於謹慎,沒人敢接近他們,也算是沒有讓他們的探查多生波瀾——個屁啊,根本什麼都查不到!
奎因有些抓狂。
本著宋雪不方便,他就得肩負起看管聶朗的責任的想法,他早早從客棧出來,與從醫館出來的隊友會合,打算在城中暗察消息。
萬萬沒想到,就算他遮了臉,也還是架不住身旁這個人形猛獸太過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