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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有一些注定會贏,比如那些下注精準的,運氣好的,或者對規則特彆熟悉的,隻要有人贏,就會有更多的人願意下注,他們會覺得自己也有機會。而對於輸得乾乾淨淨的那一部分人……他們有著強烈的勝負心,而這種心理會推動他們繼續參與。
這裡是艾希瑞爾,不是黑色方舟,搶劫、偷竊和勒索在這裡是違法的,他們隻能去典當,但他們……似乎沒什麼值得典當的?隻能去找同伴借,借高利貸?我不認同借高利貸,誰讓我慷慨且仁慈呢?沃特……你說?”
“發錢!從明天開始,他們能領取到5銀索維林。”看似看著比賽的沃特隨意的說了一句,隨後繼續看向了比賽,就像這話不是他說的一樣。
“所以,你在通過這一機製激發他們的消費欲望?”瑪琳微微一笑,顯然開始明白達克烏斯的思路。
“完全正確!隻有當錢開始流動起來,它才會創造出更多的價值。記住一句話,市場的核心是流通,而不是積累。積累可以讓財富看上去變大,但它隻是停滯的數字,真正推動社會發展的,是讓錢動起來,而不是讓它躺在那裡睡覺……”
這套體係大同小異,畢竟底層邏輯擺在那。羅斯福通過印錢發債,搞基礎建設和創業,三德子……還有等等。到了他這就更簡單了,畢竟他有錢,直接發或是變相發就是了。
“我懂,這是我擅長的領域。這不僅僅是財富的運轉,更是生產、消費和信任的循環。人們有了錢,就會花錢,花錢會刺激生產,生產創造更多的就業機會,進而又帶來更多的消費。這是一個不斷擴展的循環,這就是為什麼流通永遠是經濟的命脈。””
瑪琳說完後端起酒杯,與達克烏斯碰杯後,輕輕抿了一口,目光意味深長。
“我手上有足夠的錢,我的地位讓我可以直接推動流通。與其等待市場慢慢恢複信任,不如直接發放津貼,變相刺激消費,這樣錢就會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市場中。這次的美酒節,就是一場巨大的經濟引擎。”
“從概率到心理學,再到經濟學……達克烏斯,你的賭局可比它看起來複雜多了。”
“謝謝你的誇獎,瑪琳。我之所以願意與你分享這些,是因為我不想以後的總務府庫負責人是個……?”達克烏斯說到最後指了指自己的腦子。
“你就這麼確定?”
“當然?”達克烏斯用不確定的語氣說道。
他知道瑪琳是在問什麼,瑪琳下船的時候,他與瑪琳和艾德安娜聊的是宗教。他給了艾德安娜宗教承諾,隨後他倆再次擁抱,等於交易達成。然而,瑪琳沒有,他將宗教轉成了政治,做出政治許諾。但這種許諾更像是安心劑,告訴瑪琳這次旅程是絕對安全的,所以他沒有乾杵在那裡,等瑪琳決定,而是轉向了艾德安娜。
“你知道我為什麼願意每天給士兵們發放3金龍的津貼嗎?”
“因為,美酒節期間不是普通的日子,士兵的任務與往常不一樣,各方舟的海盜、軍隊和查佩尤托本地的居民聚集在一起,人數超過十五萬?這麼龐大的規模,管理的壓力遠超平時。”瑪琳放下酒杯,身子微微前傾,語氣中多了一分認真,她知道達克烏斯這是在考驗她。
見達克烏斯隻是點頭,她頓了頓,“士兵要維持秩序,要頻繁巡邏,甚至可能遇到突發情況,這些任務的強度可不小。給他們高津貼,不隻是為了激勵他們乾活,更是為了保證他們在這麼繁忙的節日裡有足夠的動力和熱情。”
“精靈有句古話,叫鳳凰王不差餓兵。”
當達克烏斯這句話說出口後,不止阿蘇爾們看向他,就連看著比賽的杜魯奇們也看向他。
“難道我記錯了嗎?哦,抱歉,似乎沒有?不過……現在有了。”他攤開了手。
“這一點都不古老。”瑪琳笑著調侃道。
“那兩百年後呢?”達克烏斯的語氣變得嚴肅。
包間內的氣氛凝固住了,在場的精靈們都聽出了達克烏斯話語中的隱藏的含義。
“這也是一種姿態,一種告訴他們:我看重你們付出的努力,的方式,士兵們會因此對這座城市,對整個艾希瑞爾更有歸屬感,更願意拚儘全力地維護它。”達克烏斯不準備在鳳凰王的問題上掰扯,他又將話題拉了回去。
“這麼說,你這是在用錢買穩定?”瑪琳裝作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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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這麼理解,但不完全是。這是一個平衡點的問題,雖然有嚴格的紀律和條例,但我們不能對士兵們苛刻,尤其是在節日這種特殊時刻。想象一下,你穿戴盔甲,拿著武器站在攤位附近,聞著從攤位散發出來的香氣,看著杜魯奇們的誇張吃相,阿蘇焉啊!而你僅僅是在站在那裡,節日似乎與你沒有絲毫關係?
這簡直是一種折磨,一天兩天還行,但節日持續三周啊,所以,得讓他們覺得自己被公平對待,被尊重。這種情緒價值,很重要,這會讓他們更主動,更認真。”
其實達克烏斯還有一段話沒說。
比賽隊伍一共有4支,每次可以押3支隊伍,上限是20銀索維林,也就是1金索維林,或是1金龍。如果押中的話,就會獲得3金龍或是6金龍的收益。這可比津貼高,畢竟一天有三輪比賽,能押三次。
但……莊家怎麼能不操盤呢?參賽者晉級與隊伍分數無關,一輪比賽有3小輪,後麵兩2小輪參賽者在上場前,才會決定隊伍。
比賽除了讓杜魯奇和靈蜥娛樂、精英單位的參賽者炫技外,也是為了篩選好苗子,克雷丹和敕令黑騎士的缺口大把的。領到紀念章不意味著沒機會了,艾德雷澤們信徒有一套自己篩選的體係,也就是所謂的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
也就前幾天,或是隊員爆種,會出現兩隊分數持平的情況,後麵出現的次數就少了。那這押起來就有門道了,押3支隊,還是押1支隊?押3支隊保本,押2支隊是最靠譜的,出二回三,當然得次次押中。押1支隊,得有大氣運,一天一共押3次,能次次都贏?
被奸奇祝福了?問題是被祝福的人操控不了比賽,奸奇讓參賽者突然宕機?
場邊的女術士們負責拿裝有紀念章的托盤隻是工作的一小部分,重要的是要拿流星指南針監控比賽,當賽場上出現魔法後,會第一時間察覺。另外還要控製比賽,比如第一天的第一輪第一小輪的那場,場邊的她們就出手了,防止某一方的某一位眼珠子被摳出來,或是耳朵被咬下來,讓比賽變成鬨劇。比賽結束後,她們還要負責進行救治。
除非奸奇把牌子上的孔洞變了,問題是每個看台後麵也有一名女術士拿著流星指南針,除非……
問題是這麼搞沒意義啊……而且即使搞了又能怎麼樣?讓某個借高利貸的家夥黑化?你都借高利貸了,還有什麼培養價值嗎?單純惡心人嗎?
大多數人都是不賠不賺的,加上吃喝消耗,隻有少部分運氣好的家夥能賺到點。但士兵就不一樣了,24天的津貼拿滿後會有72枚金索維林,這是絕對穩定的,會絕對拿到手的,會成為先富,但他們沒有擴大的渠道和方式,後續隻能將這筆錢花出去……
當然,72這個數是絕對拿不到的,畢竟得換防,得休息,得雨露均沾,在那站一天,還要不停的查看情況是很累的。即使駐紮在庫約行省和南方哨站的駐軍也會領到一筆節日費,在經過十多年的發展後,艾希瑞爾的定居點已經形成了,有了商品流通的能力。
“一個腦子正常的普通人會本能地靠近秩序,即便他們靠混亂為生,也不意味著他們喜歡混亂。倒不如說……他們更明白如何在混亂中求生。”達克烏斯的目光掃過麵前的阿蘇爾和杜魯奇們,他的聲音低沉卻清晰。
“想象一下,你剛完成一天的工作,手裡拿著食物,想著回家與孩子分享。突然一個陌生人走了出來,狠狠地捅了你一刀。你倒在地上,食物滾落在旁邊,那個人沒有搶你的錢,也沒有搶你的食物,他隻是很單純的想給你一刀。”他停頓了一下,語調變得更加平靜,卻帶著一絲冷冽的力量。
“這一刻,你會感到世界的荒誕,對吧?狗屎嗎?”他微微抬起頭,目光仿佛穿透了這間包廂,落在了更遠的地方,語氣中透著一絲寒意。
包間裡陷入短暫的靜默,阿蘇爾們微微皺眉,顯然對這直接又殘酷的比喻感到震撼。而杜魯奇們,則下意識地低頭,不敢與達克烏斯的目光對視,似乎被他的言辭擊中了某些心底的陰暗角落。
“我喜歡這樣的混亂?不!過去,我沒有能力改變這些,身處規則中的我無力改變任何事,就像所有被捅了一刀的人一樣,我能做的,隻有學會在荒誕和混亂中活下去。”
他站起身,緩緩踱步到窗前,他的聲音再次響起,這一次,充滿了堅定和壓迫感。
“但現在不一樣了,現在,我有了製定規則的能力!我有能力告訴每一個杜魯奇:無論你多麼喜歡混亂,規則終究是不可違背的。規則不是束縛,而是保護!不是為了限製你,而是為了讓你能夠帶著食物安全地帶回家。”
“混亂無法讓人真正安寧,而規則,才能讓這座城市,乃至整個社會延續!美酒節不隻是為了慶祝,還是為了告訴他們!從今天起,混亂將被約束,而秩序,將以我的方式被建立!”
隨著達克烏斯話音的落下,包間裡再次陷入一片寂靜。阿蘇爾們若有所思地交換目光,而杜魯奇們低頭不語,似乎在反複咀嚼著他的話。整個房間裡,隻有他的身影顯得越發沉穩而堅定。
“杜魯奇與阿蘇爾必有一戰,這是注定的,這是無可違逆的,新的秩序,必將取代舊的秩序。”達克烏斯的目光越發深邃,聲音低沉而清晰,在包間中回蕩。
“千百年來,阿蘇爾的秩序像尖塔一樣巍峨,而杜魯奇則像黑夜中的火焰,永遠躁動,永遠破壞,永遠不願讓任何秩序束縛自己。”達克烏斯並沒有在意精靈們的反應,他的語氣中既沒有過多的情緒,也沒有刻意的激烈,仿佛在陳述一件早已注定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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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目光掃過每一個人,聲音逐漸變得有力。
“但火焰,也可以被熔鑄成新的形態!而阿蘇爾呢?你們會拚儘全力去守護自己建立的一切。你們知道自己無法回避這一戰,無論願不願意,這場衝突已經刻在了命運的骨血中。”
“而我!達克烏斯·地獄之災!所追求的,是建立屬於我們自己的秩序。不是阿蘇爾的,不是杜魯奇的,不是艾尼爾的,也不是阿斯萊的!新的秩序,一個能真正維持平衡、讓人有活路的規則。混亂不會給你們答案,但秩序會!所以,每天三金索維林多嗎?”
話音剛落,包間內陷入了更深的沉寂,空氣中仿佛彌漫著一種無形的壓力。
“不過,這場戰鬥距離現在還很遠,不是嗎?現在,我們隻需要好好享受這場美酒節。畢竟,無論未來如何,今天,我們都還有酒可以喝,不是嗎?當然,我們也可以對未來展開聯想。”達克烏斯抬起頭,笑了笑,語氣再次輕鬆起來。他回到座位前,舉起酒杯,對在場所有人微微示意,仿佛在用這一舉動,化解了方才那些話中蘊含的無儘沉重。
“蜥蜴人會參戰嗎?”一直沉默不語,仔細聆聽達克烏斯話語的貝爾-艾霍爾突然問道。
“我很明確的告訴你,不會!他們有著他們的秩序,他們有著他們的任務。我知道你在思考什麼,但你可以換一種理解方式,據我所知,盤踞在阿努雷爾半島的你們偶爾會與震旦做生意。”達克烏斯看向西格琳,隨後又看向貝爾-艾霍爾,“所以……你可以理解成杜魯奇在與蜥蜴人做生意?”
“這……這……能一樣嗎?”
“為什麼不一樣?你們與震旦有往來,但隻停在貿易上,甚至這種貿易都不是國家與國家,而是個人與個人,但這是你們與震旦的問題。你們可以與震旦進行更深入的交流,比如你父親出使去震旦一趟,簽訂更大的、持續的貿易,國家與國家,這都沒問題。
但我不認為,杜魯奇與阿蘇爾打仗的時候,震旦會漂洋過海派艦隊或是軍隊來參戰。即使有,那也是個人行為,而不是國家行為。”
說到最後達克烏斯又補了一句,畢竟很多事都不是絕對的,萬一被奸奇影響了呢,萬一腦子抽風呢,萬一付芬努巴爾在震旦取得重大外交成功呢,萬一『溟龍』胤隱帶領艦隊來參戰呢,這事都說不好。
“蜥蜴人會有個人行為嗎?”
“瑪琳,我很明確的告訴你,不會!”達克烏斯的語氣中透著一絲堅決,他的目光牢牢鎖定瑪琳,神情帶著少許不容置疑的威嚴。他稍稍停頓了一下,才語氣稍緩地繼續說道,“你之所以會問出這樣的問題,是因為你對蜥蜴人社會不夠了解。蜥蜴人並不像我們,動輒談利益、談合作、談背叛。他們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絕對的忠誠,一種烙印在靈魂深處的使命感。”
“蜥蜴人是由古聖創造的,他們是古聖的堅定支持者。當然,你也可以理解成仆人,雖然這個詞聽起來有些難聽,但卻是事實。他們的一切,思想、行動、甚至生存的意義,都是圍繞著古聖的意誌。”他微微側身,目光投向窗外,仿佛穿透了時間和空間,看向了遙遠的過去。
“那……”瑪琳皺眉,似乎在消化這些信息。
“現在,古聖的其中一位已經回來了!而另一位……正在蘇醒。”
這句話像一塊沉重的石頭,壓在瑪琳的胸口,她的眼中沒有閃過一絲驚訝,也沒有問達克烏斯:那個古聖就是你?畢竟艾索洛倫和艾希瑞爾發生的一切已經明示了。
“蜥蜴人不會改變立場,他們的忠誠是不可動搖的。古聖的回歸對他們來說,是一種指引,是一種召喚。即便麵對整個世界的傾覆,他們也隻會追隨古聖的腳步,毫無二心。”達克烏斯點了點頭,語氣中多了幾分凝重。
他歎了一口氣,緩緩說道,“所以,瑪琳,不要試圖以我們的思維去揣測蜥蜴人。他們與我們不同,他們不是精靈。無論是野心還是利益,他們都不關心,他們隻關心古聖的意誌。而我……你們能做的,不是試圖改變他們,而是理解他們,尊重他們的選擇。”
瑪琳微微點頭,沉思著沒有再多言,但她的眼神中多了一絲沉重和對未來的隱憂。
“除非回歸的古聖修改了大計劃!”達克烏斯輕輕一笑,語氣裡帶著幾分意味深長的調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