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法海看清了林洛的麵容後，表情變得詫異起來。
林洛看了眼渾身汗濕的法海，笑了笑，又吐了個眼圈，隨後屈指一彈，彈給法海一根煙。
“來一根！”
法海接住了煙，看著林洛吞雲吐霧的樣子，挑了挑眉，然後叼在了嘴裡。
“般若叭嘛哄！”
法海嘴裡嘀咕一聲，手指尖瞬間多了團白色的火苗，借著指尖的火苗，法海點燃了煙，吸了一口。
嘶~
這煙中的靈草化作一股奇特的能量進入法海身體，然後擴散四肢百骸。
呼~
一口濁氣呼出，法海感覺身體輕飄飄的，沉重的感覺消散不少。
這東西還挺神奇！
“這是什麼東西？”
“好東西，用來解乏的，心煩的時候來一根，靜氣凝神。”
林洛說完，笑嗬嗬的看著法海繼續道，“一月之期已到，我之前讓你回金山寺想的問題，你想明白了嗎？”
法海學著林洛，手指夾煙來到了林洛身邊，也靠著大佛坐到了地上。
“唉！實不相瞞，我遇到了點狀況！”
“看出來了，你已經被心魔纏上了，說說怎麼回事？這一個月你都遇到了什麼事？”
林洛挑眉說道。
按理說不應該的。
自己讓法海回金山寺閉關，要是他這一個月都在這裡問心，就算想不明白如何捉妖，也不應該出現心魔。
尤其是那種帶顏色的心魔。
法海又抽了口煙，學著林洛的樣子吐了口煙，發現自己的煙飄飄渺渺，而林洛吐得卻是煙圈。
“你是怎麼做到的？”
法海說完，指了指空中慢慢擴大的煙圈好奇的問道。
“這都是有技巧的，你這樣，在這樣，然後舌頭輕輕動一下。”
法海天資聰穎，一聽就會，抽了口煙然後照做，很快一個煙圈就飛了出去。
甚至法海還舉一反三，一口接連吐出三個煙圈去。
“看來你悟性確實不錯。”
法海微微有些得意，但又裝出一副謙遜的模樣，微笑著說道，“不敢當，貧僧的悟性也就一般。”
林洛嘴角一抽。
特麼法海你還是個裝逼犯！
跟心魔喊那麼大聲我天生慧根，道法高深，當我沒看到是吧。
算了，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還是給你留點麵子。
“看得出來，不然你也不會被小小心魔糾纏，惹了佛怒。”
法海臉上的笑容直接僵住了，手裡夾著的煙也微微一抖。
“道友是何意？”
我就謙虛一下，你怎麼能真這麼說！
我法海可是要臉的人！
“嗬嗬！佛祖的臉都掉地上了，你就彆硬撐了。”
“說說，到底怎麼回事，我記得一個月前我讓你回來閉關，你那會兒雖然已經有點誤入歧途了，但也不至於讓心魔找上。”
“你碰到了什麼？”
林洛把話題又轉了回來。
法海皺著眉說道。
“半個月前，天降大雨，有一位孕婦來金山寺禮佛祈福，結果正好碰到生產。”
“當時是貧僧幫著接生的。”
咳咳咳咳——
林洛咳嗽了起來。
今天的煙怎麼有點嗆嗓子。
觀音姐姐，你是真行啊，還真又生了一次啊！
林洛敢打包票，那個孕婦肯定還是觀音。
“然後呢？”
法海皺著眉，還有點臉紅，不知道該不該繼續說下去。
“出家人不打誑語，說！”
林洛一句話將了法海的軍。
法海舒展了眉頭，繼續說道，“那婦人走後，我的腦海中便不時出現對方的身影，如同夢魘一般。”
“嗬嗬，我明白了！”
林洛一副我看破一切的模樣，整得法海一愣一愣的。
你明白了？
你明白什麼了？
“真相隻有一個！你從小就生長在寺廟裡，修習佛法，對吧。”
法海點頭。
他今年二十多，還是小娃娃的時候就開始跟著師父修習佛法，修行二十年就有了如今的實力，是寺廟裡的驕傲，都認為法海能夠成佛，就連法海自己都這麼覺得。
“你從來沒有感受過俗世紅塵，卻一出生就遠離紅塵，你不知人的七情六欲，就像白紙一張，而人的天性如此，就算不知道，身體在某些時候也會很誠實的給出反應。”
“你自認為心有如來，身似如來，可以像如來一樣坐那高高在上的佛。”
“可你忘了，你是人！你不是佛！”
“你用佛的標準要求自己，可你是個人，出現了人本應該有的東西，你就開始懷疑自己，也就是說，你的佛心不穩了。”
“人不是佛，最起碼你不是佛，所以，你不出問題誰出問題！”
法海如遭雷擊，整個人變成了泥胎木塑一般僵硬在那裡。
不是彆的，而是他被林洛那句你心有如來，身似如來整懵逼了。
他的腦海中又出現了一堆沒毛母猴子，頂著他的臉，搖頭晃奶，還一個勁的吐舌頭的樣子。
混賬，我不乾淨了啊！
法海心中瘋狂嚎叫起來。
“你修佛以來，所行所說都是從彆人的話語中，書本中學到的，所以你堅信妖不分善惡都該死，你覺得自己是和尚，就要四大皆空。”
“你覺得這樣就能成佛了，可這樣真的能成佛嗎？佛到底是什麼？”
林洛一本正經的說著，心裡卻有些興奮，很期待接下來的事情。
法海夾著煙，有些茫然的搖了搖頭，似乎是人生迷茫了。
“我沒見過佛，如何知道怎樣成佛，佛又是什麼！”
法海說完，迷茫的看向林洛，“道友，你見過佛嗎？”
林洛咧嘴一笑，“佛沒見過，但我見過觀音姐姐。”
法海又是一愣！
觀音姐姐！
法海的表情變得古怪起來。
“你為什麼稱呼觀音大士為姐姐？你怎可對觀音大士不敬！”
“叫姐姐就是不敬？那觀音姐姐的心胸也太狹隘了，這麼狹隘的心胸，還說什麼四大皆空，說什麼悲天憫人。”
“你心中的成見太深了，法海，看來你是沒辦法想明白了，我帶你去見一個人吧，他應該能幫到你。”
法海眨了眨眼，雖然心裡覺得林洛說的不對，可又不敢確認林洛說的不對。
他這會兒已經佛心不堅，懷疑人生了。
難道真如道友所說，我修的佛是錯誤的？
“道友，你要帶我去見誰？”
法海又吸了口煙後，問林洛道。
“去了你就知道了，我要出來啦！”
林洛一揮手，身前頓時出現一個大傳送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