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野裡是一片血色,全身是絞碎般的痛楚,仿佛每一寸皮膚,每一處關節,每一塊肌肉都在流血。
要掩蓋這令人發狂的痛楚,隻有催動本能,一拳又一拳地揮出。
互相折斷對方的骨頭,撕咬臉頰與肩膀,錘擊腹部,扼住咽喉,卸掉雙腿.
兩人的戰鬥充滿了最原始的暴力,毫無美感,隻有最本質的力量在彰顯。
宛若野獸一般。
威斯海德已經無法感知到時間的流逝了,他與彌瓦娜之間的搏鬥究竟持續了多久?
幾個小時?一天一夜?還是幾天時間?
反正這場暴雨一刻未停,他們的戰鬥也從未停歇。
“嘭――嘭――嘭――”
威斯海德不知第幾次找準機會,鉗製住彌瓦娜,將狼耳少女的腦袋摁住,死命地往地上砸,每一次撞擊都會帶來掃蕩周遭的衝擊波,然而饒是如此的重擊,對彌瓦娜來說也無傷大雅。
不過是區區重傷罷了,暴走的獸耳娘等到威斯海德力勢衰頹的刹那,抓住後者的肩膀,用力拉扯。
“嗤――”
虛弱的威斯海德已經沒有能反製的餘力,被突然暴起的彌瓦娜徑直撕裂了肩膀,將一條胳膊活生生扯斷。
“呃啊啊啊啊――”
這種疼痛哪怕是威斯海德也忍不住了,不由得嘶吼出聲,仰麵後倒。
而彌瓦娜趁機翻身壓製住男人,然後騎了上去,用尖銳的犬牙劃開了對方的喉嚨,開始大肆痛飲起飽含秩序之力的清輝之血。
而這一次,威斯海德持之以恒的放血療法終於取得了成效,獸耳娘眸中閃現了一絲清明,那張仿佛隻會發出低吼聲的小嘴也輕輕吐出迷惘之聲。
“老師老師?”
“啊,嘶彌瓦娜,你現在.呼.”
威斯海德發出漏風的聲音,不過他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彌瓦娜的雙眸又立即湧上了猩紅色,要將微弱的清醒給吞沒。
還來?!
【詛咒源血】疑似有點死皮賴臉了!
威斯海德立即咬牙起身,拚儘最後一口氣,握緊僅剩的一隻手,朝著彌瓦娜俊美的臉龐揍了過去,頓時鮮血四濺。
隨後便是第二拳,第三拳,第四拳.
“噗――”
“噗嗤――”
“噗嗤――”
直至揮出的拳被纖細的手臂給握住。
“好了.威斯老師。”
雨水混雜著鮮血從騎士小姐的雪白下巴滑落,透過紫黑色秀發的遮掩,威斯海德與一雙耀眼的金色雙眸對視,彌瓦娜緊抿住唇角,看向近乎瀕死的威斯海德。
“我已經醒了。”
聽到狼耳少女的聲音,威斯海德才終於長歎一聲,摸索著將幾乎快要裂開的麵具摘下來,這件聖物所蘊含的最後一絲神力隻能勉強維持著實體的存在了。
威斯海德不禁苦笑道:
“你還真是難纏啊,彌瓦娜。”
彌瓦娜眼簾微垂,撒下複雜至極的眸光,嘴唇顫抖道:
“為什麼?”
威斯海德咳嗽了兩聲,道:
“我向你承諾過了,若是你深陷瘋狂,我就狠狠毆打你,直至你清醒過來為止說實話,差點就沒能做到,實在有點難。”
“但,幸不辱命。”
彌瓦娜的金色美眸瞬時瞪大,然後緊握住威斯海德一隻手,條件反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