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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2.逃出升天(慎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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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心海上,一片移動的山構成的橢圓形中,一堵牆正從波浪中升起,黑色且預示著不祥。它是棱角分明的,上麵布滿了匕首形狀的塔樓,許多塔樓燃燒著紫色的火焰,將夜空染成紫羅蘭色。那不是山,而是一艘黑色方舟,是一座海上的堡壘,一座漂浮的城堡,隻有少數強大或有影響力的杜魯奇才能統治的黑色方舟。

在方舟的上層,奢華的宴會正在進行,巨大的大廳中,懸掛著華麗的帷幔和閃爍的水晶吊燈,照亮了整片空間。桌上擺滿了豐盛的美食,珍饈佳肴琳琅滿目,葡萄酒在杯中閃爍著誘人的光澤。音樂聲輕柔地回蕩在大廳中,舞者們在中央優雅且狂野地起舞,氛圍奢靡而歡樂。

然而,在這浮華的表象之下,方舟的下層卻是另一番景象。尖叫聲與哀嚎聲回蕩在船艙中,與上層的歡聲笑語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狹窄、昏暗的船艙裡,勞務派遣們被關在潮濕的牢房中,身上滿是鞭痕與汙垢。他們麵容憔悴,雙眼中流露出絕望與痛苦的神色。他們

在狹窄的空間裡艱難地活著,他們的血與淚灑在冰冷的石磚上,無數的生命在這黑暗的方舟上消逝,無聲無息。

馬爾沃·勒波爾壓抑住嘔吐的衝動,看著手中算是『豐盛』的盛宴,三個與他中指一邊長的蒼白扭曲蜈蚣。這不是看守發放的食物,而是他從一張腐爛的桌子下麵發現的,除了他,沒有任何人發現。

“給我一個吧,求求你。”

他旁邊那個沒有光的牢房裡發出了哀求的聲音,聲音的發出者是一個看起來有些貧血的人類,哀求者身體散發的惡臭從這群未洗澡的人中脫穎而出,熏的他頭暈目眩。而牢房中另一個人則在抽泣,那不規則的嗚咽聲在黑暗中回響。

“真是愚蠢。”他不禁想著,精靈總是先抓那些害怕和虛弱的人,可悲的是他也是其中的一員。想到這裡他歎了一口氣,隨後又對鄰居露出了理解的微笑,“哎,朋友,恐怕我隻有夠自己吃的,我須保持體力,你知道的,我永遠不知道下一次機會會從哪裡出現。”

哀求者發出一聲短暫的笑聲,聲音是如此的刺耳,是如此的具有穿透力。他緊握住手裡的食物,將視線轉向牢房牆壁上的欄杆,希望哀求者的爆發沒有被守衛注意到。

像囚禁他的牢籠在巨大的房間裡有上百個,裡麵充滿了死者或垂死的奴隸。樓梯呈螺旋狀下降,時不時有看守來帶走一些可憐的靈魂,身體被送往競技場,或者更糟,送往肉店。

透過狹窄的欄杆,精靈看守們可以看到整個監禁的深淵,幸運的是,他們確實沒有注意到,他們在低聲談論達克烏斯登船的事情,並享受著發到手中的食物。

“我們不可能從這裡出去,傻瓜,我們會在這裡待到死,不管是被吃光了,還是……”哀求者用腐爛牙齒的間隙嘶嘶地說著,說到最後他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儘管馬爾沃試圖保持無所謂,但他也打了個寒顫,那些不幸被拖走的人的尖叫聲暫時停止了,但空氣中彌漫著一種持續的、不安的低鳴。他感到一種無形的壓迫,仿佛黑暗中的某種恐怖正在悄然逼近,他無法完全屏蔽那些可怕的聲音,那些被選中的不幸者的悲鳴仿佛還回響在耳畔,像鬼魂一般困擾著他的思維。

他曾聽說過精靈的甜蜜折磨,這些傳說描繪了令人發指的酷刑手段和異乎尋常的折磨方式。一開始他認為這些故事隻是誇張的描述,但他在這裡的時間已經足夠長了,長到讓他深刻意識到這些傳言並非完全虛構。親眼目睹了精靈的冷酷與殘忍,深知那些被選中的人將經曆的絕非普通的折磨。

他見過那些被拖走的人,他們的眼中充滿了絕望與恐懼。無論是因為他們的身體被禁錮,還是因為他們的靈魂在巨大的痛苦中煎熬,這一切都讓他感到毛骨悚然。他知道,那些尖叫聲隻是開始,接下來將是更為可怕的折磨。他無法確切地想象那些被選中的人會遭受怎樣的痛苦,每當他想到那些傳言中的折磨場景,就會感到一陣陣的恐懼。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腐臭的氣息,混雜著身體的焦灼和心理的崩潰。這些令人窒息的氣味逐漸滲透到他的每一個呼吸中,使他感到更加窒息。他曾經想象過自己能夠堅強地麵對一切,但現在,他的信心在這些無情的折磨和死亡的威脅麵前變得脆弱不堪。

他強迫自己轉移注意力,試圖集中在眼前的食物上,但他的腦海中不斷回響著那些淒厲的尖叫聲和那些悲慘的麵孔。他無法擺脫這些影像,它們像陰影一樣纏繞在他心頭,使他陷入深深的焦慮與恐懼之中。

“聽我說,脾氣暴躁的朋友,我會從這個悲慘的地方逃出去,然後用劍殺死那些把我送到這裡的混蛋。但是首先……晚餐。”

他說完後捧起手,把珍貴的蜈蚣放進嘴裡。強烈的刺激讓他皺起了眉頭,爛魚般的酸味充滿了他的口腔,令他差點把胃裡的東西吐到他的牢友身上。然而,僅僅是差點,他有著堅強的意誌力,作為一名扒手,他曾在波爾羅德的酒館和充滿淫穢的房子裡工作,吃過更糟糕的東西。

他強忍住那令人作嘔的味道,咀嚼著蜈蚣,讓那令人不快的汁液在口腔中蔓延。他的喉嚨因為蜈蚣的腥味和惡心感緊縮著,但他逼迫自己吞咽下去,仿佛這樣就能吞下過去的屈辱和現在的困境。

三十年前,他還是個年輕的扒手,在波爾羅德的喧鬨街頭混跡。他在肮臟的酒館裡工作,和那些無家可歸的流浪漢搶奪著最基本的食物,甚至在那些充滿淫穢的房子裡打工,忍受著各種惡臭和危險。他吃過腐爛的魚肉、發黴的麵包,甚至是生的老鼠肉,那些日子雖然艱難,但也鍛造了他的意誌和耐力。

那段時間裡,他一步步爬上了盜賊工會的頂峰,成為了波爾羅德城中最重要的地下首領。他以為自己已經脫離了那種與流浪狗爭奪骨頭的生活,以為自己可以掌控命運,不再被迫接受這種卑微的食物。

但現在,他卻在咀嚼蜈蚣,仿佛命運在嘲笑他的自大與驕傲。

他在咀嚼晚餐時,思考著生命的純粹和可怕的不可預測性。那些曾經看似不可動搖的地位和權力,如今卻顯得如此脆弱。或許,這是對他過去行為的懲罰,是對他那些年無情掠奪和暴力行徑的報應。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粗糙的雙手,曾經,這雙手揮舞著匕首,掠奪著財富,也操控著人們的命運。而現在,它們卻隻能捧起一隻小小的蜈蚣,努力維持生命的延續。他深吸一口氣,把最後一口蜈蚣咀嚼完畢,感覺那令人作嘔的味道終於在口中消散。

腳步聲在地牢的走廊裡回響,馬爾沃和他的同伴立刻安靜下來,縮進陰影裡。經驗告訴他們,當捕獲者在聽力範圍內時,最好一言不發。

陰影在昏暗的牢房裡閃爍,一聲命令在精靈那粗糙的嗓子中喊出,聲音像刀刃刮擦石頭。然後,他驚恐地看到,牢房的門突然打開,瘦弱的身影從牢房的角落裡爬出來,驚恐地呻吟,而有些人則被絕望壓垮了跪倒在地。

一名精靈走了進來,敏捷而健壯,腰間係著紫色腰帶,鋸齒狀的梅瑟刀固定在腰帶上。帶刺的皮革和鱗甲,絲毫不妨礙他的優雅。

正是這些家夥從海上抓住了他,打昏他,並將他受傷的身體扔進船艙中。他認出了眼前的精靈或者說是奴主,他記得這家夥的名字好像是克拉肯或是類似的,這個禿頂、臉上滿是疤痕的家夥,喜歡用一條鋒利牙齒的鞭子。他見過鞭子瞬間把一個人背上的肉撕下來,而鞭子的持有者會毫不吝惜地使用它。

克拉肯向他身邊兩個最近的奴隸示意,這兩個來阿拉比的家夥還沒有因為缺乏食物和精靈的『仁慈』而被消耗殆儘。不幸的家夥們英勇地、愚蠢地反抗著,他認為這種行為愚蠢至極,很快他的判斷得到了回應,兩個家夥遭到了一陣毆打,被打得血肉模糊,呻吟著被拖出了牢房。

“還有誰想反抗?”克拉肯掃視四周,眼中閃爍著殘忍的光芒,他的聲音像冰冷的刀刃,切入每個人的心臟。他的目光在每一個囚犯身上停留片刻,仿佛在評估奴隸們的價值。沒有人敢動,所有人都知道反抗的代價。

“求求你,不是我,求求你,我想活下去。”馬爾沃努力讓自己保持平靜,不讓自己的恐懼暴露在這個殘酷的精靈麵前,他向任何可能在聽的神明祈禱。

然而,回應他的不是神明,而是……克拉肯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在恐懼和絕望的侵蝕下,他感覺到力量正從四肢流失。他試圖爬向陰影,但一雙強有力的手抓住了他的肩膀,將他提了起來。在被動轉身的一瞬間,他看到了克拉肯的眼睛,他看到了殘忍的愉悅。

克拉肯用拳頭擊中了他的胃,空氣從他肺裡擠了出來,意誌沒有抵擋生理的本能,他最終吐出了胃裡的容物。在痛苦中,他根本意識不到自己被扔出了牢房,被拖在地磚上,朝著中央螺旋樓梯上升的方向走去。他不知道奴隸主們要把他帶到哪裡,但他知道和唯一確定的是,等待他的是將一個痛苦而屈辱的死亡。

茱莉婭無聲地從格柵中出來,站起來後,環顧四周。她發現自己身處一個小小的圓形房間,地板上布滿了棕紅色的汙漬,散發出幾乎無法忍受的死亡和腐爛的惡臭,房間角落裡有幾具被蛆蟲啃食的瘦弱屍體。

“我們似乎在奴隸坑的下麵,這是他們玩樂後處理死人的地方。”她對著身後的人輕聲說道。

說完後,她小心翼翼地沿著血腥的水道走過一個淺坡的小隧道,來到一個更大的房間,房間裡滿是空籠子和帶刺的鐐銬。在這裡,一條緩緩的斜坡通向一對雙門,她看向身後的同伴後,打開了門,門後是一條高而狹窄的通道,裡麵燃燒著火盆。

“我們似乎在船隻的核心?會有守衛,很多守衛。”

她和同伴繼續前進,快速、無聲地像影子,進入了一個巨大的開放洞穴。遠處是一片平靜的黑暗池水,周圍是碼頭,正對著一麵被巨鏈固定的殘破甲殼牆。她沒有慶幸,反而察覺到了危險,絕望籠罩著她。逃脫的生路的就在眼前,但被擋住了。

數不清的地獄龍沿著岸邊蜷縮,係著沉重的繩索的它們正在打盹,操控它們的馴獸師們正圍在桌子旁吃喝著。或許當戰鬥開始時,那塊甲殼牆會張開,像馬蜂出巢一樣把地獄龍倒入海洋。

港口之外是一群破舊的建築,向洞穴頂部的多個同心層延伸。洞穴的表麵和建築的粗糙石頭都發出明亮的光芒,給她一種晨光的錯覺。

“這邊走,走快點,避開巡邏隊。不要慌張,我們正處於這座巨船的心臟地帶。”當看到遠處閃爍的火把,聽到行進的腳步聲後,她低聲說道。

馬爾沃很快意識到他的命運將比他所擔心的更為糟糕,他正穿過奴隸坑,進入外部區域的曲折水道,這裡是非當值海盜的藏身之地和酒館。當拉動他的克拉肯右轉後,他來到了一條寬闊的主乾道,這裡的石板上有紅棕色的汙漬,歡笑和刺耳歌聲的聲音消失在不祥的寂靜中。

前方,聳立在城市狹窄街道上的建築如同一隻巨大的金屬蜘蛛,那是惡毒神殿號的競技場。

“拉德諾啊。”他呻吟著,但很快,他因為這句話挨了一腳。

“沒用的廢物,你會進入戰鬥坑,你必須發揮你的全部,帶來良好的表演,不然我可以向你保證,你死的不會迅速。”克拉肯微笑著,用靈巧的手轉動著鞭子。

馬爾沃被嚇得麵色蒼白,關於競技場的故事一直是奴隸們的噩夢源泉,那些傳說中的折磨和殺戮在他的腦海中揮之不去。整個城市回蕩著受難者痛苦尖叫的夜晚,仿佛這些聲音已經成為了這座城市的背景音樂,伴隨著每一個奴隸的不安睡眠。

他知道競技場是什麼樣的地方,那是一個活生生的地獄,是一個死亡與痛苦交織的舞台。那些被送進去的奴隸,不論他們之前是多麼的強壯或聰明,最終都會在那殘酷的環境中被磨滅,成為無名的屍體。想到這裡,他的身體不禁顫抖了起來。

最終,克拉肯來到一扇巨大的黑色鐵門前,門口站著十名穿著鱗甲、手持三叉戟和彎刀的海盜。他與海盜們用一陣急促的聲音交談,用著馬爾沃聽不懂的語言交談。隨後一名頭盔上帶著角冠的海盜,喊了一聲難以理解的命令。

黑色鐵門打了,馬爾沃繼續被拖行著,門後是一個長長的走廊,被陰影環繞,隻有幾隻冒煙的火盆照明。穿過走廊時,他能聽到戰鼓聲和高亢而急促的詠唱聲,這一道道聲音讓他的血液冰冷。

走廊儘頭,幾個人影從陰影中搖曳而出。那是幾名身姿矯健的女性精靈,臉上戴著可怖的麵具,她們隻穿著些許盔甲,裸露的肌膚蒼白並布滿舊傷疤。她們慢慢圍住馬爾沃打量著,隨後其中一名走上前抓住馬爾沃的脖子,在提起的過程中她顯得毫不費力,她歪著頭盯著馬爾沃的眼睛。

“新鮮嗎?”她嘶聲說道,她的聲音也像刀刃刮擦石頭。

“最強壯的,他已經被喂食,尚未感染,應該足夠用了。”克拉肯回答著,但他的聲音在微微發顫,殺戮姐妹的咆哮,讓他緊張了起來。

“彆自作聰明!”

“原諒我。”克拉肯說的同時低下頭。

就當馬爾沃以為會爆發衝突的時候,抓住他脖子的手鬆開了,他被狠狠地扔在了地上。

“把他帶走,然後離開!”

得到吩咐的克拉肯趕緊動了起來,馬爾沃能感覺到戴著麵具的精靈正饑渴地盯著他,直到他消失在隧道的轉彎處。在轉彎的一瞬間,他聽到了克拉肯鬆了一口氣的聲音。

繼續走了幾分鐘,深入建築內部,沿著蜿蜒的樓梯往下走。越往下,惡臭就越濃,刺鼻的汗味和乾涸的血腥味,腐爛和恐懼的氣味迎麵而來。很快,他進入一個潮濕的低頂室,鐵欄杆鏽跡斑斑,他能在黑暗中看到萎靡不振的身影和閃爍的眼睛。

“到那邊去。”克拉肯指著房間儘頭的一扇沉重的門說道,現在的他隻想儘快把奴隸處理掉,然後離開這裡,免得殺戮姐妹們決定用他來玩那血腥的遊戲。

說完後,他嫌馬爾沃的動作不夠快,將馬爾沃拖到前方,握住鏽跡斑斑的鐵把手。隨著一聲咆哮,門打開了,但他很快愣住了,門的另一邊站著一個銀白色頭發、衣服浸透血跡和汙垢的人類女人。

茱莉婭棱角分明的臉上閃過一絲驚訝的神情,隨後她將劍刺入克拉肯的胸膛。

克拉肯看著胸口突出劍柄,眉頭緊皺,隨著劍柄的旋轉,他的眼睛翻白,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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